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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醉忆漠上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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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度妈~防吞


1楼2011-06-17 10:07回复
    个人作品,切莫随意盗窃、转载。O(∩_∩)O谢谢合作~


    2楼2011-06-17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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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序    
      大漠上,孤雁飞折回转可曾带回六年前不归的刀客…… “他说过只要两个月他便会回来,可是六年过去了,我却始终没有盼到他回来,甚至,没有一点音讯。”     或许爱情并不需要生死相许的轰轰烈烈,我只要守着我的信念等着。不论结局,不计后果。 


      3楼2011-06-17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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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纪年歌
        (1)
        我在痕滕荒漠上住了六年,我在等人,等一个不会回来的人。他叫,墨楚。 墨楚是个杀手,他使刀,刀名“无伤”。六年前他走时,大漠里没来由的刮起大风,我只能隐约记住黄沙里萧渺的背影却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这风一起便刮了半月,半个月后朔雪从梵北赶来,她说墨楚失踪了。从那以后,我不再在沙漠里流浪,而是在痕滕的边沿向着梵北的地方定居,经营着一间小酒馆,看南来北往的商客,数着稀寥的雨季,等他回来。 我是残晓,和墨楚一样是个杀手,我使刀,刀名“流垠”,只可惜那是一把杀不了人的刀。六年前我在这里定居,不再以经营人命为生,只是每日坐守在酒馆里,等着那人归来。 每月十五,朔雪都会来这里看我,今天是六月十五,我备好一桌酒菜,只等她来。 她来了,却是在半夜。 “这次,我要在你这里住上一段日子。”再续酒声里她闷闷开口,我斟满两杯,拿起其中一杯递给她“在我这里等猎物,就不怕我先下手吗?”她笑,笑声很像大漠上的风,空渺飘摇“呵呵,换做别人当然会,但你……绝不会。”朔雪的每一卦都掐得很准,这点不可否认,就像六年前她曾告诉我墨楚会离开,那时候我将信将疑抱着侥幸,妄图颠覆她的预言,但墨楚终究走了,并且再无音信。 “准备住多久?”我端起酒杯的手缩回来,玩味的看着她,她的手僵了一下,停在半空不知该进还是该退。半晌,她的指尖动了动然后自嘲的笑笑,拿了桌上那杯“放心,我只待俩月。”心里像有石头落了地,我笑着举杯和她碰了碰“那正好,我有事要办。你就在这里替我守两个月。”她侧首喝了口酒,声音有点怪异“不是要等墨楚吗,怎么……”我端起酒一饮而尽,冷冽的打断她“朔雪,你问得太多了。”她知道自己犯了我的禁忌便不再多言,只是低头喝了一夜闷酒,直至醉倒。 第二天晌午,她还没醒我便拉着马出发了。那天大漠里又吹起了风,黄沙飞扬,像极了当年我送别墨楚的情形。只是这一次走的人是我,而我的身后也没有痴情人相送。 


        4楼2011-06-17 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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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泠泠寒夜,夜寒,心更寒。
                “你必须离开墨楚,否则总有一天他会因你而死……”
          “残晓……墨楚他很快就会离开痕滕……你还是放手吧……”
          “相信我,两个月后我就回来。我不会抛下你,答应我,等我……”
          “让我来替你算一卦吧……煞凶命格……所爱之人必遭横祸……”
          往事一下涌进脑中,心口堵得慌,正打算出去走走,可一开门却看见徽娘站在院子里。
          徽娘执着一只殷红的灯笼,似乎是在等我。那夜色里的一抹红艳到极致,听说芜门的女子个个都美艳不可方物,且只是见到徽娘便是这般惊艳,真不知那号称芜门第一女伶的緟湮又会是怎样的样貌……
          我正想着,却听徽娘说道“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等我回过神来徽娘已走出好远,我迟疑的跟上,心里打鼓“我们要去见谁?”我的话像是轻飘飘的羽毛漂浮着空气中,那么的无力苍凉……徽娘执着灯笼带路,只轻轻说了句“一个你早该去见的人……”。
          不知走了有多久,徽娘带着我走入一片密林里,远远地,我便听见一阵阵琴音。徽娘突然在前面停下来,低下头吹灭了灯笼。
          “她不喜欢光亮……你要跟紧我……”徽娘吹灭灯笼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我开始好奇能让徽娘这般用心的人到底有什么特别?可我不敢问,只有紧紧地跟着她在密林中穿插。向南又走了许久才终于看见一间草屋的轮廓。
