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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很大的雨,好像永远都不会停下来。  
小杰……你们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我感受不到你们的存在……  
“谁?”眼前传来警觉却冷漠的声音。  
深蓝色的身影进入视线范围,黑发,黑眼。  
“可以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蓝衣少年眼神冷淡。  
“……拜托了……我很需要这个答案……”  
“风之国。”唇瓣微动,十分干脆的回答。  
风之国……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头……晕得厉害……身体……好冷……  
被黑暗吞噬之前,感觉有人接住了自己的身体。  
是……雷欧力吗?  
抱歉,又要让你们为我担心了……  
1、  
苦……什么东西,这么苦……  
“咳……咳咳!”金发少年猛然睁开眼,一口气哽在喉头,难受地呛咳着。汗水顺着发丝滚落,自额角蜿蜒而下。  
“醒了?”虽然是问句,却是陈述的口吻。  
虽然心跳听起来过急了一点,汗湿的情况也不太寻常,脉搏也弱了点。不过,死不了了。  
佐助松开环住少年肩膀的右手,让他重新躺到床上。  
不轻不重的力道,既不会弄伤他,也足以让他无法反抗。  
刚才……  
肩上的温度突然离开,少年才猛然发现从醒来的那一刻或者是之前,自己竟一直是靠在佐助怀中的!  
“你……咳咳!”刚刚开口,就忍不住一阵低咳,喉咙干涩难受得让人冷汗直冒。  
“不要说话。”声音平板冷淡。  
这种命令式的口吻……少年微微皱眉,挣扎着想坐起来,肩膀却被佐助先一步按住。  
“你最好不要逼我用强制手段。”佐助淡淡看他一眼。对付不听话的人,也许直接用查克拉封锁他的行动会简单一些,也免得他乱动加重病情。  
指尖传来轻微的颤动。佐助微怔,看到少年已经偏过头,被自己按住的肩膀无意识地轻颤,似乎拼命想挣脱控制却动弹不得。  
不习惯与陌生人有接触吗?  
佐助放开他,站起身,将左手中的药碗放到床边的桌上,“剩下的药自己喝完。”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你发了三天高烧,加上身体极度虚弱,所以会暂时说不出话。喝完药情况会好一些。”  
无意再停留。佐助顺手关上房门,离开了房间。  
2、  
“你就这么想死吗?”  
少年抱膝坐在床上照不到阳光的角落中,下巴枕在手臂上,金色的发丝垂落在脸侧,在黑暗中散发着柔和的色泽。  
桌上的药碗似乎根本没有动过,褐色的药汁如死水般波澜不兴。  
两天以来,每次推开房门看到的都是这种情景。  
他高烧还没有完全退,脸色白得跟纸一样,整天既不进食也不喝药,就这么一直坐着不说话。  
现在可是深秋,风之国的天气本来就变幻无常,加上他的身子原来就虚弱,又穿得单薄。  
他以为他的身体是铁打的铜铸的,还能经得起这种折腾?!  
佐助隐隐有发火的欲望。  
按理来说,性格坚忍冷漠的佐助对这样的情况应该是视若无睹的——尤其是在音忍待了三年之后。  
魔鬼吗?  
跟音忍那些家伙……还有,跟那个男人比起来,魔鬼可要逊色多了。  
但佐助不喜欢白费工夫。  
眼前的少年,是自己花了三天才救回来的,他若这么轻易地死了,怎么对得起自己那三天的辛苦呢……  
“下次,如果还有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不肯喝药,我一定会采取强制手段。”  
“你最好记住,是,一定。”  
少年的金发垂落在脸侧,投下浅浅的阴影。  
3、  
药碗搁在桌上,仍然没有一丝动过的痕迹。  
但是——  
人呢?人去哪了?  
自己不过才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却发现那个少年居然已经不见了。  
高烧未退、五天粒米未进,他居然还有力气走?还是……  
不,不可能的。佐助立刻推翻了自己的假设。除了,那个男人所在的组织之外,别人根本不可能找到这里。而且,屋子里并没有陌生的气息。  
边计算着病重虚弱的身子能走多远,边凭着狩猎本能依循着少年的踪迹,一路搜寻他的踪影。  
然后,在离屋子不远地方的一棵樱树下,佐助找到了他。  
他站在樱树下,微微闭着眼。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到金色的发上,闪耀的光泽柔和。  



IP属地:浙江1楼2006-09-23 20:27回复
    佐助能够隐约听到他在喃喃低语。大概是由于长期脱水,身体极度虚弱的缘故,他的声线略显得模糊低哑。  
    弄不清楚他在做什么,佐助慢慢走近他。  
    似乎面前有一股阻力……是查克拉吗?应该不是……似乎是气,但很微弱。  
    佐助聚起查克拉,轻轻松松化掉了环绕在他周围的气。  
    察觉到气流的散失,樱树下的少年蓦然睁开眼,迅速朝着佐助的方向看过去。  
    很聪明的做法。佐助在心里暗赞:即使环绕着他的气很微弱,但只要一有人接近,他就能立即察觉到。  
    不过,依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即使发现有人接近,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吧……  
    “为什么跑出来?”佐助的声音依旧和之前一样不温不火。  
    少年微微仰首,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不习惯一直待在屋里。”声音低哑,却带着莫名的吸引力。  
    “为什么不喝药?”相同的句式,相同的态度。  
    “太苦。”他的口气就像在说明天会下雨。  
    “所以?”  
    “我不想喝。”  
    空气瞬间冷凝下来。  
    “你觉得你有选择的权利吗。”佐助微笑着慢慢走近他,笑容里的温度绝不比空气的温度高多少。  
    心里警铃大作,少年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佐助先一步拦住。  
    “记不记得那次我说过什么。”   
    “……记得。”  
    “那说给我听听。”  
    少年看着佐助的笑容,艰难地咽口唾沫,“……下次,如果,还有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不肯喝药……我,一定会采取……强制手段。”  
    “背得不错,还有呢?”佐助笑容不变。  
    “……你最好记住,是,一定。”  
    “那你记住了吗?”  
    “……”  
    “你想知道是什么强制手段吗?”  
    “……不想……”  
    “但现在,似乎你不想也不行了呢。" 
    4、  
    这个……是什么东西……千万不要告诉他……这个东西……叫做……药……  
    少年盯着面前一大碗黑乎乎、热腾腾、活像是泥浆一样的东西,眉心几乎打成死结。  
    “这是什么?”  
    “药。”  
    “……”  
    “是不是想问为什么和以前的看起来不同。”  
    “……嗯。”他是很想知道。以前的药虽然也很难看,但还不至于到这种“不堪入目”的地步。  
    “因为这是三份的药。”  
    少年睁大眼。  
    “本来想用四份的,考虑到你的身体,就减了一份。”  
    意思是不是我还得感谢你对我的“体贴”?少年狠狠瞪着一脸平淡的佐助。  
    “当然还不止。”  
    黑乎乎的“药”冒出丝丝热气。  
    “我顺便加了些补药,让你一次性把两天欠下的全补回来。”  
    这一刻,少年仿佛看到地狱在向他招手了。  
    “你的意思……该不是……要我喝了它吧……”少年仍不放弃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  
    佐助静静看着他不回答。  
    少年欲哭无泪:谁可以告诉他,这碗东西和毒药有什么区别……  
    看到他的表情一变再变,最后演变为“放弃无谓的挣扎”,佐助在心里几乎笑到岔气。  
    佐助也有孩子的一面——尽管他平时从来都伪装得很好,从来都是冷漠的表情,冷漠的语气。但是,伪装下的性格却是无法改变的。  
    他才17岁,也才只有17岁而已。  
    “你昏迷的三天里都不知喝过多少药了,还怕什么?”  
    少年的脑子有一瞬间呈空白,“……是……你喂我喝的?”  
    “不是。”  
    “……”  
    “我是用灌的。”  
    佐助满意地看着少年顿时石化的表情,“你似乎很怕苦的东西。”  
    然后,出乎意料的,他看到少年的脸色变了。  
    苦的东西……是啊是啊,从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喝药。因为,药太苦,他不习惯。  
    “酷拉要乖啊,不喝药病怎么会好呢,对不对?”  
    “酷拉最听话了,来,喝一口吧。不苦的,我保证,真的一点都不苦。”  
    “对了,这就对了。酷拉果然是最听话的孩子。”  
    ……  
    这些话,是谁说的?  
    不,不能去想。反正,一定,也已经失去了灵魂,和眼睛。  

