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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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不知道那一夜,展昭在李元昊的寝帐里究竟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他只知道,直到第二天傍晚,展昭才满脸苍白地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去时的一身战袍已换成了深蓝色鹅绒夹层的便装,腰中盘着银灰相间的貂皮腰带,上嵌三颗红色的暖玉;头上的束发飘带亦换成了毛皮,大红的宝石摆在正中;毛茸茸的发带分垂在两侧耳边,随着他的动作而轻轻晃动。等杨戬跟进帐里时,见展昭已脱了外衣躺在了床上,身上紧裹着蓝色碎花缎面的丝被,单薄的身躯蜷缩在被中,点点晶莹的泪珠从紧闭的眼角滑落,濡湿了枕巾;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孤独无助的猫儿……杨戬一面叹着“痴儿”一面伸手在展昭身上轻拍,就算明知道他毫无所觉,但还是忍不住这样做了。待展昭睡沉了,他才轻轻退出。
接下来的三月里,俘虏营的宋兵们日子倒是好过了不少,展昭的唇边渐渐有了笑影。而李元昊在指挥大军作战之余,只要一逮着空便会让人将展昭找了去。每遇此时,杨戬只有远远地避开,他怕自己会看到那绝不愿入目的情景;可每回见着展昭一脸苍白、脚步虚浮地回来,他都忍不住心痛难忍。更让他难受的是,此事在整个军营里已成了公开的秘密,看着那些西夏人肆无忌惮地当面议论,展昭一天天地憔悴下去,杨戬不由怒视着李元昊居住的大帐,咬着牙说道:“李元昊!本座若不给你个报应,便枉做了三界的司法天神!”说完此言,杨戬便要呼叫昆仑神将自己拉出雪镜,忽听俘虏营的方向一阵大乱,他便忍住了要出镜的冲动。
展昭本在帐中睡着,被这一阵乱声惊起,也来不及穿戴整齐便赶紧出帐查看究竟。杨戬看时,见展昭因匆忙起床,头发有些散乱,几缕乌黑的发丝垂在他的脸旁,更衬得他面庞如玉。那淡淡的月光给只穿着白色里衣的他渡上了一层银辉,竟在朦胧中透露出平日里不曾显示过的绝代风华。但杨戬此刻却无心“欣赏”展昭的美,因为眼下已是十一月天气,四周早已成了冰雪世界,展昭情急下未着外衫便跑向俘虏营,令杨戬又气又疼。等他跟过去看清楚是谁在闹事时,杨戬只觉得自己在司法天神任上这几百年来练出的耐性在这一刻彻底用到了头!(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