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为毛啊？那一次鲁执与鲁管的争论
那天我正在磨剑，磨我的墨色长剑。
仙魔伏诛，天舟成形，剩下的事情，就是往返九界，去掐灭飞升的源头了。我很高兴，我高兴的时候，就会磨剑。
“这一切都是为毛？”鲁管走到我的面前问道。
鲁管是妖仙，飞升前本是一只黄鹂鸟，所以他的声音很好听，有时候我们会请他唱歌来听，可惜，他不喜欢唱歌，他喜欢诛仙。
我含下一口酒，跟着用力喷出。喷在磨剑上。墨剑有灵，它喜欢烈酒，尤其是酱香型的。
鲁管站在我面前，不再开口，静静地看我继续磨剑。
一天一夜之后，我停下了手，不是因为剑磨好了，而是因为磨剑的那座山变成了平地。
“我以为你知道为毛。”我的剑已经有些醉了，楚慈悲正在熬醒酒汤，熬好后我会喷给它。
不知什么时候，鲁纲也来了，他对我笑：“就是因为你以为鲁管知道为毛，所以你一直不说为毛；但是鲁管其实不知道为毛，所以他才来问你为毛。你要不肯说为毛，以后鲁管还会来问你为毛。”
说完，鲁纲转目，望向鲁管：“对吧？”
鲁管的声音总是那么悦耳：“你有病。”
“你有药？”鲁纲想也不想，本能的回答。
鲁纲个子不高，有些发福了，从人间飞仙而来的，在修道前，他是个说相声的，本名叫郭德纲。
我向着鲁纲身后张望了一下，松了一口气，幸亏鲁谦没跟他一起来。
没有了任何声音，我们三个默然相对。一炷香的功夫很快过去了，终于，鲁纲叹了口气，神情没太多变化，但目光却黯淡了，对鲁管道：“原来你真的没有药。否则，不会让我等这么久。”
“有些话不一定要说出口的……你知道，我不会拒绝兄弟。”
鲁纲走了，背影落寞。天地间又寂寞了些，只剩我和鲁管两人。
“为毛？为毛一定要打杀，你有天舟，能从容往返九界，载上那些大门宗的师长们，来看一看仙界模样，这才是上上策。”
鲁管显得有些激动，但每一个字从他口中跃出，都还是一道音符，天籁般的质问：“你怕他们会不信？只要假以时日……”
我摇了摇头，笑了一下。
“你笑得有些无奈。”
鲁管是我的兄弟。所以他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绪。而下一刻，他也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也在一瞬间变得苍白了：“你不肯带他们往返来回，难道……”
随后的六个字，他一字一顿，我从未见过他这样吃力，即便那次他一人一剑，只身杀入罗刹老巢时。
“汽、油、又、涨、价、了？”
汽油的确涨价了，但涨价和他问我的‘为毛’没有太多关系，所以，我不知是该摇头还是该点头：“我怕的，不是九界高手不信此间便是仙界，正相反，我怕的，是他们信了。”
“为毛？”鲁管暂时把油价的事情放到一旁。
“仙界还不如人间，会让修士绝望的。绝望的修士，和绝望的仙魔，也许…没有太多区别吧。”我的声音很轻，鲁管听得很认真。
“绝望的修士，在自己的世界，又会引起什么样的浩劫？为还仙界一个无声的太平，又去引动九界的痛哭，这样的事，我不会做。”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突然明白了，我是山天大兽，我是石中人，我叫鲁执，但我也是个文艺青年。
好吧，如果我能活着走完九个世界，我会把自己的名字改做‘鲁小执’，这样更文艺，感觉好多了。
有的时候，鲁管比我还要更执着：“所以你要带我们进入九个世界，去悄然抹掉天劫。没了天劫，也就没了飞仙……可你忘了，一个修士，修到六步大成，却始终等不来天劫，他也会绝望、也会发狂的。”
“我没忘。”
“你忘了。”
“我没忘。”
“你忘了。”
“我没忘。”
“你忘了。”
……
我们争论了很久，从日出到日落再到日出再日落，楚慈悲还没煮好醒酒汤。
鲁管的修为不如我，这场争执到最后，他睡了，我赢了。
我忽然开心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兄弟，静静睡在自己身旁，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对着沉睡中的鲁管，我笑着：“修士断灭凡情，执着望道，就算到了最后一刻，他们还不会放弃，不见天劫，只道也许下一刻天劫就会到来，所以没人舍得发疯发狂……他们不会绝望，所以他们还是人，不是魔。”
鲁管睡得甜美，听不到我的话，吧嗒嘴唇，喃喃重复着两句梦话：“涨价了没……你忘了……”
我本以为他会做个美梦来着，没想到……所以那份刚刚升起不久的开心，散去了，我有些失望。
失望有一个孪生兄弟，叫做难过。
所以我又开始磨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也会磨剑。
当第二座大山变成一块小石头的时候，楚慈悲终于熬好了醒酒汤，端到我面前：“加了鸡蛋，趁热喷……可我不明白，墨剑已经足够锋利了，为毛你还总磨个不停？”
磨剑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吓人……这世上有很多人，喜欢预测剧情，当他们把每一件事都料到、都猜对的时候，就会把另一个我仰慕、我崇拜、我为之而生也为之而死的人陷入窘境。
所以我磨剑，吓那伙子猜剧情的人。
我笑了笑，接过甩了鸡蛋的醒酒汤，并未多说什么，磨剑的原因，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我是鲁小执，我是文艺青年，我说到做到。