    “怎么了?”佐助微微皱眉,不明白自己刚刚说错了什么使得眼前的少年忽然变得脸色苍白。  
    应该,不是因为病啊。  
    “……没有。”少年的唇角动了动,却没有做出一个自然的笑容,“我以前,很少生病的。”  
    


    IP属地:浙江2楼2006-09-23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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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微处落入佐助眼底。  
      以前。  
      就是这个字眼。佐助看得分明,在提到这个字眼的时候,少年的表情明显有些僵硬。  
      隐藏得很深却依然会在不经意间泄露的仇恨。  
      那是个很熟悉的表情。  
      少年默默将药碗移到自己面前,慢慢端起来。刺鼻的味道弥漫在眼前。  
      “你不会真想喝吧。”佐助一挑眉,“我不保证你喝了会没事。”  
      “你不是……”  
      “我有说让你喝吗。”佐助随手从他手中拿过那碗“药”。  
      虽说是自己的杰作,但效果如何,佐助不知道。喝下去会不会死人,佐助也不清楚。  
      再怎么说,佐助毕竟不是医忍。他所擅长的,只有自保。  
      因为,在碰到那个男人之前,他不能死……  
      “吓唬我吗?”少年头疼地揉揉太阳穴。  
      他不明白,一向能够冷静自持的自己,为什么在佐助面前总是显得很被动。  
      对方总是可以很随意地无视客观因素,任自己的意愿改变气氛。而他,一直都被牵制着。  
      “不过,你该清楚。”  
      “下次,就不可能这么好运了。”少年苦笑着接下去。  
      回应他的是佐助渐渐走远的脚步声。  
      5、  
      蜘蛛……为什么……即使在这里……我依然逃不开……  

      僵化的空气缓缓流动,一丝一缕地纠缠凝结。强烈的到令人无法忽略的杀气,让屋外的佐助一个寒战。  
      杀气来源地,是……那个少年的房间。  
      杀意没有停止,越来越多地从那个房间里溢散出来。  
      然后,佐助听到了锁链碰撞的声音,还有倒地的声音。  
      再然后,他发现满屋子的杀气突然全都散了,散得一干二净。  
      就像是一支曲子,正演到高潮部分的时候,突然间,琴断了弦,再发不出声音。  
      佐助下意识地推开房门。  
      少年瑟缩地坐在角落里,光与影的交界,勾勒出模糊不清的轮廓。  
      即使隔着三四米的距离,少年处的位置又很偏,佐助还是能够很清楚地看到他在颤动。即使他在拼命压抑,却依然止不住浑身颤动。戴在右手的锁链颓然散落在地上,拖出长长的阴影。  
      锁链?  
      佐助不会记错的。在救他的时候,自己并没有发现他的右手戴着锁链。  
      是幻术吗?  
      敏锐的听力捕捉到微乎其微的声音,似乎是和上次在樱树下说的一样的内容。却依然无法听清是什么。  
      佐助慢慢朝那个角落走过去。  
      “不要过来。”  
      意外的阻止让佐助一怔,但脚步却未停下来。  
      “我说了不要过来!”  
      少年猛然抬头。光与影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纯黑色的瞳孔隐隐散出火红色的光芒,右手的锁链同时不安分地颤动起来。  
      不是杀气,而是,恐惧……  
      佐助察觉到他的呼吸紊乱。想了想,还是停了下来——尽管,他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命令。  
      他开始观察四周的状况。  
      有很淡的血腥味。顺着这个方向,佐助看到在距离少年大概两米左右的地方,躺着一只死去的蜘蛛。  
      蜘蛛?佐助皱了皱眉,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少年这么大的反应是因为什么。  
      “……抱歉。”  
      少年似乎渐渐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垂下眼睑,右手的锁链慢慢消失。  
      佐助不动声色地捕捉着他的每一个表情。  
      “我为刚才的态度,感到抱歉。”  
      “原因?”  
      “……我讨厌蜘蛛。这个原因可以吗?”平静后,又带上了无可控制的颤音。  
      在提到“以前”时,他也是这样的表情。  
      “我接受。不过,你最好不要再带有那么明显的杀气,否则,”唇角上扬到某一个弧度时,恰好勾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我也许会忍不住杀了你。”  
      “我只能够尽力。”  
      “那就尽力好了。”  
      “……酷拉皮卡。”  
      “嗯?”正欲关上房门走人的佐助停了下来。  
      “酷拉皮卡,我的名字。”坐在阴影中的少年淡淡地抬头微笑,“请不要再追问我任何事。我现在唯一能告诉你的,只有我的名字。”  
      “你错了。”佐助冷冷地溢出一丝声音,在少年听来,是嗤笑,“我并没有兴趣知道。”  
      然后是沉重的关门声,显示出了关门人的不屑。  
       6、  
      酷拉皮卡……  
      奇怪的人,奇怪的名字。  
      


      IP属地:浙江3楼2006-09-23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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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玉的文章~很好看呢~~所以忍不住就转来了


        IP属地:浙江5楼2006-09-23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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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夜色依旧,星辰依旧。 
          “放弃吧,” 
          佐助冷冷看着酷拉皮卡。 
          放弃?十年来始终活在复仇里,仇恨早已经融入骨血,再不可能卸下。眼前这个少年,居然叫他放弃? 
          仇恨的滋味,他怎么可能会懂! 
          不,不对,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对。 
          …… 
          “我随便猜的,复仇者的心理,都差不多。” 
          …… 
          “仇恨的感觉,我不是没有体验过。”酷拉皮卡仿佛知晓他的心思,声音淡淡,“窟卢塔族,你想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民族吗?” 
          佐助淡淡地回答,“如果你愿意说,我不介意当听众。”说这句话的同时,他发觉酷拉皮卡的情绪再度出现了不稳定。 
          然后,他忽然看到了一双火红色的眼睛。 
          艳丽夺目的火红色,纯粹得火一样的色泽。感觉,可以把自己烧毁…… 
          但是,即使这样,也忍不住让人想要独占…… 
          “你的眼睛……” 
          “很漂亮……是不是……” 
          “……” 
          “这种颜色,可是被誉为世界上最美的七大色彩之一呢……以前,我一直都戴着黑色的隐形眼镜。刚才,我把镜片取下来了……” 
          “这是……窟卢塔族人的特征?” 
          “嗯。”酷拉皮卡看着夜空,“窟卢塔族人,情绪一旦兴奋,眼睛就会变成火红色。” 
          他慢慢抓紧自己的肩膀,轻微的颤动却依旧落入佐助眼底,“所以,就招来了祸事?” 
          “就因为眼睛的色彩太过美丽,所以,也是在一个晚上,族人,都失去了眼睛,和灵魂。” 
          “仇人,是谁?” 
          “蜘蛛。灭族的,是一个代号为蜘蛛的组织。” 
          难怪,那天的杀气…… 
          “我不止一次碰到过他们,也问过他们,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杀了那么多人,他们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 
          “回答呢?” 
          回答……“每个人的答案都是相同的。” 
          “没有,一点都没有。他们甚至已经忘记他们杀过那么多人。” 
          就像是一群最顽劣的孩子,犯下了大错,却始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也始终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们杀人,除了想得到火红眼外,就是因为想杀,他们愿意杀,乐意杀,就这么简单。” 
          是不是,一个很荒唐的理由…… 
          “你相信这个理由吗?” 
          酷拉皮卡摇头,“不知道。刚开始光顾着愤怒。后来再想到的时候,只是觉得,这里,”他抚住心口,“很痛。” 
          “但不知不觉也就接受了。不是相信,只是接受了。” 
          “你相信吗?其实,要恨他们,缺少的只是一个理由,哪怕,是一个再假再荒唐的理由。” 
          佐助没有说话。 
          他不是没有问过,灭族的理由。 
          当时,那个男人的回答是什么?好像是什么“为了测验我的器量”。 
          测验,器量?他发誓他还从来没有听过这样莫名其妙的理由。 
          就为了这样一个理由,就眼也不眨地灭了族?他不懂,也不信。 
          “我已经,杀了两个仇人,但是,即使杀了他们,也什么都没有挽回。” 
          窝金……派克诺坦……那两个死在他手上的蜘蛛成员…… 
          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他们的眼神声音。 
          只要,一闭上眼睛…… 
          他看着佐助,“有我这个例子摆在这里,你还不明白吗?” 
          “是吗。”佐助也看着他,声音中有淡淡的讽刺,“那么,你放弃了吗?” 
          酷拉皮卡怔住。 
          我,放弃了吗? 
          即使报了仇,也什么都挽回不了。 
          我知道。 
          报仇只会让你的双手沾满血腥。 
          我知道。 
          报仇之后剩下的只有空虚。 
          我知道。 
          我知道不该执着于报仇,我知道我的仇人并不是非杀不可的魔鬼。我真的,都知道。 
          但是,不可能放弃。因为,做不到不报仇。 
          即使,以后会一辈子活在地狱里,我也不可能,放弃。 
          “我知道了。”那个晚上,他说最后一句话时,唇边有浅浅的笑容,“我不该劝你的。” 
          这根本,就是一个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的理由。 
          而我,竟然还想用这个理由,来说服你。 
          我是不是,疯了…… 
          我们两个,都是一样的,谁也不比谁好过。 
          8、 
          破晓的阳光在云层中显现。 
          昨天,已经过去了…… 
          “下去吧。”佐助站起身,看着身旁的酷拉皮卡。 
          昨晚,真是太放纵了,居然任他在屋顶上坐了那么久,要是弄到他旧病复发可不是好玩的。 
          


