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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魂X太君治]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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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度娘。


IP属地:贵州1楼2011-10-31 03:31回复
    格式不知,发错了还望谅解。


    IP属地:贵州2楼2011-10-31 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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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上去的帖子说要审核QAQ


      IP属地:贵州3楼2011-10-31 0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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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太君治很早就醒了,也许人老了睡眠就轻,一小点动静就醒了,再也睡不着了,他睁着眼睛望着帐顶出了会儿神,耳边还能听见一人绵长的呼吸。
        是鸦魂的。
        醒来时天还没亮,依稀还能听见虫子的叫声,他转过头去,透过窗户,还能看见水一般的月光倾泄下来,美得晃眼,窗外院子里是一颗高大茂盛不知年岁花开正艳的桂树,那些盘综错结的枝桠胡乱伸着,大片大片的桂花将树枝压矮了一截。
        今晚的月亮真大,难道我们不该出去做点什么?
        太君治闭上眼还能想起鸦魂的话,带着几分暧昧的气息喷在他的颈侧,痒痒的想躲却又被鸦魂早一步抱住,挣脱不得,最后被他拉到院里那棵粗壮的桂花树下折腾了一宿。他抬头便能看见密密的枝桠和随着鸦魂动作不停留下的桂花,他闭上眼,将一切隔绝在外,眼皮上一热,睁眼,原是鸦魂的吻,那么热,那么温柔,让他一时恍惚。事后,直不起腰的他靠在鸦魂怀里,既是不满又是安心,这感受倒是十分复杂。
        鸦魂这家伙自从来了仙山以后越发的大胆了,家里哪都做过了,床上,桌上,墙上,甚至十锋怕他冬天冻着送来的一张鹤氅也被他丢在地上,抱着他在上面疯狂的做了一个晚上。
        十锋送那鹤氅来时,低着头,这是他的习惯,轻轻的说,这是香公子要吾送来给院主过冬的。太君治看着十锋,伸手接了,觉着香公子那朵奇葩也真是有心了,还能想到他,大概也是因为十锋的缘故吧,没死之前香公子确实帮了天机院不少忙,再看看十锋低着头,抿着唇,长长的眼睑遮住眸子,恍然想起他小时的模样,也是这般低着头,只是这样站在远处看着自己,从来不说要表现自己,纵然他自己能力很强。被太君治提为殿将时,他看见十锋眼里有着一丝欣喜,他那时想,或许十锋是欢喜这次升职的,但他却忽略了那个眼神后复杂的东西。
        十太君治一边被鸦魂弄着一边从嘴里溢出轻轻的吟哦一边脑子里还想着要是十锋知道他送的东西居然被他哥用来干这档子事,不知会是什么表情了。
        也许是愤怒,大怒,出离愤怒。
        十锋一向很尊敬院主太君治,就算是他哥也不能用他,名义上是他西皮香公子,实际上是他送给院主的东西,更何况是用来干那码子事。
        太君治转念又想和他哥干这档子事的是他的义父,他的顶头上司,最敬佩的人时,估计十锋怕是会哭了。
        说到哭,太君治还真没见十锋哭过,在自己身边跟了那么多年了,依旧微微低着头,沉默着,这样便是一生。
        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脸皮薄了点,嘴巴紧了点,又太老实了点。
        太君治想起十锋在自己身边做间谍的事,又在心里把老实两字给划了。
        那种事可不是一个老实家伙能做到的。
        想完这事以后,又担心他跟了香公子那朵奇葩受委屈。香独秀那家伙,和他说话他说你夏虫不可语冰也,不和他说话他又说是不是哑巴,不会说话了。
        真是奇葩得可以。也难怪当年一个人就能收拾掉血鸦山,这家伙嘴太厉害,血鸦山的人估计都给他说死了。
        太君治看着月光就想起十锋那一身白的衣服,又想起十锋死的时候,那张水的可以的脸,血污尘土糊得到处都是,他回头看了一眼,那身白衣服上沾满血,刺目的血,他深吸口气,又狠狠转头望着前方,只是手握的死紧,慢慢流出血来。
        那时候他依旧觉得十锋只是个孩子,那个记忆里总是低着头,不善言辞却总是望着他的孩子。他死的时候眼睛望着他,仿佛多年前一般,从未改变过。
        太君治叹了口气,心想现在在仙山不会死了再死了,总算可以安心和十锋说说话,看看书,那时的事谁也没有提过,他心里对十锋的出卖没什么疙瘩,想来各为其主,现在主子们都死了,他们也死了,也没必要计较这么多。
        仙山的日子万分逍遥,没了官场的尔虞我诈,没了不知要从那个旮旯来的外敌入侵,这日子,挺好,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往院子里那颗桂树下一座,捧本书慢慢看着,看累了便想想往事,也可以说是没死之前的事,太君治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真的老了。
        也只有老人才这么爱回忆。
        想到这里,太君治微微皱了眉。
        要是……身后这个抱着自己呼呼大睡的人能安分一点,那个少一点,日子应该更美好。也许真是仙山的日子太逍遥了,鸦魂这家伙一天都粘着他,都不让他下床了,理由是,现在天下太平了,没什么事需要你到处奔波了,也该陪陪我了。
        太君治刚开始听这话时,心里多少有些内疚,想那时他确实多少有些对不起鸦魂,他心下一软,就答应了,这一陪,十有八九就到了床上。


