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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风暴2》第二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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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七节
走出电梯门的瞬间,肖的电话响起。
“奥维德·肖。”他接通电话,同时扬手和钢琴边的年轻亚洲人打了个招呼。
“奥维德,这里是主机控制室,电梯出了点问题,有客人投诉电梯无法下行到地下车库。”
“我刚去过一趟地下车库,那是还没有问题。”肖说。
“不知道,根据记录……我看看,你的电梯到达地下车库了,然后是康康舞女郎们的电梯……那是最后一部下到地下停车库的电梯,现在哪部电梯在B1层停住了,女孩们打了911抱怨。”
仿佛无数的针扎进肖的脊椎,惊悸,无可言喻的惊悸。
这是一种野兽般的敏感,行走在林子里的野兽忽然停下脚步,努力嗅着周围的风,风吹着周围的灌木,风里带着湿润的气息,一切看起来很正常,只是……心里忽然浮起巨大的阴影。 威胁不知来自何方,不知是什么,但确实存在。
这是野兽的直觉,对于危机的直觉,肖也有,尤其是在二十多年前,在他还以杀人作为职业的时候。
肖意识到危机了,但是危机在哪里?什么地方不对?出了什么问题?
电梯无法下行到地下车库,这种情况也曾发生过,必须去检查一下,但是无法解释这种可怕的危机感,如同置身在被炮团锁定的阵地上。
肖按着额头。
对面不远的地方伊恩弹着钢琴,双目和靠在柱子上的女孩对视,女孩低着头,轻轻咬着香槟酒杯的杯口,一排白净的牙齿,鱼嘴高跟鞋的鞋跟随着伊恩的琴声打着拍子,银色脚链有节奏的颤动。
真是个奇怪的年轻人,有种古怪的魅力,地下车库里那个涂金色眼影的康康舞女郎对他也有点意思似的。
分明看起来是细长瘦削的身材,却让人联想到微笑的野兽。
肖全身一震。
他明白了。 从地下车库到达大厅的中间这段时间,他还简单巡视过B1层,跟驻守的同事说过几句话。 整个过程只有五分钟,而这个亚洲血统的年轻人,在地下车库出现了一次,在大厅又出现了一次。 肖之后,只有一班电梯到达地下车库,上了那班电梯的康康舞女郎们还被困在B1层.
那么这个年轻人这么上来的?从楼梯?两三分钟内从地下车库进入第二层?需要跑得多快?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肖无法解释,但他必须立刻作出反应。
“奈尔斯,带几个人到地下车库,快!”肖回头看着自己身边的同事们,“你们中几个人带了枪?


1楼2012-01-05 22:45回复

    “麦克道尔博士,你能谈谈关于2032年获得诺贝尔医学奖的那篇论文吗?”有个博士生提问。
    大厅中央的前几排沙发被瞻仰麦克道尔的人们占据了,而马林·麦克道尔,这个在人们眼里是超新星一样耀眼的人物,却始终缩着肩膀,独坐在中间一张没有靠背的椅子上,透过厚厚的镜**惕的四顾,如同一只被围观的猴子。
    对于之前的问题,他显露了罕见的耐心,而这份耐心也只是以区区一两句话简单作答罢了。 而这一次他的眼睛微微发亮。
    “无论她是谁,他当之无愧,他提出了‘超进化’。‘超进化’这个概念所以是划时代的,仅为不仅仅是针对动物,也针对人类。 在当代社会,人类的基因差别已经被给予了尽可能大的宽容,政府的保障机制是,无论你是个有残疾的低能儿,还是你恰好继承了父母的优秀基因,你都能在这个社会里找到你的位置。 显然低能儿的基因序列里有错误排列的碱基对,但是他们也因为天赋人权而获得繁衍生育的权力。 抗拒天赋人权的,是阿道夫·希特勒和他的党徒。 但是很明显,按照物竞天择的理论,如果大家都公平地拥有繁衍权,那么进化就会被阻断。 2032年的进化论文为人类的二次进化提供了理论依据,人,可以通过再次进化,也就是‘超进化’,得到强化。 如果实现,会影响整个社会的结构。”
    “‘超进化’后的人类我们还能称之为人类吗?”有人问。
    “也许我们可以称他们为……神,是柏拉图理想世界中的、完美的人。”麦克道尔低声说,“完美的人,就是神。”
    这个晦涩的回答令在场的人都有些茫然,不过出于礼貌,他们还是温和地鼓起掌来。
    “麦克道尔博士,您还未获得过诺贝尔奖,有人说这是因为您没有公布全部研究成果,是这样么?”又有人问。
    麦克道尔没有回答,他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那个穿灰色西张的年轻人身上。 年轻人正拉着一个栗色头发的女孩拨开人群向他走来,对着平静如水的微笑。
    “内森,你来晚了……”麦克道尔看向自己的腕表,深夜11:45.


