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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笔莉同人小说:薄荷关系(你绝对没看到过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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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Mentha arvensis)为唇形科(Labiatae)薄荷属(Mentha)多年生宿根性草本植物。又名苏薄荷,仁丹草。唇形科薄荷属,别名青薄荷、香荷。    
薄荷为多年生缩根草本。根系浅。茎方形,多分枝,斜举。叶对生,卵形,绿色,叶面微皱,边缘锯齿状。茎叶被茸毛,以嫩叶作香菜。    
一.    
薄荷,我疯狂的迷恋着这种味道,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吃到薄荷糖的味道,透心凉到我要窒息。    
给我吃糖的是一对新婚的夫妻。    
那天,还是顽童的我,跟着爸爸妈妈去喝别人的喜酒。    
或许是看我长得可爱吧,新郎新娘忍不住要逗我。大人们也在捏我的脸。    
我讨厌,难道认为孩子就没有自己的情绪吗?我终已大哭来表达我的不满。    
他们慌了,本来喜庆的气氛,被我的大嗓门一哄而散。    
从小,我的声音就是出名的清亮响澈。    
最后还是新娘反应快,给了我一颗薄荷糖。在那个年代,那也算是稀有的东西了。    
我止哭,却被薄荷的香味和清凉迷住了心肺,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我叫黄雅莉,被人叫做“薄荷妹”,但只限于至亲。
不管何种牌子的日常用品,我只用薄荷味道的。喜欢的甜品也要是薄荷味的,我享受被薄荷味道凉到呛脑门的快感。我常常认为,凡是生产带有薄荷味的产品的厂商都应该给我VIP卡。我一年照顾了他们多少的生意。    
但是,我从未想过拥有一个带有薄荷味道的恋人。    
我的男友,或者说未婚夫--伟,上个月向我求婚了。    
于是我选择在今年的圣诞节,也就是我生日的那天,嫁做他人妇。    
现在是订婚,我已经收下了那枚戒指,订婚的仪式在下个月底举行。    
为什么答应?因为我想不出不答应的理由。    
高中时代开始交往,至今走上社会,至我成为一名保险经济。    
我到现在也没明白,为什么我会做这份工作?我原本的理想是成为一个专门种植薄荷的园丁,或者说农场主吧。我不会出卖我的薄荷。我只想有一片大的土地,上面长满了薄荷,让我取之不尽,用之不绝。但话说回来,这样我要如何维生?于是选择向现实低头。    

伟是我高中的同学,白皙俊俏,眉宇间带着书生少有的英气。同学都说是我拣到宝了。但怎么不说是他上辈子欠我的呢?    
以前我爱喷薄荷味道的香水,但是他却有少少的敏感。每每当我们你侬我侬后,我觉得到了要接吻的关键时分,他总会给我一个喷嚏做为回应。我们为此争吵过,但最后妥协,各让一步。    
我戒掉喷薄荷味道的香水,他则接受我在其它方面使用和接触任何带有薄荷味道的产品。    

妈妈很喜欢伟。她说学生时代发生出来的感情是最单纯,最稳定的。而且伟出身书香门第,现认是大学美术课的助教,前途无可限量。而我可能会成为会年轻的教授夫人。冲着这一点,很多女生都不会拒绝这样的丈夫吧。最最重要的一点,妈妈说伟很专一和好脾气。她常说男人样子好不好重要,有没有钱不重要,主要是专一和对老婆好。    
可妈妈怎么知道,当一个专一又疼老婆但是丑而且穷的男人有天突然碰到了上帝,而上帝让他变成了有钱俊男后,他会不会一脚把老婆蹬了,然后左拥右抱呢?    
好在伟有以上所有的优点,英俊,多金,专一,爱我。所以,我根本无法拒绝他的求婚。    

可是,专一和闷只有一线之差。    
伟可以一年用同一个牌子的细发水,护法素,肥皂。吃饭也常去同家餐厅,甚至点同样的菜。    
而我,喜欢新鲜的事物,除了对薄荷情有独钟。    
有时候被伟抱着,忽然担心一直要当纯情代言人的我,其实根本没有感情。     
时常感知不到别人轰轰烈烈的爱情。     
时常感知不到。为什么。难道因为我是冷血动物吗?    
非常羡慕热恋的情侣们,各式各样的选择,趣味无穷的生活,一切化腐朽为神奇,环境不过是布景,镜头调度还是靠感情,多采多姿的喜怒哀乐。    

我和伟在一起8年了,绝对的纯情绝对的细水常流。    
现在回想,觉得自己做了件非常傻的事情。    
我无法想像婚后生活。是否每天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回家,一起做饭,一起休息?然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至此终老?我打了一个寒噤。    



1楼2006-09-12 13:51回复
    二. 
    如果说小鹿乱撞是用来形容一个人的心情起伏不定,忐忑不安。那么我心里的那只鹿估计已经要撞破头了。我现在在那个人的家里。 
    本来,我打算故作镇定的向她道谢后离开。但是站起来后,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咕乱叫。晚饭的时候,我本来想选道带有薄荷味道的食物,想着异国他乡总会有这种东西。但除了甜品,其它的也没有。看样子全世界的人都没办法像我这样迷恋这种味道吧。于是故作淑女的点了一份沙拉。 
    现在,被这么一吓。少得可怜的沙拉早就不见了。 
    现在,我只觉得好饿--前胸贴后背的饿。 
    理论上来说,我是可以去买个汉堡之类的。但是,我的样子--被我吓得揉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毫无发型可言,脸上的妆被眼泪冲化,裙子也弄脏了。估计去餐厅,人家还会以“衣冠不整,不得入内”拒做我的生意。于是,她让我跟她回家。我可以在她家收拾一下,然后吃点东西。 
    这是现在看来最为合理的做法。我就这么鬼使神差般的答应了。我竟然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跟一个陌生人回家--尽管她刚刚救过我--可是,若在国内,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跟着她走,大概是在市郊的地方,我们做了几站电车。我看到车上的醉汉,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衣角,她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显然,已经习惯了。 
    到了她家,我竟然闻道了我最爱的薄荷味! 
    是一栋小木屋。上楼的时候,她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我轻声。我跟着她蹑手蹑脚的进到了她房间。她才大呼一口气,好像做成了什么大事情一样。 
    “没办法了,房东睡得早。所以晚归的话要轻轻的,不要吵到他们。”她在跟我解释。 
    晚归?现在才几点啊,要是在国内估计是夜猫们最high的时候了。 
    “没关系啊。那里是洗手间?我去洗下了。”我指着裙子上的一片污迹。 
    她指着楼下的一个小房间,我自己走了过去。她则去厨房帮我弄点东西吃。我在洗着自己裙子的同时,发现整栋房子都弥漫着薄荷的香味。莫不是我进去了童话中的薄荷屋? 
    我走到厨房,她已经把一碟意大利面放在我的面前。和我在一般在国内点的不同。不是细细的一条条的,也没有淋着番茄肉酱。 
    “这个是?”我指着面问她,这样好像不是很礼貌。但是我不敢吃不知道是什么的食物。 
    “Spaghetti啊。” 
    “啊?” 
    “呵呵,是意大利面啦。我顺口说出来了。”她笑了,我心里的又鹿开始不停的撞了。 
    “可是它怎么是宽的,而且不是加番茄酱的哦。” 
    “中国的炸酱面被马克波罗带到意大利后,已经发展出了24个品种哦,而且酱汁可以自己调啊。” 
    “那你做的是?” 
    “是宽面了,淋的是是自己调的奶油汁,配了火鸡肉和豌豆还有蘑菇。” 
    “那会不会很胖还有很腻啊?” 
    “我想会吧。亚洲人好像比较难接受这个口味。不过不好意思了,家里的材料只剩下这些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我却觉得很可爱。她大可不必为一个陌生人感到抱歉。 
    我吃了一口面,没有想像的腻,而且我想我以后可能会爱上这个口味。 
    “喝杯茶吧,也是自己泡的,这样就不会那么腻了。”她说着说着,不知道从那里“变”出一杯茶,是薄荷茶,那味道我熟。 
    “这个是薄荷叶吗?”我看着透明的水杯里面漂着几片绿色的叶子。 
    “是的,是房东自己种的哦,不过平时大家都可以去随意取用了。”她朝我微笑着,好像对着一个对什么都感兴趣的孩子。 
    “你是说,这里有地方在种薄荷?!”我听后,大惊。我从小梦想有块薄荷地,但现在它可能就在我附近。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这里为洋溢着薄荷的香味了,还有她身上,也会有那股味道。 
    “是啊,我13岁过来的时候,房东就在种了。我已经帮忙他也种了好几年了,就在这里的后面。” 
    “可以带我去看看吗?!”我几乎是求着她的。当然如果她不同意,我也要逼着她同意。 
    “当然。”说完,她就带我走出了小屋。 

