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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adox 旧资源】世界与己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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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 白正。重建加油!


1楼2011-12-01 22:29回复

    他们选择的不是一座多么高大的山。但是因为是夜路也行走得非常艰难。入江正一因为本来视力就差劲也一直生活在城市里面从来没有做过爬山这种事情,几次都差点要跌倒幸好有白兰在旁扶住。后来白兰也不大放心,于是干脆的牵起他的手来。“你做什么啊!”正一觉得自己心跳声音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他想他的脸色一定是和他言语非常不符合的红,但是这些都被夜色埋葬没有露出任何能被那个人捕捉端倪。
    “不想让你掉下山崖啊小正。小正好弱。”对方说到后面语气都略微带了一点无奈和类似嫌弃的嘲弄,但是手却紧紧的有力的握住他的手没有松开,一直都没有。
    后来他们终于到达了山顶。俯瞰下去可以看见一片广阔的平原,还有零散的安宁的城镇在黎明微微发亮的天色中臣服。
    太阳在东方显露出他的形迹,那些光背叛了他的主人提早昭示了白日的出现,急促的用力的无声的打着手语让黑暗躲藏起来不至于被太阳的灼热杀死。天空的云霞从黑暗的统治之中挣脱出来,脱下了蓝色的囚衣换上喜气洋洋的橘色洋装,像东方膜拜、祈祷。但是他们不知道谁的统治不是统治,谁就一定比谁要好。
    入江正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荒谬的想,想象这是一场怪诞的历史剧关乎背叛关于死亡,这么想着想着突然觉得有些难过,风擦过眼睛让他觉得有些干涩,于是伸手去揉,却没有眼泪来润滑他晦涩而不知由来的心绪。而白兰则是像个孩子一样笑着,问他好不好看。他侧头回赠一个笑脸说,很好。他没有告诉他这突然的光线有多么明亮,明亮的让他几乎觉得要盲了眼睛。
    白兰没有搭话,他忍不住侧头看着他。他的头发在阳光之下微微发亮,也许是他的幻觉,他向来无所谓的线条柔软得几近犹豫。
    “小正……”他发现了他的目光,于是顺势转过头来看着他笑了一下。“就这样下去是不是很好?”看着他不知所谓的苍翠眼眸,他顿了一下然后把目光投向更远的地平线,那里的太阳已经愤怒的挣脱了束缚,把怒火毫无保留的燃烧在地面上。
    “我是说……我们在一起吧?”
    “白、白兰?”他错愕间觉得他握住他的手微微收了一下,微微的加大了些力度。但是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再解释什么,只是微微凝着眉静默,眼神有大略的晦涩。也许他是在等待他的回答,也许他根本没有想得到他的答【百度你受了】案。
    “太阳很明亮呢。现在再不走就会很热了吧。”他回头朝他笑了一下,然后悄无声息的松了手。
    那是大三的时候。还有一年的时间毕业。但是他没有等到了。
    


