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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击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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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点没事干
把这个发上来吧,下载地址找不到了


1楼2005-04-17 14:19回复
    午睡迷糊了,我呢,甚至可能不记得到过北京,知是无数此想过去北京罢了。
    这件事是多么可怕呀,忘记,存在是如此容易被否定被抹煞化为乌有,谁都不
    敢想,忘记发生得猝不及防。我把丁丁弄丢了,我在大街上,头发乱了,我都
    快哭了。
    幸好后来看见他了,我着急的时候,找他的时候,他忽然就在我身边,笑
    吟吟地问:“你找谁呀?”我在那一刹那笑了,一扫慌乱神色,心稳稳地安下
    来。当时很欣慰,非常欣慰。
    他说班还没上完呢,我告诉他那我就在地下等他,他说好,上完班就来找
    我,然后我们就去无处可逃那儿。我就到地下去。
    再回到地面上,和他一起,天已完全黑了,抬头看见星星。又吹到了风。
    我们去找无处可逃,还有另外两位朋友,有菜有酒,杯酒言欢,其乐融
    融。
    最后又回到夜风中,夜风一吹,我想到我这一日日头初盛之刻出来,随后
    几见天日,每次见到都是迥然不同,时间过得很是快呀,昼暮晨昏、斗转星
    移,也是很快的,四季栅变,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也是很快的呀,难怪至尊
    宝说要一万年,难怪还有一位书里写的我一时想不起究竟是谁的女子说,要一
    百年、一千年、一万年,想来一万年也不长。乘着一点酒意,我不由得有些痴
    了。无处可逃送我们出来,还有几句话和丁丁说,我在一边跟着,对丁丁说:
    “把你包给我。”他说:“什么?”我笑:“给你东西放你包里,我拿着麻
    烦。”他把包递过来,我把毛巾娃娃赛进去,还给他。无处可逃问:“你们怎
    么走?坐车回去?”丁丁说:“走一会儿,走一会儿再坐车。”无处可逃就此
    别过。
    丁丁问:“你打车回去么?”我说:“对呀。”我想这一日已够久的了,
    他让我回去我就回去了。他说:“不陪我去坐地铁吗?陪我到地铁站吧。”我
    点头说好。
    我自己脚下踩得出醉了多少,一边提醒自己不要出言不逊,其实是我多虑
    了,因为他也有些头晕,我就算胡说了几句他也未必记得,况且实际上是他在
    说,说的什么我是记得的,说得一阵他说好些了,头不那么晕,而且同我说得
    太多了,或许是不好的,只有了解一个人才能伤害到那个人。我只说了一句:
    “反正我决计不会用刀子捅你就是。”所以他说了些什么哪怕他自己都记不清
    楚,有些我一个人知道也就是了,我向来觉得,别人对我信任,对我说那些当
    我是好朋友才说的话,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辜负他这番意思,即便还有旁事干
    系,也是朋友身份第一,做人朋友该做该说什么,首先做了说了我作朋友应该
    的,然后再顾念及其它,譬如自己的私心杂念。
    他问我最欣赏的爱情经典是什么,我一时间想到的尽是梁祝张崔罗朱之
    类,没有什么喜欢的,倒是有一个典故我一直印象很深,即“尾生抱柱”,典
    源自《庄子·盗跖》,“尾生与女子期于梁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抱梁柱
    而死”,心念至此,却觉得说出来他会笑,想了半天,只想得出这个来,就
    说:“我想不出。”他说:“我就是喜欢神雕侠侣。”我一愣,轻轻地说:
    “我也喜欢。”
    神往杨过种种,又想到小龙女的好处,且不说她绰约之貌澄如秋水、寒似
    玄冰,她心中光风霁月,万事不萦于怀,又知生死有命不能强求,人说六十而
    知天命,二十余岁的女孩子却能如此,无愧杨过爱她了。
    但我想丁丁是不喜欢我的了,我普普通通,有时又小气,她说的一点点笑
    话我都会忽然生气,他是不会喜欢我的了。
    就悄悄叹了一口气。夜晚的北京,更有它的美法,明月在天,清风吹叶,
    道路开阔,灯火微醺,建筑不似上海般险峻璀璨,不很高,大开大阖,露出的
    夜空格外旷朗。我心下释然,觉得他不喜欢我也无妨,反正他待我真诚,我们
    相处来也融洽,反正我马上就要回去了,也很高兴。
    只听他说:“我对这一带可是不熟,又不认识路了。”
    我大叫道:“那怎么办?”
    他笑道:“那就走呀,反正我明天还要上班,你也是闲着,大不了走一
    夜,也就到明天天亮啦。”
    


