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斋藤重新踏入会津藩已是次日。入过一间间饭馆斋藤才反应过来多日未进食的自己已是饥肠辘辘,于是便拐进了自己身旁的的那家饭馆。刚踏入门,一道清冽的女声冷不防的袭入耳中。
“斋藤君!!”
斋藤循着那声音对上了双欣喜的眸。粟发青衣。怎么会是她?
“是新选组的斋藤!!!”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饭馆里本在喝酒谈天的浪人们神色一紧齐齐盯向门前那抹玄紫的身影,神色戒备的扶上了腰间的刀。
“阿勒。斋藤君。你名气好大啊。”轻歌已从位置上晃至斋藤身旁,伸手正要触及斋藤肩时。瞥见他漠然的脸一片肃杀,勾着的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戚戚然缩回手。此时一个浪人却似终于忍不住般拔刀冲了过来,轻歌正犹豫着是否要出手,一群浪人已一拥而上。轻歌立即放弃那一丝犹豫一把拉起斋藤正欲拔刀的手冲出门外。这就是所谓的逃亡?被一群弱小的人类追杀……真是丢妖的脸吖。轻歌一边跑着一边唾弃着自己的行为。突然拉着斋藤的手一紧两人已经置身于一个小巷中。看着那群浪人追远了之后轻歌才放下心来。
“我可以杀了他们。”斋藤松开了轻歌的手。他有足够的把握能使那些不入流的武士全部丧命,且作为一名武士他是绝不应该临阵脱逃的。只是在被轻歌拉住的刹那他竟然没有任何抵抗的随着她逃了
轻歌想想刚才那些浪人也确实可恶。那么多人群攻斋藤一人,还只因为他是新选组的人。真是莫名其妙,要不是因为刚才瞥见那些瑟瑟发抖的普通百姓,善心大发早就送他们归西了。既然已经离开饭馆了,斋藤也不愿放过他们,让他动手自己也可少些杀戮,虽说离开日影山的自己成仙无望,但多少还是积点德的好。“要不我把他们引到林子里去给你杀?”
斋藤想从她那褐色的眸中看出些戏谑,她是认真的,得到结果后的斋藤瞬间有了扶额的冲动。“不用了。”
“好吧。”轻歌并没有表现出失望的神色。人命之于她可能并没有多大的意义罢。“真没想到能再碰到斋藤君吖。”
我也没想到会碰见你。斋藤自然不可能让这句话从他口中落出。只是“恩”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斋藤君,等等我啦。”轻歌急忙跟上斋藤,本想抓住斋藤的手在刚触及衣摆时停住了。前面的斋藤亦是停下了脚步。
“日影小姐,我很感谢你救了我的性命,也很感谢你为我属下立的坟,只是斋藤现下有要事在身,若日影小姐觉得无趣想找人消遣的话,恕我斋藤不能奉陪,若日影小姐想要斋藤的命。事成之后斋藤定当切腹。”斋藤只觉得现下的心情竟是从未有过的陌生,不经烦躁了起来。眼前那双曾溢满光耀的褐眸此时却是了无生气。是自己的话重了么?
“我不要你的命。”低垂着眼帘,嘴角牵强的勾着“还有,我不姓日影了呢。”
斋藤看着眼前黯然的人儿,努力不然自己的脸流露出一丝情绪,转过身“我还没吃饭呢。刚才那家饭馆是去不得了,你知道远一点的地方有没有什么好吃的饭馆。”
轻歌微微一愣随即跟上斋藤的脚步,“这里的饭馆都不如我煮的好吃呢。又咸又辣的,我才不吃呢,你想吃你自己找吧。”
轻歌百无聊赖的坐在地上残害着脚下的杂草,身身边的苦柴堆随着斋藤一次次的往返而逐渐膨胀了起来,起初轻歌还不依不饶的追着斋藤问,被数次的无视了之后,她识趣的放弃了。
“现在的会津藩不太安全。”斋藤在经过轻歌的时幽幽的丢下这句话后便在枯柴堆的另一侧坐下。轻歌抬眼。瞥见了斋藤手上的……鱼?
斋藤艰难的来回敲着打火石始终不见一丝火苗。轻歌于心不忍的拎起两条鱼,口中喃喃的吟着咒。在斋藤复杂的目光中,那清冷的火焰从轻歌掌心的纹路中缓缓渗出,攀上了那鱼。轻歌甚是得意的收掌,将那烤得金黄的鱼递给斋藤,失望的是斋藤脸上并没有出现一丝能满足她虚荣心的诧异之色。轻歌失望之际斋藤却是蹙着眉将那鱼弃在枯柴堆中。
“你做什么 !!!!”轻歌怒极。好歹自己也是堂堂的树妖,在日影山的时候,妁桦吃着自己做的菜吃的多开心了。这区区人类竟敢将自己精心烤制的鱼肆意丢弃。
“虽说你是妖。但也该懂得鱼要去鳞除脏吧。”斋藤并没有理会轻歌的愤怒。从容的从袖中掏出一枚匕首,麻利地处理着剩下的鱼。此刻他万分庆幸在日影山未曾应邀吃下这妖精做的饭,不然大病初愈的自己恐怕也活不至此刻了吧。想着,眸中竟是有些许动容。
“去不去又没差。。”轻歌小声的念了一句,见斋藤正在处理那鱼。一吟咒便将那柴堆点燃。看到斋藤被突如其来的火惊得一晃身。刚才的委屈已尽数散去。心里满满的都是成就感。
之后,轻歌便看着斋藤熟练地烤鱼。火光中玄紫的发连带那琉璃般透白的肌肤一并被染得凄红。她想到了那天刚被自己救起的那浑身染满血污的的人儿,彼时的斋藤,脆弱的如同瓷娃。。轻歌想着,一只烤好的鱼已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抬手望见的便是那湛蓝的眸。
“吃吧。”斋藤待轻歌接过那鱼便在她身旁坐下,两人各自啃着手中的鱼,不发一言。
“味道不一样。”轻歌只觉得这鱼竟然同自己先前和妁桦吃的味道大不相同,先前在饭馆吃的时候便觉得人类食物的味道与自己的大不相同,斋藤烤的鱼也是如此。“你们人类食物就是这个味道么?”
“讨厌么?”斋藤再咽下最后一口鱼肉后漫不经心的问道。
轻歌摇了摇头。似乎真的不讨厌呢。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