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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文][1827]一世·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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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自述
它很烂


1楼2011-08-29 23:48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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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年后一个清冷的下午,曾经深觉来势汹汹的阳光被云翳层层防挡在外,我下意识地拉了拉原本领口处于的位置,却摸到自己刺冷的脖颈。眸色愈发凉了下来。
    我有些心虚地穿过并不饱满的人群,在一家熟悉的小巧的咖啡店前驻足,每次进去都会使得门口的风铃互相碰触奏出清悦的乐音。我轻飘飘地走了进去,店长没有像往常般熟络地向我打招呼。客人的数量很可观,见得那身材娇小音色温柔的东方脸女生面溢笑容地小跑来去,我觉得很开心。
    靠窗的位置还有一个,在角落,我越过那些轮廓很深打扮各异的‘外国人’,到达那里坐了下来。
    曾经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喝咖啡,和喜欢去咖啡厅久坐的人。作为一个思想传统的日本人,我喜欢吃米饭、寿司,喜欢喝茶、碳酸饮料,也认为去咖啡厅是非常做作的一件事。何况我自认彭格列是西西里最大黑手党家族,还是买得起高级咖啡的,何苦去咖啡厅。
    那是他教会我的事情。
    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都是他教我的。
    我想到他冷峻的面容,随着相处越来越容易见到的笑颜,鼻子忽然猛地一酸。我使劲抹了抹,站了起来。
    有些失神地走在街头,两道旁的建筑,一间一间地都幻化成了曾经的回忆。我不敢再看,怕眼泪会冷不丁地冒出眼眶。这太窝囊,我答应过他不再哭,不管遇到什么情况。
    即使我要面对百年甚至千年的孤独。
    -
    因为我从不是一个悲观的人。
    十年前,我规矩无趣的人生因一个拥有卷曲鬓角、戴着帽子的婴儿的出现而往奇怪的方向行进。我成了一个黑手党家族的十代首领,忽然多了很多拥护我的守护者,生活中充满了曾经绝不敢参与的暴力对战。高强度的历练,也随之而来。我硬承受着这些,为了不让同伴们失望与受伤。
    也是这样,才熟识了因战斗力奇强而被拉拢成为我守护者的他。他总是板着一张脸,不听指挥,不参加会议,不按规矩办事,让人头疼。一直如此,即使后来我们有了恋人这层关系,他也总是任性地自作主张。……对,极任性。
    我想我是一个颜控吧,终究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才注意他的,开学时便是。只是那时候是单纯的敬仰而已,虽然我现在觉得并没好敬仰的……啊……那时候我还是一个直男……
    应该说是没发现自己的性向而已。我说不清自己对京子的感觉。她是一个干净漂亮温柔善良的女生,只是理应喜欢她,就以为自己真是喜欢了吧。
    若没遇到这种事,我现在应是结婚生子,过着被骸称之为凡愚的生活。
    若选择的首领不是我,我的人生便不会与他的交合。
    若……当时没有接下那个任务……
    我们是否会一起终老呢……
    但这种既定的不可抗力让我感到周身无力。我想到了小圆脸,看结局时一边泪流满面一边心想‘所以到底是什么’,对于黑长直的无限轮回与永世孤独感到唏嘘。也想到了那个意大利女神的电影《不可撤销》。
    我从不会想到同样的感受会出现在我身上。
    面对冗长的,看似无可救药的未来,我真切地感受到了绝望。
    -
    我记得我们的恋情不是以口头的告白而是身体的证明开始的,有点‘成人的恋爱’的意味,但其实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他刚成年,我还未。因我羞于开口,因他耻于说出,因种种的原因,正式成长为大人后,我们才能熟稔地向对方说出那三个字眼。
    事实上他开始是十分别扭的,甚至比之我甚,只是后来好像越来越无下限能用一副面瘫的表情说出让人咋舌的话我是不知原因为何……
    他穿西装很好看,紫色很衬他,是他教会我系领带,我总是会忘记,他总是会亲手帮我系。
    他会恶劣地浅浅小幅度动作着,待我的耐性被磨光,一边脸红瞪视他一边叫“你快点”,他才会勾起一个微笑,发动最强攻势。
    他喜欢正常位、骑乘,不喜欢背后,说像低等动物交配。
    


