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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计台-运屋】Life(50%现实+50%加工 纪实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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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上海1楼2011-05-22 00:31回复
    成文时间:10年8月
    这不是一篇同人。
    是一篇我写完了,阖上电脑,泪流满面的文章。
    全部是按照个人经历写出来的,所以,很长,但是完成的非常快。
    因为那是生活。
    那是我,这个真实的人,在真实的生活里,最真实的故事和痛楚。
    也许旁人看来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我,这是唯一的。


    IP属地:上海2楼2011-05-22 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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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启
      这个正如标题上所说的那样50%的现实,50%的加工,所有出现过的人物都是真实存在的同学,发生的事情也都是确实之根源。
      这50%里有我过去痛苦的源泉,也有获得收获的地方,所谓的过去就算再糟糕,也成为迈向将来的勇气来源。
      说是小说似乎也不是,是散文也不太像。
      很奇怪的东西。
      当然如果您愿意看下去那再好不过,也可以看作是我最近高温下的碎碎念。
      本来真不想写什么东西,人懒了,但是看了某些小朋友的文章,涵说的读不下去的文艺,忽然就想乱写一气。
      我的文字虽然里面的故事,里面的情节都比不上她们的,但我至少希望在这篇文章里所有感情的真实性都是有保证的。
      我的文字虽然也可能是读不下去的,但至少不会冠上文艺二字,去侮辱文艺之名之实。
      就是这样。
      各位夏安。
      


      IP属地:上海3楼2011-05-22 0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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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接到N君电话的时候是在华山医院的康复诊疗室里,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隐隐透着股疲态。
        她说,Y我回来了,今天有空见个面吗?她们都会来。
        我说,好。
        没有更多的对话,交代完见面地点后,就剩下忙音嘟嘟地响着。
        切了电话,抬眼看见新进入房间的病人用手绢抹了抹脑门,然后把它妥帖折好,塞进花衬衫右胸的口袋里,她似乎察觉了我的目光,憨憨地笑了,脑门上的褶皱被挤在了一起。
        “外面很热啊,小姑娘。”
        “嗯,是啊。”
        今天很热,像任何一个普通的属于夏季的日子,或者说,特别热了一点。
        早上走之前听了天气预报,最高温度摄氏38度。
        如果不是因为预定了疗程,这样酷热的天气,是怎么说都不情愿踏出房门的。即便不得已为之,也会竭尽全力的思考如何能够早点躲回不被阳光所侵染的场所。
        但是N君回来了,即便算不上特别特别熟稔,也突然想见见她,是否还是记忆里头的样子,单眼皮,小眼睛,洁白的门齿,一侧尖尖的犬牙。
        摄氏38度等于华氏126度。
        要是现在的话,也许后者带给N君的感受会更为直观一点。
        说起来,她是我的初中同学,似乎是因为不满意自己的中考成绩,在高中读了一年后就远走美利坚了。
        小六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坐在我的正前方,回过头说,啊啊,你好,叫我茶子就好,这个称呼过了一年之后似乎连她本人也不再提起,最后就一直N君N君地叫着,直到毕业。
        N君虽然坐在我的前排,但关系也仅仅止步于此,至少在初二之前是这个样子的,要说为什么,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说到底,是因为从小学一起升上来的阿贤不怎么喜欢对方,问她理由,她总是说就是对宁波人没什么好感情罢了,有时候我会说不交往看看怎么知道,阿贤就会偏过头去,留下一个后脑勺和一句就是不顺眼,没办法。那个时候我还不是特别坚持的人,也就顺着应了几声。
        后来,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上午还看见这两人在为伊丽莎白女王究竟是写“莉”还是“丽”而争论不休,下午居然就看到那两人同进同出。感叹14岁女孩的心思果然难以琢磨,仔细一想,自己不也是如此。
        阿贤和N君的关系变好了之后,加上同桌蔡头,以及阿章和N君本就交好,几个人就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初二的时候,这个小团体里我大概是游离在最外层的,因为那个时候关系最好的是班里头和自己学号连在一起的几位,不仅学号连着,就是成绩排名也连在一起,进入初三之后,因为其他三人都格外外向,用个不是非常恰当的比喻,就如同交际花那样,像我这样总是喜欢站在后排的自然就慢慢脱离出来。
        初三,或许是我和N君关系最密切的一年了吧。这种密切不单单是指出入同行,而是更加深一点的层面上,尽管这对于我们双方都是不是愿意挂在嘴上的事。
        能够和你分享秘密的人,看上去就算不是最亲密的人,你们之间的关系也确然不同。
        