          冰冷的暗夜,薄雾笼罩着整个山林,看不清往前的路,只能循着远处草屋透出的隐隐光亮向前,旁近的地方还能听见孤狼的嚎叫。
          “我们到了。”徽娘在离草屋五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我一顿,跟着她的眼神向草屋那边望去,一对剪影透过窗幕跳进眼中。很明显那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的身形。这是怎么回事?我正想开口询问,徽娘却像猜透了我的心思似的,红唇勾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干脆的问“还记得当初追杀你的那两个芜门弟子吗?”我瞪大了眼,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思想却陷入回忆。
          当年,我还只是个刚刚出道不久的无名杀手,却因为我从师父燎影手里继承的江湖名器“流垠”而引起了江湖中最大的暗杀组织芜门的关注。
          传说中,芜门门主殊芜在门中亲力培养了十一名女杀手,且个个都是绝顶美人。冷艳美骨,罗刹心肠。这些女子,远比芜门的任何杀手都更加可怕。当年殊芜曾派人游说我加入芜门,可我清楚,她看中的不过是我手里的“流垠”。我一口回绝了来人,不料却惹来杀身之祸。殊芜派出门中精锐杀手谌霄和歌浅追杀我,而这歌浅恰恰就是那十一位女伶中的一位。
          那场战斗,最后是因为墨楚的出现才令我逃过一劫。后来江湖传言那次任务失败后,谌霄和歌浅被殊芜废掉武功,逐出芜门。此后江湖中亦再无两人消息。
          “他们就在里面等你,所有的疑问,今晚都会明白。”
          徽娘的言语将我的思绪唤回,我迟疑的呆在原地,望着那透着暗暗灯火的草屋,进不得,退不下。
          残月下传来阵阵狼嚎,伴着寒风,刺凉了人心。
          我要进去吗……在那屋子里等待着我的会是什么?徽娘口中说的答案又是什么呢……
          


          6楼2011-06-17 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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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再次相见,却未想是这番场景。花落心亦凉,谌霄、歌浅好似都变了,却又好像没变。
            当我推开草屋的门,歌浅缓缓抬头,琴音随即停止。谌霄站起来朝我点头笑笑,两人都全然不再是当初只知以令取命的谌霄和歌浅了,多了几分谦和与沧桑,笑中也多了真心和真情,只是两人眼中的那份忧伤却从始至终都未曾消退过。
            我无措的站在门口,正不知要怎么办,徽娘却把我推进屋子轻掩了门守在外面,时刻警戒。
            屋里的气氛有些尴尬,歌浅站起来拉我坐到她身边,我有些抗拒,歌浅便笑了“当年我与谌霄追杀你,你都未曾怕过半分,如今我们已与平常农夫村妇无异你反倒怕起来了。”我想想也确是如此,亦跟着笑了。待我们都坐下,谌霄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残晓,你知道墨楚他在哪里吗?”我一愣弄不清他是什么意思,只摇头认真答复他“他走了六年了,我没有他的消息也已六年。”谌霄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说“我们知道他在哪里……”我瞪大眼看向歌浅,她微微点头表示这消息确切不假。谌霄接着又说“其实……墨楚这些年一直都在芜门。”
            难以置信,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无疑是晴空霹雳。歌浅握住我的手,眼底一片宁静“残晓,虽然现实很残忍,但我们希望你可以继续听下去。”
            谌霄说,当年他与歌浅奉门主殊芜之命要劫取“流垠”并且交代,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务必要取得宝刀,必要时了结掉我的性命。然而就在他们动手准备了结我时墨楚出现了,从一交手谌霄就察觉到墨楚的刀法不一般,因为墨楚使的刀法是芜门内阁刀法,而这种刀法在门内只有三个人会用,一个是门主殊芜,一个是那号称芜门第一女伶的緟湮,还有一个人是芜门的神秘执司,此人极为神秘,武功绝不在门主之下,虽说如此,可是芜门上下却从未有人见过这位神秘的执司。只是听说过,这位执司只听命于殊芜一人,与殊芜的关系也非同一般,甚至传言此人是殊芜的伴侣,不过传言终归是传言并无实据,门中众人最多也只知门主唤其——黎。
            当墨楚与谌霄交手,谌霄便有了怀疑。而墨楚的处处退让,更令谌霄不解,墨楚明明可以先解决掉他们直接带走我,可是那不进不退的防守却更像是在给两人警告,然而最终谌霄和歌浅败了。
            当他们回到芜门才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殊芜的阴谋。派人追杀我是假,暗中派出黎接近我才是她的真正目的。为了让我相信这一切,殊芜不惜把自己的爱将废掉武功除名江湖。她费神耗力的设计这一切就是想让我乖乖交出“流垠”归顺芜门为她所用,毕竟这世上只有我一人懂得使用“流垠”。
            再到后来七年前徽娘不惜违逆殊芜的意思毁掉“流垠”,谌霄才敢肯定墨楚就是黎。
            谌霄的故事说完了,我表情僵硬的对着两人“你们告诉我这些做什么?为了说明墨楚接近我其实是不怀好意?”
