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之安忤逆连降六级，请在屋内自行演绎迁居---------------------

（见他要行礼，面目随和地摆了摆手，说着你我之间不必拘泥这些俗套。）
是啊，这么大的变迁，就是市井的娃娃，也该能察觉出今日平日有所不同啊，何况大人呢。
（坐在他旁边的一把古藤椅子上接过茶就放在手里，听他慢慢开口说的话，笑了笑）
哦？官复原职...老哥这么觉得？
（往后仰了仰身子骨）
还没看清这天是什么颜色的，一朝天子一朝臣，不好说啊...

（闻言点了点头道）
当年懋功李绩，先谪后迁，李世民为的是太子李治有恩于他而笼络人心，如今...依老哥的意思，先帝是想学唐太宗？
（之后听了略带调侃的话，恍然笑了笑，便看着远方意味深长道）
哈哈，原来老哥这话是藏了半截。十阿哥...如今登基的是三阿哥，虽然两人情同手足，但是么，今非昔比，俗话说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眼下，我倒并不觉得傍着这么个大树，就是福...

（笑道）
新帝那里，我交集不多，不过从江阴一事，他与十阿哥之情可见一斑。不过老哥说到十阿哥对穆家的恩助，倒是不假。呵，先帝走得突然，当初也并没有看到今天这地步...
（听着张先生的话，也有云开雾散的感觉。笑道）
先帝传召我时也提到过，我在朝上的确已经太扎眼了...那个时候退一步未尝不是好事。不过老哥说得未免太夸大其词了，这局还要继续摆，也未必就是步死棋。


（张老这话也是**渐担忧的，往后靠了靠叹了一声）
是啊，我竟然看不出祈哥儿和十阿哥走得这么近了。当初他只是个孩子，我也疏于提点，现在着做法真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眯眯眼道）
穆府就是被先帝这么一手捧起来的啊，物极必反，月盈则亏，先帝也曾说过，孤臣。这就免不了皇家的人往里看，想探个究竟。十阿哥那里，至少看在眼里，话听着，是好心，这是明面上的，暗地里还有多少阿哥关注着，就不知道了...
（想了想道）
说起小子们，科举的结果老哥可是知道了？榜样，探花，祈哥儿那染了疾，却也恩荫了一官半职。先帝这一下，是又把穆家这块冰从地里挖出来，推到太阳底下咯。

（有得必有失，也未必就是好事，见张老恭贺只是笑了笑）
这道理，老哥已经说出来不是。树大招风啊，我为官的本意也只是想学尽其用，没想把穆家都推到众目睽睽之下了。新帝登基，又是一个新的开始，他会如何看待穆家，这都不好说。功高逾越之臣，定是容不下的，这点你我都深知...
（笑了笑道）
不说十阿哥，任何一个皇亲都不可得罪。倒是老哥的提醒，以后是该不疏不亲，若即若离，不止十阿哥，是任何一个皇子。这也是外臣的本分，你说是吧？
（侧头看了眼老哥，继续眯眼道着）
穆成跟着祈哥儿长大，也是年幼无知，我看就让他回绍兴老家去侍候穆家老太爷吧...大小子翰林侍读，身边也该有几个沉稳干练的人跟着了。至于其他下人...我自有打算，老哥放心吧。
（脑子里过了一遍，当初也都是打江南跟着我来京城的，若说本分，那是不假，可是说又能知道这几年的光景，不被风气沾染呢？也是时候看看清楚身边还有多少是自己人。一提到九如轩，这个人情是一定要还的，当日以金银等价易之，十阿哥婉拒，若是搭上九如轩...）
我看大小子似乎对九如轩投入了不少热情，这事，恐怕还得跟他商量一下，毕竟，这事端也是他挑起来的...


（点点头，不谋而合）
老哥说得是实话，咱们就是得未雨绸缪啊。眼看这天又晴转多云了，待会儿是下雨，还是飘几朵乌云就过去了，谁知道？眼下幸得我还是个城门小吏，新帝说什么，跟着走就是了，也是个喘息的机会。嗯，这么多年滚打下来，起起伏伏，今后对三个小子的官路也是个借鉴...能不能平步青云，使他们自己的事
（仰着身子笑了笑）
我可不敢指望着他们养老咯...
（后脑靠在硬靠背上，看了眼张老，笑了笑）
张老在穆府上是贵客，您在官场上吃的盐比我吃的饭都多，很多事情今后不单是我，三个小子也少不了找您问问。今天的话过耳留心了...今后么，我不敢夸海口，但是至少能保证穆家有多大能耐，就能给老哥什么样的日子过。

（谈笑风声之间，尽藏天机，张先生就是这样的人。时候不早，也该去安定门瞧瞧那些昨天入京的八旗出没出去。道了别，背着手出了泼墨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