    12楼2005-04-17 1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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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装着吃惊的看他,看了一会儿呵呵一笑说:“也行。”
      后来还是各自回去了。我送他到地铁站,他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说不知
      道,他说去送我。他又送我到街边,帮我拦了车。
      我坐上车,隔着茶色车窗看他站着,夜色愈加显得阑珊,这时挂在包上的
      感应器红灯闪乐闪。

       丁丁那天说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亮,我很随便地想接口调笑一句:你想我
      了它就会亮,当时想到刚认识,语出轻薄不太好,没说。我坐在车上,却想到
      但愿是这样。《大话西游》里的紫霞有柄紫青宝剑,她的意中人在附近时宝剑
      就能感应到,发出“嘟、嘟”的信号。我没有宝剑,我也没有那五百年的道
      行,一路走来,看山看水看花花草草,活得欢喜,也只有十九个春秋,我可以
      在网上慨叹说自己不过灯芯一根,可以笑对那些人、他们说拔得出我的紫青宝
      剑、我还君明珠飘然而去,可是我真的只是一个小丫头,假使真有五百年幽幽
      岁月的修为,我也不放在眼里。

      回去之后洗洗弄弄,燕铮来电话问我有什么打算,怎么那天吃完一顿饭后
      音讯全无,我说没有打算,燕铮问那你还想去哪里?我说雍和宫。燕铮说你想
      去雍和宫?我说对啊,他说那好我明天陪你去。
      他说:“你这几天都哪儿去了?”
      我说:“没去哪。”
      他说:“没去那你家待着啊?”
      我说:“去赛特了。”
      他说:“谁陪你逛的?”
      我高兴起来:“丁丁,他陪着我呢。”
      燕铮说:“北京男孩?”
      我说:“对。”
      燕铮说:“玩得好吗?”
      我说:“好呀。”
      过了一会儿他说:“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说:“我过两天就回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你喜欢他吗?”
      我说:“喜欢呀。”
      有一段时间燕铮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来。
      我说:“到我回去为止这件事就很好啦,很美满。”
      燕铮想了一下,低声说:“对的,很美满了。”
      我心情很好,但是燕铮心情不好,他的女朋友还有男朋友。我陪他打电话
      打到凌晨三点,我在上海时我们也这样打过电话,那时天还很冷,我的腿都冻
      麻了。燕铮说:“睡觉吧,起床打电话给我,陪你去雍和宫。”

      24日星期六和燕铮到雍和宫,他不烧香,我自己买了香烧,一处一处烧过
      去。燕铮的女朋友打燕铮手机,他说她让我听电话,我接过,她让我替她许个
      愿。我对菩萨说希望她和燕铮如意好和。进过香,就出来,没出大门,我和燕
      铮在辇道旁的长椅上坐着讲话。
      过了一段时间我问燕铮摇手几给丁丁打了个电话,我说我在雍和宫。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对燕铮说我想回上海了,想去火车站买票,他问为什
      么?玩得不好吗?假不是还长吗?我笑笑说,是还有假呀,玩得也好,可是我
      在北京干嘛呢?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困了,想睡觉,鸟在树上叫。
      燕铮说,可惜看不见日落,不然我们可以一直坐到看日落下去。
      我看见一批一批游人进去又出来,我说,我要回去啦,我玩够了,我还在
      北京干什么呢?
      我们在雍和宫辇道旁的长椅上坐了一个下午。
      我说,走吧。
      燕铮问我接下来去哪里,我说去火车站买票,他说你有病,叫我要买明天
      自己去买,他是不会陪我去买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听到我说这个很不高兴,
      我就说那就随便你吧,反正你要我去哪里就去哪里吧,反正我说了要去哪里你
      也不让的,干嘛还要假惺惺问我呢。燕铮看着我,我不理他,他也不跟我说什
      么,走过一家肯德基,他说进去吃东西。
      买了东西到楼上坐下,我边吃边打开北京地图看,也渐渐和他有些说笑起
      来,他问:“你想去香山吗?我们想想什么时候去爬香山,或者你想去游乐园
      么?或者开车带你去天津玩,你去过天津吗?”
      我说:“燕铮,你陪我去火车站吧。”
      燕铮哑然,看了我几眼,说:“明天买不行吗?”
      我摇摇头,低头喝汤。
      燕铮也再不开口,吃东西。
      突然他说:“走吧。”
      我抬头说:“去哪里?”
      燕铮说:“火车站。”
      我一下子说不出什么,拿了包跟在他后面就走,打车去火车站。
      


