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标题有点吓人。换个说法吧,什么是我眼中的哲学。
斯宾诺莎说,对于可说的我们要尽量说出,对于不可说的我们要保持沉默。
让我们在这里做一点小小的探讨。
1,什么是“可说”和“不可说”。
海德格尔的中国弟子,现已过世的熊伟先生有一段绝妙的表述:
“在者”皆因其“有”而成“可说”,“不可说”的则是“无”。然而“‘可说’,要‘有’‘可说’; ‘有’‘可说’又要‘无’‘不可说’乃成其‘有’‘可说’。是‘可说’要以其‘不可说’乃成其‘可说’。又正以其‘可说’反成其‘不可说’。……‘可说’与‘不可说’都是‘说’。……‘不可说’乃其‘说’为‘不可’已耳,非‘不说’也。
对这段话,熊伟先生的弟子如是说:
先生所言之“说”,即语言,无论可形诸人的语言的(可说)还是不可形诸人的语言的(不可说),都已进入语言(说)。语文中之“不”(沉默)是使语言之“说”(朗朗上口)成为可能的东西,默默无语常是语言中更有力量者。我们可以看出,在这篇论文中,海氏前后期的思想,海氏思想与中国传统思想皆两相照映熔于一炉。它把《形而上学是什么》关于“有”与“无”的思想和“可说”与“不可说”联系在一起,海德格尔后期提出的“语言自己在言说”,在先生这篇三十年代写就的文章里也已经初露端倪。
2,哲学是什么?
读了上面这段话,我们再来理解哲学是什么就很方便了。哲学绝不是方式——消灭未知的方式,而是态度——对待未知的态度。这一倾向在当代哲学中已经不再明显,可能已然成为尝试。但是如果我们回到哲学的源头,在某种意义上最为纯粹的哲学——古希腊哲学,佛教,老子——那么这个倾向会十分明显。我们不断强调对未知的敬畏,实际上,如何去敬畏?这就要寻求哲学的帮助。没有了哲学,这种敬畏就会退化成盲目的回避,退化成对形而上学,对“缘在”(即海德格尔所说的Dasein,“此在”,这里取张祥龙先生的翻译),对主体感受的麻木式的陶醉。
3,哲学能给我们出路吗?
《存在与虚无》最后说,人是一种无用的激情。
无论你是着眼于“无用”,还是“激情”,人都是没有希望的,这也是海德格尔为什么说“人是上帝的弃儿”的原因。任何路都是不归路,哲学也不能给予出路。但是哲学能让人真实地存在,让人知道自己是什么,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
4,题外话。
做一点纠正。我之前一再说态度、性格都是自欺。我觉得可以换一个说法,态度、性格都是誓愿。虽然从内容上讲这么换没什么太大意思。
5,法国哲学。
中国在法国哲学研究领域首屈一指的是杜小真先生,我读得最多的也就是她的书(还有梅洛庞蒂研究专家杨大春,不过说实话,梅洛庞蒂的书太难读)。杜小真是一位非常腼腆的女士(从我找到的一些她的演讲的视频和音频来看),但是每当她说道萨特、加缪、利科、德里达这些她所钟爱并与之有过交往(例如利科、德里达)的哲学家时,她就表现得十分激动,这种态度也影响了我。如果我们读斯多葛派哲学,甚至更早的古希腊哲学,我们会发现哲学新生时的那种惊艳的美感。这种美感我在两千年后的法国当代哲学中再次发现。
斯宾诺莎说,对于可说的我们要尽量说出,对于不可说的我们要保持沉默。
让我们在这里做一点小小的探讨。
1,什么是“可说”和“不可说”。
海德格尔的中国弟子,现已过世的熊伟先生有一段绝妙的表述:
“在者”皆因其“有”而成“可说”,“不可说”的则是“无”。然而“‘可说’,要‘有’‘可说’; ‘有’‘可说’又要‘无’‘不可说’乃成其‘有’‘可说’。是‘可说’要以其‘不可说’乃成其‘可说’。又正以其‘可说’反成其‘不可说’。……‘可说’与‘不可说’都是‘说’。……‘不可说’乃其‘说’为‘不可’已耳,非‘不说’也。
对这段话,熊伟先生的弟子如是说:
先生所言之“说”,即语言,无论可形诸人的语言的(可说)还是不可形诸人的语言的(不可说),都已进入语言(说)。语文中之“不”(沉默)是使语言之“说”(朗朗上口)成为可能的东西,默默无语常是语言中更有力量者。我们可以看出,在这篇论文中,海氏前后期的思想,海氏思想与中国传统思想皆两相照映熔于一炉。它把《形而上学是什么》关于“有”与“无”的思想和“可说”与“不可说”联系在一起,海德格尔后期提出的“语言自己在言说”,在先生这篇三十年代写就的文章里也已经初露端倪。
2,哲学是什么?
读了上面这段话,我们再来理解哲学是什么就很方便了。哲学绝不是方式——消灭未知的方式,而是态度——对待未知的态度。这一倾向在当代哲学中已经不再明显,可能已然成为尝试。但是如果我们回到哲学的源头,在某种意义上最为纯粹的哲学——古希腊哲学,佛教,老子——那么这个倾向会十分明显。我们不断强调对未知的敬畏,实际上,如何去敬畏?这就要寻求哲学的帮助。没有了哲学,这种敬畏就会退化成盲目的回避,退化成对形而上学,对“缘在”(即海德格尔所说的Dasein,“此在”,这里取张祥龙先生的翻译),对主体感受的麻木式的陶醉。
3,哲学能给我们出路吗?
《存在与虚无》最后说,人是一种无用的激情。
无论你是着眼于“无用”,还是“激情”,人都是没有希望的,这也是海德格尔为什么说“人是上帝的弃儿”的原因。任何路都是不归路,哲学也不能给予出路。但是哲学能让人真实地存在,让人知道自己是什么,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
4,题外话。
做一点纠正。我之前一再说态度、性格都是自欺。我觉得可以换一个说法,态度、性格都是誓愿。虽然从内容上讲这么换没什么太大意思。
5,法国哲学。
中国在法国哲学研究领域首屈一指的是杜小真先生,我读得最多的也就是她的书(还有梅洛庞蒂研究专家杨大春,不过说实话,梅洛庞蒂的书太难读)。杜小真是一位非常腼腆的女士(从我找到的一些她的演讲的视频和音频来看),但是每当她说道萨特、加缪、利科、德里达这些她所钟爱并与之有过交往(例如利科、德里达)的哲学家时,她就表现得十分激动,这种态度也影响了我。如果我们读斯多葛派哲学,甚至更早的古希腊哲学,我们会发现哲学新生时的那种惊艳的美感。这种美感我在两千年后的法国当代哲学中再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