          IP属地:浙江6楼2006-09-23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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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淡的阳光投在金发上,映出淡淡的光晕。 
            “……嗯。” 
            这个声音……不对! 
            佐助立刻走到酷拉皮卡身旁,想也不想便抓过他的左手手臂,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 
            偏高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到佐助手心,脉象混乱。 
            该死!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怎么回事?!” 
            “…没…” 
            “你敢说没事就试试看!” 
            酷拉皮卡苦笑,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催动火红眼……会比较累……” 
            空气渐渐开始僵化,佐助只是不言不语,冷冷盯着他。 
            一直到酷拉皮卡慢慢闭上眼睛,不着痕迹地掩饰眼里的疲惫。 
            算了,这笔帐,等他身体好了再算也不迟。 
            佐助边诧异于自己的“心软”,边把酷拉皮卡打横抱起来,跃下屋顶。 
            他的身体,比预料中还要轻。 
            怀中的少年似乎神志清醒了一点,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处境后,立刻开始挣扎,“……放我……下来……” 
            抱着他的手一下加重了力道,把他牢牢束缚住。 
            “你给我安分点!”想也不想就是这么一句,态度的强硬甚至出乎自己的意料。 
            痛…… 
            酷拉皮卡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看到他额头上被汗湿的金色发丝,佐助察觉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赶紧放轻了手上的力道。 
            看他的样子,根本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警告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重新控制好情绪,冷冰冰地丢下一句威胁后,佐助忽然想到一个忽略很久的事实。 
            能让宇智波佐助情绪失控的事情并不多,人更是屈指可数。但偏偏最近自己每次情绪失控,都跟眼前这个少年有关系。 
            怎么会这样…… 
            把他抱到床上,安置好之后,佐助顺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离床不远的地方。 
            酷拉皮卡一个寒战,有种不妙的预感,“你……该不会,要一直坐在这里吧……” 
            “等到你肯安分睡着的时候我就走。”佐助悠闲地欣赏着他顿时僵化的表情,“我不介意牺牲点时间看着你。” 
            但我介意! 
            酷拉皮卡绝对是欲哭无泪了。这样被人盯着,叫他怎么“好好休息”! 
            不过,真的很累了…… 
            看到他渐渐睡着,佐助暗地里松了口气。想了想后,到厨房取来一只香炉,点上香,放到房间里的桌上。 
            其实,要他“安分地睡着”有更简单的方法,只要用查克拉封锁住他的筋脉。 
            但那样容易造成气血不畅,对身体有一定影响。这也是自己为什么迟迟不用这个方法的原因。 
            9、 
            好像睡了很久…… 
            清晨的阳光柔和地从窗外飘进来。 
            嗯?清晨的阳光?! 
            不,不会吧,我睡了整整一天?! 
            刚醒来并且很快发现这个事实的酷拉皮卡几乎一个不稳从床上栽下来。 
            怎,怎么会这样,他从来都没有睡那么沉那么久过。 
            目光无意间落到桌上的不明物体上。好像是……香炉。 
            酷拉皮卡走近桌子,看到香炉里堆积了一层灰烬。 
            一个想法蓦然蹿进脑中。莫非是…… 
            “比我预料的早醒了2分钟。” 
            谁?!身体近乎于本能的处于警备状态。 
            警觉性太低。 
            佐助在心里默默下评语。自己在门口足足站了有十秒钟之久,他居然只是在自顾自地想事情,一点都没察觉。 
            这怎么行! 
            看到是佐助,酷拉皮卡放下了戒备。他几乎要怀疑自己脑子是不是烧糊涂了。 
            总是在这个屋子里神出鬼没,有事没事就会突然出现的除了眼前这个一脸悠闲的家伙还能是谁! 
            即使是出身于杀手家族,最擅长隐藏气息的奇犽,只要他靠近自己半径两米的距离,自己便会有所察觉。 
            但为什么佐助会是例外中的例外?! 
            他明明就站在身旁不足半米的地方,自己却毫无所觉。 
            是休息太久,身体不如以前灵敏了,还是别的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 
            其中的原因他当然是不知道的。 
            笑话,身为精英上忍旗木卡卡西的弟子、木叶的天才少年忍者、又在音忍那个鬼地方待过三年的宇智波佐助,若连让人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都做不到,又有什么资格谈报仇?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问题是—— 
            “这个,该不会又是你的杰作吧。”酷拉皮卡有气无力地指着桌上的香炉。 
            


            IP属地:浙江7楼2006-09-23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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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看什么?” 
              听到酷拉皮卡的声音,佐助赶紧敛回心神,“没有,只是你现在突然不戴隐形眼镜,我不太适应。” 
              居然不知不觉又想回木叶去了…… 
              “走吧。” 
              13、 
              “宇智波。” 
              佐助一愣,半晌反应过来酷拉皮卡喊的是自己。 
              宇智波?这算什么奇怪的称呼?不过,算了,随他怎么喊好了。 
              “什么事?”他不乖乖去休息又跑出来做什么? 
              “今天不用练习吗?” 
              “练习?”佐助皱眉,立刻想到昨天的事情,还有那个麻烦的组织……“你的身体没事了?” 
               
               
               