    “哇!太棒了!”看着眼前一大片的薄荷叶,我兴奋得大叫,淑女的矜持早就被抛到脑后。 
    “呵呵。没想到会有人看到薄荷还这么高兴的。”她在我身后看着我,又笑,我脸红了。


    3楼2006-09-12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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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同情我吗?”我抬头,接触到她的目光。两人都不说话。 
      突然她俯身下来,似乎要吻我。我心中的小天使马上跳了出来:“黄雅莉,不可以!你要做别人的老婆了。”但是小恶魔却在说:“亲吧,没关系。这不就是你到这里来的目的吗?” 
      正在小天使和小恶魔做着口舌之争时,她的唇已经靠进了,我甚至感到了她的呼吸就扑在我的脸上,暖暖的。我闭紧双眼,手死死抓住那副画,身体也僵硬起来。 
      可等了一会,却没有下文了。我微微睁开眼睛,发现她已经离开,但是在看我。 

      “哈哈,好久都没看见过有你这样子反应的人啦!好可爱哦!”她像个孩子般的大笑起来,我则感觉到我被耍了。 
      “我回去了!”我生气了,怎么这样整人,刚刚对她的好感一扫而光。这局,小天使不战而胜。 
      “你怎么回去,现在已经没车了。”她的语气里面有调侃的成分。 
      “那我走回去。”我赌气。 
      “你认识路吗?”她吃定我了。 
      我语塞,我还真不认识路。我望着她,不知道怎么办。 
      “我去拿车,送你回去吧。”她已经走出房门。 
      我在小木屋前等着她,想着她回开什么车出来送我,却看见她骑着脚踏车就过来了。 
      “这就是你说的“车”?”我指着车,她概念里的车和我概念里的车好像有点出入。 
      “不然你以为,我也只是个学生啊。” 
      现在的情况很奇特。我穿着高级的洋装,手里的包包也是伟送的名牌。她只穿了件普通的条纹背心,下面套着一条破破的牛仔裤,脚上干脆是一双拖鞋。而且,我很久没被脚踏车载过了,记忆里只有在高中。那时和伟都还年轻。 
      “要不要回去啊,你?”她靠过来,坏坏的笑:“或者说,你根本就想留下来。” 
      “快点送我回去了!”我一下子就上了车,我不能再被她戏弄下去了。 
      “那你自己要坐稳哦。”她一下子就踩动了,没有任何提醒。我本想安分的做着,却本能反应的抱住了她的腰。 
      我坐着她的车,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那个时候,每天伟都用车送我上下学,我则像个单纯的小姑娘坐在她后面,任由他载着走。 
      现在,情况一样。只是眼前人变了。 
      晚风吹抚着我的头发,我回想着过去,不自觉的把头靠在她的背上,双手轻轻的抱住了她的腰。突然间,我有很安心的感觉,好像是和一个很亲很亲的人在一起。 
      如果不是她提醒我到了,我想我可能要睡着了。 
      到了酒店门口,我下车后,她正转身要走,我却拉住她,问她的名字。我不想和一个无名式呆一整晚。 
      “我是....”她凑到我的耳边,我正准备聆听。 
      突然她伸出一只手把我的头转了过去,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她已经吻住了我!不是蜻蜓点水!而是舌头有伸过来!我的小天使还没跳出来,牙齿就已经出卖了我,放她的舌头进来! 
      我跟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当街舌吻!而且我的表现及其差劲,完全被她带着走。手是根本不知道往那里放,完全像个从没有过经验的木头杵在那里任她吻着! 
      正当小天使好不容易要跳出来,她却已经松开了我。 
      “我是bibi,周笔畅。”她在松开我的时候,在我的耳边说道。 
      “Qiao!”意大利语的再见,这句我还是听懂了,白天的时候导游已经告诉过我。可说完这个字眼,她已经骑车消失在黑夜中,只留下我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酒店前。 
      “bibi 。”我终于从呆傻中反应过来,但却在反复咀嚼着这个和我的一样只有两个发音的名字。


      5楼2006-09-12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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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我如同做过坏事怕被妈妈发现的小孩一般,轻轻的溜回房间。 
        我们4个女生住了两个房间,我和黛依一间。 
        看看表,还好,11点左右。她们可能还没回来吧。可是我一进门,却发现黛依已经躺在床上了。 
        我轻轻的,怕吵醒她,她却突然坐了起来:“好啊!黄雅莉,你晚归!” 
        “哇!”我被她吓到了:“那里,我怎么知道你们这么早就回来了。” 
        “拜托,自己晚就承认吧。看你一副心虚样。怎么,一个人去看风景了啊?呵呵”黛依看着我狡猾的笑着。这个如猫一样的女人,显然已经猜到我刚刚做什么去了。 
        “好了啦。我说就是。”我打算告诉她bibi的事情。 
        “不用了啦,这种事情大家都明白嘛,呵呵。”她继续对着我坏笑。 
        “不是的啦,你听我说……。”我现在觉得我必须告诉她了,我还没做什么事情呢,怎么就可以让她想到另一个地方去。这种“不白之冤”我可不吃。 
        “没关系了,我知道了。活,没想到你开壳得这么快啊。”没法,黛依已经认定了我刚刚在外面做过什么了。 
        “我...。”我还想为自己的名节做最后的辩解的时候,黛依还是打断了的我的话。 
        “是我们带你出来玩的,当然不会管你什么了,不过...”黛依突然压低声音说:“玩归玩了,我可没有要你"抛夫"哦,你应该知道分寸的啦。” 
        “好了啦,没做过什么都被你说得好像有什么了。”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是啊,我还有个人在等着我回去跟他一生一世,共度美好人生呢。我不能放纵自己的行为。 

        可晚上,躺上床上,我却不得入眠。我在想bibi。 
        我摸着自己的嘴,我在笑。为什么要吻我呢,bibi?是带着某种含义的?又或者这根本只是你们表达热情的方式? 
        唉,为什么你要走得那么突然呢。早知道,跟你要个电话了,起码等我回过神的时候还可以问问你。 
        不行了,黄雅莉,你是要嫁人的人了,怎么可以老想着别人。而且是个跟你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虽然她救过我。而且,谁知道,她会不会就只出现这么一次呢? 
        为只出现一次的在生活中的某个人而辗转发复,失眠心烦。你是不是太傻了点呢?你已经不是可以怀春的少女了啊。 

        我自言自语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只知道早上黛依她们是把我从床上拖起来的。 
        我头好痛哦,就像是宿醉的第二天早上却要被人拉去做强制体力劳动一般不爽。 
        在酒店里喝了杯苦苦的黑咖啡胡乱吃了点不知名的各种面包后,我跟着大队上了bus,今天的目的地里面有某知名的画廊,里面有着许多的世界名画。 
        但是,我对此并不感兴趣。这是伟常常在我耳边念叨的东西,我有点烦。 

        我坐在bus上,戴着渔夫帽,大的黑框墨镜,如同死鱼一般的靠在车窗上。我今天特意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我要补眠。 
        “雅莉怎么了?不舒服吗?”淑芬看到我死气沉沉,非常好心的过来关心我。 
        “如果是不舒服,就要开口啊,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了。”婷也在说着。她和淑芬一起坐在我和黛依的后面。 
        “没事了。她时差没调整过来呢,不用担心。”黛依果然如同住在我心里一般,替我解了围。 
        我拉低墨镜,给了她们一个看似灿烂的笑容,告诉她们我没事,然后捏了捏黛依的手,算是表达谢意了。 
        可是黛依却重重的拍了我一下。我被她打痛了,却无法支声,谁要她先帮了我呢?只好先吃了这个闷亏,然后继续昏死在车窗旁。 

        总算到了目的地,我也稍稍变得有精神了。我们一群人跟着导游进了画廊。 
        我走在人群的最后面。我不想我打呵欠的样子被意大利人看见,我不想让他们觉得我这个东方人不仅完全不懂他们的艺术而且还露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于是低着头慢慢的走着。 
        我完全没听到导游在怎么解释着眼前的世界名画,我只是继续在晕眩中。突然--我又闻到了熟悉的清凉的薄荷香--我精神为之一振! 
        我猛的抬头,用鼻子寻找着香味的源头,我又看到了那个人--bibi! 