      13楼2005-04-17 1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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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司机笑嘻嘻地说,喏,这儿也是个电影院,你这儿下吧。我说,不要,我
        一定要去那边。司机问,一定要去?我说,非去不可。司机说,那就去紫光
        吧,我只认识紫光,别的都不认识,大华也不认识,你别叫我去,你叫我去我
        也不去,我就带你去紫光吧。路上堵车厉害,我问司机,你还没吃饭吧?真是
        辛苦。谁知司机又瞪眼看我,叹了口气,说,你这个人真不错,就是怪了点
        儿。
        紫光没有《玻璃樽》,有《花木兰》和《一个都不能少》,我早就看过
        《花木兰》了,也对张艺谋新作挺感兴趣,支持国产电影,可觉得两个人一块
        儿看电影,看的什么?《一个都不能少》,感觉有那么点——那个,别扭。还
        是看卡通吧。卖了票走去赛特,身上感到很冷,雨不下了,风紧,我振作起精
        神,扯紧衣襟,走到工体东路,怕路远走路太慢,打的去赛特,见一处沿街的
        房子都拆了,堆着土,我问:“拆了干什么呀?”司机斜了我一眼,怪我没见
        识似的:“种树呗!树不种能行么?”我好生敬佩。
        到达赛特,离着一定距离,让丁丁看到了我,对他作了个手势示意在下面
        等他,他点一下头,我就走开了。
        我饿了,买了不少吃的,丁丁紧接着就下来了,说过来看看我接着去上
        班,过了没多久他又下来了,说下班啦。下班了?那么快?他肯定提前下班
        了,我还来不及吃几根薯条、翻翻《青春的舞步》、琢磨一下确切的心情,
        嗯,走,我们去看《花木兰》。
        先去逛有名的秀水街,再逛了个商场,他穿得太整齐所以很累,我老嘲笑
        他,嘲笑他这个嘲笑他那个,逮着机会就笑吟吟地贬他,他嬉笑如常,实在被
        我气着了就顿一顿,一口气接不上来似的,一边也不停地气我,一个劲儿地自
        夸兼教育我,我又好气又好笑,被他弄得一噎一噎的,经常张口结舌说不上话
        来,天底下竟然有皮这么厚的人,像我这种人算得无赖,自己口舌也是伶俐狡
        猾刻薄,有个人能叫我答不出话也真是不容易,我只好说你就气我吧,气死我
        你就好了。
        紫光小厅里人极少,除了我们就只有两三个人,《花木兰》放连场,我们
        进去是皇帝正在天安门上说你救了我和国家,看了个结尾,我们不用散场,其
        他人走了,我们坐着等开头,又一次开始,我喜欢这种循环不止的事物,这种
        事物仿佛没有曲终人散楼空的感觉,可以和好朋友在安静里并肩坐着,有一盏
        小灯在我们后头亮着,吃我包里的果冻,果冻吃完了电影还没上,我拿过伞向
        丁丁晃晃,好看吗?他说好看,我觉得还不够,一好玩就撑开了伞,淡橙色地
        上散满小的鲜丽的明黄向日葵,我又问,好看吗?他说,好看呀。我笑了,把
        伞撑到我们头顶比了比,觉得好高兴,和丁丁一起看过电影了,在一把伞底
        下,收了伞。电影再度开场,又一次热闹,一条条五颜六色的光在屏幕上跃上
        窜下、生动鲜活,看得我们高兴,到还剩四分之一时,我赖皮了,往他肩膀上
        一靠,舒舒服服地看电影。
        我想我是小孩儿,还是女孩子,我不赖皮谁赖皮呢?所以看完电影出来我
        就挽着他的手臂走路,这样走路就可以不用完全靠自己啦,果然省力了许多,
        笑眯眯地接着和他抬杠,我不知道他有没有遇到过比我更喜欢和他抬杠的女孩
        子,我在想要不要让让他算了,可能别的女孩子都对他体贴殷勤温柔有加,我
        也要走了,也不是真要和他斗嘴,别叫他日后回想这个小姑娘麻烦得很,而且
        后来我也真的说不过他了,认输,就不开口了,光是听他说,微笑,他的手插
        着兜,我的手放他腕弯里,走路有人带着,我除了听他讲话什么也不干,走着
        走着,我忽然说:“我不想走了。”
        他说:“那就叫车吧。”
        我说:“我是说不想回上海了。”
        他当我信口胡说,一笑置之。或者他就是觉得我很麻烦,万一他说句话我
        就真不走了,他也十分头大。
        到得火车站,又是傍晚时分,空中的光线都是灰色的,被风吹得乱飘,人
        也从不同方向来来往往,脚下的根被风吹断了,风叫他们再长不出来。我真的
        


