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尔流年吧 关注:102贴子:1,639

【莞尔流年】Chapter 7 勇气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1L给作者:隔轩听雨


1楼2011-12-08 21:47回复
    “莞尔,你穿婚纱保准特好看。你结婚的时候可一定不能漏了请我,新郎绝不能低于王力宏的标准。……恩,王力宏远了点,挑个近的,你就照咱仲经理的标准找吧。哎,不是说你俩从前是同学吗,怎么就没发展出点暧昧关系来呢?俊男美女,多登对啊……”
    刘芝言越说越来劲,滔滔不绝大有发表社论的意思。这边的姜莞尔却是越听越胆战心惊,剧烈的咳嗽了几嗓子虚弱道:
    “芝言,我的吃药时间好像到了……”
    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姜莞尔就没怎么出门。房东见她病成这个样子,也不好提搬出去的事情,就又宽限了半个月的时间。只是有一回问她:
    “姜小姐啊,我看最近晚上老有辆车停在下头,样子很气派,不知道是不是找你的。”
    姜莞尔疑惑的摇摇头,正午刚过的时候果然听到引擎声音,就跑到窗户边朝外面望。正看见安宸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心有灵犀似的仰起头,盈盈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安宸来过三回,全是带的各种吃食,生的熟的好几袋子。看着她脸色一次比一次见好了,男人站在狭促的屋子里头,抱着胳膊打趣:“我看你这不是养病,是冬眠呢。”
    她一边吃他带来的外卖,一边鼓着腮帮子咕哝道:“是啊是啊,没有你,我连冬眠都不踏实。”他笑的更开心,孩子似的眼里头一闪一闪,紧挨着她坐在床上:“慢点吃,饕餮成这样,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失恋了呢。躲在屋里头睡了吃吃了睡的,也不见长肉,不知道都跑哪去了。”
    手里的筷子短促的顿了一下,姜莞尔拿起纸巾抹抹嘴巴,朝他砸吧两下,“原来狗熊们一到冬天就躲进洞里,都是因为遭受了感情挫折啊。”


    3楼2011-12-08 21:52
    回复
      一层的光线很暗,曾经的麻布床帘被换成了开合的百叶,把阳光尽数挡在了外头。姜莞尔的眼神在客厅南头的墙壁处停了片刻,搁置过皮质沙 发的角落已然空空如也
      若干年前,她和母亲坐在那张没有温度的沙发上,相拥而泣。那时的她,见到了母亲的脆弱,亦见到了自己的绝决。那时的她,做出了一个痛彻心扉的决定,从此人生截然不同。
      女人踏上盘旋的楼梯,每一声鞋底敲击地板的声音,都击打着心底莫名涌起的的情愫。右手边第一间,是她的房间。
      屋子的采光很好,无论冬天夏天,总可以享受暖洋洋的照射。浮沉在阳光里头无处遁形,她环视空荡荡的屋子,唯有旧到不成样的地板,还是她离开时的那套。
      通往窗台的门居然是开着的,姜莞尔正自纳闷,目光突然又被墙根处一片小片字迹吸引。女人蹲下身子仔细端详,指间拂过的瞬间,嘴角已然翘了起来。
      潦草的笔迹赫然写着:XX年9月18日,今天是安宸哥哥走的日子。哼,等着瞧,我要一年不和你说话。
      下面是煞有介事的倒计,365、364、363……一丝不苟的数着,却只到353便停了。
      曾经她每晚都要钻下写字台来,把对抛下她跑去法国的他的怨气,都狠狠的刻在数字里。
      可是某一天,当安宸第四次给她家拨来国际长途的时候。母亲掐腰站在门口,一边用手挥舞着话筒,一边示威似的抿着笑问她:
      “你到底接是不接?”
      问到第三遍,她已然倒戈。蒙着脑袋的枕头往身侧一丢,女生翻身下床便抢过了话筒。


