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年
By 小节
[不进来坐坐么]
熟悉的声音让鼬猛然回过神来,原来不知不觉又到了这里。
三年前偶然发现的一片世外桃源,虽然不是很大,但很隐蔽也很美,像这里的主人一样,遗世而独立。
这里只有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她说她叫零。
她很漂亮,细长的丹凤眼蓄着淡漠,黑发及腰,永远都是一袭白衣,连表情都淡淡的,宁静悠远,让他在这浊世中独享一份安宁。
鼬经常来这里看她,或是排忧,或是解闷,但大部分时间都在诉说那个他最心爱的弟弟,佐助。
零每次都是奉上一份三色丸子,一壶清茶便静静地坐着,静静地听,听他对佐助的关爱,听他再族人与村子间的为难,在他看向自己的时候,微微一笑。
[随心就好]
最后,鼬为了村子,为了和平,在这一天终是亲手灭族,尽管保住了自己的弟弟,却逼迫他恨自己,他知道这很残忍,却不得不这么做。
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后,鼬内心的不忍和罪恶感让他几乎难以保持一直的冷静,只想着随便走走,却不想下意识的来到了这里。
看着自己满身血污,他第一次犹豫是否踏进那个让他平静的地方,不由他细想,零已将他拉进屋内。
[你先坐,我去泡茶]
鼬轻叹一口,坐了下来。不一会,零便端着茶水回来了。
[抱歉,把你这弄脏了]
零没有回答反而在鼬抿了一口茶后岔开了话题。
[下定决心了?]
她黑曜石般的眸子看着鼬,虽然她问的很突然,但她相信他回明白。
[恩,为了和平,为了佐助]
鼬的语气很坚定,神色也很坚定。零明白,对于鼬来说,和平与佐助,都比他的性命重要,即使为此背上千古骂名,即使为此被佐助憎恨,他不会后悔,不会退缩。
突然,零俯身解下鼬身上为了战斗的铁甲,鼬微微吃惊,却在那些染血的铁甲解下时,感到一阵轻松。
[呐,陪我出去看看月亮吧]
说罢便推门而出。
鼬出门时,便看到零靠在溪边的樱花树下。缓缓走了过去,坐在她的身侧,一起抬头望月。
月很大,很圆。却让鼬觉得带着血色,想起昔日和佐助的美好日子。
[鼬,你的梦想注定了你的忍受,你守护的人不会理解你内心的折磨,所以,有的时候不必一个人抗。人,总是会累的]
鼬将目光停驻在零身上,那段话让他感动。他知道零在关心自己,那一刻,那个宁静的身影让鼬的心理防线,全盘崩溃。
他忍不住抱住她,靠在她的肩上,用嘶哑的声音低吼
[我知道我是家族的罪人,我知道我对不起佐助,但我不得不这么做,我只希望木叶可以和平,而佐助可以一步步变得强大,为此,我宇智波鼬在所不惜]
鼬紧紧的抱住零,他告诉自己,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放纵自己。
以后的日子,鼬变得冷酷而寡言,却还是时常到零那里去坐坐,有的时候他就静静的端着茶,听零讲述他曾经对零所说的关于佐助的点点滴滴,有是时候他枕着零的腿,任零微凉的手覆上自己的双眸,舒缓自己的疲惫。
然而鼬的身体状况在一天天下降,零没有办法,她明白鼬将要离开,可她不能悲伤,她依旧要笑着,因为这样,鼬才能放心。
零发现鼬最近来看她的次数越来越多,心里的不安多过了欣喜。终于在一天傍晚,鼬眼中的不舍和淡淡的解脱明显到让零再也无法假装不知道。她扶着鼬的脸颊,轻轻地开口。
[你明天就要和佐助决战了么]
[…..恩]
鼬没有办法欺瞒,零凤眸中的悲伤让鼬知道她早已知晓,即使不舍,他也无法不去赴约,去赴一场必死的约。
将零搂进怀里,鼬温柔地吻上她的唇,舌轻轻地勾勒出她的唇线,零享受着这个过程,然后一把推开鼬。
[零….]
[再见]
毫不犹豫地诀别,零最后笑了,倾国倾城却泪流满面。
鼬似是想伸出手,却终是转身离开。
他们都明白,继续的温存只能更添伤悲,鼬无法留下,那么干脆告别。
鼬走了以后,零独自靠在樱花树下,轻轻呢喃
鼬,有人说,如果一个人无法再拥有,那就只能不忘记。
鼬,我会记得你,在此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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