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炎之安魂曲》
The Requiem of the Flame
黄昏的天空下,枯枝树林传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乌鸦的振翅之声、白雪崩落之声,都清清楚楚传向远方。树林之外,众位勇者们走向远方。
“雾越来越浓了…这样下去的话会很糟糕的。”
阿苏里奥说道
“不仅仅是这样…”
菲利姆多抬起头,看了看远方的火烧云
“如果天黑了下来,危险就更大了。”
黄昏勉强能够维持气温,在太阳无穷无尽的能量下,地面保持着雪和火的和谐。夜晚,代表着黑暗和未知的时间段,悄悄逼近。
“走了很久了…周围似乎还没有看到人影呢…”
安丽说道
“是啊…”
卡莉低声说道,那小声简直像在嘟囔一样
“赶快赶路吧,我们越快能把这事情搞清楚,我们就越快能回去,但在找到塞利亚斯和米拉契亚之前我们是不会回去的!”
阿希奥斯转过头,向众人说道。即使是在山顶,地面仍然很平。空气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稀薄,但死寂弥漫着四周,带给了所有人比空气稀薄更加恐怖的压力感。
“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一样。”
那迪奥尔伸出手指,指向远方的一个黑点。一望无尽的雪地上,一点异样的物体都会像黑暗中的蜡烛一样醒目。
“阿,那应该是废弃矿井的入口了。地图上的确标明了这附近有这个东西。说起来也是…厄尔纳斯之所以能够发展到今天完全是靠当初一开始的淘金热潮…”
菲利姆多拿起手中的地图,放在眼前仔细阅读起来。那地奥尔忽视着同伴的解说,转过头看向天际的火烧云。
“你看什么呢,那迪奥尔?”
艾尔拉特头也没有转,紧跟在阿希奥斯身后,向那迪奥尔说道
“呃?哦,没有,没什么。”
见到一向寡言的艾尔拉特主动开口说话,那迪奥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简单回复后又重新转向天空。艾尔拉特见那迪奥尔没有说什么,也继续向前走去。
(他们还活着吗…?)
‘轰轰轰轰…’
从众人的后方传出阵阵轰鸣声,随后雪地也开始震动
“地震!?”
菲利姆多放下手中的地图,和阿苏里奥一起转头看向后方,众人也停下脚步,向后方看去。
“到底怎么了!?”
阿希奥斯也转头看向后方,只听从远处发出的怪声越来越响,他立即意识到什么发生了。
“快跑!”
阿希奥斯大声叫道,众人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只有听从阿希奥斯的指挥。
“怎么了?阿希奥斯!?”
维米追了上来并问道
“发生表层雪崩了!”
阿希奥斯边跑边说道,时不时还回头看去,一是确认是否所有人都到了,二是确认后方的情况。
“可恶…照这样下去,我们都会赶不及的!”
阿苏里奥咬着牙说道,一把拉住菲利姆多,超过阿希奥斯,冲向最前方。
“啊,你们不要擅自行动啊!”
阿希奥斯向前方喊道,但阿苏里奥和菲利姆多并没有听,继续向前奔去。那迪奥尔闭上了眼睛,仔细听了听后方的声音,减弱度和预估方向。
“是表层雪崩没错,速度每小时74公里,宽度大约300-450米,估计位于后方3.7-3.9公里左右。照这样下去,和我们相遇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那迪奥尔说道,转向阿希奥斯,等待领队的下一个命令
“只有朝那个废矿入口前进了,大家快跟上!别掉队!”
阿希奥斯喊道,众人加了把劲跑向前方,由于星辰服并不是用于跑步的,所以卡莉和安丽两人越跑越慢。阿苏里奥和那迪奥尔见状,一把抓起两位少女,背在后背上,跑向前方。
“大家坚持住!我们就快到了!”
龙介喊道
“可恶…已经离我们很近了…”
菲利姆多朝后方回过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白色的‘海浪’正在逼近。菲利姆多咬了咬牙关,向前方的废矿入口以更快的速度跑去。
“Inferno!”(火焰炼狱)
阿苏里奥喊道,向后方划出一道火焰圆弧。圆弧以极快的速度向后方的雪浪冲去,并狠狠地击中目标,但似乎没有什么作用,雪崩仍然以飞快的速度向众人逼近,这时候,龙介突然停止了奔跑,向后方望去。
“龙介!你干什么呢!?快点啊!再不过来一切都完了!”