      6楼2011-12-08 21:53
      回复
        “莞尔,姜莞尔?”回忆中,她听到安宸在唤她,一时竟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姜莞尔愣了愣,突然明白,三步并作两步奔到了阳台。
        正对面,是安宸家二楼的阳台。
        曾经安宸与她一样,也是住在面南的房间里,享受一年四季和煦的日光。可没住多久,男生便搬到了北向阴冷的客房。
        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做,不过为了能离她近一点。
        两户的阳台,探出去,围栏与围栏之间仅仅一步之遥。有时他会踩在上头,纵身一跃,便跳进了姜莞尔的屋子。莞尔同母亲冷战,赌气不下楼吃饭的时候,他就是用这个法子,给她送来了各种各样的吃食。
        小时候她只觉得好玩,甚至会拍着手小声称赞:“安宸哥哥好帅。”
        可渐渐大了,她开始胆战心惊,甚至捂住眼,不敢看男生爬上栏杆。心心念念间,怕他会有一分一毫的闪失。
        于是安宸不再上演动作戏码,有什么东西,直接轻手轻脚扔进她怀里。
        而有什么话,她偏偏也不肯同他直接说。写在白纸上,折成飞机,神秘兮兮的一只一只丢给他。他从不笑她幼稚,她掷过来的每一句话,他都仔细的收在抽屉里,原封不动。
        折飞机的法子,还是安宸手把手教给她。再轻再薄的纸叠出来,也能飞出去好几米去。
        此刻的安宸,正垂着头,全神贯注的折叠一只铜版广告纸。每一个步骤,每一处纹路,都是她所熟悉。
        “安宸?”姜莞尔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句。


        7楼2011-12-08 21:53
        回复

          对面的男人完成了手工,抬起头来,温暖的笑容如昨。
          简简单单的,他应了一句:“恩。”男人话音刚落,右手已然举起在脸侧,轻轻一送。纸飞机在半空中划出虹般的弧线,左摇右晃,飘飘荡荡。
          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当飞机跃入阳光的刹那,闪烁出璀璨的光,耀的她无法正视。
          姜莞尔条件反射的伸出双手,牢牢的把小东西包在手里。
          下一秒,安宸已经随着飞机朝她“落”了下来。女人短促的“啊”了一声,向后退出一步,他稳了身子,伸出手去抓住她小臂,才叫莞尔不至于失去平衡坐在地上。
          记忆里最后一次他的纵身一跃,已然是十六七年前。那时她从指缝里,自男生渗出细汗的脑门,看到微微弯起的笑眼,然后撅起嘴巴说:
          “喂……以后别这样了,我害怕。”
          而此时的她,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沉吟了半晌,女人突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声音越笑越大,越笑越无所顾忌。捂着肚子,她缓缓的蹲下了,肩膀却还因大笑而颤抖个不停。
          一分钟以后,安宸拍拍她的头发,试探着问:“笑完没?”
          头埋在膝盖里,姜莞尔点点头。然而立起身子的瞬间,嘴角仍旧狠狠的抿着。
          “那么好笑吗?”他偏了脑袋,故意做出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女人摇摇头,又点点头,进而望进他眼里低声回道:
          “我只是……很开心。谢谢你。”


          8楼2011-12-08 21:54
          回复

            “要谢我,待会儿也不迟。”他笑,神色竟略有些紧张,“莞尔,我有话要同你说。”
            “恩?”姜莞尔仰起脑袋,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却看到安宸的视线落在她手里的纸飞机上。她当下会意,举起飞机来有些好奇又有些不解,轻轻撑开机翼,指甲盖大的银色东西便滑了下来。
            姜莞尔伸手去接,冰凉的触感正落进掌心里,展开来一看,笑容霎时间都凝固在了脸上。
            是一枚戒指。镶的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微微泛着蓝色。配着那细长流畅的银环,将将恰到好处。
            原来那刹那耀眼的光,并不是她的错觉。
            “莞尔。”恍惚中,她听到安宸叫她,熟悉的声音在那一刻竟有些不真实。
            姜莞尔茫然的抬起头。
            “莞尔,嫁给我吧。”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每个音节每次律动,都是从心底里做出的承诺,“我一定会让你幸福。让你每天都像刚才那样,可以肆无忌惮,无忧无虑的笑。没有烦恼,只是开心。”
            她无言以对。
            向她求婚的这个人,也许是剩在这世界上,陪她最久,最懂她,也是最爱她的一个人。他从来不曾提高了嗓门与她说话,不曾忤逆过她任何任性的要求。他甚至从未对她说出过一个“不”字,从未朝她哪怕是皱一皱眉头。
            在法国的日子里,她像一只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茧。疼也不知道,恨也不知道,没有喜悲,没有情绪波动。他就不发一辞陪在她身边,从不问过往,从不触及伤了她心的旧事。
            她偶尔开口,他便去做;她不开口,他就陪着她一起沉默。他的存在,似乎是不在。但每当她疲惫不堪的回过头,他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带着温暖的微笑,为她留着他馨香的拥抱。
            是,安宸就是这样。不催促,不索求,不质问,不迟疑。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处坎坷,他就站在她身后,搀扶着她走过。


