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街上人很少,早晨的空气凉凉的,花草上的露水还没散。阳光冲淡了昨夜的噩梦,也冲淡了我对爱情的想象。
那天回家我表现很正常,但是切菜的时候因为胡思乱想把手指切伤了,左手的无名指被切了很大一块肉下来,血流得到处都是,我却一点没哭。我妈吓坏了,以为我脑子有问题。到诊所清洗包扎了一番,没几天也留下了疤子。结果我左右手上一共四个疤痕,全是因为光。
那个暑假过的实在漫长,通知书迟迟不来,我天天提心吊胆。
但最终还是来了,不过由于我志愿没填好所以没能上理想的学校,我是被第三志愿录取的,很危险。但好在也是一所正规本科院校,我很庆幸了。
之后就天天窝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跟其他同学走动。我妈说我快成仙了,我不置可否。
我不想出去,我也没地方可去。我怕看到任何与光有关的地方,虽然我决定离开他了,但还是忍不住会想他。过了一段时间再回头看,那天所发生的事情好像并不十分可怕了。我觉得自己有些犯贱,好了伤疤忘了疼。
有一天我在家里看电视,邻居的小女孩进来跟我说有同学找我,我问男的女的,她眨巴着眼睛说是个叔叔。我很奇怪。叔叔这两个字在我印象里应该很老。
她告诉我就在巷子口,我出去一看原来是光。幸亏我妈不在家。
他不知从那里弄来一辆吉普车,斜靠在车门上说是雯叫我出去玩。
“她怎么没给我打电话”我问。
“我们刚才在一起,她让我来接你,去吧”他想拉的手,被我甩开了。这里可是家门口,到处是熟人。
“真的,我不骗你”他说,“要不你现在就打电话给她”他递上手机。
我就那么轻易地信了他,跟他上了车。
车子开出好远我才感觉上当了,我说你骗我。
“你骗你会出来吗”他还是那副嘴脸,笑着说,“还生气呢?”
我扭过头不看他。
“生气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到手的鸭子又飞了”他摸了摸下巴,十足的流氓样子。我再也忍不住了,举起拳头打他。
“好了好了,我说对不起”他做投降状,“再打车子就飞了”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抓住我。“不气了啊”他说,“这不来给你赔罪了吗”
我又不争气地掉泪了。跟他在一起我没少流泪,后来时间长了摸清了他的性格,知道他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我就不再轻易流泪了。可惜我用了很长时间才了解了他。
那天他又带我去那个房子,我害怕了,挣扎着不上去。他说,如果他再欺负我就被车撞死。我无语了。
进门的时候看见那几个字,他抱住我说:“你真狠心,让我每天进进出出都看这几个血字,谁受得了啊”
“谁让你欺负我,报应”我说。
他拉起我的手来看:“疼不疼?”
“你说呢”
“好了,都过去了,以后不这样了”他摸摸我的头开始吻我,像以前一样温柔,我有些眩晕。他把我抱的很紧,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某些部位已经发硬,但那时我根本不懂,只是觉得好奇怪,我不喜欢。于是我又挣脱他,他笑了。
看了会儿电视有人打电话给叫他,于是他送我去车站。
“如果再错过班车我今天就把你吞了”他哈哈大笑。
要开学了,妈妈整天忙着给我收拾行装,买了很多衣服,鞋子,生活用品。高中三年我一直穿的很朴素,现在我的头发留长了,穿上那条白色的连衣裙往镜子前一站,整个人都变了,妈妈说我是个大姑娘了,以后要学会照顾自己。但她还是不主张我谈恋爱。
可怜的妈妈,怎知你的女儿已经沧海桑田。
要走的前几天我跟同学到城里买东西,街头一群人在打架,这本来是很平常的事,同学拉了我躲进店里去了,我却禁不住多看了两眼,然后我就看到了光。
他混在里面,但并没有动手。场面太乱了我看不清,没一会儿只见他从人群中跑出来,跳上摩托车奔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