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先生 甜心少爷┫【短文】Memory

打篮球 不入篮 球在手中与地上来回反弹 扬起的灰尘像夜晚飞舞的蜉蝣
王野看着自己的影子被阳光拉的老长 夏天的蝉鸣叫嚣着过去的记忆
没有风 也不躁 额头有汗滑落眉角
上学的时候 有这样一个女生 总是固执的等自己上下学 走在身旁两米的距离 寡言少语 看着她的影子在前面单薄细长 自己的影子像座山
初恋是什么味道 像女生每次在自己打篮球后递过来的矿泉水味道 淡而无味 每每回想却又甘甜无比
有那么一个女生 喜欢自己 不嫌弃自己 在自己问你为什么喜欢我的时候 红着脖子说 「喜欢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喜欢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陈翔笑问那你的初吻是在什么时候 王野抿嘴支支吾吾「那时小 没想那么多」 陈翔眯着眼凑近王野 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大眼睛看小眼睛


「每天都要洗被子」 楼顶一根竹竿上挂着雪白的床单 夏天早晨的阳光晒得人微微有些发晕 王野小小声抱怨了一句
「不想洗被子那我们就不做了」陈翔穿着背心裤衩拖鞋叉着腿靠在墙边看王野晾被子 嘴角带笑的调侃王野
「不正经」王野白了陈翔一眼 提着筐里的衣服走向下一个栏杆
「死正经」陈翔走过去搭把手 把内裤拿出来递给王野 王野抖抖水撑起来挂上衣架「就算本命年要穿红内裤 你的红内裤未免也太多了点」
王野不搭理 继续挂衣服 陈翔嘴欠没完没了 「上次路过一个店 看到个兔尾巴特别适合你 真想看你穿上兔尾巴」
王野手上动作一僵 头上青筋隐隐发作「我看你是记吃不记打啊」
霸道的拽过旁边那人的手腕 将他按向自己 身体贴着身体 兀自起了反应
「大白天的 你不怕被人看见？」
「你都不怕了 我还怕什么」


最想老了的时候 住在一个小宅院里 四四周周的邻里挨在一起 早起刷牙的时候 能看见周围稀倏懒散的身影 拖鞋擦过地面的声响 水管的水开的迅疾在脸盆里溅起串串水花 有人叫唤着老伴去屋外买豆浆汤包回来 有孩子结伴在楼下喊着还没起床的小同学一起去上学
很平淡的生活 柴米油盐酱醋茶 磕磕绊绊的抬杠 为着今天谁洗碗孩子气的玩猜拳 王野总是认输的 耍赖耍不过陈翔
年轻的时候在一起的日子不多 同居的时候也就短短几个月 日日被生活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 爱使小性子折磨身边的人 总认为这个人是不会离开自己的 不管自己做再多任性的事 他都会包容 烦的时候冲他吼「离我远点啦」 那人就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剩下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打电话给狐朋狗友去酒吧喝得烂醉 然后那个人又把自己扛回来
「你是不是嫌我很烦？」
「你是很烦」
「那你还理我干嘛」
「我是怕你死在外面没人管」
醉熏熏的人醉了脾气更是大 一口咬上王野的手 可也没敢使劲咬 再怎么无所顾忌 还是心疼的


智齿冒出来的那几天 牙龈肿的老高 老捂着嘴巴说疼
窗外的桂树枝桠间多了圈蜘蛛网 密密麻麻层层叠叠 像王野不在身边的那些日子 纠结在心中千丝万缕的思念
「两情若是久长时 又岂在朝朝暮暮」
认识的第一年七夕 他念这首诗 心想朝朝暮暮都不够 恨不得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粘在一处
陈翔对感情是个走一步看一步的人 喜欢不喜欢全凭自己喜好 那时候的王野总是等着他的 王野想的比较多 他觉得他没有这么多心力去等 上学时 小女朋友每天等自己一起回家 等待的过程原应是甜蜜期待的
而和陈翔在一起王野只觉得等的很焦灼 因为这份感情摆在面前 不说穿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怕的是看不到后果
牙龈消肿时苦水在喉间泛滥 他舔吻他长出来的智齿
「初吻是你」
「说谎会长长鼻子」


