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周期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声音温柔。他发“q”这个音的时候很有意思，仿佛是呢喃般，飘飘忽忽的。记得以前宋茜曾经调侃过他，叫她名字的时候有点王菲跟许茹芸的合体的感觉，又空灵又飘忽，像被风吹着的云朵。稀稀落落，却吹不散。从前的她很喜欢他的叫法，因为是有趣而特别的。可是现在却觉得总也不如nichkhun唤她“vic”时那份郑重，那份认真。他总是清晰地叫出她的名字。那样连呼唤对方名字都舍不得轻浮的心意，才是最珍贵的吧。
“嗯。周期，你好。”宋茜轻轻笑着，略略点头，“有什么事？”
“茜茜，你还记得我们以前一起去过的那个公园吗？那个有个很小的摩天轮的公园？”周期深深地看着她，状似不经意地，聊起曾经。除了语言之外，唯一属于他们彼此并且只属于他们彼此的记忆。
“唔，记得，那个时候很想坐那个摩天轮，可是公园的管理员说不可以坐，因为已经生锈了，会有危险。”宋茜也想起那时的自己，还那么年轻，还那么幼稚，为了一个坏掉的跟周期发脾气，尽管跟他没关系。她笑意这才进了眼，软软地说，“那个时候还跟你发脾气了吧，不好意思啊。怎么了？”
“我把那里买下来了，建了个游乐场，换了个大的摩天轮。”周期撤下了脸上的笑，认真地说，“一个，可以让你坐一辈子的摩天轮。”
宋茜有点愣住了，似乎不能反应。良久宋茜干笑着：“我想，等我老了，应该不会想坐摩天轮了吧，会怕高的，呵呵。”
“那我到时候，就陪你去做你想做的事，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周期盯着她的眼睛，真挚地说，“我希望，到时候，我还可以陪在你身旁。”
宋茜只是看着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已经跟他说过了，他们之间，最好只是互相听说，互无牵扯。可是他的执著，她也并不是不了解。她叹了口气，轻声说：“周期，我应该怎么告诉你，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茜茜，你也知道，在我周期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不可能’这三个字。”周期脸色铁青，隐忍着怒气。眼前这个霸占他的心长达八年的女子，如今，竟可以一脸平静地跟他说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那他的那八年，算什么？他辗转难眠的那些夜晚，算什么？他拼命让自己变得更强强到足够抗衡父亲的势力，算什么？他用自己的力量实现她六年前曾经提过的每一个愿望，算什么？
“周期，你只是以为你爱我，其实，你只是想要得到我。”宋茜淡淡地说，“周期，六年前，我就知道，只要是你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即便当时逼不得已放手了，最后也还是会得到的。当年的我觉得这是男生应该有的野心和志向，没什么不好。现在我仍然觉得没什么不好。只是，我已经不再欣赏。这是种执念，周期。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东西，是你再想要也得不到的。”
周期脸上的温度骤冷，低声说：“茜茜，你不可以把我八年的感情，简单地说成是为了占有。茜茜，仅仅想要得到，我没有必要浪费六年。”在第一年他完成第一个一千多万案子的时候，在第二年他在上海建成第一家分公司的时候，在第三年他开辟了西北市场的时候，在第四年他在沿海各省建成分公司网络的时候，在第五年所有省会城市都已经有了他控股的游乐场的时候，在第六年，也就是今年他把自己的事业扩展到韩国的时候，前五年的每一年，他的父亲都跟他说过，他可以把宋茜带到身边了，只是没有名分。只有今年，他的父亲终于妥协了，同意了。