              酷拉皮卡哭笑不得,“再在房里躺下去就有事了。”他怎么还放不开这个问题…… 
              “是吗,”练习一下,也好。如果他的身体真的撑不住的话,那就只能采取另一个方法了。 
              虽然,自己不太乐意。 
              “我同意,不过,”佐助事先开出条件,“如果身体不行,不准勉强。”否则,自己很难说会不会无意之间伤到他。 
              “我只能说,尽力。” 
              14、 
              舞动的锁链再次挡住手里剑的攻击,巨大的攻击力却依然使金发少年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再…来……” 
              锁链的光芒时隐时现,若再不集中注意力,恐怕由念力形成的锁链就会消失。 
              但是,真的好累…… 
              “啪!”又一把手里剑射出。 
              危险!尚算清醒的神志不断提醒着自己,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地站在原地丝毫不动。 
              手里剑精准地掠过金色的发丝,定在了他身后的树干上。 
              被削断的一缕发丝缓缓飘落。 
              “还要再来?”佐助冷着脸看他。 
              “抱歉……我没有做到……”虽然答应过尽力不勉强,却还是违背了诺言。 
              神经蓦然松弛下来,反而更加深刻地感觉到身子的疲惫。 
              这一次,佐助没有扶住他,只是冷冷站在原地看着他,声音森冷。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能力差的人,而且,还怎么练都提高不了能力。” 
              酷拉皮卡呆住。 
              他听出了佐助语气里的嘲讽和不屑。没有丝毫的掩饰顾忌,佐助仿佛根本就打算让他知道,自己对他有多不屑。 
              从来没有听过他用这样的口吻说过自己。 
              即使,他能猜到原因,却依旧控制不住心底突然涌上来的酸楚。 
              “…所以?” 
              “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免得我看到你心烦。” 
              “……好,我知道了。”勉强支住虚弱的身体,酷拉皮卡朝佐助露出一个还算自然的笑容,“这些日子,谢谢你的照顾。” 
              佐助索性转过脸不再看他。 
              酷拉皮卡很清楚,那个表情,叫做鄙夷,彻底的鄙夷。 
              真的,很抱歉。我的存在,不但一点都帮不了你,还会成为牵制你的包袱。 
              用这种方法逼我离开,我不怪你。反正,从来都是一个人。 
              只有一个人。 
              察觉到酷拉皮卡的气息渐渐远离,佐助握紧了手里剑。金属特有的冰冷从指尖传递到心口,刺得微微发疼。 
              刚才,他走之前身体的虚弱,眼底隐含的谅解,包括那个牵强的笑容,佐助都看得很清楚。 
              自己居然说谎了…… 
              从来都学不会欺骗的自己,居然,在他面前说谎了。 
              是不是该感谢这么久以来从未卸下的心防,否则,自己刚才怎么做得出那么冷酷鄙夷的表情。 
              但是,只能让他离开,走得越远越好。也许让他现在离开都已经太晚了。 
              那个组织的可怕,绝对是超出他所能想象的。 
              如果,一开始就和他保持距离,那个组织也许就不会注意到他了。 
              真可惜,并没有如果。 
              12、 
              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躲进树丛中的酷拉皮卡迅速隐藏掉自己的气息。 
              身体……果然承受不了那么猛烈的攻击…… 
              想到刚才佐助的攻击,他还是有些后怕的。 
              能够同时射出那么多手里剑,每一把的角度都是又刁又钻,力道又控制得极到位。 
              再加上自己的中指束缚链只能够对“蜘蛛”使用,所以只能使用攻击力不强的无名指追魂链。 
              只是,想不到这么快就落了下风。 
              把气息隐藏起来了吗? 
              佐助淡淡地环顾着四周。树林,的确是躲藏的好地方。不过—— 
              在右边。 
              两把手里剑一前一后从两个角度射了出去。 
              直到听到手里剑破空而来的声音,酷拉皮卡才察觉到自己处境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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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种被轻视的感觉。 
                鼬厌恶这种感觉。即使是晓的成员,也从未有哪个敢用这种态度面对他。 
                “俘虏,似乎就该有个俘虏的样子。”鼬冷冷地笑着,随手关上了窗户。 
                月光被阻拦到了窗外。 
                连享受月光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呢。金发少年淡淡地笑了笑,将目光转到面前的男子身上。 
                这个男人,有着和佐助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庞。不过,他的存在有着更强烈的压迫感。 
                “宇智波,鼬。”略低沉的声音,却是莫名的好听。 
                鼬在那双湛蓝的眼睛里找不出一丝名为惊恐或是不安的东西。 
                “怎么,一点都不担心你的同伴吗?”鼬不紧不慢地道出事实,“他现在就在我的手上。” 
                少年的的确确怔了怔,但依旧没有表现出惊慌失措。 
                也被抓了吗……没有太出乎意外。 
                在仇人面前,无论是平时多冷静的人,都会变得冲动焦躁而破绽百出。 
                自己,不就是这样的吗…… 
                鼬皱眉看着眼前带着淡淡笑容的少年,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听到这件事后还能笑得出来。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我刚刚还在想,你会用什么方法杀了我。”少年依旧笑得云淡风轻。 
                即使知道也许自己会死在这里,即使,我一点都不想死在这里。我还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表现出该有的恐惧。 
                隐藏的怒意被少年的微笑一点点撩拨起。 
                鼬憎恨这样的平静。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撕开这张平静无痕的面具。 
                我到很有兴趣知道,真实的你,到底是什么样子。 
                酷拉皮卡看到鼬的眼睛一瞬间冷凝下来,然后,渐渐泛出血红色的光芒。 
                他不知道,万花筒写轮眼,有着最特殊的瞳术。 
                如果他知道的话,也许他就会后悔自己招惹了鼬。 
                可惜,他不知道。 
                月读。 
                红色的世界,黑色的血液。 

                那个夜晚,族人,一个接一个倒在血泊中。 
                只剩下,空洞而幽暗的眼眶。 
                还有,一枚印着蜘蛛图案的硬币。 
                蜘蛛……蜘蛛…… 
                ……为什么…… 
                ……为什么要毁了一切…… 
                报仇,要为族人报仇……还有,夺回族人们的火红眼…… 
                但是……我不想……我一点都不想报仇…… 
                但是……我做不到……做不到不报仇…… 

                是……蜘蛛的首领……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杀了那么多人,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因为,我乐意杀。 
                这个理由是不是很好? 
                感觉?应该有什么感觉? 
                我现在只觉得庆幸,当初没有灭了你们全族,还留下你这个有趣的玩具。 
                否则,现在又怎么能够体验到死亡游戏的乐趣呢。 

                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 
                小杰,奇牙,雷欧力,旋律……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小杰的声音渐渐响起,依旧是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庞。 
                酷拉皮卡,我们不可能再是朋友了。 
                不可能,再是…… 
                什么,你说什么?我没有,没有听懂…… 
                为了报你一个人的仇,害得我们全都身处险境。 
                那是,奇牙的声音。他的笑容,讽刺冷酷。 
                酷拉皮卡,你觉得,你还配做我们的朋友吗? 
                不,不是…… 
                酷拉皮卡,我再也不想听到你的心跳声了。你的心跳声,和蜘蛛的心跳声一样可怕。 
                旋律…… 
                连你,也这么说我吗…… 
                酷拉皮卡,你已经完全被仇恨埋没了。总有一天,你会连我们,也杀了。 
                不不不,我怎么可能,会杀我的朋友…… 
                还有,雷欧力…… 
                你说过的,你会一直等我,一直等到我报完仇为止的。 
                是,我是说过。但我发觉,是我错了。我是等不到那天的。 
                酷拉皮卡,现在的你,双手沾满血腥,根本已经和蜘蛛没有任何区别了。 
                你说……什么…… 
                不!不!不!不是的…… 
                伙伴们渐渐远去,毫无,所恋。 
                不要……不要走…… 
                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是唯一能够让我停止复仇的朋友。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连你们都失去了,那么,我真的,就一无所有了。 
                就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鼬看到了月读世界里的他。 
                从害怕仇恨,到恐惧愤怒,最后变成无意识地低喃。 
                有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慢慢落到了他的手背上,渐渐消失不见。 
                


