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站在廊下,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伤心,让他瑟瑟发抖。夜空中一只鹰隼盘旋飞来。朱厚照将食指抵在唇间,吹了个低低的呼哨,那鹰隼便飞落到他身旁的栅栏上。他解下绑于鹰腿上的信囊,鹰隼振翅飞走。看了一遍信的内容,让脸色本已阴沉的帝王,阴厉的像要落下狂风暴雨“好个宁王,居然有本事架空内阁,罢免了首辅。这朝中就剩你一人独大么?朕,迟早会揪出你的狐狸尾巴的。”
心情真的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可是大半夜的也无处可去。朱厚照走到了客栈的大厅。已挂起打样招牌的店小二在擦拭着桌台酒杯。
“来坛酒。越烈越好。”
“好嘞,客官稍等。”
店小二端上来一坛酒时手里还拿着件披风,给朱厚照披上。“爷,天寒了。不嫌弃的话,您就披上吧。再怎么也别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朱厚照灌了口酒,斜睨着店小二“你倒是个心思细腻,八面玲珑的家伙。”
“谢您夸奖。我木头在这个店五六年了。来往的客官都这么夸过我来着。”
朱厚照挥了挥手,示意让他退下。一个人一口一口的灌着辛辣的酒。酒入愁肠愁更愁,渐渐地他已经分不清喝在嘴里的究竟是烈酒还是自己的眼泪。
“爷,加菜吗?”那个店小二又来了。
他摆摆手,示意不用。可那个店小二还没走。
“看得出来,您的心情不好。是和跟您一起来的那个公子有关吧。”
朱厚照怒目厉视,店小二的表情依然是谄媚笑着“明天就是七夕,这八里集的七夕很热闹。到时候您带着那位公子,四处转转,说不定能让您的心情好起来。”
“滚。”朱厚照眯眼低声,掩盖不住浓浓的杀意。
“诶?我这还有个礼物要送给客官您的。”手掌被一股不可抗的力道扳开,一个纸包被店小二放入他的掌心“这是你们可以重归于好的良药哦。增加情趣的,很多客官都是这么解决问题的。您也试试吧。”
这是,梦么?朱厚照困顿的想睁开双眼却怎么也办不到。怎么会有这么离奇的梦,这个店小二怎么会这么大胆?!试试么?真的可以,美梦成真?
第二天一早,金光下楼,却遍寻不到朱厚照。他记得当晚朱厚照确实在楼下喝酒所以放宽心没有追来。转身问店小二。
“哦,朱公子啊。后来有另一位客官有急事退房。我便安排朱公子在那间厢房休息了。就在二楼上楼梯右手边的第一个房间。”
金光依言上楼推开门,看到朱厚照果然在房间里安睡,当下宽心了许多。而朱厚照这一睡,便睡到了傍晚时分。醒来时,发现金光就守在床边,自己的额头上还搭着凉毛巾。
“我这是,怎么了?”朱厚照发出低哑的声音,连自己都吃了一惊。
“你高烧不退,已经一整天了。”金光起身为他倒了杯水,左手缓缓的扶起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右手将茶杯递到他的唇边。“喝点水先润润喉咙。”
喝掉这杯水朱厚照感觉无论是身体还是心上,都宽松了好多。靠在金光肩上,感受着他真是的体温,真让他恋恋不舍。“你放心,我已经好多了。”
金光扶着他重新躺下,掖好了他身上的被子,起身说“我去楼下点几样饭菜上来。”
“诶,金光------”
金光转身疑惑的看着他“什么?”
他想对金光说昨晚那个离奇的梦,可是接触到金光淡淡的关切的眸子,他便把话咽了下去。这是一个对朋友的表情啊,不是他想要的。可笑他被金光的温柔迷惑了眼。“没事,你去吧。”
看着金光关门走出去,他伸手从怀里摸到了那个纸包。不是梦啊。但他想给自己带来一个好梦,在梦里金光是他的,不做什么狗屁朋友。只是他的人,只能成为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