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欧洲的温暖——谈陈丹燕《今晚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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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6-27 10:40:00  
吕瑶

欧洲，是一个梦想，也许因为越来越容易实现，而被忽视。 

不过，那真的是一个注定要被西藏、越南代替的地方吗？应该不是的。 

如果我问你，今晚去哪里，你会怎样回答我？如果是陈丹燕问你呢？ 

《今晚去哪里？》是陈丹燕在2001年1月出版的书。她说，这是为十年旅行写的书。不断地行走在陌生的城市里，看一个个黄昏在身边溜过。异乡的白天和黑夜，就这样继续，恍然醒来时已过了十年。封面上那个蓝色的问号，看了很久，觉得要被吸进去。在遥远的欧洲漂泊了十年，陈丹燕究竟感受到了什么呢？ 

“喜欢别人东西的滋味”，陈丹燕用它来作序的题目。也许，这就是促使她不断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的理由。 

这个做过外国儿童文学编辑，写过叛逆期女孩子青涩故事的女子，其实并不是大多数人眼中的“小资教母”，也不是崇洋太过，她只是拥有儿童般单纯，温柔的心，用孩子的眼睛去看去感受，然后，她知道，她是喜欢欧洲的。 

慕尼黑老机场温和的华美浓稠的咖啡香，巴伐利亚那么蓝、那么干净甜蜜的天空，雪堡墙壁上开满枝的淡粉色玫瑰，柏林窗外压弯了绿枝的白色丁香，斯第亚那稠厚的像一块沉在茶杯底没有被搅动过的蜜糖一样的阳光，卢布林树下熟透掉落拥有颓败直指人心的美的黄色浆果…… 

这就是陈丹燕眼里的欧洲。 

最为柔和温暖的字眼来描绘自己的梦想。欧洲在她闲散温情的笔调里，散发出淡淡的，像老房子里木头家具上被阳光暖过的尘土上的好闻味道。 

并且，这份属于欧洲的温暖，还包含着异乡朋友呼唤的温暖。空气里仿佛弥漫着法兰克福的吉瑟拉做的考究的充满阳光的早餐的味道，柏林的巴巴拉做的极地道的中国菜的香气，纸面上依稀浮起斯第亚的克里斯蒂娜顽皮的微笑，威尼斯的裕子矜持的容妆……这一切，融进了陈丹燕的欧洲里，让记忆中的欧洲流淌着浓浓的人情味，有止不住的温暖从纸间溢出来。 

软熟的纸张，有微微自来旧的感觉，不禁让我想起用来包带露玫瑰的英文报纸。隐隐透出罗曼蒂克的情调。欧洲的风景沉淀在纸页上，变成彩色的背景。一切都是随性的，浅色的背景上就用黑色的字体，深色的背景上就是白色的字，甚至，还有橘色的字在纸间跳动。慕尼黑的蓝天，也充溢纸张。那样蓝，蓝得让人眼睛发痛，要流下泪来。雪堡白色的墙上枝枝蔓蔓盛开的淡粉玫瑰，拢住整整一座城堡的儿童读物，就好像一个童话。 

于是，欧洲再次变成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