        IP属地:贵州12楼2011-10-31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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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自己这把年纪居然还如女人一般张开双腿在他身下承|欢,放|浪的叫着,太君治就觉得脸上热热的。
          果然日子太安逸了。要换了那时,别说那档子事,连见个面都得躲着军督那遍布各处的眼线,再加上他为了集境安全四处奔走,吃饭的时间都无,哪轮得到鸦魂对他这般这般再那般那般。
          他才把思绪从不久前那场令他心悸的欢|爱中拉回来,又被身后的动静吓得僵了身体。
          这家伙……不会又要……
          鸦魂那根东西此刻又挺起来抵在他的腰上,硬邦邦的火辣辣的,太君治大窘,本能的想躲开,他现在腰还酸着,再被这家伙折腾一次他就不用下床了。
          记得有次十锋来看他,恰巧那天他下不了床,可把十锋吓坏了,张罗着要买些什么补品给他补身子,太君治扶了扶额头,瞥了眼在那边笑的正欢幸灾乐祸的主儿,索性闭上眼,看到他那笑就拿他没办法,也只能这么任他胡闹。
          鸦魂的手紧紧搂着他的腰,纵然他想躲开,却也躲开不得。
          哪天一定要把这祸害给他切了。
          一直收好人卡的太君治难得凶恶的想,摸到腰上的手想拿开,鸦魂却抱得更紧了,还不停的用他那根东西在太君治臀上磨蹭,嘴里不停嘟哝:“好紧……治……你这里真棒……”
          太君治脸一红,心说这家伙什么都说得出口,他不害羞也得考虑考虑自己的感受……听到这里太君治还没做什么,那东西划过敏感的部位他甚至还开始轻轻喘息着,只是在心里恶狠狠的想把那根不停磨蹭他臀的东西切掉,鸦魂手在胸口乱摸了一阵又说:“比干任何女人都要舒服……”
          太君治脸色一变,他当然知道鸦魂以前肯定有过女人,他也有,也没什么资格说他对自己不忠,况且两人都算老了,也不在乎这些,可太君治明明就很介意自己明明身为男子却在同为男子的鸦魂身下承欢,鸦魂不知道是睡迷糊了还是怎的,这话就说了出来,两字言之,找打。
          太君治先是深吸口气,而后掌上运力提功,咬牙切齿对着身后还抱着他磨蹭的鸦魂就是一掌。
          “啊!!!”
          住在霹雳仙山的人都被早上这声惨叫吓醒了,睡在香公子怀里的十锋迷茫睁开眼,依稀觉得这声惨叫有点像他家那位不靠谱的老哥,身子动了动想要起床去看看。
          那声惨叫……十锋皱了眉,隐约担心着。但香公子却一把把他按在怀里,眼不睁身不动,十分之淡定的模样:“浮云,都是浮云。”
          香公子的常住地还在集境,但为了十锋他也只能老头跑,这不正累着呢,天塌下来他也不起来。
          十锋张口还想说什么,但想了想又什么都没说了,缩回香公子怀里闭上眼睡了过去。