八月总有一段时间是阴雨连绵的 这段时间天凉得像到了秋天 可门前的梧桐绿油油的 掉落的叶子都沾不了雨水
住的地方隔音并不好 时常能听见附近住户家里的声音 数落小孩成绩的叫骂 练习钢琴时时而清亮时而浑浊的声音 电视里八点档狗血剧痴男怨女絮絮叨叨的情话
楼间的灯光夜晚也是亮着 方便起夜上厕所的人 这种老式楼房厕所都是公用的 陈翔当初执意要选租在这里 说是像老家的感觉 在北京住了那么多年 说习惯早该习惯 却还是喜欢小时候那种带着暖黄色调的大宅院
「选这里的时候就该想到这回事 叫也不敢叫出声 怂不怂啊你」
「你轻点」
「反正外头下雨呢 你想叫就叫吧」
「我咬死你」
时常在嘴上占便宜的陈翔在床上总是占不了便宜


做艺人的时候 没什么机会坐公交 其实也不是很出名 走在路上不见得有几个人会围观
上学时天天去吉他社练吉他 偶尔跟着四哥去酒吧串场 唱唱自己那时候自以为很不错的原创
坐公交车总会选择后面那排靠窗又靠门的位置 打开车窗 让风把刘海吹乱 吉他横在胸前 看着车来车往 霓影摇虹 想着以后的路怎么走 陈翔是目的性很强的人 有计划的做下一步的事
他唯一没计划到的 是王野在计划之外走进他的生活 不知不觉成了计划的一部分 当年王野淘汰的时候 外签的时候 搬家的时候 他觉得计划好像又全乱了套
其实王野也全没想到 陈翔于自己来说 和以前参加过的那么多次比赛遇到的朋友都不同 哪里不同 王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回答不出来
同王野坐公交回家 碍着车上人多 想靠在肩头小憩一下都不敢 夏天的傍晚风很凉爽 两人穿着一黑一白的无袖衫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今晚吃什么的话题
「吃炖牛肉」
「不要 天天吃牛肉 你不伤我都吃伤了」
「那你想吃啥」
「我要吃大闸蟹！」
「你想过敏是吧 我决定了 今晚吃素！」
「我告你虐待动物！」
「我把你养的这么肥 哪虐待你了！」


每每在经历某些事的时候 觉得路途艰难 做什么抉择都是在心上扎针 可现在回想起来 那些原本可以很容易就走过去的路 是自己复杂的心境将它绕了许多弯
陈翔很喜欢王野 可陈翔不知道喜欢之后该做些什么 以为在一起就是维持现有的状态 多一分过甜 少一分微苦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可以维持很多年 却承受不了被戳破的那一天 王野不是不知道陈翔的想法 所以一直在原地打转 不回应他的喜欢 只是默默在他喝醉的时候扛回家 在他生病的时候带医院 在他烦躁的时候说冷笑话
在众人调侃的目光中无所遁形 陈翔是不自在的 好像自己心里那份小小的心思被看穿 被嘲笑 好像面对王野的时候 再也没办法亲昵 怕 进一步就卑微
「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小时候的你 傻乎乎的死胖子 冲着我傻笑 王野 为什么我们那么晚才遇见」
「还好遇见的晚 不然你根本不会喜欢以前的我」
「为什么 你不就是胖了点 我又不嫌弃 大胖熊多有安全感 嘻嘻 其实我是想如果没有做艺人 就不会浪费掉大把时光 可以平平凡凡的**做的事」
「做……」
王野翻身将陈翔压下
「唔……」


