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间的天一煞白着一张俏脸,似乎连站都站不稳。
一旁守候着的朱雀一个健步扶住摇摇欲坠的恋人,满脸的心疼担忧:
“天贵,你没事吧。”
天一缓缓摇摇头,忽然两脚一软的跪了下来。
“别开玩笑了天贵,你都这个样子了还说没事?!”
仿佛没听见朱雀焦急地询问的天一捂着嘴呜咽出声,大滴大滴的眼泪扑簌扑簌地从眼角滑落:
“…血…止不住……”
“你说什么?!”
“……我的能力没有效……不管我多么地努力,甚至用了移花接木之术也被反弹了回来……”
在震惊与自责交织下的天一哭倒在朱雀怀中,双目失神地一遍遍重复,“…止不住…怎么办…血止不住…我该怎么办……”
居然会有这种事?十二神将们顿时呆楞在地。
怎么会这样?!
“刀从肋骨和心脏之间穿了过去,恐怕刺穿了大血管。”请来的医师一遍一遍地往创口处缠上绷带,只是一眨眼间如绢的雪白就被鲜艳地红所浸染。
血水一盆盆的从房间里端了出来,守在门边的彰子浑身发抖却无能为力。
最终还是靠人力与晴明的符咒勉强止住了血。
此时已是暮色四合。
夜凉如洗。
庭院里,老人端详着手里的银色小刀,满是皱纹的脸上,一双眼睛是深邃的黑。
无意间一抬头,一只耷拉着耳朵的白色身影映入眼帘。
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老人向他最小的孙子的房间走了过去:
“红莲,昌浩会没事的,别太在意。”
原本低垂着的长耳朵微微抬高,小怪的声音低沉,像是在问老人,又像是在问自己: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阵沉默中,老人静静地开口,
“那家店里的邪气,是怎么回事?”
“嗯?那个啊,只不过是一大群的杂鬼聚集在一起罢了…我原本是这样想的。”
“‘原本’,也就表示你现在不这样认为了?”
“那是因为时机卡得太准了!”小怪头一甩,“现在重新想想,杂鬼们一般都只在晚上出动,光天化日地出现在人口拥挤的闹市,怎么看怎么奇怪。按他们的说法,好像是受某只妖怪的挑唆来那里捣乱的。我一开始也没怎么在意。但是当对面的火烧起来时我才刚一转身,那些家伙就瞬间跑了个没影了。”
“说到火嘛…”老人微微一笑,“六合似乎有话要说哦。”
清洌的神气一闪而过,一个沉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晴明。”
似乎早有察觉似的,晴明头也不回:“关于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吗?”
“……”棕色长发的神将显出身影来,“这是有预谋的。”
——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的杂鬼
腾蛇被调离昌浩身边
——紧接着燃起的大火
六合的视线被转移
——慌乱的人群
神秘女人一刺即收,迅速离开,没看清样貌
……
所以说,唯一留下的证据就是这把刀吗?三人的视线集中在那把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