    2楼2011-08-29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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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骨子里流着嗜战的血,喜欢挑战强者,事实上每次他将我压下时我都感觉自己好像在他脸上看到了征服者的笑容……
      他并不是真心讨厌骸,后来他都是叫骸‘骸’的。他从未真心讨厌过谁,只是未到喜欢罢了。
      他喜欢小动物,对其能表现出对人未有的耐心与爱心。他会保护小孩与女性。
      他学语言很有天分,而不像我学到现在意文依旧停留在日常生活用语阶段,交易时完全需要他或别人的翻译。
      他还是不参加家族会议。
      他叫我草食动物。
      他的口头禅是“咬杀”、“哇哦”。
      他喜欢汉堡、寿司。
      他的嗓音很清冷。发质柔软。眼眸绮丽。
      他说:“沢田纲吉,我爱你。”
      -
      我还清晰地记得子弹进入我的胸膛刹时的巨大疼痛,来不及疼痛的呼吸急迫,来不及呼吸的手脚无力。
      双眼渐渐地,违背意志地合上了……
      恍惚中行走着,等思绪拉回时就已经到了一处庭院的入处。
      我不禁有些讶异,何时将去往他家的路记得比去总部都熟了……还是我潜意识里就想尽快往这边来呢。原本已有钥匙,如今则进入的更加通畅无阻,轻而易举地,已站在他寝间的门口。
      我忽然紧张了起来,如果我还拥有那个器官的话,它定会像上了发条一样不住地震动,仿佛要向喉道外一跃而出。
      我穿过了那扇门,期盼着望向黑色人影处。他在榻榻米上颓然而坐,背朝着我。
      恭弥……恭弥……恭弥……恭弥……恭弥……恭弥……恭弥……恭弥……
      紧咬住不自主抖动的下唇,死命地把眼眶撑到最大,我绝不能……
      我急急地跑了过去,望向他的脸,离‘我’下葬已好几日,他再没有顾及形象,下巴上长满我从未见过的胡茬,头发也长了一些,满脸憔悴与疲倦,手里攥着一张与我的合照。
      忽然温柔的笑容挂上他的脸,薄唇微启,清丽的嗓音,温婉的日文。
      “纲吉,我想你。”
      顷刻,冰冷的液体沾湿整张脸,掉落在离地无限近的地方,然后渐隐。
      恭弥……恭弥……我好想安慰你,可我碰不到你,你看不到我……我怎么办……
      如果我听了你的劝……
      恭弥……我喜欢你……
      可是来不及了……
      -
      时空仿若静止,我躺在榻榻米上,将一切都看得不真切。他过了许久也躺了下来,合上了那对曾使我无数次陷入的堇色凤眼。睫毛之下,隐现着我只有在自己因公事熬夜而在自己眼眶下见过的青灰色。他是那么嗜睡的人,将睡眠作为第二职业一般深爱着。我实不能想象他受失眠或噩梦之苦。
      天色渐暗,我的体内已无残存的液体可用来挥发。眼眶酸涩而刺痛。
      也不知何时,过了多久,我便这样默默坐着,眼前出现一重黑影,我抬头一望——复仇者,他们终究来了。几条锁链飞来咬住了我的四肢与脖。
      “沢田纲吉,你本应是已死之人,却以魂体潜逃而出,回去将受无尽的惩罚——”
      “狱监大人,”打断他的话,我仰头望进他不见波澜的眼。
      “…何事。”
      “我求您…求您让我来生,记得‘云雀恭弥’这个名字。”
      他依然冷着脸,不言一语。但我不知为何始终相信他定会答应我。
      他缓慢地盖了眼,又睁开,然后转过身,“启程吧。”
      无声地在心里感谢了他一下之后,我长望了熟睡中的恭弥一眼,嘴角弯起柔和的弧度。
      -
      黑色的浮动着的背影处传来低醇的声音:“你知道的吧。”
      “嗯?”我茫然状微笑。
      “人死后魂魄会跟着被烧尽。但如果魂体脱离躯体的话,就无法将其泯灭,也无法重回躯体,只能重生,返往人间。你便是知道了此事,才这样做的吧。”
      “呵呵……狱监大人很为难么。”
      他微侧头用眼角瞥我,“只是我不能明白的是……你是如何做到的……”
      “没有任何感情支配的您,自然是不会理解……最可怕的东西不是人心……而是人类的情感,及无穷的欲望……”
      我沉沉地望着他,看着他最终背过去,不再言语。
      此后是绵长的寂静,紫罗兰盛开整个妖娆的春季。
      恭弥,你要等我,我一定会去找你,你的这辈子、下辈子以及下下辈子我都预定了。
      在我到来之前,请好好锻炼和照顾十年前的我,然后将更强的他送回十年前的你面前。
      我一定会去见你,我一定会去到你面前。
      不要忘记我。
      Fin
      


      3楼2011-08-29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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