        IP属地:上海4楼2011-05-22 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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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失礼了。”我说着,然后伸手微接触了一下,没敢真的碰上去。
          “痛吗?”
          “还好,你知道的。”
          “嗯,我知道。”
          转回来说我和N君的秘密,这也是一部分。
          原来初中的时候,有次和N君一起闯了天台,趴在栏杆上朝下看去,对于我,一直有种冲动会想一头撞下去,当然这和(自)(杀)无关,只是种感觉罢了,我招手想让N君过来看,N君踟躇着,始终不愿过来,那个时候我只当作她是恐高而已。
          初三的时候,一来要面对高考,二来第一次知道了母亲的病状,不敢问她又很在意,一堆事情混搅在了一起,便有点难以负荷。
          我一直不觉得看心理医生有什么好不齿的,和堂姐商量过后,就一直自己去附近的心理门诊看,门诊大楼就在精神卫生中心旁边,每每看向那里的时候,心里还会生出自己还算幸运的感叹。
          有一次去,恰巧遇上了N君。
          在那里会遇到关系不错的同学是完全超出预想的,N君也是自己一个人来,本想着打个照面就擦肩而过好了,毕竟担心对方心存芥蒂,也会觉得尴尬。微微颔首,错肩相过的时候,N君却抓住手臂说,有空吗?
          最后中午我们就一起坐在了一个莜面馆里。里头人声鼎沸,充溢着食物的香气和蒸腾出的温暖。
          面前放着陕西凉皮却没有人下筷子,红红的油反着光,竟然有点刺眼。
          N君说:“Y你还记得之前天台的事么,或许你以为我是恐高,但其实不是,是因为看了怕自己有压抑不住的想要(自)(杀)的冲动。”
          我点点头,一时脑筋也没转过来。
          “家里有抑郁症的遗传,之前妹妹是自杀走的,外婆也是,母系带来的病,我也没有逃过。”
          听了这些,再突然想想,觉得确实有的时候N君的状态很奇怪,明明看上去是个无比乐观粗线条甚至天然的人,有时又似乎有无法解脱的郁结缠绕在身上。
          这是器质性的疾病,很痛苦,很痛苦,没有尝试过纵然不会知道,但是也能够勾画出个大概。
          她伸手撩开了刘海,额头上一片青紫,以前都没注意过,现在看到觉得喉咙像是被紧紧拽住,无法呼吸。只是想象起来就有想要流泪的预感,鼻尖有点酸涩,口腔里泛着苦味,明明什么都没有吃。
          我们都没有更多的说些什么,这些就够了,也没有深究的必要,触碰别人的伤口,痛的是对方,但看着对方痛苦表情的自己,也觉悲伤难过,心神憔悴。
          后来到了高一,N君还在上海的时候,有天发了条短信说自己的阿姨去世了,也只是一句话,我却觉得能够猜到,那究竟是怎样一个场景。
          我想说什么,我能说什么?
          也不过一句“节哀顺变”。
          N君留美的正式说辞是希望改善教育环境,我妄加揣测之,也许还有想逃避开这个桎梏的缘故,以为去了其他地方,即便病症不会退去,但是脱离了那个家族里笼罩着的悲观情绪,会不会好一点。
          她走前的晚上,短信了一句,保重。
          我词穷,又有太多想说的,思虑了半天,居然只是这么两个字。
          N君去了纽约,那之后,一定不只咖啡厅里所说的,还有更多的,我所不知的,她经历的,她想忘记的。
          头上的青紫,记得以前是说因为头痛难忍而只能撞着桌子才能稍微减轻而带上的伤。
          “已经频率小了不少,不必担心。”
          “嗯。”
          送至宾馆门口的时候,伸手拥抱了彼此,走之前比我还矮小的个头,现在自己的鼻梁正好撞上对方肩胛骨的高度。
          我们只是一般的亲密,但我们分享了一个秘密,或许还有一个愿望。
          都能好好的。
          


