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边的男人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感觉。
“***的真恶心!”他冲上前,又是刷刷地给了女人两个耳光,“你杀自己的女儿做什么!”
女人又一次爬起来,轻轻擦去嘴角的血,竟露出一个惨淡的笑。
“留她在这世上做什么,”她开口,声音轻柔有如最柔软的棉花,“留她在这世上,给你们污辱?”
“婊子!”男人皱了皱眉,又狞笑着说道,“活下去就行了,哪那么多想法?”
“你可知道她父亲是谁。”女人昂起头,轻声却骄傲地说。
“吊,”男人不屑道,“你家男人不也在北楼等着死?你们还能做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女人轻声说,“我的命,我自己说了算。”说到这里她又顿了顿,目光越过眼前的男人,看着伏在一片凌乱中那个一动不动的女孩,然后低声说道,“只可惜,我不知道能否带她一起走……”
她声音仍然轻柔,却多了些不容动摇的决绝。听到这声音,齐蓝不由一凛,不好的预感,瞬间泛上来。
男人叫起来。
女人向前倾着倒下去,她胸口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把匕首。血顺着匕首大片涌出来,在地上开出鲜艳的花。
齐蓝也不由自主地冲上前,托住了女人的身体。他惊讶地用手去捂女人胸前的伤口,好象这样就能阻止血流出来。但没有用,血还是从他指缝间大片涌出。他去摇女人的脸,女人双目紧闭,脸色是一片惨白。
“没有用的,死了。”男人在身边冷冷地说。
齐蓝惊讶地看着他,好象有些不明白何以刚才还是那么鲜活的生命,一下子就枯萎凋零。但男人司空见惯,男人上下看了看女人,突然一把推开齐蓝。
“你走开。”他沉声说。
齐蓝退后两步,有些不明白男人要做什么。男人没理他,自顾自地去解女人的衣。但他解不开。那衣竟密密地被线缝住了。显然是穿上身后,被穿着的人细细用线缝上。一针一线,流露出的皆是不甘受辱的决绝。
“婊子!”男人骂道,“这有什么用!”
他抽出刀来,顺着衣一挑。衣服瞬间被割裂,女人白得耀眼的身体呈现在他们面前。男人压抑着从嗓眼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呼声,然后去解自己的裤子。
齐蓝惊呼起来,那一瞬,他明白男人要做什么了。他冲上前要去拉男人,男人却挥开他。
“走开!”男人一边吼,一边抖擞着将下身凑向女人白花花的尸体,“等一下,就到你。”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齐蓝急急地辩解,却突然觉得词穷,“这样,怎能这样——”
“婊子!”男人已在女人身上上下动作起来,被情欲燃烧得扭曲的脸,仍挣扎着吐出鄙夷的字眼,“大家,都是这样。你,少管。你,要等不及,那边,还有一个——”
齐蓝突然想起那边还有一个人。他将头转过去,发现那一头垂着的乱发,在微微地移动。然后头缓缓地抬起来,低垂的黑发间,露出一只怯怯的眼,眼角下的一颗水蓝色泪痣,分外晃眼。
竟然没有死。
“娘亲!”那一只眼透过乱发看清楚眼前的一切,竟不顾一切地哭喊起来,“娘亲,娘亲……”
她伸出手绝望地伸向正在被辱的死去的女人的方向。她挣扎着要起来,然而却一头摔在地上。
“娘亲,娘亲……”尽管虚弱得无法爬起来,她仍哭喊不休。
“吊!小婊子!”男人一边动作,一边急急地说,“你,快,让她闭嘴……让她闭嘴!”
齐蓝茫然地看看男人又看看那女孩,还是决定跑向女孩的方向。他扶起女孩,拨开她的发去捂她的嘴,又将她的头扳过来,几乎整个揽入怀中,才确定了她看不见她死去的母亲受辱的景象。
“我不伤害你,”他轻声在女孩耳边说,“别看,别哭。”
女孩的哭声渐渐轻了,一双盈满泪水的眼睛哀愁地看着齐蓝。
齐蓝觉得自己的心猛烈地跳起来。刚才进来时,情急之下,混乱之中,并不曾注意到女孩的样貌。但这个时候,在怀中,在自己的手掌之下,他发现女孩的美甚至在她母亲之上。盈满泪水的眼角下一颗水蓝色的泪痣,眉宇间既有她母亲的秀美,又有鲜见的一点英气。她的皮肤很滑,肩膀里的骨头很细。这样的女子,倘若不是在这样不堪的环境,倘若不是带着这样的悲伤,只一个微笑,恐怕能让天下男人为她舍命。
他失神于这种惊心动魄的美。却无法想象自己会做男人正在做的事情。因他心中盈满的是怜惜,不是欲望。
男人发出一声舒畅的嘶喊,完成最后的动作。站起来提上裤子。
他带着心满意足的神情走向齐蓝和女孩,他蹲下来,仔细端详了女孩的脸。齐蓝充满恐惧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还要做什么。
“真是个尤物,”男人笑道,“可惜了。这小婊子估计还没人碰过,所以你也别碰。”
女孩在齐蓝怀中嘤嘤地哭着。
“就这样吧,”男人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你把他带回去你们关将军那里。我给你安排车,顺便把那个婊子也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