          IP属地:贵州13楼2011-10-31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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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鸦魂很郁卒。
            自从早上被太君治一掌从床上抽飞之后就一直郁卒着。他也知道他说错话了,一向好脾气的太君治居然会一掌把他骨头都差点拍散了让他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就放下心来,太君治的脾气他摸的很清楚,绝不会就这样丢下他不管的。但不理他倒是真的,所以鸦魂很是自觉的从地上爬起来穿好衣服而后出了屋子走到厨房。
            本来两人的午饭一直都是太君治准备的,鸦魂只需要像个大爷一样坐在厅里等着,但今天发生那样的事,鸦魂心里惶惶的,所以决定今天好好做顿好吃的希望太君治能消消火。
            不得不提的是,未到仙山之前两人的伙食问题一直都是鸦魂负责,终日在官场打滚的太君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下过厨房?再不济,也有他那几个忠心的属下送上吃的,完全不用担心。
            反观鸦魂,血鸦山条件不好,雄王被抓,他们成了叛军,要照顾小十锋还要收拾残局,每日里伙食就是个问题,这也造就了他一手的好厨艺。
            十锋尝尝会这里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太君治,小部分便是为了鸦魂的饭菜,香公子的饭菜……不提也罢。
            来到仙山之后,两人曾为谁来做饭而争论过,一开始那种相见无语凝噎的气氛一下便消失无踪。
            鸦魂说,你是我夫人,话刚出口被太君治一脚踹飞,一边想着太君治是不是到了更年期了脾气这般暴躁一边揉着痛处又说,以前都是我给你做吃的,现在你也该服侍服侍我了。鸦魂又被太君治抽飞了。不过那之后太君治倒真的负责起了两人的伙食,偶尔被鸦魂弄到下不了床时鸦魂才会接手。
            把太君治惹生气了后,鸦魂很自觉的又带着点殷勤味道做了饭端到厅堂里放好,摆好碗筷坐了,等着太君治出来。
            太君治随便吃了点就坐到院里的桂花树下看书,鸦魂捧着一颗碎到不能碎的心巴巴望着太君治,但太君治看也没看他,这让鸦魂心中懊悔不已。
            鸦魂抱着他的那只乌鸦蹲在远处看着坐下树下的太君治,因不能接近心中郁闷,他就一下一下拔它的毛,又按住它的嘴巴不准它乱叫,一根一根就跟泄愤似的。
            太君治……鸦魂心中默默流泪,悲伤了那么一会儿,想起以前两人那段偷着躲着的日子不免生出几分难过。
            现在到了仙山应该相亲相爱才是,自己为何还要惹太君治生气?
            鸦魂看着太君治隐在枝桠阴影下模糊不清的脸,隐约想起自己在仙山见到他时,他穿着集境那身沉重的官服,高耸的头冠,站在那棵桂树下,脸遮在枝桠的阴影里,看不清,透过枝桠洒下来的光成了光斑,在他的脸上,深浅不一。
            他慢慢走近太君治,脚步放的很轻,怕让太君治察觉,抑或是怕惊醒这场美好的幻梦?他双眼死死的盯着太君治,恨不得把他衣服全部扒光了看看是不是那个温和雅致的人儿。
            太君治似是有所察觉,抬起头来望着他,那双平静无波的眼里有了一丝笑意,平日里总是带着些许笑意的嘴角这次又往上勾了几分。
            很开心的样子。
            鸦魂,你来了。太君治开口,声音柔柔的,一如既往的好听,贴心。
            鸦魂走到他身前两步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一双眼就只是这样,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太君治便低下头去笑,你不认得我了?
            有风,一阵清风扬起了枝头沉甸甸的桂花,洒了两人一身,太君治被桂花的香味吸引,抬头去看,鸦魂的唇就贴了上来。
            软软的,凉凉的,记忆中的触感。
            太君治闭上眼享受着这个唇,鸦魂一碰就离开了,太君治睁开眼,心中有些惋惜,到底是在惋惜什么他也不知道。
            是鸦魂的吻抑或是其他呢?
            鸦魂双眼发红,又恶狠狠的在太君治唇上咬了一口,往日在床上之时,他最喜欢咬太君治的耳朵,现下他的官帽将整个头都遮住了,鸦魂也只能在唇上咬一口过过瘾。
            太君治吃痛,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那双本就红艳动人的唇在血的点缀下,简直是种无言的诱惑。
            我们进屋。鸦魂又在唇上咬了一口,声音沙哑低沉,隐约带了一丝哭音,说完,也不待太君治答应,扯过他的手腕转身就往屋里走。
            


            IP属地:贵州15楼2011-10-31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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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忍|着,叫||出来。
              鸦魂从后抱|紧太君治,让两人的身体紧|紧贴|着,那根火|热的东|西因此又往身体里送|进去几|分,太君治被他弄的身子一|颤,忍不住的呻|吟差点脱口,鸦魂更是恶质的伸手握|住太君治身前也跟着精|神起来的欲|望,上|下来|回套|弄,太君治脸红的如同熟透的螃蟹,呐呐不能言语。


              IP属地:贵州18楼2011-10-31 1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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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治|…
                鸦魂对着太君治的耳朵吹气,这么久了他早就摸清了太君治的敏|感部|位,这耳朵也是,每次只要吻|吻,太君治就会缴械投降,何况下面还塞|着鸦魂火|热滚|烫的分|身。
                唔|嗯……
                太君治鼻间哼了两声,手指抓紧身上软被,忍着鸦魂一波比一波快|速猛|烈的冲|刺。鸦魂见太君治还忍|着,就伸手去挠太君治的腰,痒痒的感觉一上来,太君治本能的开始笑起来,忍了许久的吟|哦也被鸦魂逼出口来。
                哈|哈|啊…唔|恩……哈|啊……鸦……鸦魂……你!……哈|哈!……
                等到太君治一连串呻|吟停不下来了,鸦魂才将手往前移安慰太君治开始流出体|液的顶|端,太君治身子一颤,鸦魂高兴的很,低声笑着,明天我可得早起辛苦,你怎么着也得给我点奖励吧。