    3楼2011-12-01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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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兰随后不到一个月就选择了休学,原因不明。他走的那一天谁都没有告诉,而入江正一在发现寝室里面所有关于白兰的东西全部消失不见的时候觉察到了这一点。
      白兰再一次见到入江正一是在他搬家的时候。他一脸愤怒的踢开门,撞见那混乱的房间时有一瞬间错愕,然后那错愕迅速转化成一把火焰,将他的愤怒催化得更加猛烈不能自持。他冲上去抓住对方的衣领,“你什么意思白兰?”
      他静静的推开他的手说,“我们,大概就这样了。”
      “你什么意思。”他侧了侧头,觉得他的话是一盆冷水,浇灭了他方才还在熊熊燃烧的火焰,化成一滩他不敢承认不敢触摸的死灰。
      白兰面带不忍,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出口。他打开了他的手,眼神顶顶的落在他眼睛里面,像一颗钉子一样。但是他声音没有颤抖也没有悲愤之类的负面情况,只是平静而克制地依旧是重复了那句话,“你什么意思。发生了什么?”他脸色微微泛白,但是紧抿着唇好像他最初见到他一样。依旧天真而韧执。白兰想,不能这样了。不能这样了。他也偏过头去把目光投向门外一角破碎的微小的天空,想,那天空好像自由。从此他就没有了。他不能把他留住因为他有那么多不想被他看见的事要去做。
      于是他说,“对不起。我不能和你一起。”
      “我知道了。”入江正一声音低了下去,眸光开始变淡变淡变淡变淡,唇角却渐渐显露出笑容来,“我早就知道早就知道早就知道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毕竟是同性。而且他是那样的性子,永远没法停留在一处的性子,永远喜新厌旧的性子。他早就知道,却好像一只可笑的蛾子,明知将会殒身,还是义无反顾的扑火。
      他侧头抿抿唇,然后轻轻的说谢谢。然后抬起眼睛看他的时候已经敛去了眼睛里面最后的一点软弱,可是那些坚忍在落在他脸上的时候突然全部变成了声音,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面狠狠的叫嚣,狠狠的狠狠的狠狠的叫嚣。他选择纵容一次自己,于是走近一步踮脚轻轻的吻他的脸颊,然后迅速的退后。空气里就只剩下他的一句再见还有没有散去的、脸颊上残存的温度和柔软。
      白兰在这样阳光落地的午后,难过得想要放弃。放弃刚死的父亲遗留的所谓的黑手党基业,放弃他的仇恨和野心。但是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像一个雕像一样。最后面色平静的俯下身去,继续收拾那些珍贵的、在他人眼中都是垃圾的那些回忆、那些纪念。
      旧照片、半夜偷偷写下的文字、他买给他的第一包棉花糖、他的贺卡、他的留言等等等等。
      这些东西即将被装进箱子里,然后永世封存。
      他没有足够的勇气,让那个伪装的那么坚强的人陪他一起,奔赴一场注定的血腥和死亡。但是他的提前放弃,其实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不久不久之后,他凭借冷静的判断和冷酷的雷霆手段,将那个暗杀了自己唯一亲人的家族消灭。是的,消灭,不是兼并。他不信任这些人,也不将信任他们所谓的承诺和合同。
      他从来都是这样。没有安全感也不能稳定下来的人。
      


      4楼2011-12-01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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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小正有足够的力量的时候。
        等小正能够和他站在一样高度的时候。
        他就告诉他。
        然后啊……一切就像是电影剧本一样了呢,来得凑巧得让入江正一觉得绝望。
        他的彭格列要打压的消灭的米尔菲奥尔,居然是白兰杰索一手带出来的。他没有想到命运会如此残忍、又让这狰狞的残忍穿上那般华丽的温柔的衣裳。白兰杰索在桌子后面抬起头来,严肃得有些恹恹的眼神一下子惊喜得像被点亮,“小正?!!”
        他避过他近乎热切的眸光,垂首单膝跪下,“白兰……大人。”
        然后他的眸子也一点一点凉了下去,然后又一点一点温和起来。他以为这是上帝的馈赠,以为他又一次被上帝带来,给他温暖与救赎。
        他依旧和他调笑依旧和他耍赖甚至有点撒娇的成分,对方也会像之前一样纠结起眉来说不是小孩子了白兰大人。可是他知道少了点什么。他越不过他心脏上面的那道伤疤,那条自己亲手劈下的伤口。
        他的眼神在拼命的躲闪,拼命的掩饰里面的曾经专属于他的纵容、无奈、惊喜、满足、失望、愧疚、愤怒、不甘、慌张、局促……他们都像是他曾经那样,被当作一种没有希望重新翻出来的记忆,狠狠的被贴上封条陷入永恒沉睡和寂寥。
        这不是他的错、但是除了归咎于自己,还能怎样呢?
        他以为的救赎和温暖,根本就是就是一把凶器,包裹着这样一袭遮人耳目的幻觉的一把锋利无比的凶器。
        所以他说,完败了啊。
        他不是败给了泽田纲吉。他是败给了命运,败给了命运馈赠的、最后冰冷的温暖。于是他索性不再挣扎。因为再怎么挣扎都没有办法,让时光、让他们两个人再回到大学那样温柔的时光。两个人都足够坦诚,本来是能够幸福的吧。只不过是不够勇敢而已。
        他想问入江,问他关于他离开之后的一切。他也想问白兰他走了之后的一切。但是两个人都默契的选择了沉默。一个怕再一次辜负了他而另一个则是怕再一次被拒绝。
        命运就是这样一场玩笑。
        就是这么一场荒诞的玩笑。
        