            歌浅摇头,很严肃的告诉我“残晓,错就错在黎对你有了感情,所用徽娘才会去毁掉‘流垠’,我们原以为这样能令殊芜改变原意,让黎离开你,可是没想到徽娘替黎受了门主一刀,黎还是决定和你在一起。徽娘喜欢黎,殊芜便折磨她。六年前殊芜将黎召回芜门,黎在途中遭緟湮暗算,至今下落不明。徽娘找遍各地终于查到黎一直被殊芜囚在芜门,我们希望,你能与徽娘合力救出黎。”
            原来如此。
            我等了六年的人原来离我是如此的近。和我海誓山盟过的男人原来是他人派来的傀儡。一切不过是殊芜的阴谋,而我傻傻掉落陷进竟还浑然无知。现实,原来如此。
            正不知该说些什么,屋外却传来打斗声。
            我与谌霄立马起身出屋,刚一到屋外我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到。
            徽娘,十四都身负重伤躺在地上,屋前另立一女子,乌发及腰,素衣素袍衬着那超然脱俗的气质,那精致的脸庞透着傲然与不屑,好一副倾城之姿。
            我刚要跑过去扶起十四,谌霄在身后一把将我拉住,我狐疑地回头,却见歌浅谌霄双双摇头。
            “她就是緟湮。”谌霄缓缓呵出,却不知我的心在听闻后已凉至极点。
            夜色中,緟湮绝色的容颜倒映着人世的苍凉。东方隐隐有光亮透出,星空透亮。
            破晓将至。
            


            7楼2011-06-17 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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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上篇
              緟湮饶有兴致的盯着我们,似笑非笑“看来像是我打扰三位叙旧了。”言语间不乏挑衅,歌浅慢慢步出挡在我身前,也似笑非笑的回话“緟湮师姐说笑了,是歌浅与谌霄怠慢了师姐,怎敢怪罪师姐唐突……”歌浅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緟湮的冷笑打断“你现在没有资格叫我师姐,别忘了你们是芜门的叛徒,早已被逐出芜门了。”歌浅哑言,低着脸无从辩驳。谌霄却沉不住气了,上前一步挺立在緟湮面前,眉目凝结,只恨不能一口吞下眼前这恶毒的女人。
              緟湮脸上表情僵了一下,眼眸中划过一丝复杂的情节,又转瞬而逝恢复了那般傲慢不屑“怎么,谌霄?凭现在的你打得过我吗?就是换到从前也未必有完全的把握能赢我吧。”谌霄眼神坚定,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歌浅赶忙一把拉住谌霄轻轻摇头“不要。”
              谌霄硬是压下了怒火,转头狠狠对着緟湮说“你来这里到底为了什么。”緟湮掩面,嗤笑着刚才的问话“我来这里自有我的任务,原以为能够轻松解决。不过,现在看来,要先解决的麻烦还真是不少。”说完冷眼一扫,掠过谌霄、歌浅目光落到我身上。
              “这就是让黎心甘情愿被囚六年的人呐,我看着也不过如此。”还是那般高傲的姿态,不屑世俗,倘若“流垠”没被毁掉我一定会拔刀,只是现在草屋前站立的三人都很清楚就算三人合力对付緟湮也一定是输。
              天渐明暖,緟湮一声呼哨四周便无故多出一片黑影“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复命了。”说完衣袖轻挥,那帮“黑鸦”早已按捺不住一拥而上,我被隔在外边无力回击,只得眼睁睁看着歌浅、谌霄沦落。
              “残晓,不要妄想救出黎。芜门的背叛者都不会有好下场。”说完带着那一群“黑鸦”押着歌浅、谌霄和徽娘拂袖而去。
              夜尽天明,初阳破晓。暖暖的阳光照散山中的薄雾,撒在脸上暖暖的,心却如深冬的寒梅冷透入骨。
              自那日之后,十四一直躺着昏迷不醒,我不知道那晚她是不是跟着我和徽娘去的,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山里我至今弄不清楚。我请遍了梵北所有的大夫个个都对十四的病情束手无策,正当我灰心的时候,他出现了。
              那日,我坐在院中煮药,他推门而入,一袭墨衣落着白棠,腰间悬着一只玉箫。我几乎脱口而出“墨楚……”。
              可他却摇头笑,说他叫琅珩。曲十四的师兄琅珩,来自梵都。就这样,就这么多。我望着那张我朝思暮想的脸,头一次觉得陌生。
              琅珩替十四耗过脉后变得愤恨不已,只那一瞬我在心里彻底否定了他是墨楚的可能。他绝不是他,墨楚的情感全都收在心底,从不会轻易表现在脸上。
              要救十四就必须到芜门去找解药。琅珩最后这么对我说,而他是不会武的,所以换言之要救十四我就得一人独闯芜门。
              我没有说话,拿起“流垠”默默离开屋子。
              站在院子里,我头一次觉得迷茫。就连迷失在痕滕我也不曾这般慌乱过,可如今这是怎么了?
