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菜煎饼当然是大阪风味的比较好了秃子!你吃没吃过御好烧啊?!”
“老子就说广岛风味的好!怎样?!X的再叫废了你啊死矮子!!”
“靠,SB你骂谁???!!!”
脚边的两人越吵越烈。平子觉得彼此都是跨越尸魂界现世虚圈三界的人了还这么局限于地域问题到底是要哪样啊。——真是莫名其妙。正想着要不要干预一下时,看到对面木然呆望两人吵架的乌尔奇奥拉。惨白的肤色和翠绿的瞳孔都让自己回想起什么,虽然那个蓝色头发的流氓青年似乎更应该让自己想起点什么。
“啊~~你不是那个……那个……那个谁么。”(名字还是想不起来啊靠。)
平子漫不经心的指指做暴走族样蹲在地上对骂的葛力姆乔与猿柿日世里。
“嘛,不管一管?”
“习惯了。”
“哈?”
“他这人就是这个样子。”乌尔奇奥拉抬起头来依旧面无表情,“所以……习惯了。”
“……哦。”
平子甚至有点佩服乌尔奇奥拉竟一直如此淡定了。相比之下,似乎更显现出来自己的烦躁,那连描金漆木筷子也可以扔在一边置之不理、毫无形象的直接拿手抓寿司来吃的烦躁。——旁边声音高到顶点的时候,也终于忍无可忍的低头大喊一声。
“吵死了,是关西人你就去吃大阪烧好了!——给我差不多一点啊都闭嘴!!!”
周围半径几公尺内瞬间安静了几秒钟。——餐桌对面蓝染和浦原的谈话,也由此若有若无的飘来。
“……正因为此,对于他我才既害怕分离、又害怕重逢啊。”
“我看你干脆把[ 队长你果然好可怕 ]这句话裱起来挂墙上好了。”
“但这也正是他的可爱之处啊~那么被动的人,好像连触手可及的幸福也绝望的不可相信……诶?怎么突然这么静了?”
——这是讨论的哪门子的崩玉啊喂。
平子直起身,随意将最后一口寿司丢进嘴里。——然后像迎接什么挑战似的扬起下巴,看蓝染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带着一脸“唉被发现了啊”的表情向自己走来。故事的发展偏离设定至此,久保老师,连神也救不了你了啊。他想。那个人端着红酒杯子依然沉稳的迈步,隔空直视着对方好像也不再是多么困难的事——平子由此想要扯着嘴角笑一下,只是下一秒钟,又被史上有文字记载以来最呛的一块芥末弄的顷刻泪如雨下。
“怎……怎么了?”
“……呜……”
“你先别哭,真子,出了什么事?
“……(抽泣)呃……(抽泣)……”
“你说话啊,到底是怎么了,你先不要哭……”
——靠到底是哪个服务生捏的寿司啊是那个肌肉大块头还是那个瘦弱四眼啊老子超想砍了你啊。平子眼泪汪汪的低下头掩住嘴想。——他感到对面的人有些手足无措的向前伸手拥抱住自己,原本不动声色的眼睛深处闪过几丝困惑与慌乱。那些恍然如梦的温柔,一直绵软的围绕在自己身边,仿佛抬手在空气中划一下都能泛起一道道涟漪般的痕迹。
他曾以为那是他一生中最明亮的月光,如同百年前那一晚般明亮却又冰冷的月光。在那时候所有年少轻狂的人都在自顾自的心理扭曲着,总固执地认为不是自己的缘由伤害了彼此,总一厢情愿地认定只是对方将自己辜负。
眼下已经不用去想那俗套的“只要你向我迈出一步我就会向你迈出接下来的九十九步啊”,也不去想那个“就算你迈出九十九步我也不会迈出剩下的一步”的自己是不是更加别扭的令人发指。——在那一瞬间,平子突然为自己漫长岁月里全部的懒散与无作为找到了理由:他只是留在这里,带着过去、现在乃至未来的自己,哪里也不曾离开。像伪空座町天空的距离一样,像五番队走廊相隔的距离一样,像这个铺着洁白桌布的宴会厅一样,像每次接吻时十公分的身高差一样,他仅仅是站在原地等待着那个人向自己一步步靠近。
“——好辣。”
蓝染突然停顿了缓缓向下投射阴影的动作,退后一步露出一副形象崩坏的扭曲表情。
“——你刚才都吃了些什么啊?”
“都说了是芥末了……谁叫你随便乱吻的啊。”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