                IP属地:贵州19楼2011-10-31 1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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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君治知道这无非是鸦魂的借口罢了,也没力气去反驳什么只得随他去了,等鸦魂弄够了也到了深夜,替两人擦洗过身子之后,鸦魂抱着太君治睡了一会儿就悄悄摸下床穿衣套鞋。
                  他拿了个簸箕去院子里的桂花树下站好,将簸箕举在头上,然后抬脚往树干上一踹,桂花唰啦啦的像下雨一样落了鸦魂满身,当然,簸箕也接满了。
                  他将簸箕拿下来看了看,觉得数量差不多便带回厨房里,点着油灯,慢慢挑拣,他做这些事不让太君治知道,就是不想让他太过内疚,而且这事他做久了,也觉得心甘情愿。
                  要用的糯米粉,粳米粉,白砂糖下午的时候就装好了,他挑拣好桂花拿了个碗装好,放到一边,然后将取了东西将三样放进去揉拌均匀之后放上锅,开始烧火蒸。
                  鸦魂坐在灶台边,不时用棍子去拨弄燃得正旺的火堆,他看着看着脸上不觉流露出一丝温柔的神色,他想着明儿个太君治起来看见桌上的东西,定是会高兴的,然后他就笑了,觉得心里暖暖的。
                  等蒸到差不多便将糕粉取了出来,用湿纱布抱住,不断的揉捏,直到面粉光滑,糕粉细腻。
                  鸦魂呼出口气,觉得这揉面的活儿也挺累人的,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估摸着快天亮了,便动手将糕粉拍平,拉成长条,抹上油,撒了些桂花,切成长方块,一块一块的放进食盒里,等明日想吃的时候热热就可以了。
                  做好这些,鸦魂才灭了火,悄悄摸回睡觉的屋子,借着模糊的光,他摸到床边,见太君治还闭眼睡着,便脱了衣服鞋袜钻上床,许久鸦魂的身子有些凉,抱着太君治的时候他咕哝了一声,但还是依进鸦魂怀里。
                  鸦魂瞧他睡得熟,便忍住了想要捉弄他的念头,他抱着太君治,忽地没了睡意,睁眼忘了会儿帐顶,发了一阵子的呆。
                  他想到以前和太君治在集境的日子,应该是活着的时候,两人曾为敌人知交最后到说不明道不清的关系,那之间的纠缠爱恨,叫他唏嘘了好一阵子。
                  被魔王子的蛾空邪火玩死的时候,他自己突然有种解脱的感觉,想着如果有冥府地狱之类的死后才能到达的世界,那么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去牵着太君治的手,绝不会放开。
                  霹雳仙山,是个好地方。
                  鸦魂想着,眼角瞟到窗外已经开始泛着灰蒙的光,便抱着太君治闭上眼准备睡会儿,许是累极了,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太君治忽地睁开眼,眼中还带着些许睡意,他听得耳边传来鸦魂绵长的呼吸声,在黑暗之中勾起嘴角,无声的笑着。他伸手握住鸦魂圈在他腰上的手,扯开,然后和自己的手指交握在一起。
                  太君治是个感情内敛的人,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对鸦魂表现出他压在心底的感情。
                  火热而炽烈。
                  太君治握紧鸦魂的手贴在自己心口上,嘴角扬起一个满足的笑,带着几分愉悦,又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窗外天光大亮,那层薄薄的窗纸根本挡不住,鸦魂觉得闭着眼也觉得眼前亮了不少,不想睁眼,手抓起被子盖上头,摸索着往里侧摸了一会儿,猛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里侧的床,凉的。
                  他睁看眼四处看了看,太君治的衣物早已不在,他心中一慌,掀开被子急急忙忙的穿衣套鞋,这时,房门突然开了,太君治端着水盆,一脸奇怪的看着他,说,你为何这般匆忙?
                  鸦魂见到太君治,先是愣了一会儿,而后舒了口气,他伸手扒拉扒拉自己乱的不成样子的发,还有些呆滞。
                  太君治自从来了仙山之后就不再穿着那身院主的衣服到处跑了,而是该换了一身藏青色的的袍子,头发用根木簪子随意的挽起来,比起当院主的时候少了几分严谨,却多了几分鸦魂爱进心里,说不出来的风情。
                  说起那木簪子,还是鸦魂雕的。不能说难看,但也绝对说不上好看,鸦魂一开始拿不出手,后来太君治也没嫌弃,就一直用着,为这事,鸦魂还窃喜了好一阵子。
                  太君治将水盆放在盥洗的架子上,回身对着鸦魂招手,过来洗洗,等下我们去十锋那里。
                  