“那么周期，”宋茜叹息着，“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你不能没有我。那么你告诉我，你的爱在哪里？六年里，你从没有出现过。在我最痛苦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肯出现。我打你电话是空号，到你公寓物业说你已经搬走，甚至你的公司你都没有再出现过。你一边说着会回到我身边，一边不让我出现在你面前，你让我如何相信你爱我？我总是想着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是不是为着一些不能告诉我的原因离开我，我是不是应该等你应该谅解你，可是周期，你对我不闻不问，你不管我了不是吗？只要你当年说一声，希望我等你，跟我说你并不是不爱我了，并不是不要我了，就算伤心就算难过，我也还是会等你的。等到哪一天你对我说，茜茜，你不用等了，我不爱你了。可是你没有说过，你什么都没有再对我说过。你就那样消失了，消失了六年。你让我，如何还能跟你在一起？六年的时间里，爱没有了，恨也没有了，真的，周期，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太晚了。”宋茜还是没能止住眼眶里的泪翻涌而出。并不是因为还爱着，只是提起当年的自己，记忆里依然鲜明的痛，让她不忍漠视。
周期眼眶泛红，手微微颤抖。他走上前，用力抓住宋茜的胳膊，低吼着：“可是茜茜，我，我不得已……”
却听见一声不甚标准的中文：“放开她！”转过头，周期看到nichkhun，站在夕阳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那么周期，”宋茜叹息着，“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你不能没有我。那么你告诉我，你的爱在哪里？六年里，你从没有出现过。在我最痛苦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肯出现。我打你电话是空号，到你公寓物业说你已经搬走，甚至你的公司你都没有再出现过。你一边说着会回到我身边，一边不让我出现在你面前，你让我如何相信你爱我？我总是想着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是不是为着一些不能告诉我的原因离开我，我是不是应该等你应该谅解你，可是周期，你对我不闻不问，你不管我了不是吗？只要你当年说一声，希望我等你，跟我说你并不是不爱我了，并不是不要我了，就算伤心就算难过，我也还是会等你的。等到哪一天你对我说，茜茜，你不用等了，我不爱你了。可是你没有说过，你什么都没有再对我说过。你就那样消失了，消失了六年。你让我，如何还能跟你在一起？六年的时间里，爱没有了，恨也没有了，真的，周期，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太晚了。”宋茜还是没能止住眼眶里的泪翻涌而出。并不是因为还爱着，只是提起当年的自己，记忆里依然鲜明的痛，让她不忍漠视。周期眼眶泛红，手微微颤抖。他走上前，用力抓住宋茜的胳膊，低吼着：“可是茜茜，我，我不得已……”却听见一声不甚标准的中文：“放开她！”转过头，周期看到nichkhun，站在夕阳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Chap.55    对不起我的vic，让你等了这么久，我回来了。
Nichkhun已经站在那个地方很久了。他看到周期温柔地对着vic笑，对着vic轻声说着属于他们的故事；他看到vic表情牵强，脸上的笑容偶尔才进到眼里，闪耀着绚丽的光彩；他看到周期脸色凝重，隐忍着怒意，眼神里挣扎和无奈的痕迹难以掩饰得强烈；他看到vic慢慢说着很长很长的话，并不似是痛苦，却渐渐开始流泪。他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却也并没有上前阻止。他知道，属于他们的故事，那么长，必须给他们时间，做一个真正让彼此都能甘心的收尾。
不管结局会伤到谁，但是伤害本也是不可避免的。
而他也做好了准备，如果必须要受伤，那他不愿意，让他的vic难受失望。他必是潇洒的，轻轻拥抱过后，转身陌路。
他，是做好了这样的准备的。
可是他却看到周期的眼眶渐渐泛红，他的手颤抖着最终忍不住抓住vic的手臂用力摇晃，他低吼着说着一些话。他听不到，却能感受到周期神情里深切的悲伤。那样的悲伤他曾经见过，在镜子里。那天晚上一直等一直等都没有再在楼下见到那个身影的时候，他在镜子里，曾经见过那样的自己。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强硬，用力：“放开她！”他看见眼前两个人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而自己脚下的速度平静而镇定。他站定在他们面前，对着周期那张藏不住悲伤的脸，冷冷地说：“我叫你，放开她！”


