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嗯,菠菜寿司、烤大虾、排骨饭、芥末凉菜、红菜汤。。。都是爸爸的最爱,还好,家里的材料还算齐全。不二不慌不忙的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做着晚饭。没一会儿,熟悉的香味儿从厨房中飘出,不二父亲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喷香喷香的气味中,这位年过半百的男士眯起了双眼,注视着茶几上的异形浴缸里自由游动的红色小鱼,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正雄,来帮忙把红菜汤端到餐桌上,今天呢,呵呵呵,是。。。嗯,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不二淑子温情的看着自己的老公。
“周助、欲太、由美子,回来吃饭了,爸爸都回来了!”不二淑子将汤盆交给老公后,就冲着窗外召唤着三个漂亮可爱的孩子。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爱她的老公、有健康乖巧的孩子、有衣食无忧的生活还能奢望别的什么呢。一直以来,不二淑子觉得自己可能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人了,所以,任何时刻都能在这位身材小巧、相貌端庄、气质娴雅的女士脸上看到发自内心的幸福的笑容。
一家五口围坐在餐桌旁,有说有笑地享用着丰盛的晚餐。
他们漂亮大方的大女儿由美子捧着一个礼品盒来到爸爸妈妈中间,用银铃般动听的声音说:“爸爸妈妈结婚20周年纪念日快乐。”然后,在她敬爱的爸妈脸上轻轻一吻。不二淑子笑眯眯的抱了抱自己宝贝女儿,回亲了一下。而不二正雄,这个一家之主,手中的筷子停住了,眼中闪着激动的泪光,真的,20年了,一转眼就20年了,温柔的妻子、听话的孩子,让他满心充满幸福,让他感觉不到时间的飞逝。就在幸福无限蔓延的时候,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不二正雄掏出自己的手机,接通了电话,而略长的刘海儿遮盖住了他那已经不再是满载温柔的眼睛。
“淑子,带着孩子们在家里,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开院门。”说完,不二正雄深深的吻了自己心爱的妻子后冲出了客厅。
“妈妈?爸爸干嘛去了?”周助一手搂着欲太,一手抱着玩具熊,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妈妈。“没事的,由美子,带着两个弟弟到楼上去。”不二淑子推着由美子和两个儿子到了楼梯口,然后自己披上一件外套走了出去。
这是不二正雄最后悔的一天,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能变通一点非要得罪美国的黑帮,后悔为什么自己不离自己的家人远一点以至于把他们都牵扯进来,后悔。。。总之,那天,他不应该出现在家中。因为,那群人的魔抓已经伸到了日本。就在激战中,不知道周助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一度被对拎在手中,而淑子救子心切,不顾一切的扑过去,对方被突然出现的女子惊住了,但也被激怒了,于是掏出了枪。。。。。。
那天的枪声,将永远留在周助的耳边;那天用身体保护自己的母亲睁大的眼睛,将永远铭刻在不二的脑海;那天,溅到周助身上的血迹,将是永远抹不去的阴影。不过,幸运的是,对方人手有限,而不二正雄的后援军很快赶到,有惊无险,不二淑子也只是肩膀受伤。但从那以后,不二周助心中的阴影一直都不能挥去,尤其是雷声响起的时候,不二的耳边就会响起枪声。从某种程度上讲,不二有些恨自己的父亲,是因为父亲的身份、父亲的事业、父亲与家人聚少离多、还是。。。他也说不出原因;从那以后,不二正雄就很少回家吃饭,而他回来的时候,周助也会因为种种理由不在家中。。。。。。。
“父亲大人,可以用晚餐了。”温柔的声音拽回了不二正雄的思绪。哎,总之,自己的确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呀。
“父亲,请用。”不二把碗筷摆在父亲的面前。
“嗯,一起坐吧。”不二正雄拉着儿子坐在自己的身边。没有说话,两个人安静的吃完了晚餐。不二端上了茶水,父子两靠在沙发上。
“周助,对不起。”不二正雄打破了宁静。
“为什么道歉。”周助没有看自己的父亲,只是小声的问。
“其实,那天后,你在恨我吧,虽然你什么都没有说。”不二父亲摆弄着手里的茶杯。
“嗯,但是我没有立场恨你,其实,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和咱们的家族。”不二开始认真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但是,你母亲和你们都受到了伤害,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我宁可什么都没有,只要你们幸福平安。”握着茶杯的苍老的一双手开始颤抖,声音也哽咽了。
“爸爸。。。”不二心中有些不忍,似乎刚才的话,伤到父亲了。
“爸爸再请求你一次,回来帮我吧。我想,我因该退居二线了。”不二父亲渴望的看着儿子。
“这个,父亲,原谅我,我有自己的打算,想用自己的双手创出自己的天空。不想在您的庇护下。”不二虽然眼中转着泪花,但还是坚定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愿。
“嗯,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勉强你了。”不二父亲有些失望的低下了头。
“父亲,对不起。。。”不二也低下了头。
“嗯,没关系,我还有欲太,再等一年而已。那个人是幸村吧。”不二正雄重新抬起头看着儿子。
“我的总裁。”不二回答。
“不错的年轻人,我接触过一两次,头脑够敏锐、想法够独到。跟着他会有出息的。”不二正雄鼓励的拍拍儿子的肩膀。
“谢谢。。。谢谢爸爸。”不二真的有些吃惊,父亲会突然转变想法。
“嗯,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欢迎随时回家来看看,你的房间每天都有人去打扫,还保持着原来的陈设,随时准备迎接它的主人呢。”不二正雄伸开双臂,期待着久违的拥抱。
“谢谢老爸。”不二的男儿泪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扑向了这个怀念已久的宽阔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