那天我正在磨剑，磨我的墨色长剑。
仙魔伏诛，天舟成形，剩下的事情，就是往返九界，去掐灭飞升的源头了。我很高兴，我高兴的时候，就会磨剑。
“这一切都是为毛？”鲁管走到我的面前问道。
鲁管是妖仙，飞升前本是一只黄鹂鸟，所以他的声音很好听，有时候我们会请他唱歌来听，可惜，他不喜欢唱歌，他喜欢诛仙。
我含下一口酒，跟着用力喷出。喷在磨剑上。墨剑有灵，它喜欢烈酒，尤其是酱香型的。
鲁管站在我面前，不再开口，静静地看我继续磨剑。
一天一夜之后，我停下了手，不是因为剑磨好了，而是因为磨剑的那座山变成了平地。
“我以为你知道为毛。”我的剑已经有些醉了，楚慈悲正在熬醒酒汤，熬好后我会喷给它。
不知什么时候，鲁纲也来了，他对我笑：“就是因为你以为鲁管知道为毛，所以你一直不说为毛；但是鲁管其实不知道为毛，所以他才来问你为毛。你要不肯说为毛，以后鲁管还会来问你为毛。”
说完，鲁纲转目，望向鲁管：“对吧？”
鲁管的声音总是那么悦耳：“你有病。”
“你有药？”鲁纲想也不想，本能的回答。
鲁纲个子不高，有些发福了，从人间飞仙而来的，在修道前，他是个说相声的，本名叫郭德纲。
我向着鲁纲身后张望了一下，松了一口气，幸亏鲁谦没跟他一起来。
没有了任何声音，我们三个默然相对。一炷香的功夫很快过去了，终于，鲁纲叹了口气，神情没太多变化，但目光却黯淡了，对鲁管道：“原来你真的没有药。否则，不会让我等这么久。”
“有些话不一定要说出口的……你知道，我不会拒绝兄弟。”
鲁纲走了，背影落寞。天地间又寂寞了些，只剩我和鲁管两人。
“为毛？为毛一定要打杀，你有天舟，能从容往返九界，载上那些大门宗的师长们，来看一看仙界模样，这才是上上策。”
鲁管显得有些激动，但每一个字从他口中跃出，都还是一道音符，天籁般的质问：“你怕他们会不信？只要假以时日……”
我摇了摇头，笑了一下。
“你笑得有些无奈。”
鲁管是我的兄弟。所以他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绪。而下一刻，他也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也在一瞬间变得苍白了：“你不肯带他们往返来回，难道……”
随后的六个字，他一字一顿，我从未见过他这样吃力，即便那次他一人一剑，只身杀入罗刹老巢时。
“汽、油、又、涨、价、了？”
汽油的确涨价了，但涨价和他问我的‘为毛’没有太多关系，所以，我不知是该摇头还是该点头：“我怕的，不是九界高手不信此间便是仙界，正相反，我怕的，是他们信了。”
“为毛？”鲁管暂时把油价的事情放到一旁。
“仙界还不如人间，会让修士绝望的。绝望的修士，和绝望的仙魔，也许…没有太多区别吧。”我的声音很轻，鲁管听得很认真。
“绝望的修士，在自己的世界，又会引起什么样的浩劫？为还仙界一个无声的太平，又去引动九界的痛哭，这样的事，我不会做。”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突然明白了，我是山天大兽，我是石中人，我叫鲁执，但我也是个文艺青年。
好吧，如果我能活着走完九个世界，我会把自己的名字改做‘鲁小执’，这样更文艺，感觉好多了。
有的时候，鲁管比我还要更执着：“所以你要带我们进入九个世界，去悄然抹掉天劫。没了天劫，也就没了飞仙……可你忘了，一个修士，修到六步大成，却始终等不来天劫，他也会绝望、也会发狂的。”
“我没忘。”
“你忘了。”
“我没忘。”
“你忘了。”
“我没忘。”
“你忘了。”
……
我们争论了很久，从日出到日落再到日出再日落，楚慈悲还没煮好醒酒汤。
鲁管的修为不如我，这场争执到最后，他睡了，我赢了。
我忽然开心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兄弟，静静睡在自己身旁，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对着沉睡中的鲁管，我笑着：“修士断灭凡情，执着望道，就算到了最后一刻，他们还不会放弃，不见天劫，只道也许下一刻天劫就会到来，所以没人舍得发疯发狂……他们不会绝望，所以他们还是人，不是魔。”
鲁管睡得甜美，听不到我的话，吧嗒嘴唇，喃喃重复着两句梦话：“涨价了没……你忘了……”
我本以为他会做个美梦来着，没想到……所以那份刚刚升起不久的开心，散去了，我有些失望。
失望有一个孪生兄弟，叫做难过。
所以我又开始磨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也会磨剑。
当第二座大山变成一块小石头的时候，楚慈悲终于熬好了醒酒汤，端到我面前：“加了鸡蛋，趁热喷……可我不明白，墨剑已经足够锋利了，为毛你还总磨个不停？”
磨剑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吓人……这世上有很多人，喜欢预测剧情，当他们把每一件事都料到、都猜对的时候，就会把另一个我仰慕、我崇拜、我为之而生也为之而死的人陷入窘境。
所以我磨剑，吓那伙子猜剧情的人。
我笑了笑，接过甩了鸡蛋的醒酒汤，并未多说什么，磨剑的原因，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我是鲁小执，我是文艺青年，我说到做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