“khun，我们，不是……”vic慌乱地想要解释。
“vic，不用解释，我知道。”nichkhun伸出手，擦干vic脸上的泪水，动作温柔却固执，一遍又一遍，似乎不愿意在vic脸上看到她为其他任何人流下泪水，“什么都不用解释，我都知道。”nichkhun捧着vic的脸端详了一会儿，终于满意了。还是他的vic，明亮，勇敢，耀眼。他把vic抱进自己的怀里，在她的额头上印下最温暖的吻，轻声说：“对不起我的vic，让你等了这么久，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从误会，从计较，从不信任中，走回爱里了。
Vic刚被nichkhun擦掉的泪水刹那又决堤。她终于等到了吗？等到了从前那个爱着她、给她温暖给她幸福的nichkhun吗？还是那只手，轻柔地拭去她的泪，低低地说：“傻瓜，怎么又哭了？”
周期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心。刚刚还握在那里面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挣脱，只留下虚幻的温度，似乎还暖着他冰凉的手。他有一瞬间的怔楞，没有办法从刚刚宋茜的话里醒过来。她说什么？她说，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了吗？那他的爱呢？他的爱呢？


“茜茜，”周期定定地看着宋茜，仿佛并不知道nichkhun在旁边一样，“我们之间，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了呢？明明，明明，……”周期呢喃着，他竟然也想不出有什么是在他们之间，依然存在着的。那些回忆，是让宋茜痛苦过如今被她厌弃的；那些曾经，是让宋茜绝望过如今被她抛却的；那些痕迹，是让宋茜悲伤过如今被她抹掉的。真正属于他们的，不过是那两年。甜蜜的苦涩的美好的丑陋的快乐的伤心的幸福的难过的，都被时间的利刃剪碎了。岁月手起刀落，看似不着痕迹，其实冥冥之中，那些从前被他们称作是爱的东西，如今，连恨都不是了。而他，看守了六年，坚持了六年，维护了六年，到头来，守着的，难道，只是他一个人而已。他用六年的时间更加爱，她，却用六年的时间忘却爱。
“周先生，”nichkhun依然拥着vic，平静地看着周期，“在我面前我希望你用韩语跟我女朋友说话。虽然中文可能会让你们更亲切，但是victoria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我会吃醋。”
“khun？”vic眨着大眼睛，似乎不能相信nichkhun说出的话。之前，他不都是冷冷的吗？他吃醋？他不是说，这样的她，还伤不了他的吗？他，还爱着她？
“vic，对不起呢，我又跟你说谎了呢，我吃醋了。”nichkhun眼神里的柔情让人禁不住沉溺，“不过我保证我会好好学中文的，以后我可以陪着你说家乡话哦。”
Vic心里漾满了感动的波光，她的nichkhun，真的，又在她身边了。她转过头，静静地看着周期，他的表情那样苍白那样颓唐，仿佛输了一场重要的仗。


“周先生，对你来说，你的世界是什么？”nichkhun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轻声开口。
      “市场，利益。”周期看着vic的眼睛，认真地说，“还有你。”
      “你看，周先生，”nichkhun平静地说，“对你来说，你的世界少了vic的话，并不算什么。你的世界里还有很多东西，你的王国里还有很多子民，都需要你，需要你的佑护。”
      “可是……”可是茜茜对我来说，是我世界里最重要的东西啊。最重要的，不可或缺不可替代。
      “可是，”nichkhun接下话头，静静地说着自己的心，“对我来说，vic就是我的世界。她，就是我的引力。尽管万有引力，可是只有她，才能吸引我。”
      很平静的告白，很平淡的口气，仿佛在说着最平凡的事情。对宋茜来说，却是最震撼的情话。就好像有人在她的心里投下一块大石，层层叠叠，漾起一道道波，共鸣出两行热泪，温暖她最深沉的幸福。那是直到多年之后，都让她不能忘却的时刻。当他用聊着天气的语气，轻缓而郑重地告诉另一个男人，她就是他的世界。
      周期踉跄着，慢慢后退。他闭上眼睛，用力止住里面即将掉落的眼泪。他没有哭过，从小到大自他记事以来，从没有。眼睛干涩地叫嚣着痛，让他不能忽视。可是他没有办法控制那些泪水，正如他没有办法控制脚下后退着的步伐。他，终是输了。输得彻底。