                IP属地:浙江14楼2006-09-23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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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度的安静。 
                  等待许久都没有听到回应的迪达拉终于忍不住问,“你一点都不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看他的表情明明是很担心,怎么跟根木头一样不声不响的。 
                  仍旧等不到回应。 
                  迪达拉几乎要朝天长叹了。这个少年还真是……有够迟钝! 
                  一个唱独角戏实在没意思。 
                  他边这么想,边走出了房间。下次找个机会跟蝎商量下,自己能不能不负责看着这冰山…… 
                  佐助慢慢在靠近窗户的角落里坐了下来,环抱住膝盖。 
                  他以前并不明白,为什么酷拉皮卡会喜欢这个姿势。 
                  现在,他隐隐约约明白了。 
                  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这个姿势,会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终究还是牵连到了你。 
                  月读。 
                  那个男人,居然用这种瞳术,来对付你。 
                  红色的世界,黑色的血液。 
                  最不愿意记起的过去会在那个世界里重演,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会在那个世界里发生。 
                  无论是十年前还是五年前的我,都几乎被月读世界逼疯。那么,你呢? 
                  我记得的,那个夜晚,你跟我提及过去时的表情。 
                  如果,只是单纯地“想起”,就会让你控制不住情绪。那么,过去在眼前重演,又会怎样呢。 
                  不是不想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而是,我害怕知道。 
                  对不起……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阴暗的角落里,光与影渐渐交错,投下模糊的影子,勾勒出黯淡的轮廓。 
                  19、 
                  迪达拉走进那间房间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是坐在床边的蝎。 
                  少年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沉沉昏睡着。 
                  晨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散在枕套上的柔亮金发和晨光一般色泽柔和。 
                  但即使是在睡梦中,他的表情也依旧恬淡。甚至,唇边惯有的浅淡笑容也没有逝去。 
                  “怎么还不醒,”迪达拉刚刚出声,便被蝎一个手势示意让他声音小一点,只得不情不愿地小声咕哝,“都睡一个晚上了。” 
                  “废话。”蝎敲了敲他的额头,没好气地提醒他,“他可是刚从月读世界里出来。” 
                  瞳术的威力可是不容小觑的,何况,施展瞳术的人,是鼬。 
                   “也对。”想到鼬那双血红的眼睛,迪达拉一个冷战,“不过,他也是第一个被施以瞳术后表情还能这么平静的。”他指了指沉睡中的金发少年。 
                  蝎点了点头,这正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的一点。 
                  按理来说,从月读世界里出来的人不死也会精神崩溃,但这个少年除了持续昏睡之外,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丝的不安或痛苦。 
                  在昏迷中都能如此自制的人,实在不多见。 
                  实在也是很不多见的有趣玩具…… 
                  “这世上怎么就只有一对万花筒写轮眼呢。”迪达拉颇为可惜的想。 
                  每次只能看到鼬掀别人过去的伤疤。他真的非常有兴趣知道,鼬的过去是个什么样子…… 
                  蝎斜眼瞄着他,“如果让鼬听到这句话,没准下一个进月读世界的就是你。” 
                  迪达拉立刻捂住嘴。该死,刚才一不小心居然说漏了嘴,忘记观察一下鼬的气息在不在周围…… 
                  “放心,鼬不在。”蝎好笑地安抚他,然后换了个话题,“见过宇智波佐助了?感觉如何?” 
                  一听到这句话,迪达拉的表情立刻垮下,“活活一冰山,不给闷死也给气死。”他暗自在心里补充一句,“真不愧是一对兄弟。”一样冷绝也一样可怕。 
                  “蝎,要不我们换换,你去看着那个冰山好不好……” 
                  “这个你自己去跟鼬商量。”相对来说,他还是对眼前的少年比较感兴趣。 
                  “小气。”迪达拉不满意地撅起嘴。 
                  不换就不换,大不了自己受累点去看着那个冰山。 
                  总比去跟鼬打商量要安全得多……
                   20、 
                  第三天的时候,佐助再次看到了迪达拉。 
                  “走开。”他现在没那个心情搭理晓的成员。 
                  “我很快就走。” 
                  说实在的,若不是蝎千叮咛万嘱咐拜托他来,他也懒得也搭理这个冰山,“你那个同伴醒了。” 
                  佐助恍然怔住。然后,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情在全身蔓延开来。 
                  他,没事了…… 
                  他没有想象中脆弱,甚至,比当初的自己要坚强…… 
                  “别高兴得太早,”迪达拉悠悠地泼冷水,“他人虽然醒了,但总是坐在角落里发呆,跟他说话没有任何反应,不肯喝药也不吃东西。” 
                  没道理啊。蝎给他做过检查,他除了精神上受到刺激,身体虚弱了一些以外,其他的没有任何问题。 
                  莫非是受了太大刺激,神经错乱了?唔,这个可能性不小。 
                  这个家伙…… 
                  佐助想起自己刚救他回来时的情景,也是那样总是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地发呆,无论自己对他说什么都没有任何反应,一直到后来自己动怒出言威胁…… 
                  想到酷拉皮卡对于喝药非同一般的恐惧,佐助扬起淡淡的微笑。 
                  他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即使,是身在如同地狱的晓。 
                  迪达拉几乎看得呆掉。 
                  他,他没看错吧。那座冰山,居然笑了?而且,是在听到自己的伙伴“病情古怪”之后? 
                  他几乎要怀疑佐助是不是脑壳坏掉了。 
                  不过,这个样子看起来要柔和得多,也更有诱惑力,不同于那位冷到万年不化的冰山。 
                  “你去告诉他,” 
                  听到佐助的声音,迪达拉才回过神。 
                  “让他好好想想,我以前说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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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就是在药里加点甘草。”迪达拉一字一句地复述着佐助的话,“没有了。” 
                    “就这样?”蝎皱眉。 
                    “就这样。”迪达拉再一次点头确认。 
                    不止是蝎怀疑,迪达拉也怀疑。什么叫“好好想想他说过什么”?就这么一句话就管用? 
                    他们两个都没有注意,坐在角落里的少年烟波闪动了一下。 
                    好好想想,他说过什么…… 
                    ……“下次,如果还有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不肯喝药,我一定会采取强制手段。” 
                    ……“你最好记住,是,一定。” 
                    少年在角落的阴影里浅浅淡淡地笑。 
                    我没有忘记,真的,没有忘记。 
                    要是忘记了,可是会被你惩罚的呢。 
                    21、 
                    “来,喝药了。”蝎朝坐在角落里的酷拉皮卡招了招手。 
                    最近仿佛奇迹般,这个无声无息的少年不再拒绝喝药,也渐渐开口说话。 
                    话虽不多,声音低低浅浅,却能够让人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真是的,越来越舍不得毁掉他了……蝎自嘲地想,自己何时也变得这么心软了。 
                    “嗯。”酷拉皮卡应了一声。 
                    其实,休息了几天,他已经有足够的体力用念能力进行自我治愈。 
                    不想使用锁链是一个原因,最重要的是,每次一看到药碗,他就会想到佐助对自己的威胁,更无法拒绝。 
                    药依旧不苦。在药里加甘草,这也是宇智波告诉他们的吧。 
                    蝎静静打量着他。他明明是男孩子,安静的时候却像女孩子一般温婉。让人不忍心破坏这样的平静。 
                    他忍不住叹息,这么柔弱的少年,鼬还真下得了那个狠心。 
                    不过话说回来,他对自己的弟弟都能够毫不留情,何况是眼前这个少年呢。 
                    “蝎,你会口琴是不是?”昨天在无意之间,自己看到过他吹口琴。 
                    “嗯?” 
                    “能不能,教我。” 
                    22、 
                    房门开启的那一刻,佐助知道进来的是鼬。 
                    他没有抬头看是谁。但那种熟悉的铺天盖地的压迫感,已经告诉了他来者的身份。 
                    “终于想到要来见我了吗。”佐助站起身,面对着哥哥。 
                    进门看到佐助坐在角落的瞬间,鼬皱了皱眉。 
                    这个动作,和那个少年的姿势很相似…… 
                    鼬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有什么就问。”他没那个兴致再给佐助第二次问的机会。 
                    问? 
                    要问的东西有太多,他却从来都没有过问的权利。 
                    这次,鼬主动给了他这个权利,他却反而不知道从何问起。 
                    但一个问题却冲口而出,“为什么,要对他下手?” 
                    这句话刚说出口,佐助就后悔了。 
                    鼬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很在意他。”不是问句,是陈述的语气。 
                    “回答我!”佐助莫名得焦躁起来。 
                    也只有这个男人,能把一向冷静自持的自己弄到焦躁不安。 
                     
                     
                     