        5楼2011-12-01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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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江正一再一次在颠簸中醒过来的时候阳光明亮得怕人,但是因为是冬天,其实都是虚有其表的没有任何温度。他记得读一个中国女作家写的东西里面有一句话说,生命是一袭华丽的长衣,上面爬满了虱子。然后就微微的笑了一下。
          事后想起来,其实他从大学以来一直想找到的答【百度你就是受】案是昭然若揭的。以白兰杰索的性子,绝不会对一个人那样耐心的哄骗那么那么就的时间。他还在米尔菲奥尔的时候有听过部下八卦的时候说过关于白兰杰索的往事,也隐约能够觉察对方大三的时候离开自己的苦心。但是又能怎样。
          他爱他。他也爱他。但是又能怎样。
          他抿唇装作不知道,过得一如既往。闭着眼睛能够重温对方的言语之类带来的幻觉,他清楚的知道那是幻觉,但是也乐得沉湎。
          他曾不可自拔的陷入悲伤和悔恨、悔恨没有在大三的时候措辞更加强硬一点的跟他走或者让他留下。如果那样后面的所有都将变成不能成立的假命题。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那些东西只能跟随这怀恋、被封存在角落。不能摆在一眼看到的地方,只能是偶然触碰到,然后偶然缅怀。
          入江正一望着街道边一闪而过的风景,觉得人世也不过如此。和一些人遇上,然后触碰,然后分离。就是这样。
          耳机再一次循环到了SonataArctica的《Tallulah》。在大四的那一段时间,他曾经一次又一次的听着这首歌泪流满面的睡去。在毕业的时候他被同学赶到台上说要他一定表演点什么,喝的醉了的他抱着吉他唱的也是这首歌,唱着唱着便掉下泪来,然后来自己班上串门的斯帕纳看到了匆忙的把吉他抢走然后拥抱他。
          他知道他其实根本就不那么坚强。根本不是。他深深自知。
          是否爱一个人本来就是这样。不能完整的圆满,那就只能留下伤口。那疼痛将会变成心脏的风湿炎,每每到了一定的时候就会隐隐作痛,不能治愈,只能承受只能一个人承受。
          入江正一果断的按了下一曲,在热烈喧杂的摇滚中把蠢蠢欲动的悲伤疼痛淹没让他们胎死腹中。阳光寂历,静静的打在刚刚上车的人的脸上,晕染了他的眼角眉梢。那光薄弱得不能带来丝毫温度来抵御窗外呼呼吹进来的封,可是却足够刺眼让他目不忍视。他垂下眸来。
          他曾经觉得自那以后这整个世界都和他没有关系。整个世界在白兰死去的时候全部被他扔在身后然后狠狠的切断了所有干系,眼睛容纳的、大脑接收的,都是那些陈年的旧物,在翻腾、在凌乱、在分解、在重组、在不停不停的想念想念想念想念。
          这一切在这一个瞬间全部静止下来。然后他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扑腾扑腾的开始有力的运动,把凝固的血液融化、把他们输送到了身体的各个角落。那些所有失色的感情也全部都变得鲜活变得灵动变得栩栩如生或者说重新活了过来。
          他愣愣的看着那个男子径直穿过空荡荡的车厢做到自己身边,然后摘下了自己耳朵上的耳机。喧闹嘈杂得足以将疼痛淹没的乐声被抽离,但是疼痛也并没有复苏。他恍惚了一个瞬间,然后听见对方以熟稔无比的语气说,“听那么大声的摇滚,耳朵会受不了呐。”他顿了一下,然后看着对方苍翠的眸子,念出那个独属于他的名字,“小正……我回来了。”
          对方笑容没有一点褪色的痕迹,依旧明亮而柔和,没有曾经的在米尔菲奥尔的浅淡阴霾和微薄暗色,好像那些时间都被抽离抽离,然后无限接近他们初识的那一个下午。
          阳光明亮温暖得几近躁郁。他在那个陌生的城市里寻找那一个终点,局促不安的坐在车上最后选择睡去以让自己不显得那么有失担当,却没有考虑坐过站的危险。而幸而遇见了他。
          你说我们在米尔菲奥尔的重逢,是不是命运拿着手术刀,把我掩盖了那么长久的疮疤揭开,剔除了腐坏的骨血,然后轻轻包扎起来。那么那么长时间的疼痛过后,他似乎终于听见了结痂、掉落的声音。
          白兰杰索看见入江正一以他预想的惊愕表情瞪着他,然后那惊愕慢慢的融化融化在他唇角和眼睛里面。正一擦了擦眼睛笑了起来,像多少年前一样显得温和而直白。
          “谢谢。欢迎回来。”
          世界与己无关。
          只要有你就足够了。
          >>>>> FIN
          


          6楼2011-12-01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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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竖拇指
            很厉害..= =
            全是旧文这算是整理么?...


            7楼2011-12-02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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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还是很萌⊙▽⊙


              IP属地:上海来自掌上百度8楼2011-12-03 0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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