    3楼2012-01-06 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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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丝不苟的皮鞋上反射着车灯的光,踩落地面。
      深夜11:45,芝加哥国际机场,内森·曼于七级大风中抵达。
      刚刚飞越北冰洋,这个老人看不出一丝疲倦,仰头看着漆黑的天幕。 暴雨,一辆黑色的沃尔沃轿车停在那里,灯光雪亮,司机打着黑伞迎了上来。
      “应该安排直升机,我的时间有限。”内森·曼皱了皱眉,“凤凰的驾驶技术为我缩短了半个小时,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拥挤的芝加哥公路上。”
      “晚上十点的时候忽然刮风,风太大了,我们没法找到抗七级风的直升飞机。”司机顶着风声大喊,“我们会很快,我们已经电话给警方,安排交通管制,现在从机场通往海亚特酒店的一条车道已经为您一个人清理出来了!”
      “全速。”内森·曼简略地下达命令。
      他钻进车里,拨通了肖的手机,音乐声一遍遍地重复,无人接听。


      4楼2012-01-06 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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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移动电话在蜂鸣,刺耳地蜂鸣。
        但是肖不能接,肖的手按着那柄猎刀的刀柄,他距离伊恩的后背只剩下三米的距离。 而靠近伊恩的人都被他推开了,那是一股强大的、不容商量的力量,他在“撕开”围绕人群逼近麦克道尔。
        两名黑衣的保安从斜向切入,阻拦在伊恩的面前,三角夹击,完全没有漏洞,两名粗壮的保安挺起了胸膛,试图把伊恩挤出人群。
        肖抢上一步,手机蜂鸣声终止,下一刻他的刀尖就会悄无声息的抵住伊恩的后脊。
        被三个黑衣的保安夹在中间,伊恩忽然举起了手,“麦克道尔博士,我想问一个问题。”
        “请提问。”麦克道尔缓缓站了起来。
        “我们认识么?你看我的眼神,似乎认识我,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伊恩说。
        “认识,我认识……你的眼睛。”麦克道尔的声音颤抖,“我永远……忘不了……你睁眼的那一刻。”
        “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惧,看来你看见我的眼睛睁开时,就意识到我不是你所期待的……产品?”伊恩微笑。
        “不是,产品失败了,带有太过明显的现代特征,进化没有完全。”麦克道尔说。
        他的眼睛慢慢地泛起灰色,那是绝望的神色,他看着伊恩,像是看着没有持镰的死神。 这种眼神让肖感到十二分的不舒服,在他们完全控制了这个年轻人的状态下,麦克道尔却是他们为无物。
        “可以把那个东西交给我吧?”伊恩看着麦克道尔怀里的箱子。
        麦克道尔不由自主地抱紧了箱子,微微颤抖,“不……不要!它是……人类的……希望,别……别毁掉它。 为了重现,我们用了三十年。”
        “潘多拉的盒子而已,打开来,谁知道是希望还是灾难?”伊恩紧紧地搂着女孩,步步向前,逼近麦克道尔。
        女孩已经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打他无从挣扎。 环绕着她的身体,伊恩的全身肌肉在衣料下绷紧,看似纤长柔弱的双臂此刻坚硬得如同钢铁。 一股令人沉迷也令人惊惧的男性气息悄无声息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呼吸间一头野兽在他身上活了过来。
        肖的手臂僵硬。 他的猎刀无法刺出,那股气息震慑着他,让他无法估计出刀的后果。
        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分明目标背对着他,从任何角度都来不及转身挡他的刀,但是肖感觉自己在和一头野兽凝视,任何时候对方的利爪都会向着他的双眼扑击。 这种压力,只有在他还是新兵的时候,和海军陆战队的教官练习真刀搏击的时候才有过,压得你甚至不敢眨眼,眨眼需要0.1秒,0.1秒的失神你就死。
        麦克道尔抱着箱子步步后退,佝偻着身体,大口地喘气。
        “为了这个号称人类希望的东西,在死了无数人之后,你们又花了三十年重现,”伊恩耸耸肩,“你没有家人也没有孩子,你的人生枯燥乏味至极,除了这个研究。 还有脑瘤,脑瘤已经让你很痛苦了吧? 每天至少吞吃三种止痛药才能挺住,然后接着在实验室里呆十几个小时,为什么呢? 为了隐藏这个秘密你亲手把自己的研究生推下高楼,伪造了自杀的现场,却又忍不住内心的道义谴责而把他的名字放在共开放表论文的第一位。 马林·麦克道尔,你真的认为你所做的一切是人类的希望么? 我没有见过什么希望站上那么多血。”
        “哪一种希望……不沾血呢?”马林·麦克道尔嘶哑地说。
        “真是杀人者的口吻啊。”伊恩忽然停步,淡淡地笑了,摇头,“如果你认为我来这里是要杀你,那么你错了,我赶到这里,只是准备在内森·曼到达之前握着枪为他站岗而已,虽然我讨厌为他做事。 有人要杀你。
        他扭头看着背后的肖,“我漏了什么马脚么? 我没有想通,还有人能看出LMA学生的马脚,真让人惊叹。”
        “放开人质!”肖压低了声音。
        “我会很乐意现在离开和这个女孩去找个酒吧喝一杯的。”伊恩微笑,“可以么?”
        “可以。”肖缓缓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他不是**,也不再隶属于什么经英反恐部队,对于保安在主管来说,最重要的是保证酒店里客人们的安全,如果为此让这个亚洲人逃离,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