            9楼2011-12-08 22:02
            回复
              只一步之遥,他便可以与她肩并着肩,手携着手。但他却从不曾试图逾越,那一小片戳手可及的方寸之地。
              他在等她对他打开心结。他总是很有耐心。
              应该说,对她,他总是无所不能。
              当安宸将车开进姜莞尔的小区时,夜幕已然拉了下来。熄了火,男人打开车内的灯,向后靠在座位上。
              两个人都没有动。
              “还打算搬家吗?”他突然问,转过头,看着她线条柔和的侧脸。她却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老半天才回了句:
              “不知道,还没找着合适的房子。”
              他点点头,收回视线来。仰面看看天色,又没头没脑的说:“白天明明晴的那么好,怎么说下雪就下雪了。”
              正说着,车前的玻璃上,已然稀稀拉拉的沾上了几滴雪水。雪下的不大,一片就只有丁点。她出神的望着那漫天漂浮而下的白,咬咬牙,终于还是说:
              “安宸……”
              “莞尔。”他突然插话,手覆上她的左手,正盖在她套着戒指的指头根,“不是说好了?咱们就像小时候,这戒指,你戴三天。三天以后你再告诉我,还要不要把它摘下来,还给我。”
              她无法拒绝。


              10楼2011-12-08 22:02
              回复
                仲流年动了动,缓缓抬起头来。额前的发有些凌乱,一如他此时的眼神。他的嘴型,仿佛是拼出了她的名字,她听不真切,不自觉的向前探了探身子。
                男人按下了车玻璃,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望着她的眼神从迷离变成清醒,从清醒变成犀利,又从犀利变成了深切沉底的悲。
                “你怎么来了?”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她只得下意识的问出了心口的问题,声音有多喑哑,他们都无心顾及。
                他怎么来了?她病的日子,他每天早早结束了工作,把车停在对街,望向她不常打开的窗子。不给她电话,不上去找她,就只是坐在车里,静静的守着。
                他在守候什么,是在期待她偶尔向外看看,把视线投的远一点,就可以看见不请自来他?
                仲流年自己也不晓得。
                他只是知道,说过要放手,百般努力了,却放不开。若是能放,六年前他便放了,但蹉蹉跎跎两千四百多个日夜,他从没能把她自从心里面抹去过。


                12楼2011-12-08 22:03
                回复
                  他的自尊,早被她扯烂了揉碎了丢在脑后。偏偏剩那么一点,固执不化。
                  于是他尝试着拼凑失去的自己,转了一个圈又一个圈,却还是回到原地。才发现没了她,再怎么努力,他也回不到完整的样子。始终是少了一块,始终是无法抛开过往笑笑了事。
                  他说他不爱她,是假的;说他不恨她,却是真的。
                  谁说爱到了极致,受了伤,便会因爱生恨?对她,他无论如何硬不下心。再见姜莞尔,她的一颦一笑,她尴尬的离去,她为难的眼神,她无助的躲闪,都令他不忍伤害。
                  他是真的认输了。
                  “莞尔。”仲流年突然轻轻叹气,牵起她冰凉垂在身侧的手,贴在唇上。她想抽回,却使不上力气,看着他倦怠合起的眼,心一下子就软了。
                  “又喝酒了?”她轻声问。他没有答,张开眼睛,将她的手摊开在眼前。他在看什么,姜莞尔一下子便明白了,想藏已经来不及。
                  他抬起头来看着她。站在雪里站在路光灯下头,她美得不真实,像是千里迢迢赶来尘世的天使。
                  不真实。
                  第一次见她,他便这么觉得。直到拥有了她,他仍是觉得如此。
                  然后失去了她。


                  13楼2011-12-08 22:03
                  回复

                    他常常觉得,那会不会是一场梦?因为做得太长太投入,所以愚蠢到信以为真,愚蠢到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之间的区别。但若说梦是假的,为什么疼痛偏偏如此真实?就连与她一同逛过的公园,吃过饭的餐馆,看过电影的影院,他都没有勇气再去踏足。
                    他看着她,像看一个陌生人。
                    然后仲流年放开了姜莞尔的手,坐正。目视前方,他的侧脸让她无从捉摸,他的话她却听得清晰无比。
                    “你和他出去这么久,就是为了做这个?”
                    她愣愣的望着他,戴戒指的手无力垂在车门边沿,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姜莞尔。”他仍然不看她,喊着她名字的声音里面,一点温度没有,比这冰天雪地还让她觉的冷,“我只问你一句,你要不要嫁我?”
                    他这是求婚么?若是,为什么她一丁点幸福的感觉也没有?
                    就在同一天,竟有两个人问她嫁是不嫁,她是不是该开心的笑?可心里面,却只有说不出道不明的悲。
                    她看不透他,从始至终,她看不透他。


