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凤凰落在金基范身边,金基范轻轻摸了摸他的身子,说:“凤凰,凤凰,为什么只看见你啊?龙呢?”
凤凰不出声,脑袋在金基范的怀里蹭了蹭,羽毛蹭的他痒痒的,金基范拍了拍凤凰的头,“小凤凰,别闹了,好样啊。”
凤凰停下,抬起头望着金基范,一双眼睛直直的望着他。
“凤凰,凤凰,每天都在天上飞,你累吗?”
凤凰抖了抖身子,落下一片羽毛,金基范捡起羽毛,放在手里观察了好一阵子,突然放下手里的羽毛,望着凤凰,“凤凰,凤凰,你会离开吗?你会不要我吗?”
凤凰窝在他怀里不动,金基范顺了顺他的毛,“凤凰,凤凰,等我!等我考取了功名!”说着抬起头,冲着漆黑一片的夜空傻笑了傻笑。
熔浆满满冒着热气,两只凤凰站在桥头,一只凤凰周身是烈火,翅膀忽闪了几下,慢慢腾飞起来,烈火越烧越大,最后整个凤凰的身子都看不见了。
渐渐地,火焰满满变小,最后,一小团残火跌入熔浆里……一声长啸,附和着那声音的还有一缕青烟。
炼狱人呆呆地望着那只没有燃烧的凤凰,腰侧的屠刀光滑的闪着光。炼狱人站在桥头端望等了好一会,满满张开口,问:“珉豪,你在想什么?”
“钟铉,”凤凰张开口, “面对他却不能对他说话是多么痛苦啊……”
炼狱人苦笑了几下,“你又在想那个穷书生!”
“呆呆地看不见他了,一张口就会变成青烟万缕,幻化在空中,连看也看不见他了。”凤凰不理会炼狱人,接着自己的说。
“跳吧!”炼狱人劝他。
“为何我要接受这种命运,是一定要涅盘重生的嘛?我答应过他等他考取功名的。”凤凰说着,满满回过头看着炼狱人。
炼狱人望着他眼下的两行泪水,无言的笑了,“你果真还相信他会考上!”接着表情暗淡了下来,“跳吧!你已经逃过好几次了!这一次,就是永生了……”
凤凰望着熔浆里冒出的丝丝青烟,“是啊……已经好几次了啊……”接着转过头望向炼狱人,“若他没考上,请你别嫌弃他,代替我去照顾他!”
说完,一声哀鸣,烈火侵蚀着凤凰的肉体,溅起的熔浆滴在炼狱人身上,却是冰凉刺骨……
“凤凰!凤凰!”
金基范坐在山头大喊了几声,久久等不来拿凤凰的身影,便急了,站起来,“凤凰!”又大喊了几声,除了他的回音,没有别的声音。
听到回音的金基范激动地站起来,顺着回音跑过去,却越跑越黑,一片迷茫。
失落的金基范狼狈地坐在地上,自言自语道:“凤凰,凤凰,我这次又没考上,怎么办……你会等我吗?”
“凤凰,凤凰,你怎么不出现啊,是你飞累了吗?还是你也嫌我笨啊!”
“凤凰,凤凰……”
狼狈的书生在前面自言自语,没有注意到后面站着一个带屠刀的男人,带屠刀的男人呢喃了几句,只能听清一句,“珉豪,你的穷书生在想你!”
“凤凰!凤凰!”
住在山下的几户农家都已经习惯了,有人说是那穷书生因为屡次没有考取功名逼疯了;有人说是那穷书生前世修福见到凤凰了……
总之,那只是一个又穷又疯的书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