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共同穿梭在图书馆的书架间,抱着一本书。或是站着或是斜靠在书架间,累的不行了,明婧就会从随身的背包中拿出纸巾铺在地上。然后,我们继续看书。
她有个习惯,看书的时候总会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读着书里的内容,遇到不认识的字或者是不了解的词,就记在她那个只有巴掌大小的粉皮笔记本上,然后把每一个字、词都弄懂。
我看过她的本子,只有朴素的粉色没有任何繁琐的图案,她什么都以简单为主,一如她的人。
本子上的自己清晰、整齐,像极了她的人,每一个注释写得都那么详细,这个本子已经快要记满了。我问她记了多久,她说,一年多,这样的本子已经是第五个了。我讶然她要看多少本书才能积累那么多的字和词语,有些句子没的让凋零的叶子都可以死灰复燃。
大概这一年多看了二百多本书了吧,她轻描淡写地说着。除却教科书,我活着十八年也没有她这两年看过的书多。
她说,只有在书中我才能找到最真实的慰藉,像栀子花香那样沁人心脾,却又像彼岸花那样,读完之后心竟莫名的窒息般疼痛,如虫蚁噬心那样钻痒,却无法用肢体来解决。然后,心又开始空洞,空洞过后就像充实自己,不断地,像吸毒那样一本接一本地乐此不疲。就这样毒瘾才不至于将我彻底的腐蚀。
我第一次听她这样认真地说这么多话,她的话少的可怜。我总是在寻找一件可以代替念想或是行为的物品,让我们在彼此的生命认真中不至于遗忘什么。
可惜,我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