              半响,望着那刺眼的光晕我笑了,原来,离开了墨楚的残晓是如此脆弱,竟也会害怕起芜门的人来。
              院内片片梨花凋零,化作一片雪白。
              琅珩打开门,温润的笑颜。
              我听见,我的声音飘散进空气中,随着梨花缓缓落地“我去……”
              


              8楼2011-06-17 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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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痕滕荒漠上黄沙漫天,又是我与墨楚离别那天的场景。我牵着马站在沙漠里,他立在马上,左手轻轻拂过我的脸颊,誓言犹在“相信我,两个月后我就回来。我不会抛下你,答应我,等我……”然后墨楚马鞭一扬,逐渐融入了那一漠黄沙间。
                我大叫着醒来,门被轻轻推开,我想也不想一头扎进来人怀中,牢牢抱住,像是怕失去什么似的。我感觉到他轻轻抚着我的背,像哄孩子一般温柔的安慰的,不知为何在他怀里可以感觉到深切的体贴和温暖。一会儿我突然明白过来抱着我的人是谁了,使劲想将他推开,可他竟然把我抱得紧紧的,叫我挣脱不得,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轻声叹息“残晓,如果我比他早出现,我一定不会让你这般辛苦。”
                我哭着摸索到他肩头,对着他膀上狠狠一咬嘴里泛起一丝腥味,他吃疼的放开我,我立马缩到角落里带着哭声颤颤的看着他“你不是他!你不是他!”心里明明已经开始动摇,却还是倔强的做着最后的抵抗。心里重复了千万遍他不是,他不是,他不是!却还是一下输在他温柔的眼神里。
                他好像生气了,一把将我从角落拽进怀中,霸道的吻了我。我惊慌失措,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着急的想要躲避大人的追问,东躲西藏最终还是被他找到。逃不掉,却也不能就这样被他吃定。我使尽全身力气终于将他推开,之后我居然像被无赖调戏的良家妇女一样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啪!”异常响亮。
                他拂袖起身,离开的时候对着惊魂未定的我撂下一句“总一天,我会完完全全代替那个人在你心里的位置。”然后门被轻轻关上,夜又静谧下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有唇间留下的温度和嘴里的那丝腥腻提醒我,事实如此。
                那天之后,琅珩还是像平常一样对我,细心体贴,温文儒雅。我们彼此间也很默契,对于那晚的事都只字未提。
                十四的身体渐渐好转,所以我决定回痕滕去找朔雪,必须和她好好计划一下怎么才能救出墨楚,确保万无一失。
                离别那天,琅珩牵着马一直将我送到樾菱湖,站着湖边,他轻轻将我拥住,这一次我竟没有挣扎,只是任由他抱着,我想,我一定是把他当做墨楚了,一定是的。“无论能不能救他出来,你都要平安。”说完这一句,他松开我,跨上另一匹马绝尘而去,我在阳光下看他的背影,那么明朗,与墨楚一点不像。
                朔雪听我说完我在梵北的经历,仰头一口气喝完碗中的酒,沉默不语。
                我猜想,她一定是在思考营救墨楚的对策,于是起身帮她续满一碗。最后一碗酒喝完,朔雪砸掉了酒碗,有些迷惘的看着我“你真的那么想救他吗……残晓。”
                我点头,答得笃定“是!一定要!”
                她神色复杂的盯着我,终于软下心来,“那我帮你……”
                稍作休整,第二天一早我与朔雪各自牵马上路,风餐露宿又是三天才赶到梵北。我去梨苑找十四,却吃了闭门羹,没人在家,她和琅珩大概是回梵都了吧。
                于是我与朔雪决定现下先去芜门探探路,朔雪一路上都很沉默,不知为何现在我看着她的侧脸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醉熙温柔的笑,她们真的很像……这一句小小的唏嘘伴着风催着我们来到屿陌湖。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我从惊异变为诧异。
                先是朔雪,居然驾轻路熟的找到隐在柳枝下的莲舟,载着我直抵幻楼。二者,我们进到幻楼居然连一个人都没见到,就像一切早就有了安排,我只要耐心等待下一步就好。朔雪领着我,对我的问题一直避而不答。
                最后,来到芜门的议堂,芜门一干人等皆在堂上等着,右执司徽娘,三上司,以及传说中的十一姝伶。芜门的人物都一下聚齐了。醉熙也在,她还是那么温柔的在笑着。
                待我们进到里面,一屋子的人都齐刷刷的跪下来,对着朔雪高声参拜。
                朔雪笑容惨淡的看着我“如果,不是你执意要来,这个秘密也许永远都不会被拆穿。”
                那一刻我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片灰暗,只有朔雪的声音徘徊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其实才我是你该恨的人,残晓,你一直不知道吧,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殊芜……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殊芜……你的仇人……殊芜……”
                多么荒唐的骗局,而我却还心甘情愿被骗进来,如今,只有做刀下羔羊乖乖待宰!