Chap.56    我相信，因为，你也是我的世界。
    
      周期走后，剩下nichkhun跟victoria站在原地。Vic似乎还不敢相信，慢慢从nichkhun的怀里抬起头，探寻地看着nichkhun，小心翼翼地问：“khun，nichkhun xi，你……”
      “vic，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nichkhun细细看着victoria的眼睛。平时总是充满自信的眼睛里，如今装着的，竟是不确定。
      “khun，我……，对不起。”vic还是说了“对不起”。没有提前跟他说周期的事，没有好好解释她跟周期之间的过去，没有明明确确让他知道她跟周期之间已经没有未来。
      “vic，你知道吗？我只是介意，你不肯轻易跟我说爱。”nichkhun叹了口气，还是松了口，“在一起开始，你只有那一次，说过你爱我。周期出现了，你的表现太反常，他们都说你跟周期之间的过去让你念念不忘，我没有办法，不生气的。”
      “可是……”
      “你先听我说。”nichkhun抱住vic，平静地说，“我是个太骄傲的人，以前是，现在更是。拥有你，让我变成了比以前更加骄傲的人。可是那个周期，那么优秀，我开始讨厌自己。讨厌自己不会说中文，讨厌自己没有参与你的过去，甚至讨厌自己的长相讨厌自己的个性。我以为，周期那样的，才是你会爱的。毕竟他们都说，你跟他的分手，是迫不得已。”


“……”vic把脸埋在nichkhun，默默流泪。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世上，会有一个那样完美的男人，因为她，嫌弃自己不够好。
      “vic，我说你还伤不到我，其实我心里明白，不确定你的心，不确定你跟周期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感情，伤透了我的心。”nichkhun搂着vic的手微微用力，脸上的棱角也分外分明，“我一直都知道，你跟他的关系，可是你曝光之前不肯告诉我，曝光之后只一味地解释，让我心寒。我以为，你不在乎我了。不在乎我的想法，也不在乎我是不是会不安。”
      “我只是想着，不要让你烦恼，毕竟他是过去式了。”vic打断他，小声解释着。
      “vic，男生有时候生气了，什么理智就都抛到脑后了。”nichkhun淡淡地说，“我只想到我每天都再说我爱你，甚至连你瞒着我我都想着你是不是在找合适的机会跟我说，那个时候你就那样跟我解释，让我觉得自己很可笑。我想，你大概是不爱我了。不然，你怎么连一句‘我爱你’都不肯跟我说呢？”
      “……”宋茜暗自骂着自己是笨蛋，只知道解释，却不知道nichkhun要的根本不是她的解释。
      “vic，我是个别扭的人，不属于我的，我宁愿自己放手。”nichkhun静静说着，“可是金让我去见他，他告诉我你爱我，他告诉我要相信自己。我突然就不甘心起来。凭什么我放手？凭什么，我要亲手放开我爱的人？就凭那个周期比我多参与了你的人生那几年吗？我不甘心。第一次，我不甘心放手了。”

“……”vic喃喃着，“谢谢，谢谢你的不甘心，Khun。”
      “所以我来找你，看到了你跟他，看出来了你对他已经不是爱。”nichkhun捧起vic的脸，低声说，“也看出来，你看我跟看他的时候，有多么不一样。你看我的时候，是生动的；看他的时候，却只剩下怜悯。对一个男人来说，自己爱着的女人竟然怜悯地看着自己，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幸好，你没有那样看着我。谢谢，我的vic。”
      “……”vic微笑着，说，“不客气，khun。”
      “vic，我不想知道你跟他的过去，也不需要知道他在你的生命中曾经占有多重的分量，那些对我来说，从来就不重要。”nichkhun深深地看着victoria，表情真挚，“你对我的感情，你可以给我你生命中多少份额，才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
      “……”vic也看着nichkhun的眼睛，沉吟道，“khun，你说我是你的世界，我会相信的。”
      “相信吧，这是事实。”nichkhun笑出声，眼角的弧度美好得好似一幅画。
      “我相信，因为，你也是我的世界。”vic小声说着，踮起脚，在nichkhun嘴角印下她最温柔的吻。