                    鼬细细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你似乎并没有让我回答的资格。” 
                    茶水在杯中微微晃动。空气中的冷冽让佐助清醒过来。 
                    鼬的确给了他问的权利。但是,鼬却未必一定会回答他。 
                    眼前这个男人的态度很明显。 
                    在十年前他说“你太弱,没有被杀的资格”,五年前说“我这次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你”。现在,也是一样。 
                    不屑。 
                    是的,就是不屑。就像当时自己对待酷拉皮卡的态度一样。 
                    佐助的表情渐渐柔和下来。居然,在面对哥哥的时候还会想到那个少年。 
                    居然忘记问问他现在怎么样了……不过,光猜也能猜到鼬不可能回答。 
                    鼬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佐助表情的变化逃不过他的眼睛。 
                    那个脱口而出的问题,得不到答案的焦躁,最后陷入回忆的平静。 
                    他想过和佐助面对面时,佐助会问自己什么,他也都想好了应对和拒绝的对策。 
                    佐助会提到那个少年的事情,也是在意料之中。 
                    意料之外的是,佐助会把这个,作为第一个问题。 
                    茶水倒入茶杯中的声音在安静的气氛中更显突出。佐助猛然被惊醒。 
                    他居然,在鼬的面前,分神。 
                    重新理清思绪后,佐助换了个问题,“为什么封住我的查克拉?”他微微不屑地冷哼,“你不是一向都认为我对你构不成威胁吗?” 
                    鼬面无表情地喝下一杯茶,再度重新倒了一杯。 
                    佐助冷笑着接了下去,全然没有顾及后果,“怎么,你也会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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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鼬倒茶的动作停了下来,眯着眼看着眼前的佐助。 
                      佐助后悔了。自己不知不觉又说了不该说的话。而且,是比刚才更容易撩拨起对方怒火的话。 
                      “你是在挑衅我吗?” 
                      强行压抑住突然上涌的恐惧,佐助冷冷瞪着他,声音不自觉地提高起来,“难道不是吗?!你害怕对付不了我,所以才选择去对付他……” 
                      他突然顿住了。因为,恐惧。一如十年前那个夜晚的恐惧。 
                      “啪!”茶杯砰然破碎,茶水在桌子上漫延开来。鼬面无表情地看着佐助。 
                      僵化的空气提醒佐助,鼬发火了。他这个向来最擅长控制情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哥哥,发火了。 
                      如果佐助够聪明的话,就应该在这个时候乖乖闭嘴。 
                      佐助虽然不笨,但是,只要到鼬的面前,他就容易变得失去理智,说话不计较后果。 
                      而且,一旦他任由自己的情绪在鼬面前发泄,事情通常就会变得不可收拾。 
                      佐助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却依旧没有停止说下去,“你也会生气吗。我还以为,你已经彻底没有感情了。” 
                      下一秒钟,他就知道了后果。 
                      他被狠狠撞上墙,鼬分毫不差地扣紧了他的脖子,声音明显压抑着怒火,“你最好不要再挑拨我。” 
                      “我挑拨你又如何?!你宇智波鼬是经不起挑拨的人吗?!” 
                      “啪!” 
                      佐助被摔到了地上,鼬居高临下地冷眼看着他,“这么费力地挑衅我,是想知道后果吗。” 
                      直觉在脑中喊“糟糕”。 
                      “这么简单地杀了你,不是我的作风。”鼬慢慢勾勒出一个冷笑,“你会知道,惹怒我的下场。” 
                       
                       
                      23、 
                      赤红色的瞳孔飞快地旋转起来。 
                      是自己所熟悉的,月读世界。 
                      …… 
                      “扭伤脚的家伙,还在笑什么呢。” 
                      “我只是想到明天要开学了,觉得开心。” 
                      …… 
                      “是佐助吗?” 
                      “……哥哥……我刚才……”刚才,我偷听了你和父亲的谈话。 
                      “是起来上厕所的吗?赶紧去睡吧,夜深了。” 
                      “好。” 
                      …… 
                      “佐助,你讨厌我吗?” 
                      “嗯?” 
                      “我是你的哥哥,作为你要超越的目标而存在。因为我的存在,让你被忽略了。” 
                      “……”这些,我知道的。 
                      但是,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包括父亲,从来都只注意得到你。而我,是“天才”的弟弟,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附属品…… 
                      “即使会被你憎恨着,我也还是你的哥哥。” 
                      哥哥…… 
                      “我们,是独一无二的兄弟。” 
                      …… 
                      “我对这个家族,失望透顶了。” 
                      “哥哥!不可以这样!” 
                      佐助…… 
                      “对不起,我为我刚才的言行感到抱歉。” 
                      …… 
                      月读世界,这个曾经两次几乎将他逼疯的瞳术。 
                      不!他不要看了!再也不要看了! 
                       “……哥哥……不要,不要再给我看了!”佐助终于喊了出来。 
                      过去……我的,过去……在我的记忆中,仅存的只有过去。 
                      我用了整整十年,好不容易才忘掉这些的。 
                      只需要那个晚上的记忆,只需要记住那个晚上刻骨铭心的仇恨。 
                      不需要记得,我们之间的“曾经”。 
                      只有这样,我才能够按照你说的,怨恨,愤怒,一心一意地去恨你。 
                      听到佐助带着哭腔的啜泣后,鼬怔住了,然后,慢慢解除了瞳术。 
                      哥哥…… 
                      佐助叫他……哥哥…… 
                      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慢慢流到冰冷的地面上,“我刚才,为什么没有使用写轮眼……” 
                      佐助看着鼬,开始无声无息地笑,眼泪却越来越多地流到地面上,“我明明,可以强行使用写轮眼,冲破你的查克拉封锁线的……哥哥,你该知道的,在音隐的三年里头,我也学到了不少……” 
                      鼬皱了皱眉,想起刚才自己使用月读前,看到佐助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红光。 
                      但是,仅仅只是一闪而过而已。 
                      “哥哥……如果,我用写轮眼和你对峙,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我的写轮眼彻底毁了,而你,至少也会受不小的伤。” 
                      他是个复仇者,只要能够复仇,哪怕把自己交给魔鬼。 
                      只要,能够毁了鼬,他的仇就算是报了。哪怕,代价是毁了自己。 
                      “但是,我最后还是放弃了。哥哥,你知道原因吗?” 
                      眼前鼬的影子渐渐模糊起来,记忆里的影像慢慢和眼前的影像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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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自己顶撞父亲的哥哥。 
                        回头看着自己时笑得温柔宠溺的哥哥。 
                        面对父亲却只在意在门外偷听的自己的哥哥。 
                        招手让自己过去,在自己额头上轻轻一点的哥哥。 
                        …… 
                        “因为,我不舍得……” 
                        我不舍得毁了自己,也不舍得毁了你。 
                        你当初就告诉过我,即使被我憎恨着,你也是我的哥哥。我们,是独一无二的兄弟。 
                        哪怕我们现在的立场,根本不该再有血缘的牵连。 
                        但是,我们才是这个世界上的“唯一”。 