        16楼2005-04-17 1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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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出话了,他问一句什么,我才回答一句。他问:“你的包寄哪里了?”我
          远远地一指:“那边绿颜色的牌子。”他开玩笑说:“你去拿,我这儿等
          你。”我嚷道:“不要!”他自然陪我去拿包,走回来,他要去买站台票,
          说:“我去买吧,你在这儿等我。”我也急忙说:“不要。”他笑着看我还真
          紧张了,说:“你还怕我扔下你走吗?”我听了心里一酸,勉强笑笑,我当然
          信你不会走,可我当真怕会丢了你,假如在分离的前一刻就分离了,不知道以
          后还会不会有再见的时候,因为连一声再见也没有说过呀。我默默地跟着他买
          了票,进站,北京站为了大庆正在修建中,乱得很,人头拥挤,候车室一副简
          陋面貌,像从前战时惨淡与杂乱的情形。
          我们在候车室里站着,候车室里还有一个大屏幕,放着各种各样的广告,
          我背对它站着,我想我快哭了,我真受不了。但我偏偏哭不出来。只是一直说
          不出话,他偶尔向我望一眼,我想我脸上一定微带困色,他也只道我连日奔
          波,不免疲倦,也不以为意,他又猜不猜得到我因分手在即、良会无多而悄悄
          发愁呢?“良会无多”,呵呵,也只有几十分钟了……他问:“怎么不说话
          了?”我笑笑轻轻说:“没什么。”然后又闭了嘴。一直不说话,他就逗我:
          “你不说话我先回去啦。”我抬起眼睛恒定可是楚致地看着他,浅笑着说:
          “好呀。”他笑道:“真的?”我说:“真的呀。”他说:“那我真走啦。”
          我说:“真的好呀。”他笑了,站在我身边,一寸也没离开。我下了决心和他
          说话,既然我自和他相见以来都兴高采烈,那就开心下去吧,我说:“我从上
          海来的时候候车室里放的是《英雄本色》。”我说:“你看,北京也下雨了
          吧,可见我不是灾星。”我说:“……。”我说不出来啦,我心中难过,却怎
          么还哭不出来呢?
          这时,放站了,他带我在攒动的人群中向进站口走,他把他的左手交给
          我,我信赖地握住他的手,他也握住我,走到一半,前头进站的人停滞下来,
          我们也就停下来,我忍不住在他的胸口靠了一下,——我终于困啦,丁丁,终
          于……终于真的要走了,我一个人跑出来玩得累了,现在要回去了,谢谢,谢
          谢你陪我玩……好安静呀……我感觉到身边的人群又走动了,可是丁丁没有
          动,人走到我们前面去。
          我歇了口气,抬起头,最后振起了精神,手还和他握着,觉得恢复了气
          力,好啦,我们走,我觉得我已经完全恢复了,快活而且勇敢,什么都不怕,
          在路上,我的生命在永不停息中踊跃,我和我的死党手拉着手轻快而骄傲地在
          人群中行走,我不哭啦,死党,那滴眼泪我替你珍藏,你和我重逢在何年何
          月?一直走到夜色浓郁的站台,也没顾上说一句分别的话。
          他送我上车,我看他在前面走的背影,高高的,消瘦的,看得出肩宽的骨
          骼,我暗暗记住,我看着他帮我把包放上行李架,我一声不响地看着他的举
          动,他停下来,我突然对他说:“不要下车了。”
          他听了仿佛一震似的,目不转瞬地向我瞧着,却不说话。
          我不管了,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真真切切地又说了一遍:“你别下车了,
          真的,补一张票,你不也想去上海的吗?……”我再也说不下去,被自己能说
          这样的话惊住了,又紧张,一时间脸都红了,就仰着脸望着他。
          他还是看着我,可能是吃惊,我也不知再说些什么,只觉得呼吸都乱了,
          那一瞬间。
          这一次他也竟没有当我是胡说,而是停了一停,随后轻轻叹了口气说:
          “算了吧。”我心里一宽慰,觉得他竟不再像对个小孩疯话那样随便笑笑过
          去,他柔声道:“这次……就算啦,还要上班呢,班刚刚开始上,挣了钱才好
          去上海呀,……我一定会去上海找你的。”
          我感动之极,点点头。
          他又停了一下,找不出话来说一般,接着说:“我下去啦。”
          我说:“好。”
          他说:“再见。”
          我说:“再见。”
          他说:“路上自己小心,到了呼我一个,给我发E-mail。”
          我说:“好。”
          他说:“再见。”
          我说:“再见。”
          他就走了,我坐到窗边,他又在那里站了一下,最后对我作了个告别的手
          势,我向他微微一笑,摆摆手,他也微微一笑,就走了,站台上面的夜色已经
          沉得离人的眼都看不清了。
          不多久,火车开了。
          从北京开往上海。


          17楼2005-04-17 1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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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歇会。


















            下面是第二章


            18楼2005-04-17 1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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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北京春天后面的话(一)

              "I will experience everything in life, so on the final journey to my death, the nights will not 
              be haunted by regrets."
              “在一生中我要去经历一切事情,这样,在走向死亡的最后旅程中,我的黑夜不会被
              懊恼缠绕。


              19楼2005-04-17 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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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第五章
                又很长的


