第四章 撩人舞者
怎么了这是!那天卖了齐宣车之后居然觉得每天倍感无聊。顾哲拿笔在纸页上戳戳戳,回想起那个炸毛泼酒又打架的小人儿就嘿嘿傻笑,想起来自己被他那该死的试车折腾的把胃吐倒了个个又愤恨地咬牙。
日子又是过了几天,顾哲终于给自己找到郁闷需要发泄的借口再次飞奔到那家酒吧。
往吧台边上一坐,刚把视线打一群High到不行的朋克打扮的小鬼身上挪回来,就对上了酒保含义复杂的小眼神。一边擦着酒杯,一边拿x光眼透视他说:“一杯‘日出’?”
顾哲一听“日出”,激灵灵打个寒战。狠狠剜酒保一眼,“白罗姆。”
酒保动作利落好看地给他端了一杯来,里头的冰块在酒吧剔透的紫光调子里折射得有点迷幻。推过去杯子,酒保倍儿没职业道德地努努嘴。
顾小筒子有点沉不住气,心里边一委屈嘴上就说开了:“我见义勇为制服别人打架被淋了酒,怎么你这人还连嘲带讽的?”说着飘过去一小媳妇似的怨念小眼神,酒保也华丽丽一个哆嗦。眼珠子转转还是没忍住奚落他:“活该么!就你能呢,宣哥啥时不讲道理了?”
“讲道理?讲道理他还打人?”
“那种登徒子,”酒保鼻子里哼哼一声,“搁我我也打,宣哥就是出手太轻。”
顾哲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登、登徒子?”
酒保一副“你真白痴”的眼神瞅着他,“成天价赶着跟宣哥搭讪的得排队呢!宣哥脾气够好的,要不是那家伙想不规矩……”
顾哲脑袋“嗡”的一下:不规矩,居然是想欺负那小漂亮人儿么?天杀的!顾大善人登时火冒三丈,早把谁扭住齐宣不让动弹的事给抛去了九霄云外。
“就你多事呢,要不是有你那出,我一准儿等宣哥揍够了假装失手掉个海波杯在那混球脑袋上。”嗯?多事?顾哲才反应过来,哦,说我呢么?呃,是这么回事……是这么回事,是这么回事他随便打人也不对!顾大善人又立马正义地找回了他的立场:“我出手制住他是为了他年轻的未来。啥叫退一步海阔天空,你知不知道?”说完转过身子去看向舞池,撇下酒保一脸不可理喻的呆瞪着他。
“Are you ready?”辐射到每个人耳畔的声音瞬间燃起了众人躁动的小火苗。
DJ戴着耳麦,随着激烈的乐点大力地摆动身体,明显已经沉沦其中,他调整着节奏,时而热情地呼喊两声,全场的气氛都热了起来。顾哲也不由觉得血往脑门上冲,--嗯,还是说往鼻子上冲更恰当……看着年轻俊俏的男孩子蹦跳进舞池里,手舞足蹈地high到不行。
他往上瞄了一眼,不愧是本城的名DJ,够劲儿!再瞅瞅DJ,一手扣着耳麦,脑袋还上下晃着,却是眼睛看着谁,嘴角弯弯的跟人打招呼。顾哲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好像这酒吧是个蝙蝠洞呢,想到这,顾哲激灵灵一个冷战,忙转过去端起自己的酒咕咚灌了一口。瞧瞧冰块刚有点化开,冰冰凉凉的又没冲淡酒味,顾小筒子满意地砸吧砸吧嘴,闭闭眼睛陶醉了一会。
“Oooh!”
“够味!”
……
……
舞池那头突然嘈杂起来,叫好喝彩的声音响成一片。顾哲纳闷地看过去,却是舞池的中央被一圈人围得跟个面包圈似的,啥也没瞧见。
倒是小酒保听见动静乐的一跳脚,使劲朝旁边一服务生招呼,"嘿!徐哥,来替我一下,就一下下!"把人给忽悠来,酒保立马蹦出了吧台,往舞池那钻,"宣哥来了,我去看一会!"
顾哲狐疑地回头瞅瞅,又转回头来,再转过去,再转回来……啊,是说齐宣呢?登时顾大善人变身阿童木,“嗖”地一下踩着小火箭飞了过去,空余那个被突然叫到吧台顶班的服务生莫名其妙地张着嘴巴。
左冲右突,拿出关老爷爷过五关斩六将的架势挤进舞池的包围圈。“吱”地刹住车,稳了身形看,顾哲险些把眼珠瞪出了眼眶——这,这这,这是齐宣么!
舞池中央,三四个人漂亮舞好看的年轻人正跳得疯狂。其中一个男孩子米色丝织带银色暗花的衬衫,深黑的低腰裤,着装在这透着点狂野的酒吧里实在算得上保守。只是那松了三颗扣子的领口露出的精致锁骨,舞动中不自觉撩人的低眉间俏眼一勾,实实让顾哲一时热的像煮熟的大红虾。男孩子腰身款摆,动作节劲,优美中含着点野性,随着律动的节拍,浅色肌肤的颈侧沾上剔透的汗珠,大幅度的动作显出年轻的张狂。可看那干净洒脱的脸孔——不是齐宣是谁!
“唔……”顾哲不觉轻吟一声,突然大窘,捂住鼻子狂奔去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