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他对著被他压在身下的男人这麼说,在前几秒的接吻过后,
娇小的身体感觉变的紧绷,他发现对方正用不明所以的眼神看著他。
「喜欢到想上┴我?」
是的,多想这麼说,简单明了的,他想回应那个有点低沉却乾净的声音。
可他什麼也不能说,只能和那人乾瞪眼,
感觉汗水沿著耳后流下,经过脖子上的筋,到达锁骨,然后滴落在那人的胸口,隔著一层衣物,被布料吸收。
「…我并没有喝醉。」
再清楚不过了,他是个白痴,怎麼可能看不出来,在不过是赢了场小组赛的这个时候,这个拘谨又保守的男人,不会像自己这般愚蠢。
愚蠢的以为这次就会成功。
1.
那个时候,
他什麼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懊悔的看著地上在激烈拼抢后被破坏的草皮,很不甘心。
他认为西班牙已经是时候了,他们有最好的金童,最好的中场,最好的默契,最棒的教练,
结果原来一切只是他想像的,那份“最好”其实并不存在,
他看不清楚其他人的表情,他知道Raúl很难过,大家都同样的失望,
如果可以,他会做的更好,
但如果这个词,本身就是一个假设而已,而这个假设,
就跟他一样的无力。
他紧紧捉著陪了他一阵子的手套,死死的盯著Raúl的背影。
可能已经无法再拥有下一次世界杯的背影,黄色的7螫的他眼睛很痛,彷佛有什麼东西开始不受控制。
「下一次…」
只能溢出呻吟,他已经不能好好的看到那个黄色的7,以及围绕在7身边的其他号码。
「下一次一定…就换我们了,对吧…?」
彷佛是对著空气问,又像在问自己,
下一次,他们能不能挺过所有困难,然后成为草皮上狂欢的一群?
或许会有新的人来,有人离去,却依然是身穿著红色,令人骄傲的颜色。
「当然。」
有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回头,那个声音的主人并没有看著他,而是跟刚才的他一样看著不远处奚奚落落的人群。
「下一次会是带著笑容哭出来。」
声音的主人回头看向他,半颗头以上的差距让那个人得抬头看他,伸手拍拍他的脸颊,然后离开,留下他一个在原地发呆。
模糊的视线中,2和1重叠在一起,变成了不上不下的黄色块状,比刚刚的7更让他无法睁开眼睛。
2006年的这个噩梦,只要好好的睡一觉,就能够被忘记。
所以他闭上眼睛,任凭观众的喧哗声渐渐消失,他也能渐渐释怀。
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是200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