        和昨晚的随性穿着不一样。她今天总算穿了件像样的白衬衣,下面也不是烂烂的牛仔裤,但是一条看上去旧旧的刷白的裤子,只是依旧还是一双拖鞋。!


        6楼2006-09-12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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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aint,怎么在这里,还可以穿成这样。我承认我也没做什么悉心打扮,但比起她,我好歹也算对得起这些世界名画了。 

          可是她的身后,却跟着一群好像我们这样的什么都不懂,却装做很热衷西方艺术的人们。她在做着解释,我突然想起她好像是在这里学美术的事情--她画的那幅《妈妈》。 
          一会儿,导游让我们自由活动,然后我悄悄的走了过去,冒充起她身后那群人中的一员。 
          我听到了她的声音,低沉的磁性的让我心安。 

          好像她也看到了我,解散了她身后的人群就小跑到我面前。 
          “Hi!”她看到我好像很高兴,脸上露出纯纯的笑容。好好看。 
          “Hi!你在干吗呢?”我也很开心再看到她,可是我必须要掩饰--我是要为人妻的人了。 
          “打工啊。” 
          “打工?”她的话老是让我觉得有点意外。 
          “是啊,我也只是个学生嘛,要糊口了。” 
          听到她的这句“只是个学生”,我的无名火突然又冒出来了,昨晚她就是用这个理由骗我上了她的车,然后再骗我的吻。 
          现在我真的好像上去捏她的脸,把她的脸捏成大饼装,然后在大骂她:“骗子!” 
          可是,等下,喂!你干嘛啊?!她却突然捏住了我的脸,然后我的脸在她的拉扯下,瞬间变成了烧饼样。这不是我要做的事情吗?怎么她反过来做到我身上了。 
          “干嘛啊,你!”我用力推开她。我揉揉被她捏过的脸,其实她也没用多大力,但是这么一来,我的瞌睡都被吓醒了。 
          “你才是呢,带个什么墨镜啊。现在是室内,都没什么太阳。还有啊,你一脸的死样子。”然后她看了看她的手指,做出惊吓状:“哇,你涂的粉好厚啊。” 
          “要你管!”我被她这么一闹,我都忘了本来要问她为什么要吻我的事情了。 
          但是我承认,我今天的妆是稍微浓了点。而且我戴墨镜根本不是为了遮阳,而是为了掩饰我的黑眼圈--我不想吓到别人。 

          “喂,你今天可以空到什么时候啊?”她走过来问我。 
          “干嘛啊你?”我不晓得她又想出什么鬼点子了。 
          “你也不想呆在这里吧,看你们就是一副不懂要装懂的样子。反正我工作也做完了,我们出去玩了。我做你导游了啊!”她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 
          “可是...。”我不知道要不要拒绝。 
          “怎么了?” 
          “虽然现在是自由活动,但是我不可以脱队啊!”我突然想到这是个不错的借口。 
          “这样啊。”她的眉头锁在了一起。呵,很可爱。 
          “你领队是谁啊?” 
          “那个。”我指着一个说着在我看来不算太流利意大利语的中国女孩。 
          “哦,是她啊。”她脸上突然露出了那晚她骗我时的坏笑。 
          “等我一下啊。”她说完就跑去了女孩的身边。 
          我看见那女孩先是摇头,然后不晓得她在叽叽咕咕的说了什么后,又笑起来,之后亲密的打了她一样。最后,对我露出了“我可以跟她走”的一个肯定的点头。 
          唉,又是一个立场不坚定的女人。 
          “好了,走吧。”她又没经过我同意来拉我的手。 
          “等下,你做了什么啊?你认识她?”我甩开她的手,我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被她们俩转手倒卖了。 
          “你们领队常常带队这里了,久了就熟了。我跟她说,我一定会送你回去了。” 
          我突然有点吃醋,对不知道名字的陌生人都可以舌吻,那对熟人呢? 
          “喂,你又怎么了?”她看到我在发呆,低下来问我。 
          “我的名字不叫喂了!”我想我是要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了:“我叫做黄雅莉,或者你叫我yali也可以。” 
          “哦,这样啊。”她突然露出浅浅的微笑,然后很绅士的伸出手:“那黄小姐,我们现在走吧。” 
          看着就放在我面前的这只手,我到底要不要牵住呢?我隐约觉得,如果我牵住了,我很可能会做出黛依想像中的某事。 
          “走了啦!黄雅莉,yali!”她还是我行我素的拉着我的手就跑起来了,根本不管我的感受。 
          “等下啦,慢点啦!还有啊,谁会中英文名字一起叫啊!” 
          “你很罗嗦啊!” 

          我就这样和她一起跑出了画廊,但更多应该是我被她强制的带着跑吧。 
          我突然想起了老电影里面的私奔的画面。 
          等下,我现在不是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吧? 
          老天保佑,千万不要啊!


          7楼2006-09-12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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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真的在中这样的环境中也可以这样的耍浪漫,那只能说,爱情真伟大。 

            “不管了,下去吧。”反正我今天豁出去了,来到威尼斯怎么可以不下水呢?而且这个人体香料在身边,应该臭也臭不到那里去吧? 
            我也懒得理她的意见,反正她也常常不经我同意就做一些她认为可以的事情,干脆就一起来没礼貌好了。 
            刚下去,迎面刮来一阵凉风。水的味道,果然不是盖的,我差点摔到了。我听到了那个家伙在后面偷笑,我不可以这么狼狈。 
            于是故作镇定的坐在船头,自我催眠的告诉自己,我现在是在威尼斯水面,风景非常的漂亮,一切都很ok。 
            bibi在我后面坐了下来,船夫则在船尾轻轻的摇着。 
            我闻着bibi身上的薄荷味,很舒服,也渐渐的不记得水的味道。 
            于是得意忘形的站了起来,我想大喊:“I am the king of the world。”不对,应该是queen啦。 
            也不知道是不是船夫看不惯我这个亚洲人的嚣张模样,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吧。一个晃动,我没站稳。 
            “啊!”我于危急关头发出大叫的求救声,应该可以震破他人耳膜吧。可能别人本来要救我,却被我一吼,只顾着去捂耳朵了,我则一命呜呼。 
            眼看着我要掉到臭水中,眼看着形象竟毁的瞬间,bibi--一个手疾眼快的抱住了我的腰。 
            我感谢她这次没经我的同意所做出行为,但仅此一次。 

