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毗面子上挂不住,涨红了脸,回骂道:“你个皓首匹夫,活得不耐烦,白白来送死,我便成全你!”
不等辛毗话落,黄忠破邪旋风斩已经劈来,刀势未到,风声大起。辛毗为之一惊,要是没有一流的好刀,决不会有这样响亮的刀风,面前这个白发老将确有一手好刀法。哪敢轻慢,忙起金枪招架,却惊骇地发觉刀不见。原来黄忠见他枪动,疾风般收转银刀,从上至下往他腰间横掠过去,上面是虚发,下面才是实招,乃是阴阳翻刀法里的一手阳翻阴。辛毗长枪往下一扫,象一根铁门闩样,上下拴住,堪堪抵挡到。黄忠宝刀不老,一身神力尚在,辛毗虽然架住一刀,长枪已被荡开,黄忠大刀进门,神出鬼没的又是一手阴翻阳,下虚上实,阴阳变幻无常,刀光到时,辛毗人头落地。可黄忠刀法太快,辛毗首级被斩落,身子还立在马背上,血要回一回心,然后再蹿出来。辛毗的马载着尸体跑出去两三丈路,只不过几秒钟,血蹿人倒,黄忠的破邪旋风斩上,丝毫不染,正应了那句“杀人不见血”。
黄忠两合斩杀辛毗,威震当场。那边赵云枪挑钻打,片仓小十郎和后藤信康双双落马,前田庆次见机的快,肩上着了一枪,拍马向回跑,赵云安能让他说打就打说跑就跑,抄起起手中枪钻,直往庆次后心就是一下。庆次没时间回头,双手把枪向后背一拦,赵云因为偏着身子出招,也就三四成气力施展,庆次碰巧接下,仍被震的前胸后背一阵闷,一股灼热真气直击内腑,喉咙里酸溜溜的血腥向外涌,勉强纵马跑回,颠簸几步,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大口血喷了出来。
片刻之间,连死了四员大将,政宗大恨,手下军士看这一场厮杀,个个胆寒。黄忠见前田庆次败走,随之催动军马,扑杀过去,政宗阵脚大乱,赵云和黄忠带军冲杀,谁人敢阻拦?政宗衣着华贵,在人群里格外显眼,赵云单寻着主将杀——稻姬的事儿,冤没头债没主,摊上一个算一个,反正你们人人脱不了干系,就看谁倒霉碰上。政宗看他的架势,知道奔着自己来的,除了头上金盔,脱下衣袍,慌乱扔掉,藏在乱军中逃命去了。一番混战,黄忠见赵云连连挑将,心里豪气上来,心道专你赵云干得功,我虽老也是不服输的。接连开弓,把箭匣里十只箭连珠一般射出,顷刻间便有十名将官模样的滚下马背,或是后心,或是脖颈,都是要害部位,无一落空。一名将官从马上栽下,却是不能完全就倒,被马镫栓住了脚,倒挂在马背上,脑袋碰地。被马儿拖着前行,鲜血淋漓,撒满了一路。如此神射,吓得政宗军所有将官,不论职位大小,都丢盔弃甲,生怕被黄忠瞄到,断然是没命的。有将官带头,政宗手下更是作鸟兽散。黄忠看对面逃得差不多了,掌得胜鼓,与赵云引兵回了长沙。政宗则从他路逃往聚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