                22楼2005-04-17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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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恨,这样的话看来交情不浅,非但不浅,冒充他的名字,说出这样的话,可能还很
                  深。深到不惜伤害他伤害自己的地步。他们是一伙儿的,包括那些斥指PLUS冒充
                  的人,他们都知道真相,各中的过节。但是我算什么呢?他二人有恩怨情仇的纠
                  缠,我是个局外人,为什么要伤害到我呢?
                   而且,我不明白为什么PLUS一口咬定我是自己冒充了捧自己的人,我想别人
                  也不明白,他没什么动机,不明白就会忍不住一点点信他的话,而且他是个黑客,
                  他说的话虽然难听可反而更可信,别人免不了要怀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有口难
                  辩。
                   为名誉而战。我不知道战到底会是什么结果。但我不能松。
                   越来越凶险,我知道庄子说“德荡乎名,知出乎争。名也者,相轧也;知也
                  者,争之器也。二者凶器,非所以尽行也”,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德的失真是由于
                  追求名声,智的外露是在于争辩是非,名是人们相互倾轧的原因,智是人们互相争
                  斗的工具,这两者都是凶器,不可将它们推行于世。这一次我是把凶器那在手上玩
                  了,我一直很听庄子的话,可是这次收不了手。凶险就凶险吧,只有咬了银牙挺
                  着。
                   真的PLUS,姑且称他为撒旦,他的同党的势头起来了。KGB说“给那个用
                  PLUS名字的家伙” :“我说,别以为没人知道你是谁。踏踏实实的用自己的名
                  字,没事儿。不然,嘿嘿,踏踏实实走的你的人。”KGB又说: “给你三天时间
                  消失,不然咱们就个人资料都公布,然大家看看你是谁!”KINGTOP说“那孩
                  子,你玩够了没有你!”:“好话跟你说一框你还没完没了的你。差不多得了该干
                  吗干吗去说你呢就。给你机会你不要死结白列就耍无赖。告诉你你听着就这年头谁
                  比谁傻啊。得,就坡下驴别给鼻子上脸。另:别说人多欺负你啊,给你机会,现在
                  依然给你。”
                   这场纠纷有待后话。

                   6月3日我下载了新浪2.5的版本,不小心之间,旧的聊天纪录都没有了!我
                  当时有点傻了,愣、愣、愣是坐在那儿,就好像有年夏天我玩了大半个暑假的游戏
                  进度被毁了,我、我都结巴了,傻了好半天儿,才回过神来,开始心疼,心这个疼
                  呀,不足为外人道也。正好碰到Zyz,我说受打击了,聊天的history一空如洗!
                  问有没有办法恢复。Zyz说:“说过的话还要它干什么?”我眼睛都瞪大了,可惜
                  他看不见,说过的话就不要了吗?那是我过去的种种欢乐啊!我又差一点结巴了,
                  但我知道也没什么用了,忘了说了句什么,Zyz说:“又不是以后就不聊了。”我
                  管Zyz叫哥,但其实我们倒没好好聊过,他在线上的时间很长,我们总是问:
                  “来了?”一个回答:“来了。”又说:“走的时候说一声吧。”“好。”到了要
                  下的时候,就说:“走啦。”“晚安。”
                   但是那些聊天纪录里有我过去的快乐,我珍惜它们,不想忘记,我很不喜欢
                  “忘记”这个词,有些不信任我自己的记忆力了,真奇怪,难道我要凭借纪录才能
                  记住我们的快乐吗?我们都说过些什么?……让我好好想想,……过了很多时候,
                  甚至后来的很多天,我才渐渐找回一些记忆的片断,——我和各位朋友说的第一句
                  “Hi”,“交个朋友行么?”“行呀,为什么不?握手!”……“周末可愉快?”
                  “还好,你呢?”……我那时气丁丁气完了又是一通哄他,差不多快哄好了,我为
                  了让他更高兴送他一枝花“@>->>--”,花一打上去忍不住又动了小小做弄他一回
                  的念头,于是打:“丁丁欢喜地接过此花,突然,手中一痛……”,丁丁很好玩:
                  “是情花!”……我说“你快乐所以我快乐!\(^o^)/”,我说“头发长长了了可以
                  梳辫子了!~*^_^*~” ,我说……远不止这些呀!我的朋友,我们有比这些多得多
                  的快乐!——也许说过什么话,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记住了我们的快乐的
                  感觉,这感觉是不会忘记的吧!
                   真的,又不是以后就不聊了,我们不是说过友情没完没了的么?不是友情天长
                  地久吗?作朋友,来日方长,以后一天一天,快乐还多得很啊!想到这里,我才想
                  