                  IP属地:贵州20楼2011-10-31 1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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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鸦魂听话的走过去,洗过手脸,太君治就将他按在镜子前面,取了梳子,将他杂乱的头发一点点梳理好。
                    鸦魂贪看着镜子里太君治认真的脸,那眼神连给他认真梳头的太君治都招架不住了,只得放下梳子,转过身去,说,你收拾收拾,该走了。
                    鸦魂也站起身,从后抱住太君治,用细细的声音说,我以为你又不在了。
                    以前,太君治来血鸦山找他,两人说着说着话就到了床上,但每次他醒过来,留给他的总是空荡荡的另一半被子和散掉体温的床单。
                    太君治拍拍鸦魂的手,温温的笑着,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他转过身去,捧着鸦魂的脸,将自己的唇贴上去,放佛承诺一般,永远不会……
                    鸦魂便不客气的吻住了那双柔软的唇,心里想着,就算你要离开,我这一次也绝对不会再放手了!
                    绝对!
                    一吻毕,太君治的呼吸急了些,脸上也浮起些红霞,他的手摩挲着鸦魂的脸,触着他皱起的眉,笑着安慰,不要担心,你忘了我们已经到了仙山,不会再分离了。
                    鸦魂抱紧太君治,将头埋在他颈窝里,闷闷的说,我还是会怕……太君治无奈的笑着,轻轻拍着鸦魂的背,像安慰一个害怕的小孩,温柔的笑着。
                    等到两人拎了食盒出门时,发现今日确实是个好天。
                    清风吹拂,丹桂飘香,天空碧蓝如同一块琉璃一般,连半点云也无,十足十的好天气。
                    鸦魂走手拎着给十锋准备的桂花糕,右手和太君治的手牵在一起,被两人宽大的袖子遮住,外面看不清名堂,只有鸦魂自己知道这感觉,很是窝心。
                    就算到了仙山,太君治依旧腼腆,鸦魂也是想了不少法子才让太君治答应和他牵手。
                    两人路过那颗桂花树下,阳光被树叶切割,碎碎的洒下来,落在两人身上,脸上,鸦魂歪头去看太君治,那些光斑洒在他脸上,将他的脸遮的朦胧不清,他便放开手牵在一起的手,去碰。
                    太君治不解的看着他,嗯?
                    鸦魂指尖是太君治温热的脸颊,很真实的感觉,他牵回太君治的手,扭头笑了一阵,像只偷了腥的小狐狸。
                    太君治不明就里,也就不再管他,他抬头看着远方,路上开满了花,璀璨的迷了眼,他想着,若能一直如此,也好。
                    忽地,鸦魂凑到太君治耳边说了一句,你腰还酸吗?我给你揉揉吧。太君治脸一红,狠狠瞪了鸦魂一眼,甩开他的手,径自上前去了。
                    鸦魂跟在身后,嘿嘿笑着,不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路上是盛开不知何夕的花,扬起的风抖着两人衣摆,飘逸如仙,太君治被风吹着眯了眼,再回神,鸦魂的手就揽到了自己腰上,他想挣开,鸦魂却搂紧了不放。
                    太君治拗不过他,只得靠在他臂弯里慢慢走着,踏过年华如锦,回首烟云,尽是水月镜花,只有这身后的温暖,才是真实。


                    IP属地:贵州21楼2011-10-31 1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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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君治很早就醒了,也许人老了睡眠就轻,一小点动静就醒了,再也睡不着了,他睁着眼睛望着帐顶出了会儿神,耳边还能听见一人绵长的呼吸。
                      是鸦魂的。
                      醒来时天还没亮,依稀还能听见虫子的叫声,他转过头去,透过窗户,还能看见水一般的月光倾泄下来,美得晃眼,窗外院子里是一颗高大茂盛不知年岁花开正艳的桂树,那些盘综错结的枝桠胡乱伸着,大片大片的桂花将树枝压矮了一截。
                      今晚的月亮真大,难道我们不该出去做点什么?
                      太君治闭上眼还能想起鸦魂的话,带着几分暧昧的气息喷在他的颈侧,痒痒的想躲却又被鸦魂早一步抱住,挣脱不得,最后被他拉到院里那棵粗壮的桂花树下折腾了一宿。他抬头便能看见密密的枝桠和随着鸦魂动作不停留下的桂花,他闭上眼,将一切隔绝在外,眼皮上一热,睁眼,原是鸦魂的吻,那么热,那么温柔,让他一时恍惚。事后,直不起腰的他靠在鸦魂怀里,既是不满又是安心,这感受倒是十分复杂。
                      鸦魂这家伙自从来了仙山以后越发的大胆了,家里哪都做过了,床上,桌上,墙上,甚至十锋怕他冬天冻着送来的一张鹤氅也被他丢在地上,抱着他在上面疯狂的做了一个晚上。
                      十锋送那鹤氅来时,低着头,这是他的习惯,轻轻的说,这是香公子要吾送来给院主过冬的。太君治看着十锋,伸手接了,觉着香公子那朵奇葩也真是有心了,还能想到他,大概也是因为十锋的缘故吧,没死之前香公子确实帮了天机院不少忙,再看看十锋低着头,抿着唇,长长的眼睑遮住眸子,恍然想起他小时的模样,也是这般低着头,只是这样站在远处看着自己,从来不说要表现自己,纵然他自己能力很强。被太君治提为殿将时,他看见十锋眼里有着一丝欣喜,他那时想,或许十锋是欢喜这次升职的,但他却忽略了那个眼神后复杂的东西。
                      十太君治一边被鸦魂弄着一边从嘴里溢出轻轻的吟哦一边脑子里还想着要是十锋知道他送的东西居然被他哥用来干这档子事,不知会是什么表情了。
                      也许是愤怒,大怒,出离愤怒。
                      十锋一向很尊敬院主太君治,就算是他哥也不能用他,名义上是他西皮香公子,实际上是他送给院主的东西,更何况是用来干那码子事。
                      太君治转念又想和他哥干这档子事的是他的义父,他的顶头上司,最敬佩的人时,估计十锋怕是会哭了。
                      说到哭,太君治还真没见十锋哭过,在自己身边跟了那么多年了,依旧微微低着头,沉默着,这样便是一生。
                      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脸皮薄了点,嘴巴紧了点,又太老实了点。
                      太君治想起十锋在自己身边做间谍的事,又在心里把老实两字给划了。
                      那种事可不是一个老实家伙能做到的。
                      想完这事以后,又担心他跟了香公子那朵奇葩受委屈。香独秀那家伙,和他说话他说你夏虫不可语冰也,不和他说话他又说是不是哑巴,不会说话了。
                      真是奇葩得可以。也难怪当年一个人就能收拾掉血鸦山,这家伙嘴太厉害,血鸦山的人估计都给他说死了。
                      太君治看着月光就想起十锋那一身白的衣服,又想起十锋死的时候,那张水的可以的脸,血污尘土糊得到处都是,他回头看了一眼,那身白衣服上沾满血,刺目的血,他深吸口气,又狠狠转头望着前方,只是手握的死紧,慢慢流出血来。
                      那时候他依旧觉得十锋只是个孩子,那个记忆里总是低着头,不善言辞却总是望着他的孩子。他死的时候眼睛望着他,仿佛多年前一般,从未改变过。
                      太君治叹了口气,心想现在在仙山不会死了再死了,总算可以安心和十锋说说话,看看书,那时的事谁也没有提过,他心里对十锋的出卖没什么疙瘩,想来各为其主,现在主子们都死了,他们也死了,也没必要计较这么多。
                      仙山的日子万分逍遥,没了官场的尔虞我诈,没了不知要从那个旮旯来的外敌入侵,这日子,挺好,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往院子里那颗桂树下一座,捧本书慢慢看着,看累了便想想往事,也可以说是没死之前的事,太君治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真的老了。
                      


