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那边的歌
——献给《卡拉迪亚:二次分裂》
“世界崩溃了。”萨哥斯高塔顶狂风如刀,海鸟怒鸣,阴翳云海片片粉碎犹如末日。握着有缺口战斧的年老战士凝望远方,铮亮的日耳曼头盔下是一双坚定而沉郁的眼睛。“贝德蒙.比荷夫.特兹(bmbhbftz),你的神死了。”
冰冷的声音回荡在萨哥斯的天空,而老战士只是沉沉地凝望着海的那边,无垠的海平线扭曲挣扎,咆哮着从狭窄的冈德海峡中崩塌溃退。恍惚间,他想起爷爷乘坐过的诺德大船,想起了提哈海岸蔓延的血沫,想起了库劳漫天的暴雪——最后,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一个心地善良但是尖牙利齿的斯瓦迪亚女人,会做一手很棒的熏鱼和烤面包。
当他陷入回忆的时候,冥冥间听见海的北方响起了熟悉的战歌,天和地在旋转中陷入崩塌,气势磅礴的日耳曼战歌支离破碎,渐渐微弱,若即若离的声音化为孩童时母亲在摇篮边温柔的哼唱。
“不是诺德的神。”那个冰冷的声音平静地诉说着,“是整个斯瓦迪亚的创造者,你我最后的神,菲莱.因哈特。(心中飞翔,fly in heart)”
宏大的黑色风暴席卷了整个斯瓦迪亚,他身上的硬皮甲化为粉碎,战斧在空间的崩塌里瞬间风化,雪白的发须与苍老的皮肤逐渐变得透明。在最后的时刻,他听见了海那边的歌声,那是回家的召唤。
“一起祈祷吧,贝德蒙。”幻觉里的声音消失了,整个世界趋于黑暗。“战士的荣耀与你同在,二次分裂的故事将与我不朽。”
第一章 血与泪的大海
大海发怒一般动荡着,船舱如同烈马的背脊。13岁的欧德曼.比荷夫.特兹(贝德蒙之子,贝德蒙二世之父)从噩梦中惊醒,挣脱身边雅德女人的搀扶,跌跌撞撞地爬上满是盐味的潮湿甲板,急切地寻找自己父亲的身影。
他的父亲全身着甲,坚毅的双手拄着硕大的战斧,静静地在甲板前方眺望南方的海平线,身后是一群同样沉默的诺德男人。猛烈的海风吹得贝德蒙睁不开眼,风从金属铠甲和圆盾上刮过,发出难听的刺响。
“欧德曼我软弱的孩子。”他一个趔趄摔倒在甲板上,终于被男人们发现了,他的父亲贝德蒙.比荷夫.特兹走到他面前,却没有伸出双手,“你是战士的后代。你要记住,我们来自北方,并且永不归去。”
瘦小的孩子眼中只有铁护腿黝黑的反光,他咬着牙想站起来,目光越过父亲的双脚却看到南方海面被染成了一片赤红,诺德人的战舰如同密集的鱼群穿梭在血染的大海,阴霾的天空下隐约可见南方大地有浓烟四起。
“我高贵的战士们!帝国的首都就在前方!”整艏船上的战士拔出了战斧和投矛,尖利的刀锋对向南方。“告诉懦弱的斯瓦迪亚人,我们伟大的名字!”
“诺德!”雄浑的叫声山呼而起,渴血的武器在盾牌上狂热拍击,压住了远方动荡的钟声、绝望的呼喊和愤怒的咆哮。船身在战士的喊叫中战栗,恐惧和胆怯让贝德蒙倒退着摔倒在船舷上,在疼痛中陷入了昏迷。
热滋滋的炸鱼和喷香的雪羊奶让他从昏迷中醒来,他睁开眼,看见他的保姆——一个身材发胖、一丝不苟扎着辫子的雅德女人,正小心翼翼地跪在他的床边,碧蓝的眼睛躲闪着他,因为猝不及防而显得有些尴尬。
“姆妈……”他伸出手想喝些水,却瞧见墙上挂着一副美丽的肖像画,异大陆(斯瓦迪亚)装束的一家三口,严肃的父亲身着骑士装扮、母亲穿着花哨的宫廷服装,而小女儿也被裹得花枝招展,只是翘起的嘴角出卖了她的不满。
这不是他的床,这甚至不是大海和他父亲的船。紧闭的大门和窗帘让少年心中不安。
“别,我只是您低微的仆从……所有的雅德人都是。”保姆慌慌张张地止住他的呼喊,一把把他塞回被窝里,“少爷,我们现在是在提哈,再过几天您就能出去活动了。”
“画上的人呢?”欧德曼死死地指着墙上的画,幽蓝的大眼睛里满是泪水,“都和阿拉多(YY的雅德首都)的人一样被砍了脑袋,然后扔进大海里了?”他突然像头愤怒的小狮子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一下子撞开雅德女人的手,猛地扭开门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