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燐才发现问题的关键所在,被自家那个明显比自己更像恶圞魔的弟圞弟千叮万嘱过这次的卷子内容十分重要如果不及格的话干脆就别回宿舍了如此这般,但是直到刚才他都一直兀自沉浸在自己心思中,空白的卷子上连名字都没有写可怜巴巴的摊在桌上。燐夸张的叹了口气,摇摇头把那些该死的莫名少圞女情怀抛之脑后。转身就努力撑开眼睛去思考那些生涩难懂的题目。
廉造在背后轻笑两声,望了望自己那张早就完成的卷子,饶有兴致的用指关节敲敲脸颊,决定翻过去不让燐意识到自己早已做完。
“那个那个……僵尸的致圞死节是什么?”
“约翰福圞音第十八章。”
“魔障该用什么植物治疗?”
“……咦?什么系的?”
“咦这个还有分?……啊真的!诶诶我看看……”
“不用找了你是说第25题吧?爬虫系的魔障需要猪笼草的汁圞液涂抹伤口哦。”
“哦哦……啊这道题我会做!怎么用剑与恶圞魔战斗什么的,当然是狠狠打下去啊!”
“…………那个我劝你还是规规矩矩写出几个不同系恶圞魔的弱点举例比较好哦。”
“……切,好麻烦——”
细碎的写字声持续了有一会儿,燐才突然发现了不对。
“——志摩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带着不服和微妙的郁闷燐猛地一转身大力拍了一下廉造的桌子,公认的奥村燐是全班力气最大的,正因为如此破旧的木桌才发出承受不起的吱呀声,廉造也为此一惊手一滑,按着的那张卷子顺势滑圞下,散落在地上摊平昭示着主人完美完成的成果。
“……你都写完了?”
廉造伸在半空的手指尴尬的曲了两下,只能默默的应了一声。之后愣住的反而是燐,他惊讶的拿起卷子正正反反阅示着:“……为什么做完了还不回去啊?”
廉造勉强哈哈笑了两声,抓抓自己那头头发然后换上一副殷勤的神色:“这种问题怎样都好啦……还有什么题不会吗?不然我的卷子借你抄?”
燐皱眉。
这个名叫志摩廉造的家伙总是这样。遇上自己不想回答或是逃避的问题就刻意的转移话题,就算一再的追问也会得到一再的逃避,问题要点是如果追问得他烦了,他就会一反往常那张笑脸,皱起原本眉间就有褶皱的眉毛,眯起那双往日显得轻佻的下垂眼,总是浮轻的音调会沉沉压下然后厉声警告——
“我的事用不着你来评头论足。不要再问下去了。”
燐见到过很多女生被这副神情惊吓甚至被吓哭,包括他自己也被这么对待过——但他不怕。
开玩笑,他奥村燐,堂堂恶圞魔撒旦的儿子,将来要成为圣骑士的人,会怕这么一个小粉毛的威胁?从一开始的不停止追问到后来演变成真正的打架,虽然燐很不想承认但那次他完输。原本他自认就算不能拔刀依靠自己的力气也足以将这个平常看起来泛泛无奇的粉毛扳倒,但简直是出乎意料的,廉造在拿出权杖的那一刻脸色都变了,陌生得让燐有一瞬间误以为他被恶圞魔附身了那般阴怒的神色积郁在眉心,反手一挥锡杖迎面而来。然而劲风扑啸在脸上仅有几秒,当燐紧闭着眼睛准备好心态去面对自己的毁容时却听到对方的轻叹。
“……你真的是个麻烦啊,奥村君。”
耳边传来金属的摩圞擦声,燐一睁眼就见廉造放弃似的收好了权杖重放入自己衣襟内。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那是他感到苦恼的习惯动作,廉造向燐伸出手:“我认输还不行吗。关于额间那道伤……我如实告诉你,这次不会撒谎。”
燐的怔然只有几秒就被开怀的笑容代替,他伸出酸疼的右手猛地搭上去,顺着廉造的拉力一把爬起。
“再说圞谎的话我可不会饶了你哦。”
那之后燐才从廉造口里知道了那些有点酸涩的往事。当他傻傻看着廉造侧颜不知该说什么时,对方却又扬起一副往日的笑颜,拍了拍燐的头:“其实也就一点破事……本来已经不想再提了,结果还是拗不过奥村君……”
“…… 这么说,我是稀少知道志摩你秘密的朋友咯?”不知为何燐的心中竟有了点喜悦。侧头打量着对方。在得到志摩肯定甚至是“严格来说奥村君应该是第一个从我这里听来的人”这般回答,他甚至要惊喜的叫出来——以至于在那之后的很多天梅菲斯特一直接到雪男的质问对哥哥干了什么为什么哥哥天天都在傻笑骂也止不住云圞云,殊不知这应该去质问另一个同样是粉色系的同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