        5楼2012-01-06 0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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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厅里只有微弱的光,沿着芝加哥河的灯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照亮了这个地狱般的屠场。
          所有人都蜷缩在墙角里瑟瑟发抖,只有两个人站着,肖和伊恩。
          肖也在微微地颤抖,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激动还是紧张,再一次地,他闻见了战场的味道。血腥味让人怀念,又让人觉得想呕吐。
          玛林·麦克道尔在肖的旁边,肖抽出自己的皮带,俯身下去从腰部用力勒紧了麦克道尔的身体,对于一个整条腿和半边腹部都没有的人,他不知道如何处理伤口。 这种所谓的处理就像是把一个漏了的血袋扎紧那样简单又徒劳。 在刚才伊恩试图扑向那个女孩时,肖获得了一个机会逼近麦克道尔,把这个核心人物控制在自己身边。
          “闪开。”伊恩说。
          “你是谁?”肖深深地呼吸,把麦克道尔怀里的那只箱子移动到自己背后。
          “闪开,你还有时间。”伊恩说。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这件东西不属于你。”肖也站了起来。
          一个人影从地下跃了起来,站在伊恩和肖之间,仿佛从地壳裂缝中爬出来的魔鬼。 他的手中,一柄刀刃呈弧线的短刀反射着微光。
          “现在你已经没有时间了。”伊恩说,“我没有接近你,是因为这个人一直隐藏在下面,等待我接近你,给我致命的一刀。”
          肖不说话,猎刀横在胸前。
          他有足够的自信,他还是那只“镰鼬”,他没有那种扑向金属风暴的勇气,但是用刀这件事上,五十年来很少有人能动摇他的自信。
          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巨大的手抓住了,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判断错了,其实站在前方黑暗里的不是伊恩,藏在地面裂缝下的才是伊恩。
          打火机的光照亮的是一张亚洲人的脸,飞扬的眉宇,冷冽的双瞳,那双瞳孔看了一眼就让肖想起水声。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会被注意,因为他在下面看见了你,他以为你是我。”伊恩说,“你看起来和我真像,衣服都一模一样。”
          “同样的血统,同样的审美,我没有和你撞衫的想法。 我是刚刚从监视器里看见你,才知道有个Pro版本在我上面。”
          “a,不想死的话,就滚。”伊恩说。
          “Pro,你的速度是多少?我在距离上比你有一倍的优势,你的速度能否弥补这个优势差?”看了一眼麦克道尔和肖的方向。
          “试试看”
          伊恩垂下了手臂,他的武器从袖口里划入了掌中。 一柄掷刀,轻盈的掷刀,大约三英寸长的轻薄刀锋,反射着屋外的灯光。
          这柄刀的美,就像是医生手中的柳叶刀,只有肖这种人能够体会。 它的美不在于形状和弧形,而在于精确。 有限的金属材料都被用于制作刀刃,这样它很轻,轻木的握柄让它很合手,飞行中也很稳定,在足够的力量下,三英寸的刀刃足以贯穿心脏。
          这柄刀的杀人过程,如手术般精准。
          伊恩把那柄刀放在了自己右手五指的背面,手指轮次起伏,掷刀在他的指间翻转,像是一只围绕他手指飞翔的银色蝴蝶。
          “你在玩什么?魔术?”a微微地一笑。
          他把手中的ZIPPO对着天空掷出,火光起降。 在一瞬间肖看见真正的“镰鼬”现身于世界,两个一模一样的人都消失在空气里,他隐约看见刀光和影子在空气里,但是看不清他们的形体。 他们以无法比较的高速逼近肖,或者说,逼近肖背后的手提箱。
          肖仿佛面对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让肖想到水声的声音。
          巨大的压力在零点几秒内几乎要把肖的灵魂从身体里挤出来,而肖忽然想起了他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的眼睛,以及为什么总是会想起水声。
          2035年的冬天,在海潮涌动的瑟丁湾,在漆黑的夜色里,他看见过这样的眼睛。
          那是USMC的“槌头鲨”部队的最后一日,那个夜晚他们负责警戒在战争前以海潮闻名的瑟丁湾,那里涨潮时会有高度达到把米的浪,曾是世界上最大胆的冲浪爱好者的圣地。 “槌头鲨”接防这个阵地对于他们应该不难,在涨潮时的大浪组织了一切登陆舰,大风也阻止了空降,他们分析过,最好的潜入方式是背着氧气瓶从海底走上来。
          