                        鼬开始莫名得烦躁起来。在佐助面前,从未有过的,烦躁。 
                        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远远地离开这间房间。不,应该是逃。 
                        但刚走到门口时,他停了下来。 
                        “当初……为什么要灭族?” 
                        不要再告诉我,是因为要测验你的器量。那个理由,我不明白,不相信。 
                        有片刻的停顿。 
                        “因为我乐意。”随着沉重的关门声,鼬留下了这个答案。 
                        佐助慢慢坐起来,缩在角落的阴影里小声哭泣。 
                        …… 
                        “你相信这个理由吗?” 
                        我相信这个理由吗?因为乐意,就因为乐意,他就那样眼也不眨地灭了全族。 
                        …… 
                        “不知道。刚开始光顾着愤怒。后来再想到的时候,只是觉得,这里很痛。” 
                        现在,心里,真的很痛。 
                        …… 
                        “但不知不觉也就接受了。不是相信,只是接受了。” 
                        我的的确确,已经接受了这个理由。因为,这是一个我能够听明白的理由。 
                        …… 
                        “你相信吗?其实,要恨他们,缺少的只是一个理由,哪怕,是一个再假再荒唐的理由。” 
                        以前,我不相信的。现在我信了,信的彻底。 
                        哥哥,如果,如果下次还有这样的机会,我一定再也不犹豫,再也不会用“舍不得”这样的理由来放过你。 
                        我一定,和你一起毁灭。 
                        只有这样,只能是这样的结局。 
                        哥哥,我们,早就已经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佐助用力抓紧自己颤抖的肩膀,近乎失神地低喃, 
                        “哥哥,如果……我连你都不能恨……我就只剩下自己可以恨了……” 
                        24、 
                        被冰冷的夜色一激,鼬慢慢开始冷静下来。 
                        思考却仍旧是空白的一片。从,听到那声“哥哥”后,思考就停止了。 
                        包括那句“我乐意”,根本就是随口编出的理由。 
                        当初自己用了一个什么样的理由,他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因为,那也是一个随口编出的理由。 
                        鼬也是人,何况中间已经隔了十年。 
                        十年……这十年是怎么过过来的?唯一记得的就是五年前和佐助的相遇,其他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整天就是四处奔走,到各种各样的地方,完成各种各样的任务。 
                        过去,对他来说已经很遥远了。 
                        一直到刚才的月读。 
                        他要惩罚佐助,就下意识地用了月读,下意识地把自己都快遗忘的过去给佐助“看”了一遍。 
                        后果却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的。 
                        十年来佐助第一次叫他“哥哥”,第一次自己面前流泪,第一次告诉自己他到底在想什么。 
                        对于这样的佐助,自己曾经很熟悉。但是,现在唯一的感觉却是慌张,慌张到想逃。 
                        明明曾经是相处了数年的兄弟,记忆却越来越模糊,鼬甚至开始记不清以前的佐助是什么样子。 
                        记不得他的笑,即使有,也不是羞涩,不是幸福,而是偶尔嘴角边勾勒出的讽刺挑衅。鼬甚至不认为那是在笑。 
                        也记不得他说过什么。他好像说过很多,但再怎么想,也只记得起那句“恨你”和“忘不了”。 
                        乱了,真的都乱了。 
                        即便是十年前的那个夜晚,鼬也不曾如此心烦意乱过。 
                        但也借此弄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最近会频频反常。 
                        比如说把那个少年抓回来并对他使用月读,比如说每次看到佐助和那个少年一模一样的习惯时会起无名火。 
                        原来,自己竟然是在嫉妒。使用月读,只是一种报复。 
                        只是报复而已。 25、 
                        从那一天之后,佐助再没有见过鼬。 
                        也好。 
                        佐助站在窗前这么想着。反正,他现在一点都不想见鼬。 
                        或者,更准确地说,他现在失去了和鼬对决的欲望。 
                        以后再说吧。他把这个想法推到了以后。反正,他们兄弟之间的对决是无可避免的。 
                        兄弟? 
                        佐助淡淡笑了笑,那个晚上在鼬眼里,自己一定是糗态百出了。真是的,一到哥哥面前,什么理智冷静就全扔没了。从前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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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抛却了和鼬对决的想法,佐助开始一心一意地思考逃跑的计划。不光是得自己全身而退,还得“顺便”把另一个笨蛋救出来。 
                          自己逃跑应该还是有机会的,至于另一个…… 
                          佐助头疼地抚着额头,好像会很困难的样子。 
                          话说回来,也不知道那个家伙现在怎么样了,鼬有没有再去找他麻烦。 
                          那晚,自己一不小心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应该惹怒了鼬吧。鼬,会不会把气撒到他身上? 
                          佐助一个冷战,赶紧打消这个怪异的想法。乱想!鼬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会那么任性! 
                          但佐助似乎想错了一点。 
                          鼬成熟归成熟,冷静归冷静,但这些并不代表他不会任性。 
                          如果佐助早知道这一点,会不会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呢? 
                          不知道。 
                          因为,没有如果。 
                          有打开房门的声音。 
                          佐助在窗户玻璃上看到迪达拉走进房门,把饭菜放到桌上后,准备走出去。 
                          “等等。”例外的,佐助转过身主动喊住他。 
                          冰山肯主动开口,迪达拉却一点都不感到惊喜。相反的,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堵上耳朵拒绝听到佐助的声音。 
                          其中的原因是…… 
                          “酷拉皮卡,那个金发少年,他怎么样了?”这些日子,他几乎疏忽了那个少年的存在。 
                          果然是这个问题。 
                          哀叹自己过分聪明的同时,迪达拉有气无力地回答,“还没死呢。” 
                          …… 
                          “如果,他问到我,请你不要告诉他我现在怎么样了。” 
                          “可你……你现在……” 
                          “他现在大概已经够烦的了,我不想再给他添乱。” 
                          “你要真不想让他担心,当初干吗还那么冲动呢。” 
                          “……拜托了。” 
                          …… 
                          “迪达拉。” 
                          “嗯,啊?”意识到佐助在叫自己,迪达拉赶紧拉回心神。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是不是,他真的出什么事了…… 
                          心里莫名得慌张起来。 
                          听出佐助声音中细微的变化,迪达拉直后悔得想一头撞到墙上去。 
                          居然开口就是这么引人怀疑的句子,这跟自挖坟墓有什么两样! 
                          后悔啊,来的路上怎么就忘记想想该怎么应付这个回答。 
                          蝎的话在耳边回响。 
                          …… 
                          “迪,我总觉得你可能会出岔子,不,是一定会。” 
                          …… 
                          还真是一说一个准。 
                          对了,当时蝎是什么表情来着? 
                          爱莫能助的口气,幸灾乐祸的表情。 

                          “说!!”佐助的耐心在迪达拉千变万化的表情中彻底被消磨干净。 
                          该死!他真恨不得,恨不得现在就自己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但冲破那道封锁线需要耗费极大的查克拉,眼前这个迪达拉又不是容易对付之辈。 
                          迪达拉被他吓了一跳。上次自己提到那个少年时也没见佐助那么大反应,这次怎么变得人性化了? 
                          莫非那天鼬真把他刺激到神经错乱了? 
                          猜测归猜测,该回答的还是要回答的。“那个……你那个同伴,上次进入月读世界的时候受了点……刺激,”迪达拉小心翼翼地选择着措辞,“他好像刚刚大病初愈的样子,身子原本就弱,加上前段日子他一直不肯吃喝……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那个,自己似乎是在跟俘虏说话吧,怎么好像掉了个个儿…… 
                          “他真的没有什么问题?”佐助怀疑地再度确定。 
                          “嗯。” 
                          还不得怪你招惹了你那个坏脾气的哥哥,结果你哥哥把气全发到那个少年的身上去了。 
                          迪达拉极可惜的想,那么完美的玩具,就那么给毁了。 
                          “我知道了。”佐助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再度转过身。 
                          房门被轻轻关上,脚步声渐渐走远。 
                          窗玻璃上渐渐看到了他的幻像,金色如晨光的发丝柔顺地贴在脸侧,唇角一动,便勾勒出浅浅淡淡的笑容。 
                          佐助静静看着窗玻璃,直到幻像渐渐消失不见。 
                          我带你走。 
                          我一定,会带你走。 
                           
                           
                          26、 
                          “走?什么意思?”迪达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晓的总部来了命令,要我们立刻回去。” 
                          “为什么要走?!就算木叶那帮人来了又怎么样?我们会怕他们不成?!” 
                          真是弄不懂他们的老大究竟在想什么,一会儿命令他们来这里,一会儿告诉他们目标是宇智波佐助,一会儿又突然把鬼鲛召回去。 
                          


                          IP属地:浙江20楼2006-09-23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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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居然又要他们立刻回去?! 
                            “晓的命令,你有意见回去再说。”鼬轻描淡写地给了他一句。 
                            迪达拉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了嘴。 
                            “那两个人怎么办?总该不会就扔这儿了吧,怪可惜的。”蝎不紧不慢跟上一句。 
                            鼬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要的话你带走好了。不过,你最好想清楚再这么做。” 
                            “是是是,鼬大人的弟弟我自然没那个胆子要了。不过,”蝎斜眼扫了扫那个房间,“另外一个,你不会介意吧。” 
                            “我也很想要他呢。”迪达拉忽然笑得不怀好意,“蝎,要不,你把他让给我如何。” 