            “小心点啊,你。”她抱着我,如同抱着什么重要的宝贝一样,脸上却少有的严肃。 
            “好了啦,一时失足嘛。” 
            “失足?什么叫失足?”啊?那家伙连失足都听不懂吗? 
            “这个,足就是脚了,失足字面上来说就是丢掉脚了。就是说,犯了不该犯的错误了。”我临时当起了她的中文指导老师。 
            “哦,这样子啊。那你不是从一开始就在失足。”这口没遮拦的家伙,还记得我刚刚下水要摔倒的事情。 
            “周笔畅!没礼貌!”我抽出还在她怀里的手,打了她的头一下。当然,我没怎么用力。 
            这次她可能也觉得该收敛一下吧,没有反驳,只是不说话的抱着我不松手。 
            我本来想推开她,可觉得这样做似乎不好,就由得她抱了。最重要的事,她抱着我,好舒服。我舍不得推开。 
            bibi的怀抱,让我感到和男生最大的不同,是多了一份薄荷味。这已经足以让我陶醉其中,流连忘返。 
            就这样被她抱着,度我了身平难忘的一次水上之旅。 

            我们从水上回到陆地上,一路走一路走。几次感觉到她想来牵我的手。但几次,我又巧妙的躲开。 
            看到她失望的表情,仿佛是我做错了事情一样,于是补偿性的上去挽住她的胳膊。 
            她果然露出了笑容。呵,小孩真好哄。 

            路过一个吉卜赛女郎的摊位前,一个造型奇特的项链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驻足上前,那是一条用黑色的细麻绳系着一个翡翠系的石头的项链,款式简单却又抢眼。 
            我让bibi当起翻译,询问一下这条项链是否有何含义。 
            然后她告诉我,戴着这条项链就可以找到最爱的人。 
            “那不就是姻缘石。”原来老外也信这个啊。 
            “什么是姻缘?”天,又来了。bibi也算半个老外了。 
            “姻缘就是...,”我琢磨着用什么话来教导她。在女人的字典里面,“姻缘”可比“失足”重要多了。我不能马虎教学,误人子弟。 
            “姻缘就是一直在找一个人。”我思索着我对缘分的看法:“感觉对了,就是找到了。” 
            “那你就是我的姻缘了。”她突然握住我的手,很认真的对我说。 
            “别闹了。”我赶紧抽开,不能在这样意乱情迷了,我会立场动摇的。 
            “我说真的啊。” 
            “好了,知道了。” 
            她在我身后一直念叨着我就是她的姻缘。可就算我是又怎样?我的姻缘早早就订下来了。 
            本来还想买下这条项链,但是一想到这是一条姻缘链,算了。 
            中国的月老已经给我最后的归宿了,就不劳烦西方的神了。 

            突然,还是晴天,却马上下起大雨来。这天,怎么和女人的脸色一样,说变就变。 
            bibi拉着我跑着,想找一处,让我们不要变成落汤鸡。怎么又跑起来了,这可能是我跑得最多的一次约会了。 
            但这应该不叫做约会吧?我是被bibi硬拉出来的。 

            来到一个旧旧的教堂前,bibi准备要牵着我进去。 
            “等下,就这么进去好吗?”虽然我不是基督徒,但是总觉得冒冒失失的进去不好。 
            “进去啦,我不要淋雨。”她不由分说的就拽了我进去。 
            本来应该给人神圣感觉的教堂,却因为天气的关系,让人觉得很阴沉。 
            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的名节该不会就此不保了吧?


            9楼2006-09-12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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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进去了教堂,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奇怪,都不要躲雨的吗? 
              气氛特别之阴森,使得我不自觉的更加抓紧了bibi的手,身子也向她靠拢了一些。 
              毕竟,此刻她是我唯一的依靠。 

              “你在怕什么啊?”bibi好像感觉到了我莫名的恐惧,回头问我。 
              “你不觉得,这里好可怕吗?” 
              虽然我是无神论者,但是每凡进入带有宗教鬼神色彩的地方,也会变得格外的小心。 
              可能是收身边人影响吧。妈妈信佛,伟信基督。所以,和伟的这些年来,都没有越雷池一步过。 
              “有什么好怕的啊,在上帝这里是最最安全的啦。”bibi马上打断了我的遐想。 
              “你也想信上帝的存在吗?”我实在无法把bibi和基督徒联系起来。 
              在我的感官里面,他们应该都是如伟一般的温和,谦逊。bibi让我觉得峰芒太过了。 
              “嗯。”她忽然给我来了一个转身:“我就觉得是上帝把你带到了我身边。” 
              “哦。”我知道她又开始阐叙关于我是她的“姻缘说”。不等她开头,只是随便敷衍了一下,然后拉着她在教堂的长椅上坐下。 

              “你有必要离那么远吗?”bibi坐在教堂长椅的尽头,我坐在中间。 
              坐定以后,我的情绪暖和了一些,胆子也稍微大了一些,离bibi也稍微远了一些,手自然也就放开了。 
              “坐那么近干吗啊?两个人现在都湿湿的,粘在一起不舒服啦。”我不敢靠她那么近,bibi身上的味道总是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偏要!”她却故意的坐了过来。 
              “你敢!”我也不示弱。 
              “yali,你...。”这家伙居然变本加厉的对我伸过来一只手。 
              “想干吗?”我可不是天昨晚上那个被她随便就骗到的田馥甄,自然有了防范,赶快挡开了她的手。 
              “yali,你头上有树叶啦。”她指着我的头,一脸无辜的说。 
              “啊?”我条件反射的在自己的头上乱摸。 
              虽然现在这里没人,但是我的形象还是最重要的。 
              “在这里了,很小的一片。”bibi很温柔的,右手就直接去树叶替我拿下,左手则很自然的搭在我肩膀上。 
              身上的薄荷味没有被雨水冲淡,反而是别有一番风味。 
              由于淋雨,由于她靠我很近,我看见她白衬衣就这么贴在身上,而衬衣下的东西若隐若现。 
              忽然感到自己脸在发烧。 

              “你好了吗?!”我不能让这种情况持续发生下去,我不能让我的预感变成现实。 
              想急急的推开她,甚至离她远远的最好。 
              “快了啦。”她怎么还没把树叶拿下来? 
              “快点了!”我还是没耐性,自己伸手去弄。 
              “别乱动啊。”她在阻止我手的同时,还要去管树叶的存在。 
              “我自己来了啦!” 
              “我就要拿下来了,哎,你怎么又把她弄走了!” 
              我俩竟然为了一片小树叶的问题扭打起来。“赤子之心”也不能这么用吧? 
              而且混乱中,不知怎的,我竟被她抱在怀里了! 

              砰砰,砰砰,砰砰。 
              我的心脏,完全不受我大脑的控制在疯跳着。这该死的身体接触。 
              “好了,你总算安静下来了。看,树叶!” 
              这个时候的bibi一手抱着我,一手拿那片树叶在我面前晃动。 
              “哦,谢谢。”我轻轻的从她怀里缩出来,一面道谢,一面怪自己也太容易激动。 
              “yali,”她忽然靠过来:"你脸红的样子好可爱哦。” 
              此话一出,我的脸越发的红了,几乎有要红到脖子根处的趋势。 
              “胡说,谁脸红了!”我耍赖。 
              “明明就有嘛。”bibi不管我脸没脸红,突然从口袋里面掏出某件物体。 
              定睛一看,却是我口中的那条“姻缘链”! 
              “yali,这送你。” 
              “我...。”我不知道该如何问答。 
              我不应该接受,却不忍心拒绝那一脸的诚意。 
              “我,我,我不是叫你别买了嘛!”竟然憋出这么一句不上道的话来。 
              “为什么啊?我觉得你戴起来会很漂亮啊!”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就是不可以要。 

              bibi不理我,做出一副要帮我戴上的样子。 
              在我没回过神的时候,那家伙却好死不死的讲了一句:“戴上它,就可以找到最爱的人哦。” 
              那个“最爱”,如同让我被什么东西抽了一下,猛的醒了过来。 
              “我不要啦!”不晓得从那里来的力气,我一下子把她推得很远。


              10楼2006-09-12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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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她的表情很疑惑而且有种受伤的痕迹在里面。 
                “你知道它在中文里面叫做什么吗?”我指着那快石头问她。 
                “我知道啊。你告诉过我的,"姻缘石"嘛。” 
                “所以我更加不可以戴啊!” 
                “为什么?” 
                “这有必要值得问为什么吗?” 
                “当然了!我觉得你就是我的姻缘啊!” 
                “可你不是我的姻缘!” 
                一语中地。 
                我想,如果要是现在票选恶人脸,我应该可以入前三吧。 
                我想信,此时此刻的我,面目是非常狰狞而且可恨的。 
                但如果不这样狠心,我真的无法抽身出来。 