          8楼2012-01-06 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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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哪些人来了,浑身笼罩在黑衣里,乘着冲浪板飞跃在潮头上。 看见这些黑色的影子仿佛站立在高墙上那样站在把米的浪尖,“槌头鲨”们甚至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只有疯子才会想出这样的战术,只有疯子才会相信自己的运动神经足以驾驭瑟丁湾的巨浪,在漆黑的深夜里,这些浪随时会把他们拍在礁石滩拍断全身骨骼。
            他们在瑟丁湾的登陆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等到他们从礁石滩的缝隙里越过来,“槌头鲨”们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了。
            肖曾经从背后把穿着金属外骨骼的人一刀断喉,但是正面面对这些人的时候,肖连出刀的勇气都没有。 身边的同伴一个个倒在沙滩上,肖最后看见的一幕,是这样的一双眼睛。
            仿佛魔鬼的复生,二十五年之后,他们重新回到了肖的面前。
            一模一样的眼睛,一模一样的血腥气。
            这些年他已经强迫自己忘掉这件让他最终决定退役的事了,可这双魔鬼的眼睛还藏在他心里,难怪他面对这两人的时候会联想起水声。
            第一个影子从肖的身边擦过,肖只感到了微微的风声,然后他看见自己的胸口裂开了一道口子,大约是一条动脉断了,血泉水般往外流淌。 只要在深一点可能就触及到心脏了,组织第一个影子的是第二个影子,他掷出了手中的刀,刀贴着第一个影子的头皮划过,钉在肖背后的墙壁上。
            第二个影子也贴着肖擦过,在墙边借力反弹,拔出了插在那里的刀。
            肖完全分不清他们谁是谁,他是USMC的“镰鼬”,可他看见身侧两个风妖倏忽往来,在间隔仅仅几寸的地方擦身而过,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两个人都不愿意远离肖,因为肖的背后就是那个手提箱,只要俯身的瞬间就会被刺穿要害。 肖身边不到一米的圆形区域成了他们的战场,每一次的远离之后都会在这里再次汇合,每一次刀光闪灭,空气中飞起纤长的血丝。
            肖按紧胸口,无力的坐在地上,坐在落地玻璃窗外透进的灯光里,引以为豪的猎刀脱手落地。
            双方忽然静止,在肖的两侧,背对着背,沉默着,一人站立,一人半蹲在地上。
            距离肖更近的是伊恩,因为他转过了身,肖看见了他胸口的身份牌。 伊恩全身上下都是血痕,二十道或者三十道,密的数不过来,遍布胳膊、后背、胸口和脸,都不致命,血从那些伤口里慢慢地渗透出来。 唯一一道伤口会决定这场战斗的成败,伤口在伊恩的右臂,一处贯穿伤,刀整个的贯穿了胳膊,切断了一根动脉,伊恩正以左手死死地卡紧伤口上方。
            右手是他的惯用手,这样的伤他已经无法握刀,何况刀已经不在他手中。
            a的状况看起来并不比伊恩好多少,除了那道贯穿伤以外,他紧紧地闭着嘴,提着短刀,狼一样看着伊恩。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不要忘记我们这群人中的铁则。”伊恩淡淡的说,“版本差异决定一切,无论你再怎么精锐,a版本面对Pro版本,都只有,失败。”
            肖愣住了,伊恩似乎已经坚信自己占据了上风,但是a的身上确实没有任何致命的伤口。
            a没有回答,他张开了嘴,血如同泉水那样从他的嘴里涌了出来。
            肖明白了,伊恩的刀留在了a的嘴里,原本最不可能中刀的要害。
            “高速运动的时候,你的视觉会产生一定的位移,只能直觉判断相对速度。 我所以连续与你对刀,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希望你的直觉熟悉我们之间的相对速度。 当你熟悉了这个速度之后,你一今后进入直觉判断的模式。 这时候你完全没有想到我还能进一步提升这个相对速度,我可以在突进中掷刀。 我所以选择你的面部作为目标,是因为直射向眼睛的刀会让你的速度判断出现更大的误差。”伊恩缓步向a着走去,“没有人在课堂上交过你们这些么?哦,我忘记了,a是不需要学会这些的,因为你的版本号不够。”
            “Hista La Vista,baby.”伊恩换用西班牙语,说了“再见”,他的全身骨骼在同时发出清脆的爆响。 清脆的枪声响起在同时,隔着芝加哥河,一栋正在施工的高楼上枪火闪现。 伊恩以常人目光无法觉察的高速后退,狙击枪的子弹在地毯上留下了三个弹坑,组成完美的等边的三角形。 狙击手以极其精密的三联射展示了他的威摄力,三联射中枪械的跳动被他以极大的力量遏制住了,子弹之间的弹道近乎一致,三角形如果命中目标的胸口足够把一个人的胸腔撕开巨大的口子。
            伊恩那股已经鼓起的力量被强行压制住,他变得如同拘束在笼中的猛兽那样不安。 他试图再次前进,但是每一次都有三发连射的子弹阻挡在他的道路上。 几乎同时,含着满口的鲜血扑向肖,此刻他狰狞得如同一只刚刚吸饱了鲜血的吸血鬼,肖试图转身扑在手提箱上,却发现他没有机会这么做,只是一瞬间,手提箱已经从他的背后消失。
            他根本无力保护这只手提箱,刚才这只手提箱一直平安地留在他身后,是因为伊恩施加了巨大的压力在身上。
            从后腰抽出一把锋锐的折刀,一刀劈开了密码锁,从中取出了一枚圆形的玻璃筒。
            “不要……那是……”濒死的麦克道尔挣扎着伸出手,“神的儿子啊!”
            玻璃远筒中,一枚已经成型的胚胎悬浮在透明的溶液中,尚未发育完全的胸口几乎是透明的,可以清新的看见里面心脏微微地搏动。看向被子弹逼在角落里的伊恩,发出了近乎恶鬼的笑声,鲜血从他嘴里一口口涌出。
            他把玻璃圆筒狠狠地砸在地上,溶液飞溅而起,他也脚踩在那个柔弱得如同水母的胎儿上,把他踩成一滩模糊的血肉。
            麦克道尔双手捂住眼睛,发出一声鸟儿垂死般的哀鸣。
            转身扑向落地玻璃窗,他腾起在空中,以一记凌厉之极的双脚飞踹击碎了强化玻璃,在飞溅的玻璃碎片中跃下了足有八米的楼层,落在海亚特酒店的门前,狂奔向街道的另一侧,在那里投入了冰冷的芝加哥河。