                      IP属地:贵州22楼2011-10-31 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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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RZ少一段没发上去,审核的帖子居然又冒出来了,求管理删除……


                        IP属地:贵州24楼2011-10-31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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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十锋住的地方离太君治住的地方也不远,但也说不上近,是一套建在山腰上的屋舍,屋外用篱笆圈了一个小院。
                          山峰直入云霄,山上云烟缭绕,远处云海翻腾犹如巨龙游历天地,早起有朝霞漫天,日落之时有红云晕染,蔚为壮观。
                          院里种了些花草,以君子兰居多,间或夹杂了一些牡丹月季,院子虽小,但不嫌杂乱,十锋每天都会收拾院子,让它看上去一如初时的整洁。
                          每到花开之时,花香飘溢整个山头,十锋便坐在屋里窗边,摆了壶热茶,慢慢品着,不时放下茶杯望着院子里的群花出神发呆。
                          品茶是他的义父太君治来仙山以后教他的,太君治说,喝茶可以修身养性,消磨时光也不错,而赏花是他的西皮香公子告诉他的。
                          香公子为了雅谷幽兰可以不去参加对抗三角结界之时,也可以与阴端佛鬼拔剑相向,可见他对兰花的喜爱之深。
                          十锋来到仙山之后,最不差的就是时间,喝茶刚好可以打发时间,而种花也可以让他再这漫长的时光里找到一丝动力,让他等下去。
                          十锋会花很多时间去想他的西皮,香公子,尽管他不知道香公子应该是不会想他。
                          十锋的西皮香公子是个很风雅的人,虽然他的常住地在集境苦境还有慕容情的薄情馆,但他还是在仙山上建了一座和他在人间一样的屋舍,和一座很大的浴池,以供他每次回来找十锋时可以沐浴泡澡,自在逍遥。
                          香公子很爱泡澡,早就集境的时候十锋就已经知道,而且香公子也很奇葩,香公子这人很神奇,他让奇葩从一个名词变成了一个专属于他的形容词。
                          在十锋的心里,他的院主太君治是个专收好人卡的大好人,对人温柔,性格谦和,而且对他十分的赏识和信任,但是院主这么好的人都受不住香公子这奇葩而在扶手上深深留下几个指印,何况他人。
                          十锋记得那日是院主找来香公子商量攻打阴端佛鬼之事,香公子在战龙纹的怒吼,照路明的安抚和刑无错的抱怨之中,一阵暖风吹来,香公子的长发飞扬,神情似笑非笑但又带着几分他说不出的奇怪感觉走了进来。
                          十锋低着头,这是他的习惯,当时他也不想香公子注意到自己,他不善言辞,怕是会被香公子的话堵死。
                          在香公子堵死了战龙纹,把刑无错说成夏虫,并说了夏虫不可语冰之后,他的目光转到了新上任的代殿主,十锋身上,他走进十锋身边想和十锋说话,但香公子才刚开口,十锋的冷汗就顺着额角流了下来,一双乌黑的眸子也露出几丝无奈与惊恐。
                          好在太君治及时开口打发走了香独秀,不然,十锋可不知道怎么应付这只奇葩。
                          自己怎么就喜欢上这只奇葩还和他成了西皮呢?
                          十锋想了这个问题想了很久很久,途中他还得知香独秀对慕容情展开了一系列火热的求爱攻势。
                          慕容情的真人他或是没见过,但大家的描述之间他已明了几分。
                          慕容情样貌俊美,气质高贵,风雅多趣,通晓音律,精通茶艺,擅于酿酒,他之薄情馆的雪非烟一度让香公子迷恋不已。
                          但迷恋的只是一个澡池雪非烟抑或是别的呢?
                          十锋从没有问过香公子这个问题,他将心里这个疑惑带入了仙山。
                          初到仙山,他一时还不适应,本以为自己应该会去阴曹地府之类的阴深所在,但睁眼却看见一座高耸入云的巍峨大山,他愣了会儿,不明白发生何事,但他恰好看见以前死去的擎羊殿主,他一时惊了。
                          擎羊殿主说此地名为仙山,人死后都要来到此地,在此地不必担心死去,离别,仙山是个好地方。
                          擎羊殿主说完便走了,留下十锋呆呆一人。
                          一开始见到以前本应该死掉的人站在自己面前说着话,十锋觉得这场景十分的诡异,但很快,他就接受了这样的事情,他心里还略有些高兴。
                          他想,既然死了,那生前的很多遗憾的事或许可以来补救吧。
                          他想到了太君治,他的义父。
                          背叛太君治永远是十锋心中一块抹不去的伤,他曾想,如果可能,他一定要像院主道歉。
                          