屋后是条铁轨 时而有火车轰鸣而过 陈翔常常拉着王野去走铁轨 两条平行线 永远没相交的一天 但一直并肩而行
「其实你当初喜欢的不是我吧」
「为什么这么说？」
「不知道 就是感觉」
「我第一次爱上一个人 是在17岁的时候 那个人其实对我一点也不好 嘴里说着喜欢我 也不肯带我出去 藏着掖着的 像偷情一样 可那时候被冲昏了头 只觉得刺激 我一直都是这样子 喜欢的时候就义无反顾的去喜欢了 没考虑后果 没想过是不是适合 分手的时候痛哭流涕没出息的样子 如果你看见了 会嫌弃我的」
「我嫌弃」
「喂喂 你怎么这样子」
「你继续说 老老实实交代你的罗曼史」
「后来上大学了 和上铺的不知怎么就好上了 天天粘在一起 吃饭上课睡觉都要在一处 吵架的时候把他赶到寝室外吹一夜风 第二天他感冒了只好翘课了陪他 心软就又和好 那时候说爱很容易 可也不是完全真心 他背着我和女生交往 偷看短信看到那些肉麻情话我也没有多生气 我也去找女朋友 他倒是跟我闹脾气 挺小孩子气的 当时的我们」
「你现在也一样」
「再后来 可能恋爱谈多了 就不知道爱滋味了」
「李炜呢」
「原来你还介意这个呢 同类只会寻找同类的气息吧 可他喜欢的是你 常跟我说你的好 耳濡目染的对你产生好奇 可你啊 对谁都那么好 我以为你对我是特别的时候 又让我看见你对他也是一样 当时挺不服气的 带着较劲的心理 霸占你的时间」
「咳咳 我是上了贼船了」
「我这个贼要把你拐到无人岛强暴一千遍」


啊啊啊，配上图看有赶脚啊！

你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 我常常想是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你对我那么好 好到让我觉得你比我爱你更爱我
陈翔看着夕阳逆光下王野的侧脸 这个男人 带着光芒 陈翔不敢相信他是属于他的 仿佛只要一放手 就会消失不见
没有我 你也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王野回头说「看 前面有一只猫 你不是喜欢猫吗 捉回去养怎么样？」
「好啊 你去捉」
「咪咪 咪咪 过来」 王野蹲下身引诱着前面的猫
大黄猫傲娇的甩甩头 一跃到旁边的巷口去了 留下愕然的王野
陈翔哈哈大笑起来「看来猫咪不喜欢你」
「罢了 反正家里已经有一个动物了 再养一只也浪费粮食」
「说谁呢你」
「说小强呢」
「王野 蹲下」
王野听话的蹲下 回头望背后的陈翔 陈翔一把跳上王野的背 搂着脖子
「主人 带我回家」
站起来的时候没站稳 晃了一下「胖了啊」
「明明是你太久不运动好不好」
「那今晚我们去做运动」


「陈翔 你有没有后悔过」
「那你呢 你有没有后悔过 跟我在这么个小地方过 没了鲜花 没了掌声 也不能再唱歌」
走过花店 王野进去买了一束玫瑰 单膝跪下 花伸在陈翔面前
「嫁给我 我会让你幸福的」
「干什么呢你 也不嫌丢人」
花店里的小姑娘看到外头这一幕 不禁捂嘴笑了
「陈翔 这么多年 我欠你三个字 我愿意放弃原有的生活跟你在一起 愿意跟你生生死死到白头 你呢 你愿意吗」
陈翔看着跪在眼前的这个男人 满心的想哭 又嫌哭了丢人 别扭的抽抽鼻子 接过玫瑰花
这么多年 还在患得患失 现在这个人 将心意表达的那么清楚 那自己 还担心什么呢
当身边的同学朋友一个接一个的有了归宿 去参加婚礼的时候看着新人笑得幸福满足 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这样幸福 一直觉得幸福离自己很遥远 可能这辈子都不能与爱的人站在教堂 互戴戒指 宣誓I DO
即使和王野能走上教堂 可谁会来观看婚礼祝福他们呢 那么孝顺的王野离家那么远跟我在这么个小镇上过下半辈子 人往往自私的考虑自己 只顾自己幸福不幸福
「王野 过年我和你回沈阳好不好」
这么多年了 双方父母也该想明白了吧 不会再强迫他们分开了吧 谁不曾经历过爱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何况是这么美的媳妇」
「我发现你跟我在一起久了也越发贫嘴了」
「不然怎么叫夫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