                多么可笑的骗局,精心设计,步步小心,一切都只为引我入局。
                可为什么,设下骗局的人偏偏是你呢,你可知,这些年来我早已把你视为不分彼此的亲姐妹,为何现实对我这般残忍……
                尘埃落定,如果这就是我最后的结局,那么请你,将我葬在梵北,葬在能够看见夕颜花的樾菱湖边,了我这一世仇情。
                


                11楼2011-06-17 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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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醉忆歌
                  我一直在想,倘若没有当初的遇见,那现在我们会是什么样子呢?倘若当年没有那把“朔羽”的出世,铸剑庄是否仍旧会风平浪静?而我们又是否能够一如从前,不问世俗的活在我们的那片桃园中……可惜,一切都已破碎。
                  每一次望着你平静的睡脸,我的指尖抚过你的脸颊,你温薄的体温总让我不住心颤,你明明活着,为什么,为什么不肯睁眼看看我呢。
                  九年了,我从十七岁等到二十六岁,从温良少女变成了人人害怕的杀人狂魔。却依旧,等不到你醒来。
                  (1)
                  我是朔雪也是殊芜。
                  十二年前因为一场疫病,我与姐姐醉熙流浪到梵北,无处生计已经快被饿死。那日姐姐发着高烧,已经无力再乞讨,我跪在地上拼命地向过往的路人磕头,希望能有好心人怜悯我们姐妹,可是无数路人从我们面前匆匆走过,却没有一个人停下步子赏个铜板。旁边拾荒的老人,轻轻叹息“小姑娘,趁着天色还早,还是早些去讨张草席来替你姐姐准备后事吧。”我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不相信我最后的亲人会这样就离开我。
                  远远的一辆马车朝这边奔来,看样子应该是有脸面的人家。我瞧一眼身后痛苦不堪的姐姐,下定了决心,就赌这一次吧,我们姐妹的命运如何,就看这一回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我慢慢的站起来。
                  一声长嘶,马车在大街上停下来,在我的面前停下来。赶马车夫从车上跳下来用马鞭抽我,骂着很难听的话。我含泪忍着,在马车前一拜再拜请求车上的人发发善心。人们渐渐围观过来,马车上的人终于挑开了帘子,一身白衣不染纤尘,眉如远山,眼中情深,透着那么股倔强与不驯。嘴角抿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儒雅却不轻浮。
                  他轻轻抱着姐姐上了马车,我却愣在原地看着阳光下他俊朗的样子,直到他从车上伸出手来对我温暖的一笑,我才笑着扶着他的手踏上马车。
                  “我们要去哪里?”
                  “铸剑庄。”
                  “铸剑庄是什么地方?”
                  “我的家……”
                  这便是我与逆羽第一次相见的情形,他那么美好,让我总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是那般的不真实。
                  他总爱拉我坐在屋前的那颗玉兰树下,轻轻抱着我,下巴抵着我的肩膀,轻轻在我耳边轻语。他说“朔雪,你知道那日我何会帮你们姐妹?”我笑,是因为你心地善良啊。他在我肩头轻轻叹息“我是有私心的,小傻瓜。你知不知道,你那天跪在街上的表情那么的吸引我。我一下就被你眼中透出的那份倔强震到了,那时我在想,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让人好想好好保护她,所以我下定决心要把她带回家,因为我要好好保护她。”
                  那一句话焉的落在我心上,跌于最柔软的部分,让我决定一世追随他。
                  那一刻,他的吻缓缓落下,在我的额头,他说“相信我,我会给你世上所以的幸福。”
                  玉兰斗艳,花开正香,他的爱就那么从天而降。一遍遍,一声声,要我相信这不是梦。
                  那一年,铸剑庄少主逆羽十七岁,朔雪十四岁。
                  花开正好,佳期刚至。一切都刚刚开始,沉浸于幸福中的人不会去想将来。
                  


                  12楼2011-06-17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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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我足足在床上躺了半年身上的伤才得以好转起来。筠凉感叹简直是奇迹,可是徽娘的话却越来越少,她看我的眼神也总含了几分愧疚。
                    虽说我身上的伤已好了大半,可一时半会儿想要随意下床走动还不可能。那日,徽娘替我端了药来,我瞧逆羽和筠凉不在就悄悄凑上去问她那日是否真的只是意外?她的手忽然一僵,脸立马沉下来,低头呆在那里半天没说话。
                    我不动声色的从她手里接过药碗,慢悠悠的喝着,并不急着她给我答案。
                    半晌,她终于肯开口,可一句话就把我打进了地狱。她说,剪穗真正想控制的人并非醉熙,而是我。那日筠凉和她所比对的手势其实是剪穗叫她动手的命令,为了让一切看起来像是意外,她才特意在我面前演了那场戏。
                    我叹一口气,疲惫的靠倒在枕上,几乎是哭着在问她“为什么……为什么剪穗不能放过我……她已抢走醉熙……为何还要设法除去我……”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剪穗在我身上还能图谋些什么?我不懂,更想不通徽娘和筠凉她们为什么会对剪穗这样的死心塌地!