                          IP属地:贵州25楼2011-11-06 0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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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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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鸦魂难得占到太君治便宜当然不会想放开,而太君治却是因鸦魂此举而心内感到莫名的安心。
                            他已不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也没有了可以为所爱的人不顾一切的那种热切了,在集境之时,他总是在想着若是他二人身份不一样了,是否就不用爱的这般辛苦?
                            但他又不敢想象没有遇见鸦魂而是与别人,或者是他喜欢的,又或者根本不是他想要的人度过一生,那他宁愿选择这样相爱并且相杀着。
                            至少,这份爱,可以支撑他走下去。
                            太君治想到此,露出一个浅浅的笑,他侧头看着鸦魂的侧脸,将他与记忆中初见时那个负气的少年比较,顿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老了。
                            当年遇见鸦魂,他才十七八岁岁,他却已是过了不惑之龄,两人纠纠缠缠也过了快百年,鸦魂的样子停在了他二十岁成熟稳重的模样上,而他,也停了下来。
                            太君治忽地将头往鸦魂肩上靠着,慢慢闭上眼,什么都没说,只是这样靠着。
                            鸦魂微微侧头看着太君治精致的侧脸,心中一动,他记起自己犹对太君治说过的话。
                            我只是希望你能依靠我。
                            鸦魂记得那时太君治为了阴端佛鬼的事情四处奔波,三角晶界的人选迟迟不能确定,地气被这三个结界吸走,集境人民怨苦不堪,而身为天机院的太君治也顶受了很大的压力。
                            太君治原先来找过他,但并没有提及阴端佛鬼的事,鸦魂陪太君治在血鸦山山顶上坐了一个晚上,吹了一个晚上的冷风,瞧了一个晚上的月亮,天快亮时,太君治才将身子依进他怀里,说冷。
                            鸦魂心一疼,用力抱紧太君治被冷风吹透的身子,将头埋在他颈间,强忍着想要如此不放他离去的冲动,但他知道太君治定是会怨他的。
                            太君治在鸦魂怀里呆了一会儿,便起身要走,鸦魂没有拦他,只是拽住他的手,说,有事,就来找我。他看见太君治脸上划过一丝很淡的笑,看不出高兴或是欢喜,但他看见深深的无奈。
                            是啊,无奈,他身为天机院主,他作为血鸦山首领,对立的两者,就如同他两的关系,如履薄冰,见不得人。
                            我知道。太君治淡然的说着拂开鸦魂的手,转身去了,鸦魂的手指慢慢收紧,撇过头去,便望见一轮还未落下的圆月,他才忽地忆起,中秋已过,而他和太君治已经好几年不曾一起过中秋了。
                            天若有情天亦老,月若无恨月时圆。
                            今年,我们一起过中秋。
                            鸦魂握紧了太君治的手,力道之大让太君治不免皱眉,他睁眼看着鸦魂,见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惶恐,了然于心,便回握了他的手,温然笑着说,好。
                            鸦魂得到承诺,心下一安,这才想起两人来此是为了十锋,他抬头望着山腰上依旧缭绕的烟雾云海,侧头对太君治说,你说他会在屋里吗?
                            鸦魂这一问,太君治眉头也是一皱,对十锋也多了几分担心。
                            鸦魂发现十锋自从太君治和他住在另一处之后便不常留在屋里,前几次他和太君治来找十锋,却次次都在屋内找不到人,后来太君治才在一处断崖边找到独坐的十锋。
                            太君治想起每次找到十锋时他略显迷茫的神情,不免心下难过,轻轻握了握鸦魂的手,他说,我们上山吧。
                            鸦魂亦明白他的心思,虽然口上对十锋不客气,但他心里也十分担心,毕竟,他是他唯一的亲人。
                            两人顺着山路上山,还未走到山腰,便感觉方才在山下的热度全然消失了,甚至还有些凉,等走到山路尽头,便是十锋住的地方。
                            院中花草繁盛,君子兰花期已过,但绿叶依旧丰厚赏悦,环视一周,见屋门紧缩,十锋不在屋中,太君治皱起了好看的眉,放开鸦魂的手,侧身朝屋子东面行去。
                            