                “你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对不对?”我继续扮演恶人的角色:“你觉得我是你的姻缘,所以我就是了。但是你从来没想过我的想法吗?” 
                “你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点!你太自我了!”天,我怎么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 
                “yali,我不知道你说的自我是什么意思。但我没想过你的想法,这点我道歉。”bibi很诚恳,而且似乎没怎么被我的话伤到。 
                “可是,我是很认真的。”她的眼神,清澈得不带杂质。 
                我相信她的话,但是心灵不合一。 
                “认真?认真的话你会随便在街上吻一个人!认真?你会和一个才认识两天的人说什么姻缘?”小时候的8点档言情剧还真没白看,现在拿来活学活用了。 
                “我可不是你逢场作戏的对象!”最后居然还可以自己添一句狠话。 
                “什么叫做逢场作戏啊?”她一脸迷惑的望着我。 
                “你是我第一个带回家的女生。你也是我第一个想要去吻的女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昨晚就这么做了。” 
                “可是后来你告诉我,我才明白的。” 
                “yali,你是我在找的人,你是我的姻缘。” 
                “yali,我是喜欢你的。” 

                如果今年的我还是十五岁,这是会让我心动的告白。可是,我已经成年太久了。 
                虽然,我知道,爱情是不看年限长短。 
                但八年的细水长流和两天的心动,放在现实的天平上过秤。谁重谁轻,一目了然。 
                小说中,电影中,年少幻想中的烂漫邂逅,从而谱写出美妙恋曲的爱情故事,也终究只发生在小说中,电影中和我的年少幻想中。 
                我终究只是现实中的一个普通女子。我不相信一见钟情嘣出火花,现实告诉我平平淡淡才是真实。 

                “bibi,sorry。”我的语气稍微平和了一点:“我想这项链并不适合我。” 
                丢下这句话,我跑出了教堂,才发现早已雨过天晴。和给人阴霾感觉的教堂比,外面是另一片艳阳天。 
                我不让bibi送我,独自拦下一辆Taxi后,逃似的往酒店方向行动。 
                从后照镜里,我看见bibi先是不动的站在原地,然后突然以惊人的速度从后面追赶,最后跑不动了,大喘气的再停下。 
                她不可能追上我。 
                我也不可能下车。 
                sorry,bibi。 
                人这一生中可能遇到很多次幸福,但只能对一次幸福做出承诺。我不可以言而无信。 

                回到酒店后,我不知道是淋雨了还是其它原因,大病一场。剩下的日子我都是在迷迷糊糊中度过的,似梦镜一般。 
                后来,上了飞机,回到家里,我还必须要卧床请假一周。 
                半梦半醒中,我不明白那样是现实,那样又是在做梦。 
                和bibi的相遇更加是让我做了一次美梦一般。回到家里,梦就醒了。 
                我的想法是纯净天真美好的,但往往事与愿违。 
                演出才刚刚拉开序幕。


                11楼2006-09-12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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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在妈妈家里。 
                  今天是回国后的第三天,也是卧病在床的第三天。 
                  由于我的请假,工作都教给了同组的那三个女人。她们扬言,要我在恢复生气后狠狠的做出补偿。 
                  我自然是连连答应,受人点滴的恩惠当然要用泉水去回报。 
                  不过她们今天也很有良心的说,居然下班后集体来看我了。 

                  在房间里面,本来伟还一直守在我床边。看到黛依进来便很识趣的退出去了。 
                  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回来后每天都会来陪我。 
                  我也再次觉得自己在威尼斯毅然拒绝bibi是个没错的决定,不然现在就要天下大乱了。 
                  好在,当我回到家。意大利便成了另一个世界,而bibi也是活在另一个世界里面的人。 
                  如果她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也许只能狠心拒绝得了她一次。 

                  在伟从我房间里面出去的时候,我发现黛依一直盯着他的头在看。 
                  “看什么呢?你。”我现在整个是病泱泱的,说话一点力气都没有。 
                  “哦,我在看他戴的帽子。” 
                  “伟有戴帽子吗?”真怀疑不知道现在是我发烧还是黛依感冒了。 
                  “嗯,我看他的帽子有没有变绿嘛。” 
                  “你敢胡说,小心我捶你!”要不是我现在浑身乏力,我肯定会说到做到的。 
                  我已经为了维护那块要命的牌坊受伤倒地了,不容许他人在做诋毁,那怕是好友都不行。 
                  “但是那天我真的看到你被一个人拉出画廊,回来后就一病不起哦。你能给个合理的解释吗?黄雅莉小姐。” 
                  看着黛依用那渴望八卦的眼神看着我,我是不知道该哭该笑。只有全盘拖出来保持我的清誉了。 
                  当然我只是单纯的叙述着bibi和我之间发生的一些事情,而且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那个舌吻,还有在教堂里面莫名其妙的拥抱都跳过了。 

                  “哦,原来,那么她算起来是你的救命恩人咯。” 
                  “是啊,是啊,何况她是女的。根本都不可能发生你想像的事情。” 
                  “我还以为当初拉你出去的是个男的呢。” 
                  “那是你站太远了没看清楚。” 
                  我硬拗的功力看来还不错,黛依这么精明的人也被我骗得一愣一愣的。加上生病,自然还有同情分在里面了。 

                  总算到了晚饭后她们都回去了,伟来到我房间里面。 
                  做什么?喂饭。因为我实在没力气自己动手,当然里面也有耍赖的成分在里面--难得被人伺候。 
                  他代替了妈妈做的事情,这也算是爸爸妈妈把我放心交给他一个原因吧。毕竟,这种男生现在不多。 
                  他小心翼翼的喂着我每一口,非常的温柔。 
                  但是不争气的我居然在此刻想到,如果是bibi会怎么样! 
                  可能她会喂我一两口后,然后直接把饭菜送到自己的嘴巴里面去吧,那个意大利佬。 

                  “你怎么吃个饭都在笑啊?”伟看到我嘴角上扬,也笑着问我。 
                  “好吃啊,你喂的嘛。”我真是个虚伪的女人。 
                  “你不要油嘴滑舌。快点好起来,不然订婚的时候我要演独角戏了。”他说话时,俨然像个慈父。 
                  “知道了,你真是婆妈。” 
                  我们的订婚仪式,也谈不上仪式了,只是在酒楼里请一些所谓的亲戚朋友三四,一起吃饭。顺便张扬一下,我要嫁人了。 
                  仪式在下周一举行,可能到时候我刚刚好吧。行程满档,第二天我就要重回工作岗位了。 
                  然后一切又会得和出国前一样正常,或者说平淡吧。 
                  但这就是我要的,毕竟太刺激的东西已经不适合我的年龄。 

                  “那订婚那天你要我做什么吗?”我问伟,是非常认真的。 
                  “你来就好了。” 
                  “嗯。” 
                  我看着他,带有一丝感激,也同时为再想到bibi而感到抱歉。 
                  bibi,只是出现在我生命中的一次过客。而伟,才是我最后的依靠。我要珍惜而知足。 
                  那个时候,我真的是这么想的。 

                  之后的几天,日子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每天日落而息,日出也没有醒过来,除非到了吃饭的时候。 
                  在家里完全是过着猪一样的日子,还好基础不错,不然到了周日那天,估计也没人见过那么胖的准新娘了吧。 
                  偶尔黛依她们会有几个从我手中接手的工作搞不定,但是电话交流后也一切正常。 
                  我的元气在慢慢的恢复中。 