     “社长，周先生走了，victoria跟nichkhun好像和好了。”
      “很好，尹助理。”李秀满在电话这头露出了复杂的一笑，“记者们，都安排好了？”
      “是的，社长。”尹助理声音波澜不惊，“明天的话，保证各家记者都会报道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辛苦你了，尹助理。”李秀满满意地说道，“你回去休息吧。”
      挂了电话的李秀满嘴角的笑意还来不及遮掩，又有电话进来了。他看了看来电显示，随即换上一副郑重的表情，赶紧接起电话。
      “喂？周先生？”
      “李社长，你好。”
      “您好，周先生。”李秀满恭敬地说，“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明天会见报的。”
      “嗯，很好，辛苦了。不要忘记给一家可以信任的报社那篇报道。”
      “不会忘记的，周先生您放心。”
      “那就好。再见。”
      “再见，周先生。”


Chap.57    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第二天，仿佛是约好了，几乎所有的报纸杂志都在显眼的地方刊登了类似的报道。照片里的victoria素颜朝天，显得憔悴而苍白，但依然难掩漂亮的容貌。周期冷静淡漠，全是背影，让人难以猜测他的表情。Nichkhun一脸淡然，手上紧紧搂着victoria，图片清晰地可以看出他泛白的指节。
      内容也惊人地一致，让人怀疑是不是同一个编辑写的。Victoria为了现任男友拒绝前任男友复合的要求，话题点并不是很劲爆，但赢就赢在编辑欲语还休的隐晦言辞上。报道上说victoria跟周期说话的时候明明有泪，表情挣扎，似乎并不是出自甘愿，而周期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表情被拍到也给了记者广阔的遐想空间，字里行间透露出显而易见的猜测成分。从前在任何一篇报道中出现都会占据巨大篇幅的nichkhun这次几乎没有被提到，只出现在报道结束时记者的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这样的场景，让人不知道就是是周先生输了，还是nichkhun输了。”旁边刚好配着victoria看着周期欲言又止默默流泪的表情，很是让人浮想联翩。


Vic瘫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还不能从震惊中醒过来。她知道现在外面肯定很多记者，也知道现在外面肯定已经一团乱了，可是她应该怎么告诉所有人，杂志上说的完全是恶意的攻击，完全不属实？在这个圈子这么久了，她当然知道，有时候，人们对真相并不感兴趣，他们只想看你哭，看你跌倒，看你爬不起来。
      她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因为这一次，她拖着nichkhun，一起跌倒了。那个完美到让所有人都不可以忽视的男子，被她拖着，一起跌倒了。
      攥在手心里的电话突然振动起来。果然是nichkhun。Victoria机械地接起电话，有气无力地说：“喂，khun。”
      “vic？你在哪里？”nichkhun的声音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很平静。
      “在摄影棚，今天本来，要拍广告的。”vic低低地说，声音像是泄了气一样，沮丧而无力。
      “等我，我马上到。”刚一说完就挂了电话。
      马上到？他今天早上不是有行程？还有，外面现在被记者包围着，他怎么过来？他怎么可以过来？

    Vic突然觉得头疼欲裂。她还从来没有像这几天这样觉得时间过得分外漫长。周期回来，nichkhun误会，跟她冷战，好不容易和好如初突然又多了这篇报道。一切都太巧合，太像一个编织好的陷阱，就等着她跟nichkhun跳进去。Victoria摇摇头，跟自己说，不会是陷阱的，自己又没有得罪什么人，怎么会是陷阱呢？
      可是，如果，真的是呢？那么，周期在这个陷阱里，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还是，他，就是这个陷阱的主谋？Vic赶紧刹住了自己的思绪。不可以这么想，不要这么想，这么想太可怕了。而且，周期她就算不爱了也是了解的，他尽管不择手段，但都是正大光明，连抢夺都当着别人的面，他，不会做这么阴险的事情。至少对她，他还不会。
      想着想着，突然外面一阵大的骚动，一下子，门就被推开了。Nichkhun？！他真的来了？
      “vic，我来陪着你，不要怕。”nichkhun静静地走到她面前，把她抱紧在自己怀里。
      “khun……”vic自己也莫名其妙，眼睛里的泪水就像条件反射一样，一碰到nichkhun的胸膛就开始疯狂往外涌着，“你，你怎么过来……”
      “我让民在哥取消行程了。”nichkhun淡淡地说着，声音听不出喜怒，“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vic感到她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悬在半空中的一颗心，落下来了，又在她的胸膛坚强而有力地跳动着，“嗯！我们，一起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