                  31楼2005-04-17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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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了。
                     这天又回到了263聊天室,我已经近一个月没有去了。这次是小四打电话来让
                    我过去的,小四是我在263bbs认识的,263bbs坏了,我本来不想去,他说去吧我
                    在那里等你。
                     最开始我带着“BJ春天”的一点点开头往好几处bbs贴,首选是263bbs,因
                    为到底是263的故事,可是263bbs不行,那儿没版主,一群人在那儿当成个聊天
                    室在用,大家都一句一句往上刷无内容的主题唠嗑,一篇有内容的东西几分钟就被
                    水淹了,因为所有人都这样,不以为奇怪,我也入乡随俗,打消了上贴的念头,和
                    大家聊着,但光是那个几百字的开头一段就被人劝说是不识时务的徒劳之举。这时
                    小四说他倒是喜欢北大一段,问我平时看什么书、看不看存在主义、喜不喜欢萨
                    特、最喜欢他什么作品,我逐个回答了。小四被人骂酸,他也不理会,只管问我,
                    上的什么学,我说上戏文编二年级。他又问对金钱与爱情的看法,我也答了。别人
                    都说小四平时很酷,怎么和一新的女孩儿一个劲儿地搭话,把树了好久的成熟形象
                    给毁了。小四问我胡妙胜先生可好、宿舍楼下蒋师傅还在否、学校后门出去右手拐
                    弯打长途的水果摊拆了没有,我答了,很奇怪,问:师兄?他说非也。我问现在何
                    处可在上海?他说在北京,北京人,住过上海。他又报了一个电话号码,问答这个
                    电话能不能找到我,我一看是我们女寝过去楼底的电话,就告诉了他寝室电话号
                    码,说我现在在家,周一去学校。
                     原来小四非但住过上海,还住过上戏,还在楼底的接待室座过,在女寝的窗口
                    看过风景,因为他从前的女朋友是表演系的师姐,他在上海陪她上学,后来她嫁了
                    个有钱人,不是一般的有钱,她什么都有了,可他除了他自己什么都没有。小四开
                    始追我。他不用e-mail,用手写的信,纸是薄薄的朱红边框的直笺,字磅礴漂亮。
                    但是我知恩而不图报。我告诉他,他不以为意。
                     我进入263chat就遇到了熟人,应答着,仍然觉得很平淡,有一丝困乏,就是
                    因为这种困乏,让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来到这里。
                     突然我看到monkey来了。monkey的出现带来了聊天室曾给我的引人入胜的
                    感觉。我像是有些激动地迎了上去:“你来了?你们大王可好?”
                     monkey的大王是我们的默契。一个月前我在聊天室的状态不太好,有些忧
                    伤,觉得自己是太依赖某个人某件事了,这样是不好、不健康的。在我决定离开前
                    的时候我遇到了monkey。而他是刚刚进入263聊天室。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
                    “是你!教主夫人,你怎么在这里?”这句话让我心里一动。
                     我说:“谁?你认识我么?你教主是谁?”我以为是某个认识的朋友的朋友。
                     他说:“原来你已经忘记他了。可是他老人家一直在想你。”
                     我忽然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孙悟空。不是谁。因为我的名字,有许多人来对我说
                    他是至尊宝,我都没有感觉。但是monkey说的话忽然让我心里泛起无限柔情蜜意
                    与忧愁哀思,仿佛我在这里也不想说话地游荡,为的是等谁,而monkey带来了他
                    的消息。 就是这样的引人入胜,角色扮演类游戏,我是紫霞。
                     紫霞道:“我也很想他,他——好不好?”
                     monkey道:“不好。”
                     紫霞一惊:“怎么?”
                     monkey道:“教主每天惦记你,怎么能好?”
                     紫霞急了:“你要照顾他。”
                     monkey道:“我当尽心尽力,我也心疼教主的。”
                     紫霞道:“难为你了,我不能在他身边,只有靠你们……”
                     monkey急了:“你还要走?我好不容易替大王找到你了,你不和我回去?”
                     紫霞道:“我……”
                     monkey 道:“教主不知你在哪里,他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五百年了,五
                    百年他都不知道你在哪里,他,他很苦呀!”
                     紫霞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五百年幽幽岁月,我也很苦呀。”
                     monkey道:“夫人!在外面有风有雨的,我斗胆,敢请你跟我走!”
                     紫霞道:“我知道……我又何尝不想?……可是,我有我的苦衷啊。”
                     monkey道:“夫人……”
                     紫霞道:“多谢你了,他身边有你这样的人,我也放心了些。” 
                    