                  婚礼的前一天晚上,我接到淑芬的一个电话。


                  12楼2006-09-12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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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让父母先搭taxi走了,我今晚要回自己的家,思考一下。 
                    和bibi的意外遇见,让我的人生一下混乱起来。 
                    本以为和她会成为擦肩而过的路人,或者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了,因为我已经发誓不再去意大利了,可是她就这么出现了。 
                    而且是以我好友的旧同学的身份出现的,那就意味着--我以后可能还会再见到bibi。 
                    我必须重新定位一下我和bibi的关系了。今晚她会老实的坐在那里吃饭,实在是个意外。 
                    但谁担保今后她不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那个吻,我是记忆尤新的。 

                    正当我沉沁在思考中时,突然听到后面幽幽的一声:“yali。” 
                    极不情愿的回过头,挤出一个尴尬的微笑:“bibi。” 
                    “你怎么在这里啊?不用送淑芬回家吗?”顾左右而言他。 
                    “我送她上Taxi了。” 
                    听到她没送淑芬回家,我忽然还有种窃喜的感觉。 
                    “他就是你的姻缘吗?”bibi对我发话了。 
                    “是啊。”这家伙,怎么老抓着“姻缘”不放,当初真是不该教她。 
                    “那他也觉得你是她的姻缘吗?” 
                    “是啊,是啊。”我对于“姻缘”这个单词烦透了。 
                    “他爱你吗?” 
                    “当然!”有完没完。 
                    “你爱他吗?” 
                    “爱,爱啊!”被问到有点招架不住了。 
                    “唉。”她忽然叹了口气,我没见过这么没精神的bibi。 
                    “好吧,我知道了。” 
                    知道?你知道什么啊? 
                    “可是...。”她又恢复到了正常的样子,然后认真的对我说:“我觉得爱不是用嘴巴说的吧。如果他说他爱你比海深, 其实只像条水沟深。所以别听他说, 要用心感觉。” “我就感觉到你爱他只有一滴水深。” 

                    最后一句彻底的将我击怒了!什么啊,自己的中文一踏糊涂,还跟我讲爱情道理,装什么爱情专家! 
                    “关你屁事!”如果是平时,我应该会装淑女假模假样的说句“与您何干”。但是现在几杯黄汤下肚,我的神经就兴奋起来。 
                    最最重要的是,我考虑到--她应该听不懂什么是“与您何干”。 
                    可是她还是一副迷茫的表情。 
                    “你听不懂是吧?”我真的要被气死了:““关你屁事”是我们最常用的最通俗的讲法!意思就是说“IT is nothing about your bisniess!”。” 
                    我气得英语都出来了,估计再呆下去三字经都要出来了。 
                    本来对她还有少少抱歉,现在只觉得她回来是活该! 
                    头也不回,坐上Taxi就回去了。我发誓,我再也不要看见这个外国人。 

                    第二天,以我的迟到拉开了新工作的一天。 
                    “抱歉,抱歉。迟到了。”我一面道歉,一面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昨晚回家后一直都气得睡不安稳,迷糊中找到被我揣下床的闹钟后,才发现要迟到了。 
                    赶过来的路上一直都在怨恨bibi,如果我本月扣了奖金,一定要她赔。 
                    但是,我不是发誓不再见她了吗? 

                    “yali,老总叫你去他办公室。”黛依小声跟我说着,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不过是迟到而已,不用去面见老总吧? 
                    读书的时候怕去老师办公室,工作的时候怕去老总的办公室,总觉得自己越平凡越好。 

                    我还是鼓起勇气去敲了老总的门:“咳,咳,经理,我来了。” 
                    “进来!”进门的时候,我已经看见老总那拧在一起的抹布脸。 
                    应该发生了比我迟到更糟糕的事情了,我认为。


                    15楼2006-09-12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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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经理,找我有什么事情啊?”我诚惶诚恐的小心回话,很害怕的触到老总的那根脆弱的神经。 
                      “嗯,事情是蛮棘手的。”我好想告诉老总,他脸上的抹布已经拧得过于变形了。 
                      “出什么事情了啊?” 
                      “韵央画廊的老总开刀住院了。”老总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快要潸然泪下了,好像生病的那个人就是他亲戚一般。 
                      “如果他是我们的客户,现在我们赔钱就好了。这没什么好棘手的吧?” 
                      做这行以来,特别是人寿保险,见过太多生老病死了,早就麻木不仁。 
                      实在不理解老总干嘛这么动之以情,他的内功修为应该高出我N个档次才对。 

                      “雅莉,你不懂啦。他们画廊会在近期举行一次古典名画的画展。他们老总要为此下重保的。本来合同已经谈得七七八八了,结果出了这回事,真是糟糕啊!” 
                      老总,你果然不出我所料,担心的是自己的口袋。 
                      “可是,经理,就算他们老总住院,他们的画还是要保的啊,这没什么好烦的啊。” 
                      “本来如果没出这个事情,那份保单我是做定了,可是现在这么一乱,谁知道那个保单会给那家公司做啊。” 
                      原来如此哦。 
                      “那现在我可以做什么呢?”我想这多半是老总叫我进来的原因了吧。 
                      “我听说,他们老总还有个儿子,现在是他说了算。你们年轻人总是比较谈得来的。所以,换你去试试了。” 
                      我终于明白,老总除了想靠内在,还想靠外在了。 
                      不过,整组人里面他选我,算他有眼光了。 

                      “哦,没问题!这个case我做得来的。”我也想看看这是笔怎样的大生意。 
                      “太好了!雅莉,就知道你行的!” 
                      老总脸上的抹布终于拧开了,而且绽放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不过,我认为,他笑还不如不笑。 

                      就这样,带着老总的希望,带着那份快要拟好的合同,我像个要付前线的战士般,假惺惺的去医院探病。顺便看看,能不能见到那位少爷。 
                      路上的时候,我瞄了那份合同一眼,保额是我入行以来最大的一次了。 
                      难怪老总脸会变那样了,换做我也会拧成抹布的。不,不,我的是浴巾了,我比老总好看。 
                      到了医院附近,自掏腰包的买了一个水果篮,但还是琢磨着等下要不要回去要找老总报销的。这应该算公款买的才对。 

                      “扣扣。”我轻轻的敲击着那单人病房的门,没人应。 
                      大着胆子的把门推开,发现除了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睡在床上外,空无一人。 
                      没有那少爷的身影,我大胆预测,这应该是个纨绔子弟才对。 
                      那有老爸住院,做儿子的却不见踪影。 

                      但是,在这本应该充满了福马林味道的医院里面,我竟然悄悄的闻到那股阴魂不散的薄荷味! 
                      仔细端详一下这位老总的面孔,却越看越眼熟! 
                      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在心头,我想转身拔腿就跑。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我看见bibi站在病房门口。 

                      “你怎么在这里?”她语气冷冷的,应该还在生我昨天的气吧。 
                      “你又怎么会在这里?”虽然答案我已经猜到七,八分。但是不听她亲口说,我还是心存侥幸。 
                      “那是我爸爸。” 

                      果然。我觉得自己的水果篮白买了。不,应该说,这笔生意也做不成了。 
                      本来试图在医院里面就哄这个小孩把合同签了。但是面前这个人的中文,实在是差强人意。 
                      我就算要做生意,也要先费九牛二虎之力把合同里面的单词一个一个解释给她听先。 
                      心里同时也在暗暗咒骂着老总,怎么连对方的是儿子女儿都搞不清楚,就要牺牲手下的色相了。 

                      “我,我,我是代表公司来的。”算了,还是开门见山吧。反正在bibi面前也没装的必要了,“关你屁事”都骂过了。 
                      “我知道了,秘书告诉过我了。” 
                      “哦,那我们...。” 
                      “去外面吧,不想在医院谈。” 
                      “哦。” 
                      还好,还有谈得下去的可能,本以为她会根本不想跟我说话。 
                      一路上,bibi走在我前面,我像个丫鬟一样跟着她。她不理我,连多看我一眼都没有。 
                      那个背影,原来是那样的熟悉,现在又感觉非常陌生而且离我非常遥远。 
                      那个背影,让我感觉起了一点变化,以前是孤单,现在多了悲凉。 
                      悲凉得让人心疼,突然好像冲上去紧紧保住她。