                    徽娘看着我不知该如何解释。但就那么一瞬,我突然察觉到徽娘眼中的闪烁。那一刻我很肯定,此人今后必会为我所用!
                    我哭着问她,这些日子她和筠凉有意无意的接近我、照顾我、笼络我是否都是奉了剪穗的命令,你们假装出的一切关心疼爱都只是为了安排那日的一场“意外”吗?
                    “不是的,朔雪。我向师父求过,叫她不要伤害你,我向她保证会好好看着你。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你还想编什么故事来骗我?”
                    “朔雪!在我心里早把你当做了自己的妹妹,我根本不想害你!但如果我不奉命行事,师父就会指派其他人来对付你。到时候,我就算想要护你也恐怕无用!为什么后来筠凉会被派来,你还不明白吗!师父早就知道我在帮你,筠凉就是她的眼线!”
                    “你当真没想害我吗……那日偏偏是你作弄出了那场意外啊……”
                    “若我真想置你于死地,那你说,当日我为何还要费力拉住你,保你性命?”
                    我一顿,再也无法辩驳她。她终于也承受不住,俯下身来抱着我哭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她哭,没有声响,却能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然后她温湿的泪,慢慢浸透了我的薄衫,伴有丝丝凉意。让我的心跟着泛起点点冰凉。下一刻,我决心要和剪穗斗到底。
                    “真是好不感人的画面,徽娘美人,你居然为少主的女人哭了?呵呵,这着实有趣……”一道黑影不紧不慢的走进屋内,我心里不禁一颤,为这来人的气场所摄,暗想他随意出入女子闺阁倒像是主人般心安理得,倒不知会是个怎样的人物?
                    来人竟是个面容消瘦的男子。人虽瘦,面色却是容光焕发的,用俊朗飘逸这个词来形容他是再合适不过。
                    可是徽娘却像见了鬼一样,面色霎时惨白得像个死去的人,惶恐的叫了一句“君影”。
                    君影度步到我身侧,丝毫不顾忌徽娘就在床头坐下来,执起折扇轻轻划过我的脸颊,最后用扇抵着我下颚,逼我与他对视。
                    端看了我半晌,方才松了去。然后抬头笑着对徽娘道“长得不算丑,不过她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我说,少主到底是看上她哪一点了?”
                    “我看上谁,难道需要先向谁报备清楚吗?”冷冷的语气从门口传来,逆羽脸色难看的立在门口。我在猜测那是气还是怒呢?
                    君影笑着起身,恭敬的对着逆羽行了行礼,可话语却很是懒散“少主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不过是替老夫人关心您一下。”
                    “是吗。不过,我的事不敢劳烦她操心。”说话间逆羽已来到我身旁,不动声色的拂开了挡在床前的君影一把将我从床上抱起。
                    “少主,朔雪还没完全好呢,您要带她去哪里!”徽娘一把拦住逆羽,看着我一脸的担心。
                    逆羽冷冷一笑,随后大声的向屋内的两人说道“我当然是要带着我夫人回屋,免得她再被外人打扰!”说完,不顾两人的目瞪口呆,兀自抱着我向屋外去了。
                    那一刻,我的心就此冻结,再听不见却听其他声音……
                    逆羽……这不是梦吗……不是吗……
                    


                    16楼2011-06-19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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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音桐 我已经更新了-v-


                      18楼2011-07-30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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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老实说,当醉熙问我是否已经贪恋上了在漠南的这种自在生活时我真的很心虚。我答不出是与不是,只能呆望着天空装做不知。
                        下雪夜,曲府上上下下都歇去了,醉熙和君影亦裹着棉被睡熟。我捧着一方快将燃尽的香烛披衣出了屋子。
                        一路恍然,我竟不知不觉走到了曲逸之所住的庭院中。我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呆立住,其实说起来,曲逸之与醉熙同岁比我大不了多少,名下虽有不少儿女但都是在外所收的孤儿,也不知是因何缘故多年来也未曾娶妻。这样一个像谜一样的男人,在他心里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呢?