            9楼2012-01-06 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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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声停止了,在得手的瞬间,河对岸的狙击手似乎也撤离了。
              伊恩缓步走出廊柱的阴影,走到麦克道尔身边蹲下,看着这个瞳孔渐渐涣散的老人。
              “事到如今,我已经不能奢求原谅了吧?”麦克道尔睁开眼睛,抓着伊恩的衣袖。
              “我不是那个有资格原谅你的人,”伊恩把手按在他的心口感觉着那颗心脏正在疯狂的跳动,“我也想知道谁会原谅我……你想要我原谅你什么?”
              “原谅我们令你们出生在世上,却又遗弃你们。”
              “我想找人原谅我,”伊恩淡淡地笑,“原谅我居然没有在出生的那一刻就死掉。”
              “对不起。”麦克道尔轻声说。
              “说得已经晚了,在你用生命做出偿还之后,你就不用说对不起了。”伊恩说,“你的心脏很快就会停跳,我会在确认你带着你的知识一起死掉之后离开。”
              我一定会死的,肾上腺素分泌的速度达到了极限,心跳每分钟200次,脾脏破裂,大出血无法停止,我已经看不见,视神经已经停止工作,肿瘤在血液高速流动的状况下正在加剧压迫脑区……如果你坚持要亲眼看见我死,那么就对我的大脑开枪吧。”麦克道尔低声说。
              伊恩愣了一下。
              “你无须对我仁慈,**就要来了,想要平安离开,开枪是个好办法……开枪也能结束我的痛苦。 来吧,孩子,”麦克道尔摸索着,伸手触摸伊恩的额心,“我岂没有吩咐你么?你当刚强壮胆,不要惧怕,也不要惊惶;因为你无论往哪里去,耶和华—你的神必与你同在。”
              伊恩沉默了片刻,从背后不远处拾起警卫跌落的配枪,把枪口抵在麦克道尔的太阳穴上。 麦克道尔闭上了眼睛。
              枪响了,淡淡的硝烟里,鲜红的血和惨白的脑浆一起从麦克道尔另一侧太阳穴喷涌出去,洒落在淡绿色的地毯上。
              “打扰诸位了。”伊恩扫视那些蜷缩在角落里或是颤抖或是哭泣的客人们,缓缓地整理的衣领和领
              他走到那扇被破坏的不偏离床边,仰头看着阴霾的夜空,深深地吸了口气,跳了下去,漫步走向停在酒店前的一辆出租车。
              “向南开,一直向南开。”他把一叠钱仍在前座上,淡淡地说。
              没有人敢阻止他,肖看着出租车的尾灯消失在密歇根大道上,从怀中掏出了移动电话。
              “将军,很遗憾,未能完成任务。”肖疲惫地挂上了电话。
              