                    32楼2005-04-17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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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前交书稿,时间都不够,另外,钱也不够。去西安的准备已经作了不少了,地
                      图、资料都在收集,既然去了,就要周全些,历史地理书也看了,包括《神雕侠
                      侣》、《笑傲江湖》这些书,看看华山派,三次华山论剑,终南山,以及杨过不认
                      识而命名为“龙女花”的云霞灿烂、如火似锦的红花,可能就是王维《辛夷坞》写
                      的花儿。顺便去山西,从潼关过黄河超过九十度的拐弯到山西风陵渡,看看郭二姑
                      娘初见神雕侠的地方。都准备好了,一个红黑相间半人高的背包,一双水陆两用的
                      红色运动鞋,隐形眼镜护理包,西安摇滚发源地之一的资料。但我又不想去。
                       原来准备7月10日一放假就上路。还有一个月时间,时间很紧,还要考试。
                       我在床上又惦起网络。
                       我犹豫了很一段时间,决定还是按计划星期三回家。但再长远的计划,我就看
                      不见了,打算了暑假,寒假,明年暑假,说是那么说,可怎能确定呢?
                       这不是丁丁和西安孰者重要的问题,根本没得比,西安是长久以来的一个甚至
                      是结症性质的夙愿,外加工作、下一步所需的钱,还有和班马的交情。丁丁是死
                      党。
                       我和我的朋友们,因为年轻,有太多事做,大概都会面对取与舍、此或彼的问
                      题,年轻的缘故才有许多选择机会,也才单薄、受到种种限制,非选不可。做与不
                      做都是为了明天,做与不做也都有可能失去明天。但是做,要支出现在。有的时
                      候,我发现现在与明天之间隔了一段长极了的时间,很难想象那是个多么长的概
                      念,可能有地平线那么长,海天各一侧,一端是蝉鸣,一端是雪花。我计划明天做
                      什么,但我没法知道会得到什么失去什么,计划根本没有用处, 而我们就真的不
                      得不那么计较得失么?一分一寸的,其实又何从计算得起呢?有个问题曾被我们周
                      而复始地调侃:To be or not to be。
                       成长。尽人事以待天命。说到最后就是这样。
                       给丁丁打了个电话,随便聊了几句,说上海在下雨,听说北京天气特别好,晴
                      空万里,艳阳高照。他说昨晚两三点钟给我发了封信,因为想些事情睡不着。
                       傍晚时分雨转小了。梳洗了一番,换上干净整齐的衣服到商城剧院去看戏,从
                      进校起,看戏还是具有某种仪式的性质的,虽然高兴去看的戏越来越少。为了干
                      洁,几步路还打了的,做在车里的是缺钱的我和我的同学,我们经常为钱发愁,为
                      的是在钱这里通常选择了其它,有的是面子,有的是自己的快乐,譬如干净整齐地
                      去看戏,然后,反过来再考虑钱——用来为了快乐及其它而放弃的钱。真奇怪,有
                      的东西我们孜孜以求就是为了在选择时放弃的——
                       看的戏叫“WORKING”,劳作,加州北岭州立大学演出的音乐剧。原先是位
                      芝加哥专栏作家出的一本书,汇集了许多篇他采访来自全美各地从事各行各业的人
                      而写下的报道。他们讲述每天的生活和工作——钢铁工人、停车库工人、文书员、
                      秘书、公司主管、报童、小学教师、收银员、装袋工、农场工、家庭妇女、煤气管
                      读表员、妓女、车间工、泥瓦匠、餐厅服务员、接线生、接待员、卡车司机、水
                      手、退休工人、救火员、清洁女工、推销员、复印工、父与子——我感到眩晕。演
                      员并不十分出色,还存在着部分语言障碍,可是生活让我眩晕。着迷。或说是担
                      忧。我将如何面对。或说怎样都无所谓因为怎样都是一样或不知道有成千上万种可
                      能,WORKING……
                       自由,若我们决心不惜一切选择自由,自由又是什么呢?“生命诚宝贵”一说
                      铿锵而芬芳,可或许自由本身什么也不是,只是在生命与爱情之间做出选择的权
                      力,最多再加上选择放弃生命与爱情选择其它第三件事的权利啊。我只有小孩儿的
                      困苦,实际而琐碎,生活的一枝一节。
                       能有一件事,我们能引以为荣,或许就够了。
                       ——如何取舍……究竟什么对我是最重要的? 
                       盛夏来了,这一季的雨水又是格外地多吧,到处都是水,湿天湿地的。