                      16楼2006-09-12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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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我迷失自己的时候,一颗细沙却迷了我的右眼。 
                        我试图把它弄出来,我不想找bibi,在赌气。 
                        “哎!”还是不争气的把自己弄痛了。 
                        “你怎么了?”我知道bibi朝我走了过来,我闻到了淡淡薄荷香。 
                        “眼睛里面,好痛!” 
                        “我来吧。”还是冷冷的。 
                        她已经用左手捧起了我的脸,右手撑开我的眼睛。虽然她的语气很伤人,但是动作却很温柔。 
                        但我现在的样子应该很丑才对。又让她看见我的糗样了。 

                        她轻轻的对我的眼睛吹着气,很暖,很舒服。 
                        我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吸着bibi身上的味,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初次见到她的时刻。 

                        我的心里一直住着一盆意大利面,一片薄荷地和bibi的小房间构成的那个夏夜。 
                        但是,我还是按住了bibi的手,不想她突然对我做什么。我还记得,那个夏夜,是以一个偷亲结束的。 

                        她结束了她的动作,没有一丝的停顿。 
                        但是,她还是在我耳边用近乎冷酷的口吻说着:“放心,我不会吻你的。” 
                        听到了自己心里传来“咔咔”的声音,大概是心碎的声音吧。 
                        不过,是自找的。 
                        有很多事是是难以形容的.比如说爱的快乐.比如说失的痛苦。 
                        忽然有点哽咽,原来麻木不仁没有感情的我原来还是有感觉的。 

                        哽咽归哽咽,但饭还是要吃的。我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成人的自制力通常很强。在一家coffee shop里和她谈着生意。 
                        她右手撑脸,一脸默然。 
                        “关我屁事。”这是她对我的回应,我解释那份合同已经到口干舌噪了。 
                        “孺子可教也啊。会举一反三嘛。”我极近讽刺之能。 
                        虽然我不应该对客户这么没有礼貌,但是我没法被一个连中文都糟糕透顶的家伙这样羞辱我的专业。 
                        我要反击,连说两句成语,砸死她。 
                        “孺子可教我懂。是说人很好教吧。”她却给我一个意外的答案。 
                        “爸爸告诉我的,很小的时候。”原来。 

                        “对不起,两位,我们现在推出了“情人墙”的活动,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留话给自己喜欢的人呢?” 
                        “这个...。”那里冒出来的伺应啊,看不来这里气氛很尴尬嘛。 
                        “在那里。”没想到,bibi回话了。 

                        那人指给bibi看,是一块留言板了,上面写满了痴男怨女们的绵绵情话。 
                        我想bibi应该没有兴趣吧,她今天格外的冷。是冷漠,冷酷的冷。 
                        没想到她却走到了那留意板面前,提笔写字了! 
                        我跑了过去,我想看看她写的是什么。 
                        她的字还算可以,好过她的听力了。 

                        我看见了她的留言,刹那间,要夺眶而出了。 
                        “我爱坐在我对面的女孩。” 
                        她回头,看见我,给了我今天的第一个微笑:“我想我还是演不下去了! 明天会去你公司签合同了。” 
                        bibi说完,走出了coffe shop,留我一人在那“情人墙”前。 

                        突然觉得自己一下子去了地狱和天堂,导游恰是周笔畅。 
                         
                         


                        17楼2006-09-12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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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买了吧。”bibi见有人站在她这边,也立场更加坚定了。 
                          “你有钱吗?我可只答应送你双鞋啊。”使出杀手锏。 
                          “我是没现金了。”怎样,这下你可没法了吧。 
                          “但是我可以刷卡啊。” 
                          “周笔畅!”我真的是无话可说了,要输了。 
                          “那话费每月从你帐上扣,我可不付的啊。”最后一招。 
                          “ok。”她一个单词,宣告我彻底失败。 

                          就这样,我本来打算买双鞋送给bibi,结果却莫名得到一只手机。 
                          而且这个手机可能只在我跟bibi之间才会使用了。 
                          人生就是这么变化无常。 

                          “周笔畅,你的鞋我不送了。” 
                          “为什么啊?” 
                          “你这么有钱,区区一双鞋你买得起了,没现金不还是可以刷卡嘛。”口气酸得我自己都要受不了了。 
                          “那我要这个。”她忽然松开我的手,跑到玩具柜前,拿起她刚刚看了许久的那只毛兔子。 
                          那只兔子身材中等,大概半米来长的样子。 

                          她一下松开我的手,却让我感到了些许的不习惯。怎么,兔子比我还重要啊。 
                          “我不要买了。你这么大了还玩这个啊。”居然吃起了毛绒玩具的醋,真是太没出息了。 
                          看着她一脸失望的表情,突然觉得于心不忍:“好了,买了啦。” 

                          买完兔子,看看表,午休时间也要结束了。来不及午饭,买了个三明治就和bibi各奔东西。 
                          空下肚子也好,反正今晚打算大吃一顿。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来电了,是伟。 
                          “yali,晚上我可能不能来了。大学里面临时有事情。” 
                          “哦。” 
                          “怎么?你生气了?”伟的语气,是很小心的。他总是很在意我的情绪和意见,这点和bibi完全不一样。 
                          “没,没啊。你去忙吧,我晚上自己解决就好了。” 
                          “哦,那你记得要吃饭啊,不要为了什么减肥又节食了。你已经够瘦的啦。”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忙吧。” 
                          继续甜言蜜语互道再见一番后,才发现今天的晚饭也没着落了。于是打了个电话给妈妈,告诉她我今晚回去吃饭。 
                          家长永远都是这样,任何时候都是欢迎孩子回去的。妈妈接了电话就去买菜了。 

                          下午在办公室,同组的人都出去拉保单去了。因为我上午刚刚做完那么大笔生意,于是可以轻闲半日了。 
                          闲得无聊,就把中午得来的意外手机充起了电。 
                          最后因为非常的无聊,就在下班前开机了。 
                          看看有没有人会误打进来,但是除了那个“顽童”,应该也没人了吧。 

                          果然,不消一会,铃声响起,显示的是另一只手机的号码。 
                          “什么事啊?”本以为今天过去,她跟我最近都不会在见面了,结果马上来了。 
                          “我在你公司外面啊。” 
                          “你又跑来干嘛?” 
                          “有事情了。” 
                          “什么事情啊?” 
                          “你出来就告诉你啊。” 
                          反正也要下班了,我收拾一下,出门去看看她又要耍什么花招。 

                          远远就看到她在对面马路在对我挥手,然后一路小跑过来。 
                          发现她有点点不对,却又一下说不上来。 
                          “好看吗?”她把脚伸出来,我赫然发现她穿了双平根的皮鞋。难怪不对。 
                          “好看啊。”我憋住笑,鞋很好看。但跟她的T-shirt,还有牛仔裤实在不搭。 
                          “你很闲嘛,都不要工作的吗?”其实,我下午也是在办公室逛了一天的瘦身论坛。 
                          “有啊,我去买了盆金鱼放在公司的财会部前面啊。” 
                          “为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书上说,在财神位放盆金鱼,就是风升水起啊。” 
                          Faint。我扶住她的肩膀:“以我专业的水平告诉你,不要相信那个东西。只有投保,才可以给你最大的安全保证。” 
                          “那这样,你就会多跟我见面吗?” 
                          “才不会!”这次,我可不上当了。 
                          “说到底,你到底来找我干吗啊?” 
                          “哦,我想跟你吃晚饭了。一个人很无聊。” 
                          “不行,我答应妈妈晚上回去吃饭了。”我还真是拒绝得毫不留情。 
                          “哦。” 

                          不等她再多说话,我转身就走。 
                          但是一回头,看见她在原地打着圈,好像小孩子找不到妈妈一样。又心软起来。 
                          “但是你可以到我家去吃晚饭。”我对她说了这句话。 
                          “好啊!”她一下子来了精神,又跑到了我面前。 
                          “周笔畅,你就不能拒绝我一次吗?” 
                          “你也只邀请过我一次好不好?” 