              10楼2012-01-06 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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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申精的吧。。。。。


                IP属地:河南12楼2012-01-06 21:27
                回复
                  @xiyu_010


                  IP属地:河南13楼2012-01-06 21:28
                  回复
                    a 和pro是什么关系?表示没看明白= =


                    IP属地:广西14楼2012-01-07 14:52
                    回复
                      第八章
                      内森·曼慢慢地垂下手臂,把移动电话放回了风衣的侧袋里。
                      黑色的沃尔沃轿车在密歇根大道上奔驰,时速一百一十公里,深夜,这里没有任何征兆的开始交通管制,警方用黄带拦出的车道上,只有这一辆车。 司机把油门踩到了底,对于这辆行政级的房车来说,这样的时速已经要破表了。
                      但是司机不敢放松,安排他来接这位贵客的人的要求很简单,“最快的速度。”
                      “开慢一点,让我看看芝加哥,我快有三十年没来芝加哥了。”始终挺直身体坐在后座的老人轻声说,“大都会……我年轻的时候也很喜欢大都会。”
                      司机心理诧异,从老人上车开始,那股始终如枪口般指在他后辈的压力悄无声息地散退了。 发动机转速表缓缓回落,车速降低到正常的巡航速度。
                      司机瞥了一眼后视镜,看见老人正从车窗往外眺望,芝加哥河倒影两岸的灯光,波光粼粼。
                      “请问你知道附近哪里花店么?”老人问。
                      “前面拐角有一家,不过太晚了,大概关门了。”司机说。
                      “在那里停一下。”老人说。
                      沃尔沃停在街角,拉着黄带的**在远处遥遥地看着,并不走远。 老人下了车,叩响花店的铁门。
                      “我想要一束白色的玫瑰花……加一支亚卡夏,麻烦了。”老人对睡眼惺忪的东欧女孩说。
                      “亚卡夏?送给朋友么?”花店女孩看着这个平静的老人。
                      亚卡夏是一种黄色的话,很少有人买这种花,它的花语是友情。
                      “是啊,他刚刚过世。”老人递过一张一百美元的钞票,“谢谢,不必找了。”
                      他捧着那束中间插着亚卡夏的白玫瑰坐会沃尔沃中,“海亚特酒店,不用赶了。”


                      15楼2012-01-09 0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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