                    14楼2011-12-08 22:04
                    回复
                      这一问,六年前的雨夜他便想对她说,却只等来高烧感冒,没有等来回答问题的人。六年后的今天他们隔着玻璃,他终于问出口,但答案已不重要。
                      车骤然启动,甚至没有平稳的过渡,便如同箭离弦般冲了出去。她感到脸上又挂满了液体,这一次,是温的。
                      姜莞尔躺在床上,五指摊开在眼前。下了雪的冬夜格外的黑,一片阴影中她只看得见戒指银光闪动,仿佛夜幕里猫儿的眼,陪着她一块儿失眠。
                      安宸是知道她会如何回答吧,所以才会突然握着她的手说,陪我再玩一回扮结婚的游戏。他和她,有那么多的回忆都是深入骨髓里,他了解她,许是比她自己还要更胜一筹。
                      所以当安宸看到仲流年,看到她看他的眼神,六年来埋在心里的谜,一下子不言而喻了。
                      他是决定赌一赌,要么险中求胜,要么全盘皆输。他总是不忍心这样逼她的,但也见不得她堵着自己,绕着圈出不去。
                      翻一个身,她把枕头向怀里抱得紧了紧。
                      人说睡姿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来。曾经姜莞尔总是仰面朝天,手臂舒展睡成个人型。可渐渐的,她喜欢侧卧蜷缩着,曲胳膊曲腿,把头埋进暖烘烘的被角里。
                      她以为自己没有变,可细细想来,真的不是从前那个她了。
                      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满是那道她参不透的眼神;睁开了,夜又静得怕人。终究是睡不着,姜莞尔叹一口气,扭开灯坐了起来。


                      16楼2011-12-08 22:04
                      回复
                        拿过枕边刚充好电的手机,看看时间,果不其然都两点过半。
                        白天林沁给她发了短信,问她病好的差不多没,说她婚期就定在春节过后,叫姜莞尔一定要去参加。
                        女人还问她过几天有没有空,要一起去试婚纱。姜莞尔微微一笑,回了句,好啊,周几,你定。
                        “所以你就打算辞职了?”林沁一边翻着相册,一边挑着细长的眼睛质问道:“我说姜小姐,你不会又要搞失踪吧?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再敢不声不息人间蒸发,我现在就替党和人民将你就地正法,免得以后找起你来劳民伤财。”
                        姜莞尔举起另外一本相册挡在脸前,笑道:“林女侠饶命,小女子不敢了。”
                        林沁“扑哧”也是一笑,抓着她的挡箭牌往旁边一摁:“跟你说真的呢,你是不是又想回法国?那地方就那么好,跟个避风港似的,还让你呆上瘾了?”
                        “林沁,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太没骨气了?”姜莞尔的肩膀突然怂下来,眼睛里头神采也没了,“我也知道逃避不是办法。可是什么勇敢面对,什么重新开始,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所谓旁观者清,只因为站在旁边的人,是用眼在看;而处在局里的人,是用心在生活。不想看了,只消合上眼皮,便能图个清静;但要走出这个局,却不是眨眨眼睛那么简单。
                        “哎,我说你啊,不是软弱,是太固执了,一门心思只认死理。”林沁拍拍姜莞尔的脑门,这个动作,还是上学时候习惯做的,
                        “虽然说这个男人,现在是比较极品。但就凭你姜莞尔的花容月貌,再找个等重量级的,也不是多大的难事。谁说得不到就是最好的了?这样想的人啊,一辈子都过不幸福。”
                        说罢,林沁自个愣了愣,抓着姜莞尔收敛了表情:“我说这话你可别误会。莞尔,我是希望你过的幸福,能多幸福就多幸福。”