                            IP属地:贵州27楼2011-11-15 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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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去找他。
                              鸦魂没有阻止,只是不耐烦的摆手,太君治看了也没说什么,鸦魂就是这么个外冷内热的人,其实心里他比谁都着急。
                              太君治循着以往走过的路往东面走去,树高林密,走了会儿便觉得有些凉,但也不算冷,不大一会儿,便走出密林,面前是一片浩瀚翻滚的云海,崖边,不出意外见到十锋临风坐着。
                              十锋换下了在天机院当殿将时的一身白,该穿了一身浅蓝色的丝绸袍子,浅棕色的发并未梳理,只是搭在肩上,不时被风吹起,漾起一阵迷乱双眼的浪。
                              十锋。
                              太君治见到十锋送了口气,他上前几步走到十锋身边,袖子掸开地上灰尘,也坐下来。
                              十锋听及太君治的声音,微侧头便见到他温煦的笑,他嗯了一声,又将目光放向远处。
                              太君治见他心不在焉,又看了看十锋身上的浅蓝色袍子,在他印象之中,这种材质和剪裁的衣服只有一个人会穿,于是他便问,香独秀来过了?
                              十锋身子几不可察的颤了一下,但眼尖的太君治还是注意到了,十锋又嗯了一声,如同他往日一般低着头,太君治看不见他神情,但也知道定是发生了何事十锋才会如此。
                              他心中一疼,十锋虽不是他亲生,但他膝下无子,一直都将十锋当做亲生儿子看待,虽然他和他哥这关系让十锋的曾经义子身份也很尴尬。
                              太君治顿觉头疼,十锋的乖巧他看在眼里,但他这种什么都不说的个性更让他担心。
                              十锋,你哥也来了。
                              太君治伸手去捉住十锋的手,入手的冰凉让他心下一惊,想来十锋坐在此地的时间也不短了,他运起真气,慢慢帮十锋暖着手,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十锋感觉手心一暖,知道太君治的好意,便侧头,从发间看见太君治微皱起的眉,伸出另只手去轻触了下,但太君治眉间的温热才让他自己发觉自己的手指有多凉,他受惊似的缩回手,头埋的更低了。
                              太君治无言的看着十锋,他这样子……敛下心中担忧,他拉过十锋另一只暖着,然后看着眼前翻滚的云海,轻声说,十锋,跟我回去,好吗?
                              十锋呆呆的点头,只是他的眼神却依旧涣散而没有焦点,太君治不知道他在看什么,跟着他望的方向瞧去,却只见一片空阔的云。
                              蓝色,兰花的香味。
                              十锋瞧了一阵子的云,低下头去看着自己身上的浅蓝色袍子,缓缓的说了几个字。
                              太君治听得真切,瞬间便想到了香独秀,那一身蓝色的袍子,飞扬的长发和犀利俊美的轮廓,还有他独爱兰花的个性,想他可以为了雅谷幽兰之事而杀上阴端佛鬼,现在想来,不知道是该恨阴端佛鬼还是该感谢他抽光了地气让香独秀等了好久的兰花凭空没了。‘
                              十锋……
                              太君治只得握紧十锋的手,不知如何开口,喜欢上香独秀,或许是他一身中的劫吧。当年,香独秀追求慕容情哪是弄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他最担心的便是十锋的感受,但见到十锋却像个没事人一般,该做什么便做什么,这样的反应倒是让太君治心里复杂的很。
                              院主。
                              十锋忽地唤了太君治,并且抬头,双眼直直的望进太君治眼里,那双眼难得的流露出几分叫人呼吸停滞的沉重悲伤。
                              太君治不忍见他如此,便放开手将十锋揽到怀里暖着,如同一个父亲给予一个孩子最可靠的温暖。
                              十锋没有拒绝,他好像就这样一直待在太君治怀里,如同还小时,太君治抱着他,看窗外云起变幻,四季更替,他想过,一辈子做个小孩多好,他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想。
                              我记得……十锋想了一会儿,缓缓开口,我记得,见到他的时候,那日是中午,但天还有些凉,我坐在窗边瞧着凋谢的兰花,慢慢的却看见远处满眼的绿之中透出一点蓝,渐渐的蓝色清晰起来,是我记得的蓝。
                              太君治静静听着十锋说着,垂下眼,手上又紧了几分。
                              他看着我,叫我的名字。十锋也垂下长长的眼睑盖住他眼里溢出来的悲伤,他没再说下去,只是在脑海中静静的想着昨夜,香独秀温柔的揽着他,亲吻和肢体交缠,暧昧到无以复加。
                              十锋忽地笑了,今早,他又走了,留下一件衣服就走了,我……院主,我该怨他吗?
                              他说着说着,眼角流下一滴泪来,太君治慌了,连忙举起袖子去擦,但十锋隔开他的手,任由泪水滑过至颈间最后消失不见,他迎着风,泪痕慢慢的风干,我不该怨他的。
                              十锋……太君治抱紧了十锋,却不知如何安慰。
                              十锋挣开太君治的手,站起身来,狂风将他的衣袍长发吹散,一时间竟让太君治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从不曾见到十锋如此,如此哀伤却强作坚强的模样。
                              十锋伸手理顺了发,转过身,说,院主,我们回去把。哥还在等我们。太君治也站起身来走到十锋身边,两人一前一后走回去,他听见风起,隐约听见十锋的声音传来。他说,再过两日,便是中秋。


                              IP属地:贵州28楼2011-11-15 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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