                            似乎安静了很多,根本感觉不到晓那帮人的气息。 
                            是出了什么事,还是,陷阱? 
                            花了一整个晚上冲破了封锁线的佐助,疑惑地四处寻找。 
                            可恶,那么多间乱七八糟的屋子,到底酷拉皮卡在哪里!自己再这么四处乱闯下去,万一撞到不该碰上的人那可就…… 
                            “……佐助?”身后有声音,很熟悉的声音。 
                            这个声音是……佐助身体蓦然一僵。 
                            “佐助!到底是不是你?!你给我转过来!”漩涡鸣人式的招牌嗓音亮了出来。 
                            这个……“白痴!”佐助忍无可忍地吼了出来。 
                            这里好歹也是晓的基地之一,他那么大嗓门,生怕不能引起别人注意是不是?! 
                            “佐助!果然是你!”鸣人激动得一下扑过来想抱住佐助,佐助躲闪不及,被他抱了个正着, “消失了整整五年,你可终于出现了!小樱……还有,我们都生怕你被大蛇丸当作了容器,都快急死了!”说着说着,竟然很适时地开始掉眼泪。 
                            “你注意点分寸。”佐助在心里冷笑。大蛇丸?他被自己耍了三年还不知道,就他也配让自己做他的容器? 
                            “嗯。”鸣人难得配合地松开佐助,胡乱用手背擦着眼泪,弄得脸上一团糟,“佐助,这次你一定要跟我回去好不好?我答应过小樱的,如果你不愿意回去,我就把你全身骨头都打断,拖也把你拖回去。”他看着佐助,目光清澈而坚定。 
                            佐助有片刻怔住。 
                            他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好像在五年前,鸣人也是这么说的。 
                            心底忽然流窜过很莫名的感觉。 
                            木叶,那个他离开了五年的家。还有鸣人,小樱,卡卡西……他的,“伙伴”…… 
                            一个暗部忍者倏地落到鸣人面前,“已经四处找过,没有发现晓的通缉犯,只在一间屋子里发现了一个少年……” 
                            少年?! 
                            佐助的脸色立刻变了,“他在哪里?!” 
                            暗部忍者终于注意到了佐助的存在,怔了怔,没有反应过来,“你是宇智波佐……” 
                            “他在哪里快告诉我!!” 

                            房门半开着,金发少年抱膝坐在靠近窗户的角落里,听到有动静,他并未回过头。 
                            “是蝎,还是迪?”声音低低浅浅。 
                            酷拉皮卡…… 
                            佐助慢慢走近他。 
                            “怎么不说话?”少年终于回过头,低低浅浅地笑。视线是正对着佐助的方向。 
                            佐助蹲在他面前,忽然感觉到一种恐慌。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酷拉皮卡的笑容慢慢僵硬,声音小心翼翼,“是……宇智波?”他明明“看”着佐助,语气里却是完全的不肯定。 
                            佐助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没有任何反应。 
                            “是宇智波吧。”少年微低着头,恢复了笑容,“不用再晃了,我看不见。” 
                            “你的眼睛……”佐助听到自己的声音很哑。 
                            “你挥手指的声音那么响,我想不听见都难。”他的笑容低低浅浅,莫名得好听,“好像又要给你添麻烦了。你不会生气吧?” 
                            他的声音很平静,甚至有那么一丝玩笑的意味。 
                            就像是做了错事却不知道悔改的孩子,现在正没有丝毫诚意地请求别人原谅。 
                            半晌,佐助慢慢作出了回答。 
                            “会。” 
                            他低笑,“真像是你的回答。” 
                            下一刻,佐助拥住了眼前的少年。 
                            “宇智波……”猝不及防的被拥住,酷拉皮卡全身一颤,下意识地想挣脱却只是被抱得更紧。黑色的发丝滑过他的脸,很痒。 
                            佐助的声音低哑,身体在轻轻颤动,“……笨蛋……” 
                            也许是错觉,酷拉皮卡感觉到肩上有微微的湿热。 
                            ……是他在哭吗? 
                            但却什么都看不到,看不到佐助的表情,看不到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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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看不到他得表情,但也知道自己一不小心惹怒了他,少年不自觉地朝角落里挪了一点。 
                              佐助提早一步洞悉他的反应,手臂一拦,将他困在角落的空间里,“我是不是该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安份呢……” 
                              虽然知道佐助只是出言威胁,不会真正伤害自己,少年还是忍不住战栗了一下。 
                              那个男人,宇智波,鼬…… 
                              锐利的目光捕捉到了他的颤抖,佐助低叹了一声,被撩拨起的怒火一下子散尽。 
                              又情绪失控了。只要一看到他空洞的眼睛,就会莫名其妙得烦躁…… 
                              “让你失明的到底是谁?”调整了一下情绪,佐助坐到他旁边,“是不是,宇智波鼬?” 
                              “不是。” 
                              “你不用顾及我,是他就是他。”佐助烦躁地皱眉。 
                              “是我自己。” 
                              佐助震愕地看他。怎,怎么可能会是……“怎么回事?!” 
                              “我不想说。” 
                              “如果我不问你就打算一直不说?!” 
                              “是。” 

                              起风了,落叶纷纷扬扬地从树上飘落。 
                              不知名的虫子在树梢发出尖细悠长的叫声。 

                              佐助缓和了一下语气,“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不想说,所以请你不要追问我。” 
                              “他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佐助终于忍无可忍。 
                              “没有。” 
                              “你说谎!!”佐助一拳捶在墙上。 
                              惊天动地的声响。周围的家具剧烈地晃动着,墙面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关于两个人的事会让自己真正情绪失控。 
                              一个是宇智波鼬。还有一个,就是眼前这个少年。 
                              佐助努力平复着几乎暴走的情绪,却依旧控制不住地低吼,“不要敷衍我!!到底怎么了?!” 
                              坐在角落里的少年微微仰起头,失去焦距的眼睛空空洞洞,声音也同样得空空洞洞。 
                              “宇智波,你不要逼我。” 
                              佐助怔住。 
                              看了他很久之后,佐助站起身,声音突然变得很淡。 
                              他说,“我知道了。” 
                              “你害怕月读,对不对。” 
                              “你不想再进入月读世界,所以就毁了自己的眼睛,对不对。” 
                              酷拉皮卡脸色一下苍白。他闭上眼,“你猜对了”。 
                              他说,你猜对了。 

                              …… 
                              “鼬?你……” 
                              “出去。” 
                              “啊,好。”察觉到鼬的气息很危险,蝎不再多问什么。走出房门之前,他还是不放心地加了一句,“那个少年,还没有完全恢复,经不起你多折腾……” 
                              “嗯。”鼬应了一声,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蝎无可奈何地关上房门。 
                              窗户依旧半开着,金发少年也依旧坐在靠近窗户的角落里。 
                              鼬注意到,从看到自己走进来时,他就在忍不住轻颤。尽管,他掩饰得很好。 
                              “你怕我?” 
                              酷拉皮卡微微别过脸,不想看到他。 
                              鼬强硬地扣住他的下颚,眼里带着让人心神抖颤的冷怒,“怎么,你害怕我对你用月读吗?” 
                              月读世界…… 
                              红色的世界,黑色的血液。 
                              那是一种最残酷的瞳术,所有不想记起的过去,不愿意发生的事情,都会在月读世界中出现。 
                              佐助,很在乎他呢…… 
                              只要一想到佐助提起他时的神情,心里那股不悦的烦躁,就变得无法克制。 
                              忍不住想要去伤害,破坏…… 
                              感受到眼前少年难以抑制的轻颤,鼬忽然有了一丝报复的快感——直到看到那双冰蓝色眼睛的前一秒。 
                              鼬想起自己使用月读时读取到的记忆。 
                              窟卢塔族的人,在情绪激动时,眼睛会变成耀眼的火红色。 
                              “被誉为七大美色之一的,火红眼,怎么没有在此刻出现呢……” 
                              酷拉皮卡浑身一颤,看着他的神情中有难以掩饰的震愕。 
                              在这个地方,除了自己和佐助,怎么可能还会有人知道关于火红眼的事?! 
                              是佐助告诉他的吗? 
                              不,不会是。一定不会是! 
                              “如果把你的火红眼做成标本永远保存起来,一定很不错吧。”冷凝的表情没有变,但残忍的火光在眼睛里熠熠闪耀,全然没有考虑到这句话在少年听来是多么恐怖的宣言。 
                              火红眼……窟卢塔族人引以为傲的火红眼……在一个夜晚,被一个不剩地夺走…… 
                              只留下空洞幽暗的眼眶…… 
                              酷拉皮卡在鼬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和那双世上仅存的、艳丽无双的火红眼。 
                              


                              IP属地:浙江23楼2006-09-23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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