                        17楼2011-12-08 22:04
                        回复

                          姜莞尔心里一暖,轻拍她的手道:“是是是,你怎么想的,我知道。”
                          林沁舒一口气,立马又提了起来,眼神犀利,直奔主题:“天啊,这老半天了,我都没发现。”牵着她的手,指着那戒指质问:“坦白从宽,快说,这戒指谁送的?”
                          姜莞尔苦笑,迟早是要被她发现的。早晨起来的时候,还犹豫着要不要摘下来,转到指节中间,又改了主意。既然答应了安宸,怎么能连这点也做不到。他对她的感情,这么多年了,难道还见不得光?
                          而且她,也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吧。
                          “莞尔,有人向你求婚了?”林沁望着她的只笑不语,催促着问,“那人是谁?姜莞尔,你可别说这么漂亮的戒指,是随便带着玩玩。快说、快说啊。”
                          姜莞尔见林沁的眼神渐渐犹疑起来,明白她揣测了什么,忙摇头道:“不是他。这戒指……确实是有人送给我的。”
                          “你答应了?”一般人把求婚戒指戴上了,就是答应了吧,林沁肾上腺激素突然飙到很高:“他是谁啊?什么时候带来我见见。你们日子定在几月?可得等我蜜月回来……”
                          “林沁。”姜莞尔哭笑不得,再说下去,连孩子的名字都要有了,“我还没有回答他。不过你放心,我要是结婚的话,一定第一个通知你。”
                          林沁略有失望的“奥”了一声,眼睛里还是乐滋滋的:“我就说嘛,我们小莞尔聪明漂亮的,怎么会在同一棵树上吊死?”


                          18楼2011-12-08 22:05
                          回复

                            待二人走近了,不待林沁开口介绍,男人便伸出手来,很自然的娓娓道来:“姜小姐你好,我叫杜凌风,是林沁的男朋友。恩,很快就升职做她老公。”
                            后来姜莞尔悄悄对林沁说:“喂,林沁,我看你男朋友啊,天生一副大老板的派头。
                            林沁抿嘴得意道:“那是当然。他在我心中,一直都是大老板级别的。”
                            饭吃得很融洽,比想象中自然许多。也许是因为林沁自始至终,喋喋不休活跃着气氛;也许是“杜老板”对女朋友无微不至的体贴,让姜莞尔一下子对他亲近起来。杯碟碰撞间,男人甚至主动提起了借钱的事情。说他并不知道两个女人有着那么深厚的友情,自己当时只是担心林沁性子太实,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林沁拍拍男人的肩膀:“说到底啊,他就是把我当傻瓜。”转向身边的正襟危坐的人,她调笑道:“怎么样,现在见了本人,是不是五百万也舍得借了?”
                            杜凌峰正色,捏着她的鼻子质问:“你老公我难道是贪图美色的人嘛?哎,老婆,若真是这样的话,我怎么会找你呢?”
                            林沁狠狠踹他一脚,横眉竖眼举着叉子:“跟我油嘴滑舌?等着吧,回去家法伺候。”
                            临别的时候,林沁还是一百个不放心,拉着姜莞尔的手质问她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就算是走,也得等到看你嫁了人再走不是?”
                            “莞尔,既然回来了,就别走了呗。你不是说,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迈出这一步?就这么放弃了,我都替你不甘心。”


                            20楼2011-12-08 22:05
                            回复

                              姜莞尔扯扯嘴角,这个问题,亦是她问自己的问题。山重水复,迢迢千里,她回来了,却不知道是为的什么。以至于现在走,找不出一个留下的理由。
                              “林沁,你知道吗。从前在国外,我感觉自己不属于那,他们的语言我一知半解,他们的作息节奏我融不进去,无论我再怎么努力,陌生的东西始终陌生。一到夜里,我做梦都想着回家,想念这里的生活,这里的人,这里发生过的每一件事。”
                              “可是真的回来了,我才发现,自己同样不属于这里。熟悉的人变了,熟悉的生活没有了,记忆好像在骗我,又好像在笑我。夜深人静时一个人想想,甚至比在异乡时,还觉得孤立无援。”
                              林沁叹一口气:“说到底,你还是放不下和他的事。”
                              姜莞尔摇摇头:“不单单因为他。就像是一个美梦,拿到现实里,才发现它早就千疮百孔。”
                              “莞尔,走之前回一次学校吧。”林沁放了手,后退一步,看着她微笑道:“虽然这些年里,那儿也变了不少。但我每次去逛,总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当年,就好像从来不曾从校园里走出来一样。”
                              姜莞尔站在楼前,看着坐在杜凌峰身侧,不停朝她挥着手的林沁;看着他们的车,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头。手放下,笑容也收了,她却仍站在原地,没有动。
                              回到当年。也许这正是她,迟迟不敢回去的原因。
                              “姜小姐啊。”房东太太正提了两手的白菜黄瓜回来,见她出神远望的表情,下意识回了回头,好像也看见了什么似的。继而神秘兮兮的问:“跟男朋友和好了?”
                              男朋友?姜莞尔回过神,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不知怎的,总感觉她对自己的私生活像是很有兴趣,这念头让她汗毛发直。


                              21楼2011-12-08 22:05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