那迪奥尔朝着龙介喊道,背上的安丽双眼紧闭,很是害怕的样子


“抱歉…”
龙介拿出自己的虎纹拳套,并套在手上
“…我…看来这里就是我们分别的地方了…”
龙介抬起头,碧蓝色的眼睛充满了泪水,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容。阿希奥斯和众人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去。
“不要!我们可以做到的!入口就在眼前了,进去就没事了!”
阿苏里奥喊道,菲利姆多朝后方的龙介奔去,试图将他抓回来。但突然双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绊住,菲利姆多重重地摔倒在雪地上。
“如果这样下去,我们谁也逃不掉的。塞利亚斯他们正在等着我们的救援呢…”
龙介举起右拳,摆出一副随时准备攻击的架势。菲利姆多试图重新站起来,但那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的双腿牢牢地捆在了一起。
(风之力!?)
雪浪已经咫尺,阿希奥斯试图将龙介拉回来,但却被他一拳击倒并飞出几十米。虽然没有受伤,也没有什么剧烈的痛感,但却无法在时间内重新奔去了。
“地裂岩碎!”
龙介喊道,右拳狠狠地砸在雪地上,顿时他的后方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缝。裂缝越来越长,越来越宽,最后将龙介完全和众人隔开。
“不要啊,为什么…”
阿希奥斯跪倒在雪地上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啊!?”
眼泪和悲哀聚集在一起,往日英勇无比的龙骑士顿时泣不成声。
“和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我真的很高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能够再一次见面,各位…”
泪水从龙介的脸颊流下,艾尔拉特将手盖住双眼,不愿继续看下去。他清楚地明白,这位同伴即将永远地离自己而去。那迪奥尔绝望地伸出右手,试图将龙介拉回。眼看着远处,雪崩离众人只有十几秒的距离了。
“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各位,请不要为我的离去而伤心。当我接到阿希奥斯的信时我便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到这里…”
眼前的深渊,数十米之宽广,但并没有阻碍到声音的传输
“…维米,很抱歉我没能还给你足够的人情,请原谅我…”
维米转过头,已经将哭的欲望忍耐到极限,默默的点着头
“…最后,阿希奥斯…”
阿希奥斯抬起头,使劲擦了擦双眼,认真地听着这位同伴的‘遗言’。
“…答应我一件事情…”
龙介说道,阿希奥斯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答应我,你一定要救出米拉契亚和塞利亚斯,并带着我的这份一起前进!”
“嗯!”
阿希奥斯抬起头
“一定…一定会办到的!”
阿希奥斯挤出了一丝笑容,龙介微笑道,闭上了眼睛。后方的雪浪覆盖了少年的身体,并淹没了他,将他连同自己推向了漆黑的深渊。安丽和卡莉强忍住泪水,不让它流下来。龙介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牺牲对众人来说到底是多么的残酷,多么的无法承受。
“再见了…曙光之圣冠…”
艾尔拉特将圣灵之弓和无月之弩收起,擦干满面的泪水,向深渊深深的鞠了一躬。阿希奥斯见状,也向自己的同伴送出了自己的敬意和惋惜。其他的人无非是崩溃在地,就是无法停止哭泣。
“我…一定…”
阿希奥斯抬起头,两眼充满了血丝,怒火似乎要实体化并扫除世界上的一切。阿希奥斯咬牙切齿地说道
“一定…会将那两人救出的!”
雪崩已经停止,龙介打出的深渊吞噬了近半的雪浪,其余的由于失去了后动力,也安静了下来。乌鸦在上方盘旋,似乎为着死去的英雄祷告。龙介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同伴的一丝生机。
“是吗…鬼沢 龙介 死了啊,未免太慢了吧…”
火焰的祭坛上,兜帽男子傲慢地坐在石头堆成的王者宝座上,听着手下的汇报。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盘棋。
“Rook to C5, take out Knight”(战车至C5,将骑士击破)
说着便将盘中的棋子挪至相同的地点。宛如铁塔般的战车无情地将代表黑色骑士的黑马推倒,并踢出棋盘。兜帽下的脸露出阴险的笑容,看着黑马落下,掉在了地上,发出响声。
“没错啊,这样的死法太适合你了!”
兜帽男子说罢,抬起右脚,一脚踩下。只听一声脆响后,兜帽男子继续将脚左右擦转,当抬起脚时,黑马的棋子已经成为碎屑。
“啊哈哈哈!体验绝望吧,感受吧,痛苦吧!然后苟延残喘的来吧,为了你们的同伴,来复仇吧!”


