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梁致远下的第一局棋,是他们友情的开始。跳马飞象之间,罗清水言谈直率而不尖锐,深刻而不张扬,颇见智慧。或许,是这个年轻人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被罗发现了,他在与昔日的自己对话,熟稔且亲切。
虽然被世俗磨平了棱角,但他不偏激亦不自怨,仍以师友的身份勉励着小梁,或许有性格上的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也有过来人不忍后来者重蹈昔日覆辙之意。
梁致远向闻局长告密一节,梁自愧不已,向罗清水说自己是小人。罗老师淡然流露出一丝苦笑说:你不是小人,我也不是小人,我们都是可怜的人而已。
在那个很多人知道真相都不能原谅梁致远的时刻,恰恰是这个被他连累的人理解了他。
该说罗老师善良,或说他深谙尘世之苦,还是说知音难求?
罗被李科长谩骂后心脏病发作倒地,送其回家的梁致远发现的是那样一种情形——罗妻没有关怀,亦不是谴责,而是一种令人触目惊心的冷漠,那似乎是一种人对另一种人无法理解而产生的冷漠。那一刻对人内心的触动竟是恨不能把罗清水接出养老般的同情。
罗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他的境界固然令人佩服,但也是在无奈中磨砺出来,而能做到这样境界的有几人?就像郁小兰称他的外号:仙人。即使不是神仙,在尘世中,罗清水的境界大致也可抵得上半个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