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en I stand here, I see the sunshine in your face.
我知道,知道你其实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kyoya,很抱歉我想我,不能陪你到永远了。眼前朦朦胧胧模糊一片,就好像初次遇见的那个盛夏小小岛国上有些暧昧的水汽。迪诺只觉得头很疼仿佛要被撕裂开,直到最后那个黑色的身影也没有出现,也对,kyoya在日本呢,怎么可能出现。视线越来越模糊了,迪诺恍恍惚惚好像看到了一片紫色的火焰。
“死跳马,你敢给我装死么!”
Kyoya?!看来我真是不行了,竟然出现幻觉了,闭上眼,好困,黑暗笼罩着,好冷。
I walk to you, but you are walking backwards silently.
“混蛋跳马,你给我起来啊。”
泽田纲吉垂着双眼,平时立着的头发此时也好像因为悲伤而耷拉下来,我们出去吧。诺大的病房里,只留下那两个人。
云雀坐在病床边,床上那雪白的被褥中躺着一个男子,金色的头发如同杂草散乱却仍是那么耀眼,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云雀伸手抚摸那张最熟悉的面庞,冰冷,冰冷,用力握紧了手,指甲嵌入肉里有鲜红的血液顺势滴在那片白色之上他却浑然不觉。
声音接近于鸣咽,安静的病房里云雀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收到加百罗涅的求救后彭格列立即从日本赶往,云雀还是第一次那么配合自己的草食动物首领,只因为加百罗涅四个字。
那该死的飞机,穿越了大半个地平线近12小时的时间里云雀有些不甘,他什么也做不了!
喝杯咖啡吧云雀学长。
泽田纲吉端了咖啡站在云雀身边,Dino前辈那么强一定会没事的。
云雀浑浑噩噩地接过,作为黑手党本就该有随时去死的觉悟,这不是很正常的吗?云雀有些瞧不起这样的自己。而且像这样的危机加百罗涅经历了也不止一次。
但是他总是说,没事的啊,我可是跳马迪诺啊,kyoya你不相信我的能力么?
云雀知道他是不想让他担心。云雀也知道这是作为黑手党BOSS的觉悟。
可笑的是云雀居然相信了,相信了那个人阳光般的笑容,有点天真的认为Dino他就是一个无敌的神一般的存在。
有一个伟人说过恋爱中的人们是傻瓜。云雀现在真的很想把那个伟人咬杀。
“白痴Dino,你再跟我开玩笑我就不理你了。”
云雀以为自己很坚强,其实他错了。在这个名叫迪诺•加百罗涅的男人面前他的伪装全部作废,只留下作为一个人本能的对死亡感到恐惧和不安。
赶到加百罗涅时彭格列吃了一惊,原本富丽堂皇如皇宫般的加百罗涅本部几成废墟,焦黑的烟雾弥漫空气里满是血腥味。
骗人的吧。云雀不顾纲吉的阻拦拿出双拐直接冲入了那片废墟。隐隐约约他听见草食动物大喊说云雀前辈万事小心!
一路上几乎都是是加百罗涅那些个受伤的部下,瘫在地上连说话的余力也没有。偶尔碰上敌人云雀连咬杀二字都懒得出口直接秒杀,根据后来Dino的说法原本杀气弥漫的战场被他那愤怒的紫色火焰烧得一干二净了,比敌人的破坏力还强上好几倍。
命运其实很喜欢捉弄人,等你欣喜若狂的发现那一丝希望后有不留任何情面的让希望变成绝望。
云雀利落的解决掉眼前的敌人后惊异的发现了受了伤的罗马尼奥。
头发已经开始变白的大叔勉强的指了一个方向后就晕倒过去,云雀冲过去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四处张望看见那个金黄色的脑袋被沾上了尘土显得脏兮兮的。把他抱在怀里,冰冷的身体让云雀一颤,随即更用力地把他抱住。云雀发现周围没有一个加百罗涅的人,这个笨蛋,为了保护他们就一个人孤军奋战么?凭你这个废柴体质也不知道收敛点,那么嚣张干什么,一点也不帅。
“笨蛋。”
云雀把头埋在被子里面,从五脏六腑里传来的悲伤告诉他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只是双眼干涩流不出一滴眼泪,如果可以云雀宁愿流出血来告诉别人他此刻的心情。
“怎么又骂我笨蛋啊,我可是成功的保护了加百罗涅呢。”
熟悉的声音传来,有点嘶哑有点虚弱,云雀抬头,清冷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黑曜石般的目对上他那双温和如冬日暖阳般的金色双眸。
“我这不是还在么,kyoya。”
云雀怔怔的看着他,微微弯起的唇角是宠溺的笑,迪诺伸手抚上云雀黑色的发,划至脸颊、唇瓣。云雀用温热的手覆住他冰冷的手,闭上眼勾着唇浅浅的笑了:“要是你是真的醒过来就好了。”
Dino一惊,马上又恢复到那个灿烂到有点欠扁的笑容:“是啊,要是我是真的醒过来就好了。”
消失了,云雀触碰到的他的手如空气一般消失了,安静又诺大的病房里一切又恢复到原样。Dino安静的躺着,刚才的一切如同一场梦,消失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谢谢”
云雀注视着爱人安静的睡脸,已经没有血色的唇轻轻蠕动。
病房的门口有一个蓝色的身影悄悄路过,叹息一声便离开了,背影朦胧像一只硕大的凤梨在缓缓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