          IP属地:上海6楼2011-05-22 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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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
            早上起床,觉得头昏昏沉沉,吃了早饭,送走母亲,上午还有康复训练,又不情不愿地出了家门,临走前发了封短信给L君,和阿章即将一同度过大学四年的高中挚友,说是短信,其实很长,说了昨天发生的事,最后跟了句,有空的话请回电。
            L君是我的挚友,关系很好,但在有的地方双方又客气异常,在外人看来很是奇怪,我们自己到不以为意,完全不知哪里违和。
            第一次见到L君是在高一的军训上,她站在我的旁边,娇小的美人,脸上是一幅漠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搭话,休息的间隙就顾着蒙头喝水,然后揪操场边的狗尾巴草玩。
            不记得是谁提起了暑假的旅游,然后惊讶的发现我们竟然是同一天同一班飞机离开的上海,又是同一班飞机从昆明回来的。
            于是乎,对话就从“白水河真的好蓝好蓝。”“嗯,还很冰。”开始了。
            L君有着无比可爱的表象,深入了解会觉得这人冷漠和抽风混在了一起,有时还能极度的猥琐,她很腐,关于这点,我们“臭味相投”。
            朋友之物相处的时间长了,也就有了相似性,本来就合拍的地方越来越合拍,有些许差别的地方也慢慢趋同,当然还是有很多地方是不一样的,比如说她钟情的鬼故事和惊悚片,到现在还不是我愿意下著的菜。
            我们变得更加随意,又不喜欢粘腻的关系,周末的时候她出去潇洒我不一定同行,但期间所发生的她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当作茶余饭后的闲料,我们确然一起变得猥琐,脑内些不可名状的东西,甚至还很不入流,然后在走廊里爆发出一阵哄笑。
            L君很美,这是年级公认的,站在她旁边,我也有幸被冠上了“美女旁边挺可爱的小姑娘”的称号。
            谁不期盼高中的时候能够有场难以言尽的感情纠葛,至少,看着那群追在L君身后的各色男生,就可知一二。
            再次确认一下,L君是美女,但她喜欢的不一定是美男,甚至不一定想要恋爱。
            坐在树荫底下的时候,她说自己最讨厌和男生接吻了,口水什么的实在太恶心了。她挥了挥手,还做了个呕吐的动作。
            即便如此,她交过两任男朋友,自己主动追的,然后不到一个月就被对方甩了。
            这点很奇怪,我一直以为她才会是甩人的一方,不想却正好是颠倒了的角色。
            高中时,追L君最猛烈的是学生会的P,这两个人分分合合说不清楚,一会听本人说好上了,一会又离开了,不断往复。
            但是,突然有一天,这两个人的关系就停在了个点上,不再动弹。
            L君和我一直都有着比较亲密的互动,比如,我靠在窗头的时候,她会从后面手臂穿过腰,然后环过,把头搁在我的肩膀上。
            这没什么,至少我们都如此认为。
            之后也被开玩笑一样的亲过几次脸颊,亲完之后就笑着蹦跶到了远处然后招招手,像是调皮的小孩。
            再后来,在洗手的时候,被亲吻了嘴唇。冬天的时候发生的事,停了片刻,还能闻到润唇膏甜甜的香气。
            她对着我笑了笑,我只觉得是又一个玩笑,也就伸手捏了捏她的嘴巴,发展到后来,就互泼水管里刺骨冰凉的水。
            就当没有发生过。
            也觉得可以当作不算什么。
            


            IP属地:上海8楼2011-05-22 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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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
              好不容易踏进了大学的门槛,觉得肩上多压了点什么,然后自己的脊柱又多挺起来了几个弧度。
              母亲依然在工作着,几天前回家的时候给她带了一本瓦尔登湖,离家去学校前看到她戴着老花镜坐在躺椅上翻读,阳光透过落地窗投射进来,洒在她的脸颊上,很静谧,很安宁,突然觉得很放心,不管发生了什么。
              上午上了两堂课,下午L君从松江赶过来看我和她的另一半,说不清谁是顺道的,我们坐在我下铺的床上,窗外天色阴沉,但室内的灯光混着木色,暖融的一片。
              我说你们能在一起,真好。
              她伸手顺了顺我不长的头发,抵上了额头。
              “嗯,真好。”
              送L君上了地铁,回到寝室,开了电脑,想查些小论文的资料,四处晃荡着进了N君的私bo,黑色的模板,新上传了一张图片,以哈德逊河为背景。
              像是和今天一般天气的阴天,灰色的天空,灰色的河流,灰色的桥身,一片灰暗里,她穿着红色的风衣,衣摆飘扬像是明暗不定的火焰,她微笑着,眼睛明亮。
              入夜,接到了阿贤的电话,我们校园就相差500米的距离,她说GH楼那里又有人(自)(杀)了。
              从我寝室的阳台看出去可以看到GH楼相望着的那两个塔楼融在夜色里,像是张牙舞爪的鬼魅。
              平均每年有一百万人选择以各种手段提前让自己渡过了三途川。
              这也就是那一百万分之一。
              从高空坠落最后一刹那的风景是如何?
              我不知道。
              


              IP属地:上海10楼2011-05-22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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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
                如果说生活就是泥沼,我们或歪扭或笔直的成长,最后也有一天会落败其中,腐烂,纠缠,交织在一起。
                只是在即将凋零之前,我们将会绽放出的是怎样一朵最后的花。
                -Fin-


                IP属地:上海11楼2011-05-22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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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了那么多,又想起了写下的这些文字和当时的心情。


                  IP属地:上海来自手机贴吧12楼2012-06-22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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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就像我下午所说的,我不大敢对沉重的话题发表评论,因为不清楚自己的表达会如何影响别人的想法。不过我们都知道如何不让事情变得更糟~


                    来自手机贴吧13楼2012-06-22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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