                          我把bibi带回了家,真的就像带自己的孩子回去一样。


                          21楼2006-09-13 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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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笔畅!很晚了,小孩子要早点回家了!”我几乎是推着她出门的。 
                            “yali!”她叫我,但是我不能停下来。 
                            如若不趁现在还有一股反抗的气,今晚我可能要出事了。 

                            在把她推到门口的时候,我本来是用风驰电掣的速度关门的。 
                            可是在我摔门的那一瞬间,她的手竟然伸到了门栏处! 
                            “砰!”我没有来得及刹住车,门直接压到了bibi的手上! 
                            但这次她没有叫出来,我想她是已经没有力气叫了,因为我看到她的眼泪已经瞬间飙出来了。 
                            看来我又要在她身上留下一处淤青了。 

                            “bibi!你没事吧?!我,我...。”我想说我不是故意的,但是说不出口。 
                            “没,没事。”她紧紧握住她的一只手,额头上的青筋都要冒出来了,应该很痛。 
                            “那,那,那没事你早点回去吧,太晚了。”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现在我只想赶快把门关起来,躲起来就好。 
                            “yali。”她还是伸出手来,把门抵出了。 

                            她站在门外,一手带着刚刚被压出来的痕印,一手却还是倔强的把门抵住。 
                            我躲在门内,不知所措。 
                            门内门外,恰是我跟她关系的最贴切写照。 
                            bibi是很勇敢孩子,受伤还是要努力前行。我却不是勇敢的女人。 

                            “yali,我很喜欢你。”她很认真。 
                            “我知道。”我低头回应,不敢看她。 
                            “那么,”她停顿了一下说:“你也可以喜欢上我吗?” 
                            “我,我考虑一下。”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给了她一个很烂很烂的回答,关上了门。 
                            之后虚脱到爬上了床。 

                            怎么会这么回答呢?又不是做买卖,喜欢不喜欢怎么可以考虑的呢? 
                            我在床上懊恼着。 

                            我们的世界都太复杂了。 
                            “喜欢”与否随着环境, 气氛, 或他人影响到自身的选择。 
                            我们的”喜欢”, 会变得含糊和浮动。 
                            最后, 只会丧失”个人喜恶”。 
                            虽然“一体化”并不是错, 但我常认为”喜欢”本是一种个人意志的选择。 
                            如果夹杂太多因素或添加人们的口舌, 而改变了自家的口味, 便不是”真喜欢”了。 
                            更加失去了“自由意志”的意义. 
                               
                            “该不该喜欢?” ”为什么喜欢?” ”值得喜欢吗?” 
                               
                            答案是:”喜欢”。 
                            是的,我喜欢周笔畅,今晚再一次得到证实。 
                            可是,我不可以啊。 
                            就这样,我再一次失眠,于是发生的今早赖床的另一幕剧情。 

                            在出门的时刻,我又看到了自己满地的掉的头发。 
                            打电话去公司,我今天上午觉得去看一下医生。 
                            现在我的头脑浑浊一片,根本无法思考,更别说去哄骗客户签保单了。 

                            但是,我该去看什么病呢? 
                            失眠,落发?还是说,看心病? 
                            bibi,对不起,我造成了你身上的两处淤伤。 
                            但是,你却伤到了我心里。 
                            两败俱伤的我们,忽然想哭。


                            26楼2006-09-13 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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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下午的时候,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面继续发呆。 
                              早上发呆,下午发呆,这真是糟糕一天。 

                              我不得不怀疑我看的是一个庸医了,虽然他在本城还算有名的。 
                              我的诊断结果是我生理上没有任何的毛病。 
                              既没有所谓的少年秃,也没有其它大病。 
                              心肺功能一切正常,体质好得像头牛一样。 
                              但是医生告诉我--我有神经衰弱和轻度抑郁症!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医生,你确定?!”这是我在医生给我答案后的唯一反应。 
                              当着他的面,我在质疑着他的专业水平。尽管很不礼貌,但是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会有神经衰弱和抑郁症,开什么玩笑?! 
                              我来自一个健全的家庭,受过良好的教育,有着一份看似体面和收入颇丰的工作,还有一个人人称羡的未婚夫君。 
                              除此之外,我一向认为自己是美貌与智慧并重的。 
                              可是为什么我会有神经衰弱和抑郁症?虽然是轻度的,但是也绝对不可以! 
                              我的常知告诉我,那是不满现状的人才会有的毛病,关我什么事啊! 

                              “那你是不是常常失眠啊?” 
                              “是。” 
                              “最近掉头发掉得厉害?” 
                              “是。” 
                              “但是没有头痛,想吐之类的。” 
                              “是。” 
                              “那就是了啊。” 
                              医生用他的专业告诉我,他没有判断错误,是我死不承认罢了。 

                              “可是,医生...。”于是我花了大量的篇幅解释着我非常安于现状,我不可能和这种毛病沾上边的。 
                              “呵呵,其实现代人,多少都会有点心理压力嘛。这不是什么大的毛病。”医生还是镇定自如的和我谈笑风声。 
                              “那有得治吗?”我的感觉却像是得了什么绝症一样。 
                              “药物没什么作用了。老人家不都说了,心病还需心药医嘛,呵呵。” 
                              “我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心病?我现在一起都很好啊。” 
                              “人心是最复杂的东西,怎么可以只看表面呢?说不定,你潜意识当中一直在压抑着某种情绪吧。”医生说完,还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 

                              于是,我带着这个结果回到了公司。 
                              我在压抑什么,我当然知道。可是,还不至于有病吧? 
                              突然觉得是流年不利。 

                              “yali,上午看病的情况怎么样啊?”不知不觉,同组的女人们已经凑到我面前。 
                              “医生说,是心理上的毛病。”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知道我得的是心理病时,比我得了某种生理疾病更难受。 
                              “那医生有没有说怎么办啊?” 
                              “没什么啊,就是遇事想开点,还有多做运动,多晒太阳。” 
                              “可是你每月都有去健身房啊。”说话的是迷迷糊糊的淑芬。 
                              “N久没去了。”说也奇怪,那个时候为了练出曼妙身材,我还信誓旦旦的说每天都要去的,结果还是没有坚持得下来。 
                              “那周日我们去游泳吧?”黛依说话的时候看着婷。 
                              这家伙,不是知道我不会游泳的嘛? 
                              “好啊,反正是夏天,我们周日就去游泳!”婷一句话,大家纷纷响应。头目的作用。 

                              “可,可是,我不会游泳啊。”虽然大家是为了我好,但是我可能要扫她们的兴了。 
                              “啊?!你是旱鸭子啊!”婷和淑芬都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怎么,不会游泳很稀奇吗? 
                              “不会可以学嘛,是不是?”黛依对我抬了抬下巴。 
                              我开始知道,她是真的为我好。因为医生也说过,可以找一点兴趣外的事情来做,分散一下注意力。 
                              “好吧,我们去吧。”我答应了她们,或许这样,我才可以暂时不去想bibi的那个问题。 

                              可是周日到了泳池边,我却发现我错了。 
                              黛依和婷根本就是打算穿着漂亮的比基尼来秀身材的! 
                              把我丢在1.2米的儿童区后,就自己到成人区去玩了。 
                              连最最好心的穿着连体游衣的淑芬,在教完我几个基本的手脚动作以后,也受不了1.2米深的水,到成人区去了。 

                              我气愤不已,但又只能怪自己实在是技不如人。 
                              暗暗发誓,等到我学会游泳的那天,一点要快过你们每个人。 
                              我一边练憋气,一边这样想着。但是,当我再次抬头的时候,儿童区竟都没有一个人了! 
                              那就是说,我可能是这个游泳馆里唯一不会游泳的人了! 
                              越想越觉得丢人,练憋气也越来越勤。 
                              可是在我一次执意潜到水底后,要站起来的时候,我脚突然抽筋了!


                              27楼2006-09-13 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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