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啊下吧下吧不是罪
真是下雪了么?
一早起床,觉得房间亮得不寻常,吓了一跳,以为睡过了。起床一看,竟瞧见漫天的柳絮悠悠地飘着。顿时,心里的喜悦满满的将要逸出了。
这两天一直很郁闷——为什么高一高二这么快就放寒假,又只留高三在补课?可是现在我迫不及待地想赶到学校去——学校的大广场一定变得分外妖娆了吧?
那天上午,大家都无心上课。一下课,班里立刻便少了一拨人,全下楼玩雪去了。漫天的雪花铺天盖地地落下来,大钟楼、教学楼都披上了一层白装。我的心竟在那连接天地的白帘中沉醉得喘不过气来。
能在高三最后一次看到校园的雪景,真好!要知道,我们已经两年没见过雪了。
我们仿佛都回到了儿时,忘记了渐渐逼近的“一模”,忘却了一切烦恼,尽情地在雪地里打着雪仗,笑啊,闹啊。不知不觉,上课铃响了,大家都意犹未尽,恋恋不舍。有人提议说:“干脆我们集体逃课吧。”立刻就有人接了一句:“只剩四个多月了……”
哦。大家心照不宣,笑声隐没在飞雪的冰冷里。我们最终选择回去上课,可心情再没那么轻松。
原以为这场雪又将跟前些年一样,不过昙花一现罢了,岂料这雪竟有愈下愈大之势,害得班里迟到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开始颇有微词。
不过事实很快证明了可敬的政治书上的一句真理:任何事物都有正反两方面,要用全面的观点看问题。我记得特别清楚,那天是一月二十六日,虎哥到班里来宣布:补课取消了,“一模”也取消了,延期举行!
立刻地,他被班里的欢呼声吓得后退了一步。我们兴奋得像中了五百万元的大奖,上窜下跳,几天来的阴郁情绪也被一扫而光。和同学们一道踏着厚厚的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学校大门走时,我们大发感慨:“等我们七老八十,回忆起过去时,这无疑是最美好的回忆了!下吧,雪!”
你是猫还是狗啊
爱好之一是和小夭煲电话粥。
这两天小夭的电话线似乎出了点问题,“滋滋”地听不清。据小夭同学说是发生了“雪暴”现象。那个……小夭同学你是爱斯基摩人吗?
今年冬天挺冷的。我说这雪怎么老是不停呢,原来我们这里遭遇了“五十年不遇”的特大暴雪灾害,于是高三学生因祸得福,竟奢侈地享受了一个为期十八天的寒假,跟我们去年的暑假一样长(历届高三寒假最高纪录是九天)!至于寒假作业么,做啊做啊的,也就那么回事了。
爸妈见雪下得太大,索性中午都不回来了。于是我一个人在家闷得很,闲时便找小夭聊天。寂寞中我说要是养条狗就好了,就有东西让我发泄了。小夭说好,我去买。
本来也就说说算了,岂料开学那天便真的见小夭拎了个包来,还神秘兮兮、左顾右盼、小心翼翼地把包塞进了抽屉。然后她招手叫我过去。
抽屉很矮么,大家都知道的。我把手伸进去,只摸到一团毛绒绒的东西。我一开始以为是什么玩具,突然,那团毛“喵”地叫了一声。我吓得立刻把手一缩,方圆几米内同学的目光也都被引了过来。幸亏这时上课铃也响了,否则小夭肯定要被班里人堵得里三层外三层。
这节课我们复习辩证唯物主义。老师正讲到兴头上,忽然传来一个细细的声音:“喵呜——”
老师顿了顿,大概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狗狗很不给小夭面子地又叫了一声:“喵呜——”
老师的眼睛眯了起来——这是他发火的前兆。小夭慌忙主动站起来:“老师,我马上把手机关掉,关掉!”
然后小夭把食指塞进了狗嘴里,狗狗含着手指头,好容易睡着了。下课后,一班人一齐乐翻了天,堵住小夭,坚持要给狗狗起名叫“猫猫”。
看来这狗是不能在教室里再呆下去了。眼看虎哥将至,想来想去,只好委屈狗狗在消防箱里呆着了。又找琛子讨了点面包屑喂它。然后可怜的我们足足听小夭念叨了一上午的“狗狗~~我的狗狗啊~~你怎么样了啊?”
我终于忍不住问她:“你把狗带学校来干吗?”小夭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不是你说想弄条狗来玩玩吗?”
哦,搞了半天是为了我啊?强烈怀疑!不过放学小夭拉我们去看狗狗时,我还是表现出了空前浓厚的兴趣,不停地给狗狗梳毛。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校门,狗狗睁大好奇的眼睛,在小夭怀中探头探脑。一路上,我们的回头率为百分之百。
出了校门,我们还没有就狗狗的名字达成一致的协议。正好这时看到政治老师骑了辆摩托车从我们身边冲了过去,于是就决定叫这狗“辩证唯物主义”了。
第二天上课我传了张纸条给小夭:“我猜辩证唯物主义在你家一定过得很惨……”
2008-3 春天来了
一直以来都和小贝“臭味相投”,对《火影》里的佐助喜欢得五体投地。记得当时围绕我俩谁更配得上佐助的问题争论很多天。每每这时,小贝总要拿我的身材开涮,说我长得圆溜溜的,就像某种动物的脑袋一样。哼哼,你当我白痴啊,你这个又不中看又不中用的猪尾巴。于是争论的主题又转变成了猪头和猪尾巴哪个更有用。
我们一直坚信没有比佐助更帅的人了。直到有一天,小贝所有的逻辑都被颠覆。
那天我们下楼去学校的小卖部买水。小贝突然停下来,对着某个不知名的方向流了几升口水,眨巴着眼睛,蓦的冒出一句:“我想结婚。”
那是小贝第一次遇见她的小王子,转眼间就被折磨得魂不守舍,成天念念有词:“噫吁嚱,好不帅哉!潘安亦逊九分乎!有异议者,拉出去打!往冒烟里打!”
找人一打听,竟然还是个高二的。我笑得快趴桌子下面去了。谁知小贝的脸皮厚得很,说道:“我这不是响应团中央关心爱护下一代的号召嘛。”
然后她就不理我,开始酝酿第一封情书去了。正在文思泉涌之际,忽被地理老师喊起来:“不看地图,告诉我,这是什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