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脱胎换骨
诣天山。清晨,细雨绵绵。
一位白衫老人正漫步于小溪间,忽见远处有一人躺在小溪旁的假石上,心下好奇,便过去查看,只见白衫老人步伐轻快,竟像是强壮有力的小伙子似的,不一会儿便到了。
白衫老人见躺在假石上的是一男子,身上衣物早已破烂不堪,全身伤痕累累,似被仙术所伤,全身筋脉齐断,心脏又似被拿捏了无数次,早已停止了跳动。白衫老人微皱眉头,伸手按向男子额头,向男子输入自己体内的真气,男子全身发光,光一会儿红色,一会儿又变白色,不一会儿却又变成了绿色。
一盏茶功夫,白衫老人将手从男子额头上移开,脸上露出喜悦之色,男子身旁的光芒也渐渐消失,全身的脉搏竟一根根地接了起来,血液流动其间,心脏也慢慢地重新开始为身体工作。
男子慢慢睁开眼睛,看见了白衫老人,问道:“这是哪儿?”白衫老人只笑而不答,男子突然想起了什么,惊慌地道:“我不是什么神仙啊!我是欧阳绪华!别杀我啊!哇!好恐怖啊!”
原来此男子正是欧阳绪华,欧阳绪华被异修客召出的魑魔给扔在了这里。欧阳绪华想起那无数只令人恶心的手就吓得魂飞魄散,竟不知自己已死,是被眼前的这位白衫老人救活的。
白衫老人微微一笑,道:“你叫欧阳绪华?这里是诣天山,是什么人如此狠毒,竟将你全身筋脉切断,活活捏死?”
欧阳绪华大惊,颤声道:“那我……死了……?!”
白衫老人点了点头,道:“死了。又活过来了。”
欧阳绪华注视着眼前这位白衫老人,细眼长髯,面如冠玉,脸上尽是慈祥之意,欧阳绪华心里顿生亲近之意,想道:“莫非是眼前这位老人救了我?”欧阳绪华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发现并无伤痕,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又跳了两下,自己还是可以活动自如,大喜,便向白衫老人跪了下去,诚心诚意地磕了三个响头,道:“多谢老前辈的救命之恩,绪华定当永不忘怀!”
白衫老人见欧阳绪华长得英俊,心里已生爱意,又见他说的诚恳,心下欢喜,将欧阳绪华扶了起来,说道:“小事一桩,各足挂齿!你如真感激我,便与我在这山里生活,如何?”
欧阳绪华当然不愿意待在这里,但要拒绝又觉不妥,只好答应白衫老人,白衫老人大喜,抓住欧阳绪华的手,说道:“跟我来!”话毕,两人便化作两条鱼儿,跳进了溪里。
欧阳绪华见自己变成了鱼,惊喜异常,问道:“前辈,您这是施展了法术吗?您是什么人呀?”欧阳绪华此时心里有许多疑惑,正想问老人,老人却道:“跟我跟紧喽!到了我再跟你说。”欧阳绪华不敢不听,紧紧地跟着。欧阳绪华跟着白衫老人游到了小溪的尽头,身体便变回原型,白衫老人道:“到了!”
欧阳绪华观望四周,除了山就是树,连个草房什么的都没有,问道:“前辈,我们的房子在哪里呢?”白衫老人听欧阳绪华将他的房子称为“我们的”,言中之意便是将自己当成一家人看待,心下窃喜,但脸上却无喜色。
白衫老人指向天空,脸上露出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表情,一闪即过,欧阳绪华顺着老人指的方向望去,脸上尽是诧异的表情。欧阳绪华只觉眼前这位老人一定不是平凡人,心想跟着他定能学到许多东西,但天上的确没有什么东西,难道竟是浮云!
欧阳绪华望着天空,问道:“前辈,您这是要我看浮云吗?”白衫老人惊讶地看着欧阳绪华,说道:“好小子,这都被你给猜出来了。”欧阳绪华无语,没想到自己随意说也可以蒙对,又道:“那上面是不是还有神马?”
白衫老人奇道:“什么是神马?”
欧阳绪华“嘿嘿”两声,说道:“没有。我们该怎么上去?”
白衫老人摸摸胡子,说道:“当然是飞上去囖!”
“什么!?”欧阳绪华想道:“刚才变鱼,莫非现在要变鸟不成!”白衫老人看着欧阳绪华疑惑的样子,笑道:“不用变鸟,我们直接飞上去,哈哈!”白衫老人话语刚落,便已飞上天空,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看着睁大眼睛的欧阳绪华,白衫老人不禁笑了起来,白衫老人缓缓落到地上,犹如神仙一般。
欧阳绪华睁大了眼睛问道:“前辈,您是怎么做到的?”
白衫老人笑了笑,伸手往一棵树上一指,一道白光射出,那棵树立刻变成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白衫老人笑道:“来,坐下,我先给你讲个故事。”
欧阳绪华跟着白衫老人坐下,只见白衫老人往桌上一吹,便变出一盏茶和两个茶杯,欧阳绪华刚好口渴,见有茶,赶紧倒了杯给白衫老人,随即自己喝了杯。
“自盘古开天地,女娲造人以来,我们脚下的这片大地孕育了无数生灵,妖魔也逐渐出现,人类力量薄弱,单凭肉身之气是无法与妖魔对抗的,因此妖魔开始在人间作乱,欲占人间为己有。从此,人间民不聊生,整个大地笼罩在一片黑暗朦胧之中。”白衫老人说到此处,稍作停顿,喝了杯茶后,继续说道:“而我的师父,当时正是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有一天他上山砍柴,途中遇一魑魔,便拿起斧头与其争斗。那魑魔好生厉害,我师父斗他不过,眼看着就要被魑魔吃掉,忽有一人乘剑飞来,用一宝袋将那魑魔收了去,我师父这才脱险。”
欧阳绪华听到此处,忍不住问道:“那人是谁?竟如此了得?”
白衫老人摸摸胡子笑道:“那可是我的祖师玄真子,是天上的神仙!”
欧阳绪华听到神仙二字,不由得想起自己在屯粮县冒充神仙,被异修客打得惨死的情景,又怕又恨,暗下决心:“这位老前辈是位高人,待我甚好,我如可以跟他学功夫,来日必有出息,必然回去找异修客报仇!”
白衫老人见欧阳绪华神情激动,不知在想什么,喝道:“好小子!不想听是吗!”
欧阳绪华缓过神来,赶紧向白衫老人赔礼道歉,“对不起!老前辈,您请继续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