                        手上端的烛台焉的滴下一颗热蜡溅到我手上,那被一路风雪吹打得奄奄一息的微弱火苗终于熄下了最后一口气。我正欲转身离开院子却忽然听到身后被寒风打落的一声叹息。
                        “就这样走了?”那不平不淡的一声随着叹息迭出,我一转身便看见了身后不远处的曲逸之。借着稀薄的光亮,那轮廓一下子就嵌进了人心。这样冷的天气他居然只穿了一件青繁的单衣,单薄的身子立在纷扬的雪中。见到此景,我心下竟生出了酸涩苍然之感。
                        “难道先生想让我做些什么再走吗?”我勾起唇角,勉强装得轻浮欢愉。可是,终究……我骗不过他的聪明。看着他一点一点走近我,我心底忽然混乱张扬出许多声音,我该逃走才对,面对他的拥抱我应该拒绝才对,我应该叫这男人死无全尸才对……可我是怎么了,居然在他将我拉进怀中的那一瞬忘记了拒绝。忘了,我是有夫之妇;忘了,我的男人还垂死在屿陌湖。那一刻,我真的忘了……
                        这样的拥抱是在相互取暖还是深刻安慰?此刻我是谁,他是谁好像已分不清。
                        他说“我知道你不是泪娘,可现在我眼里的你已经是她”。
                        我说“虽然你不是逆羽,可我多希望你是”。
                        爱人并不能被代替,可是那晚,借着夜色对坐的两个伤心人却无酒自醉,互相掏出了心里话,直白到毫无防备。
                        但任谁也无法料及,曲逸之口中的泪娘,那个令他赌誓今生非伊不娶的女子就是逆羽在新婚之夜附我耳边声声念起的秭虞!
                        原来相遇尽是错。为何我们四个人的命运要被上苍如此戏弄……
                        曲逸之说秭虞也就是泪娘是在六年前来到他身边的,仅仅一年相交他便对泪娘倾尽了心。对她,他除了深陷便还是深陷。在泪娘织下的柔情蜜网里,他情愿放弃自救的机会。“视万事为无物,此心只系泪娘一人。”我笑他将情话说得太漂亮,他也笑,笑意背后却更凄凉“可惜泪娘却说,我只比得上逆羽的露骨皮毛,真论说漂亮话还不及逆羽一成。你的男人果真是这样的人吗?”那话间带话甚至带着些刺耳的嘲讽,可我听着却并不别扭反倒觉得心下畅快。
                        “我没听他说过什么漂亮话,大抵因为我不值得他说那些暖话讨好吧。”我的声音没有悲苦没有凄怨反倒带了一丝不以为然。曲逸之的眼中闪过惊异,尔后他苍然笑起只说他懂了。
                        本就是两个同病相怜的人,他怎会不懂。
                        可我在想,如若当年四个人的命运稍稍错位,那么一切又会不同了吧。曲逸之,遇上你是我之幸还是我之悲?
