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页一:从不言语的戏子从我懂事以来,春野这个姓已嫌少人记得了,那是古国的国姓,话说是古国,也无非是在被我的父亲毁灭的几十年前消失的而已。
呐,人们真是健忘!哼,说是人也不过是是些掌控不了自己命运的熙熙攘攘利来利往的蝼蚁罢了。
现在的国姓是赤砂。就是我的姓氏。
我苦笑了一下嘲讽的看着底下乱成一锅粥的臣子,可笑,一个戏子而已,就让你们乱了方寸,近来敌国已经踏破我国的边界肆意胡为,也不见你们这般慌乱呐。
只不过是一个戏子,一个演戏的戏子,一个凭空出现在这偌大皇城宫戏子。-------------------------
犹记得那个下雪的夜晚,在众人奇异的目光下,自己像困兽一样四处乱窜。直到累了再也走不动了,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门,
我实在是不相信皇城宫会有那样一扇门,因为在皇城宫即使是最肮脏不堪的地方也粉饰以最华丽的金箔。
我怀疑的推开那扇门,然后我笑了,温暖而凄美的笑了……
那里有一个戏台,上面有一个戏子在演戏,虽说是戏,
那个戏子却没有发出声音,俨如一场空洞的默剧,只有黑白两色。
可是你看久了,那黑白的颜色竟生生的化成最绚丽的颜色,在你面前飞舞着不知疲倦,
然后你的心里会极自然出现声音,仿佛丝缎般细腻滑凉,那婉转着丰腴的戏音为你解释这一场无声的戏剧。
在那一个夜晚我知道,我心里熊熊燃烧着灼人的火焰一瞬间熄了灭了,永不会再死灰复燃。
从那以后我便时常喝了酒到那戏子地方去,她在戏台上我便立在一边看随着她不言不语,徒剩呼呼的晚风刮起一切,泛着波然,我徒然不惊。她不唱戏时,我便跟她念叨着我一生的际遇, “我小时候,我的母妃对我不好,因为我父王不喜欢她……”……………………“我少年时骑马,还从马上摔下来,那时候没有人来看我……”………………………“我前年过生日,宰相送我一颗半人高的夜明明珠,远远望去就像小月亮……”………………………
我在讲的时候,语气很平淡,明明不是愉快的事情,我却不想以往的愤恨,
在戏子面前总觉得那些事情都离我好远了,好远好远,远到我再也感觉不到他们当初那渗人的严寒……
我总是自顾自演着独脚戏因为戏子永远都不言不语,连眼光也不会施舍给我一眼,她永远只看着她的手,她的手上有一朵莲花,白色的很纯净不染纤尘,不似我总是一身红衣的张扬。
除了有一次我真的醉了,因为敌国的铁皮已兵临城下不断叫嚣,所以我放纵了自已一响贪欢,以宿醉来麻痹自己僵硬的神经。
那次我抓了她的手,她的手很滑却无比冰冷,就像我过的每一个月夜那样冰冷。
“你知道吗?我不开心。”我笑着说,“我杀了我的父王,我还是不开心。”我继续笑,笑的嘴角都尝到了苦涩的液体。我转向她,那个戏子她终于看着我了,只是马上又转开了。我顿了一下,更加大力的抓着她的手,仿佛要折断她的手
“你说我杀了你,会不会高兴?”
戏子依然不看我,仿佛我说的性命不是她的,仿佛我只是一个可笑的疯子在一个人自娱自乐。
我松了她的手,失魂落魄的站起来向我原来的地方走去,我原来的地方,哼,哪里是我原来的地方,我已经成为了仇恨的俘虏,失去了所有,失去了自己,失去了你,一切都失去了。
我后悔了吗?我现在后悔有用吗?你不会听我解释的对吧?因为那理由可笑的连我欺骗不了我自己,怎么拿来自欺欺人呢?
站到那扇摇摇欲坠的门面前,那扇引我进来的门面前,我猛然惊醒了,我拉起我一贯的微笑,拉起我微皱的红色长衫,
“改日带你看烟火。”
我听见我的声音打破了我造成的僵局,其实不是僵局其实一直都是这样她始终不言不语,只是今天我带上了情绪,我早已被磨平湮灭的情绪。---------------------------------- “王上,你的意下如何呢,她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啊!”
也许是发现了我的走神心不在焉,一把胡子礼部尚书言辞恳切的大声对我说道,周围立马有许多迎合声。
来历不明,我眯起眼,戏子的确是凭空出现的,
这很诡异诡异的就像一场陷阱,
可是我却那么自然的自愿的跳下去,没有一丝犹豫。甚至没有怀疑,没有调查,心安理得的蹲在这个坑里……
——待续古页二:永远逝去的白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