炙热的祭坛里,兜帽男子的狞笑响彻于空气中,大地仿佛都在颤抖,惧怕着这奇怪的男子。不远的地方,在废矿的入口,勇者们正在为刚才的事故和损失稍作调整。
“大家…没事吧…”
菲利姆多小心翼翼地问道,见所有人都一声不语,自己也干脆安静了下来。潮湿并黑暗的洞窟里,没有人吭一声,只有一滴滴水掉在地上的滴答声。
“没事…”
阿苏里奥回答道
“勉勉强强可以…”
那迪奥尔说道,将背上的披风取下,盖在已经熟睡的安丽身上
“我知道这可能对你们的打击很大…”
阿希奥斯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向众人说道
“但赤人和龙介不是白白牺牲的,我们必须前进,不管怎样…”
“你说够了没有…”
那迪奥尔低声说道
“你什么意思?那迪奥尔。”
阿希奥斯问道
“你认为你在安抚我们吗?”
那迪奥尔缓缓站起,身体不停颤抖着,刘海遮住了眼睛,使得旁人无法看到他的表情。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要…”
“说够了吗!?”
阿希奥斯的话被那迪奥尔打断,那迪奥尔猛地抬起头来,两眼瞪着阿希奥斯
“我一直都在忍受着…你以为不断将这个话题端上来能够让我们舒服一点吗!?我并不觉得是!”
阿希奥斯将头转一边,蓝色的瞳孔露出了悲哀和忧郁
“你也应该长大了吧!不要以为作为首领的你就可以随心所欲想说什么就说什…!”
菲利姆多一把抓住那迪奥尔的右肩,将他转向自己。然后一拳击向那迪奥尔的脸。顿时那迪奥尔被击中并后退了数步,然后坐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甚至没有对被击中的地方作出任何缓解疼痛的措施,只有不断呜咽着。
“呜…呜呜呜…”
“来…”
菲利姆多伸出手,那迪奥尔抬头看着他,菲利姆多的脸上浮出了温柔的微笑,他一句话也没说,点了点头并握住同伴的手,站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阿希奥斯…”
那迪奥尔转向阿希奥斯,带着诚恳的语气说道,阿希奥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并不在意。
“嗯,道歉接受。”
“现在就是,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站在一旁的阿苏里奥问道
“只有暂时停止行动,观察一下了。维米,展开魔法结界,观察一下周围的动静。艾尔拉特和那迪奥尔,帮忙做一个临时营地,我们稍做调整。其余的人,轮流站岗,一旦有什么突发情况,立即向我报告!”
阿希奥斯自信地说道,那口气完全不像一个刚刚还在情绪最低点的人说的话。
(这就是老阿希奥斯,首领的风范啊!)
“走吧,艾尔拉特,我们去附近找点木柴来。”
那迪奥尔说道,艾尔拉特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先等等,有点情况不对劲!”
维米说道
“我无法展开结界,似乎出了什么问题”
“会不会是你的魔力不足了呢?”
菲利姆多问道
“不可能,我完全没有觉得疲惫!”
维米说道,摇了摇头
“那会不会是咒语念的不对呢?”
阿希奥斯问道
“也不可能,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能够进这个团体吗!?”
维米摇了摇头,拿起自己的冰肌玲珑杖
“唯一的可能是…这附近有什么人强大到可以干扰我的魔力!”
这一句话像利箭一般,穿透了众人的大脑,给予短时间的麻痹感。虽然大家都不愿短时间内再次战斗,但只有面对这唯一的分析可能了。
“那好吧…计划临时改变,艾尔拉特、菲利姆多和那迪奥尔,你们和我一起去找找这位不速之客到底是谁。维米,尽然无法使用大型搜索结界,那么能不能开展小型保护结界呢?”
阿希奥斯说到
“小型保护结界是没有问题的,我的魔力也足够维持一段时间”
维米说道
“那好吧,就请你保护一下两位小姐了。”
阿希奥斯说道,转向废矿的深处
“我们走,各位。”
所有人点了点头,走向黑暗的深处。那迪奥尔突然停下,从衣服里掏出一个信封,交给维米。
“如果我们在三个小时内没有任何动静,就请你把这封信交给卡莉和安丽。”
维米拿起了信,抬头看了看那迪奥尔,那迪奥尔碧蓝色的瞳孔仿佛想说些什么。
“还有,如果我们那段时间之内没有回来,请你带着她们跑回厄尔纳斯村,并告诉她们当我们从来没有存在过,也请你做同样的事情…”


“前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那里。”
阿希奥斯说道,向前方看去
“会不会是你自己的错觉呢?这里都被岩浆包围着,热能够让人产生幻觉的呢!”
那迪奥尔说道
“不是啦!我确认那里肯定有着什么东西!绝对不是错觉!”