                        


                        22楼2011-08-10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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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雪停天晓,我刚一回屋醉熙便一脸焦急的走进来。
                          “君影不见了,十四也不见了……”随着醉熙的话,我心里一颤,随即决定让醉熙先动身去找,自己则留下来应付曲逸之。这下曲逸之一定对我恨得牙痒,我得想办法先从曲家安全脱身才行。可惜消息传得太快,还未等我想好对策,曲逸之便踏门而入。
                          “想不到芜门竟然这样言而无信!”曲逸之一撩袍在桌前坐下,脸色已怒。
                          “妤年不是我们绑的,你不能血口喷人。”对着眼前激动的曲逸之,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呵,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倒是自己全招了!别假惺惺的了,殊芜。赶快把十四交出来!否则别怪我曲家不顾待客之道!”曲逸之起身一拍桌子,似乎已经没耐心听我解释。霎时,那张红木漆花的圆桌在我面前碎成了三瓣。
                          “你明知道我不会武功,我如何能在你曲家带走妤年!”我侧身转步移到门边,随时准备逃离这里。可曲逸之那般精明,一下便将我的想法识破。他一步便跨到我面前堵住了我的去路。
                          “你不可能带走她但你能叫人带走她。醉熙,君影都是你的手下。”曲逸之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却让站在他面前的我欲哭无泪。
                          “我不是……他们……我要如何解释才能让你明白……我也只是被人利用的傀儡啊……”我一下跌靠在门栏上,心底已经完全无力。
                          “傀儡?你?我不明白……你不是芜门的门主吗……”他的话一字字落进我耳中,虽然无心,于我而言却是那般讽刺。
                          “门主。呵……你见过不会武功的门主吗?就你所知的,有哪个门派的门主是不会武功却能镇住手下的?曲逸之,是我太傻还是你太天真!”我对这个男人真是失望,对于生意他是精明,可是对于这些人情常理他却愚钝到这样的地步。
                          曲逸之听了我的话只是一愣,过了一会儿他拉起我说“看来你的秘密真的很多,我还以为昨晚我听的是全部的故事,现在看来是我太低估你了。但我不管你有怎样的故事,现在先和我一起去找十四。”
                          当曲逸之半拉半拽着失魂落魄的我走出屋子,醉熙却突然回来了。她带着笑意踏进院子满脸的平静温和,这与她先前的焦躁完全不一样。
                          我一下挣脱曲逸之的手,两三步跑到醉熙面前想要问她是不是有妤年的下落了。然而不等我开口,醉熙便扬声说“曲先生与门主都不必担心了。妤年和君影已经回来了,现就在前厅。”曲逸之闻言道了句多谢便匆匆抬步去了前厅,我拉着醉熙低声问究竟是怎么回事,醉熙却抿唇笑出了声“呵呵,去前厅你就明白了,君影的秘密还真是出人意料呢……”我一时被她弄得莫名其妙,只好拉她跟上曲逸之的脚步。
                          果然是“出人意料”的秘密,到此我才将君影这人看清了。当我拉着醉熙和曲逸之到前厅时十四和君影全身湿透了头发也散落下来。就是这么荒唐,透过那湿透的薄衫和散落的发端,是不难辨认出君影女子身形的。
                          好一个君影,居然骗了我们这么久。
                          “我知道你有太多疑惑,同样的我也有疑惑。等君影和十四收拾好,大家便来仔细聊聊吧。”对上曲逸之的眼神,我忍笑说了这样一句。也总算暂时将这场荒唐收了梢。


                          23楼2011-12-06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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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我,醉熙,曲逸之一起坐在曲家的前厅等候君影。当君影穿着女装一脸别扭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实在是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女扮男装?这难道也是奉命行事吗?君影?”我挑眉起身围着君影细步绕着。
                            君影还是那一脸冷傲神情,扬起头对我不屑一顾“少夫人猜错了,女扮男装是君影自己的事,用不着他人做指示”。
                            曲逸之见气氛僵下来只好起身打圆场“殊芜,你先前说今次的目的是听故事,那我们便坐下来先听君影姑娘说吧。”我冷下眸子瞧了眼君影,安然落座沉声道“曲先生说得不错,君影,有些事你的确该给我们交代清楚了”。
                            “君影认为并没有什么好向诸位交代的。你们想要知道什么问了便是。”君影在我对面坐下来,不停扯弄裙角,似乎对那一身纱织的长裙很是恼火。
                            这场问话僵得人难受,不过好在是问出了很多答案。
                            “为何你要听命于剪穗”。
                            “那是因为老夫人救过我的命,为了报恩,我可以替老夫人做任何事。这点,我与緟湮她们十一个人的理由一样”。
                            “那为何要女扮男装”。
                            “呵,行走江湖要是都如你和醉熙一般红妆妖娆的。那还能走得通吗”。
                            “为什么今早绑走十四”。
                            “我没绑她”。
                            “那你和她怎么会弄得那么狼狈”。
                            “哼,是那丫头说今天是那丑小子的生辰。她央我带她去湖边抓鱼,我是好心才勉为其难陪她去了,谁知这丫头会一下栽进水里。哼,爷就从没遇到过这么笨的丫头”!
                            说到此处我和醉熙皆忍不住笑了。但当我转头,却看见曲逸之神色黯然的对这窗外发呆。对着醉熙使了个眼色,她便起身以要为刚落水的人诊脉为由拉走了君影。等到屋里只剩下曲逸之与我的时候,我轻声问曲逸之方才是怎么了?他苦涩的笑笑“今日是琅珩立冠,全府都没人记得,却没想到十四记着了……”琅珩?那个毁面的孩子?今日立冠,便是成年了,该有十六了。曲逸之笑笑,说现在该我告诉他我的故事了。我苍凉一笑,再次提起那个已经陌生的名字……我是殊芜,也是朔雪。七年前因疫病与姐姐醉熙流亡到梵北……
                            


                            24楼2011-12-06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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