阿希奥斯辩解道
“似乎是一道门的样子…”
菲利姆多踮起脚,试图得到一个更好的视角,但只能从这个距离勉勉强强看到物体的形状。
“走吧!说不定门的那边就有我们的答案了呢!”
阿希奥斯说道,所有人正准备再度前进时,一束箭射向众人的脚下。艾尔拉特一眼看穿,将四人推开后自己也跳开,箭矢并没有伤到任何一人。
“谁!?”
那迪奥尔问道
“久候了,各位星之卫们…”
从一块岩石后走出了一个射手装扮的少年,大约在17、18岁左右,身穿着黑色的长袍,艾尔拉特抬起头,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你是谁?”
阿苏里奥质问道
“尼雷米诺.卡休斯,格瓦多斯的弓箭手。”
号称尼雷米诺的射手说道,拿起手中的金黄色弓,指向众人
“你们先走,我来做他的对手!”
艾尔拉特说道,抽出自己的圣灵之弓
“什么?”
阿苏里奥以为自己在幻听,重新确认道
“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解决他,不需要所有人一起。你们先走,格瓦多斯的成员会在这里,也就是说我们离目的地不远了。”
听到艾尔拉特的这番话,阿苏里奥也没有多说什么,被阿希奥斯一把抓起来就跑向石门前。
“不许你们过去!”
尼雷米诺向门**出一只箭,但被艾尔拉特看破,艾尔拉特也以极快的速度搭开弓,一下子从空中拦截住了尼雷米诺的箭。
“很抱歉,卡休斯先生,这里没有人想听你的意见。”
艾尔拉特说道,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再说了,你的对手…在这里”
尼雷米诺转过身来,面向艾尔拉特,脸上毫无表情
“那好吧,我告诉你一件事。”
尼雷米诺说道
“你的那些同伴,即便通过了我这里,也会死在那座门后面的”
艾尔拉特不禁被这句话吃了一惊,意识到自己没有预见可能遇到的危险,不免为同伴担心。手中的弓颤抖着,似乎在反映自己的心情一样。艾尔拉特咬了咬牙,再度集中精神
“他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
艾尔拉特镇定地说道
“我并没有说他们弱…”
尼雷米诺的脚稍稍抬起,艾尔拉特立即将目光锁定在他的身上。但在他能够做到之前,尼雷米诺的身影从前方巨大的红岩上消失了。
“…我说的意思,是那边的人更强。”
(什么!?好快!)
转眼间,尼雷米诺已经绕到艾尔拉特的身后,神射手立即转身,但并没有松开手中的箭,而是使劲向后一蹬,跳到另外一块岩石上。
“你太慢了!”
尼雷米诺说道,将手中的箭矢松开,飞出的箭矢直径冲向艾尔拉特。艾尔拉特刚刚反应到对手的动作,却感到胸口的一阵剧痛,只见一根箭已经插在自己的胸口了。
“呃!…”
艾尔拉特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声音,手立即将箭矢拔出,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些白色的粉末。艾尔拉特用食指沾了一些,涂抹在伤口上。
“准备的真周到呢,但你到底能用多少次呢?”
尼雷米诺再度搭起箭,艾尔拉特这一次用原来的百分之二百的集中力锁定尼雷米诺。四周的岩浆散发着热能,将空气扭曲,使得视线更加糟糕。艾尔拉特于是将一半的注意力集中在耳部,靠空气的任何一点动静来判断对手的行动。
“接招!”
(来了!)
艾尔拉特见尼雷米诺松开了右手,立即从原地跳起,肌肉的伸缩使刚才的伤口更加疼痛。艾尔拉特咬紧了牙关,继续战斗着。
“你在看哪边呢?”
(什么!?)
尼雷米诺的声音从艾尔拉特的背后传来,艾尔拉特的反射动作使得他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只见尼雷米诺和自己在空中处于同样的高度,他的弓正向自己展开着。
(可恶!)
“穿心之矢!”
尼雷米诺喊道,松开右手中的弓绳,艾尔拉特将身体一侧,虽然勉强躲过了对手的攻击,但胸前的伤口又开始疼了起来。艾尔拉特不禁将左眼微闭了一下,右脚随即向尼雷米诺踢去。尼雷米诺没有反应过来,重重的挨了一记,直飞向另一面的岩壁上。


“呼…呼…”
艾尔拉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炙热的空气让周围变得和烤炉一样。尼雷米诺从岩壁上缓缓站起,右手握着左肩,转了一下头,来舒展一下筋骨,似乎刚才的攻击出乎他的意料,但并没有造成损伤。
“你还可以吗…艾尔拉特”
尼雷米诺说道
“但,你要想打倒我的话,要做的更好才行哦。”
面对对手的挑衅,艾尔拉特并没有被激怒,而是缓缓站起,将圣灵之弓收起,拿出无月之弩。然后转向尼雷米诺,两眼勉强散发着战意。
“那就如你所愿…”
艾尔拉特说道,闭上双眼,开始集中全身的力量。周围的石头和沙尘随着艾尔拉特的集中飞舞着,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拉扯在空中。尼雷米诺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将箭搭载弓上,射向艾尔拉特。但箭矢在能够碰触到艾尔拉特之前突然被折断,和周围的沙石一起漂浮在空中,一瞬间尼雷米诺感觉到了恐惧。
“到我反击了…”
艾尔拉特说道,将身体弯下,两腿蹲立,就像一个马拉松运动员的起跑姿势一样。周围的沙石也停止原地漂浮,而是一块块的,向艾尔拉特的后方以极快的速度吹去。
“涟漪!”
艾尔拉特话音刚落,整个人就不见了,尼雷米诺吃了一惊,随即搜索艾尔拉特的身影。但四处都没有他的踪影。
(这…难道是…不可能,他只是…)
尼雷米诺四处环视,但只能听见艾尔拉特的脚步声,却无法跟上他的速度。一向因自己的速度而自豪的尼雷米诺头一次遇到了对手。突然,从右上方,一根弩失划破炙热的空气冲了过来,尼雷米诺将左手一挥,那根弩失便被扇到一边去。正以为自己已经将对手的攻击破解了,突然左腋下感到剧痛。
(什…什么!?)
一根弩失插在尼雷米诺的左腋下,鲜血顿时流出,渗透了皮革贴身甲。艾尔拉特的速度依然没有减慢,反而越来越快。
“怎么了?为什么不继续攻击了呢?”
艾尔拉特说道,虽然完全看不见他的身影,尼雷米诺被激怒了
“可恶…我要杀了你!”
尼雷米诺拔出数把箭矢,一起搭在弓上,向话音出现的地方瞄准。却在能够发射之前,被艾尔拉特一箭射在手上,弓立即走火了,箭矢都往错误的方向飞去,没有一发命中艾尔拉特。
“该死!你这个胆小鬼!懦夫!有种就显身啊!”
尼雷米诺吼道,但艾尔拉特并没有受到激将法的催惑
“我一直都没有藏起来啊,难道说你连这种速度都无法跟上?”
艾尔拉特说道
“那样的话,我倒想看看你如何应付这等速度!”
顿时,艾尔拉特的脚步声开始加快,尼雷米诺惶恐的眼神瞪着面前的空气,手握弓的姿势毫无气势可言。弩对弓的决战,从弩被完全压倒变成了弓的不利局势。
“Celestial Atonement!”(仙伐制裁)
艾尔拉特的话音刚落,鲜血便从尼雷米诺的身上溅了出来。半秒都不到的时间,32根弩失直挺挺地插在尼雷米诺的身上,对决已经结束。
“你输了,尼雷米诺。”
艾尔拉特说道,停下了涟漪,肉眼重新能够捕捉到他的身影
“未…未必…”
(什么!?)
尼雷米诺慢慢站了起来,右手往左腋下一抹,沾出一手鲜血。
“我不接受败北!绝对不!”
尼雷米诺喊道,将右手上的血往弓上一抹,弓顿时发出了耀眼的光芒,艾尔拉特将双手挡在眼前,不让自己的眼睛被强光所灼伤。光淡去后,尼雷米诺手中的银色之弓变成了血红色,是真正的鲜血的颜色。
“你…难道是…”
艾尔拉特惊叹道
“接招吧,星之卫!”
尼雷米诺拿出自己最后一根箭矢,搭在弓上,使劲全力将弓绳拉到极限。艾尔拉特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了,立即将无月之弩举向尼雷米诺,连续发射出三发弩失,尼雷米诺并没有躲避,甚至都没有试图躲避,而是让手臂完完全全承受了这三发弩失的攻击,被血染红的银色弩失穿过了尼雷米诺的手臂。
“血…祭…”
尼雷米诺刚刚说完,便趴在了地上。艾尔拉特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和惶恐,他知道下面将会发生什么,但同时也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眼看着深红色的箭矢飞向上空,无月之弩掉在了地上。
(完…完了…)
一道红色的闪光过后,上空的一发红色箭矢变成了数百发…不…数万发黑色箭矢,全部指向下方,艾尔拉特终于镇定了下来,他闭上了眼睛,微笑了一下,将圣灵之弓拿出,并展开防守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