                       星期二,依旧暴雨,上了一天的课,在水里拖来拖去。
                      


                      39楼2005-04-17 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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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想去买?我可以等你一会儿。”
                         丁丁:“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这两样东西,挺烦躁的。现在很容易发火。”
                          我:“别烦别烦,心情好些吧,我给你唱歌。”
                         我就哩哩啦拉唱了几句歌。
                         丁丁:“我给你写的信收到没有?”
                         我:“信?什么信?!那封告诉我换信箱的?”
                          丁丁:“不是!是后面那封诉苦的。”
                          我:“什么时候发的?我一直在看信箱也没收到呀。——我去看看。”
                          丁丁:“好!”
                          我:“雨下个不停。”
                          丁丁:“上海下雨了吗?”
                          我:“雨下得大极了。”
                          丁丁:“北京天挺好的。”
                          我:“哦,收到了!”
                          我:“在打开。”
                          我:“但不是你的!!没有你的信!!!!!!重发!!!!!!”
                          我:“是不是发丢了?”
                          丁丁:“可能是吧,没看到就算了。”
                          我:“你写了什么?什么时候发的?再说一次吧!!!”
                          丁丁:“前天凌晨两、三点吧。不说了,其实就是诉诉苦,没什么的。”
                          我:“大家都苦呀。好不容易听到人诉苦。”
                          丁丁:“我觉得WOO把我写得……555……”
                          我:“:)就为这个苦?不至于吧?:)”
                          丁丁:“本来是第一人称‘我’……”
                          我:“……乖,别往心里去!”
                          丁丁:“他老人家却写成‘丁丁’……”
                          我:“我倒是很可惜那封信丢了。”
                          丁丁:“呜呜呜……有种自己孩子被拐带的感觉……”
                          我:“‘丁丁’这个名字好听嘛,借人家一用就算了。你还不是用别人的名
                        字?好了好了,你大人有大量。不过孩子真不能丢。”
                          丁丁:“我没生气,就是有点不爽罢了。”
                        我“:)”
                          丁丁:“:)”
                          我:“喜欢你笑,不要生气:)”
                          丁丁:“其实自己写的东西有人看,挺高兴的:)”
                          我:“是呀:)”
                          丁丁:“我真没有生气啊!”
                          我:“我知道了。”
                          丁丁:“呵呵呵呵……知道就好了。”
                          我:“:)”
                          我:“我在找你那封信,看看有没有可能被处理掉。”
                          丁丁:“我想去买躺烟和可乐。”
                          我:“去吧,我等你。”
                          丁丁:“好我先去了!:)”
                          我:“哦,快去!”
                          我“:)”
                        丁丁“:)”他说这句话时是22:20。
                          22:58。我竟又等了他一节课时间。但没觉得。
                          丁丁:“我回来了!!!”
                          我“:)”
                          丁丁“:)”
                          我:“信肯定不是我扔掉的,是丢了。长么?”
                          丁丁:“唉,挺长的。”
                          我:“刚才又有个台湾人来聊天。——丢了也好。”
                          丁丁:“为啥??”
                          我:“诉苦诉完了,你心情也好了些。”
                          丁丁:“是啊!:)”
                          我:“我看不看得见也不那么重要了:)坏心情是会过去的嘛!”
                          丁丁:“呵呵呵呵……也对啊!”
                          我:“:)”
                          丁丁:“对了,和Plus聊得怎么样?”
                          我:“挺好的。他喜欢用icq上的留言聊天。”
                          丁丁:“是吗?他人挺好的。”
                          我:“:)是呀,看他有那些好朋友就知道了。”
                          丁丁:“是啊!我们通过一次电话的!”
                          我:“他说过啦。”
                         巧得很,Plus和丁丁有个很想不到的密切联系,而之前不可能想得到。
                          我:“你的icq还用吗?我找到你以前留给我的号码了:)”
                          丁丁:“是吗?扔了吧,没用了:)”
                          丁丁:“知道O-Duke怎么说《傻瓜日记》吗?”
                          我:“他怎么说?说名副其实?”
                          丁丁:“:(他说像大便!”
                          丁丁:“真是的!!!!”
                          我:“我倒很喜欢呀。除了‘玉树临风’什么的:)”
                          丁丁:“呵呵呵呵……稍微自吹一下嘛!:)”
                          我:“好呀,有利于身心健康,我也喜欢的,呵呵。”
                          我:“很高兴你要诉苦的时候想到我。”
                          丁丁:“谁叫你是我死党呢?:)”
                          我:“对呀!——从小到大有多少个死党?一百?:)”
                        


                        41楼2005-04-17 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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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酸,说知道了。我自己熬着夜写那些衣香鬓影的时尚解说词,白天照样上课排戏
                          拍作业,还要劝他注意身体,我一急就说:“这样怎么行?你想死啊?”他说四点
                          是因为要陪Rico,他会知道睡觉的。我放下心来。倒是我身边的朋友说我这样不
                          行,小心春蚕到死丝方尽。我呵呵一笑说我还好啦,整天精神还很好。自己心里也
                          有点慌,是啊怎么一直精神不错,就像那些天生没有痛觉的人,是很危险的,受到
                          任何伤害都不会自我保护,照理说我该感到疲劳才对,但也没有,就好像一张信用
                          卡可以无限透支,到最后才让你知道原来亏空了那么多!我开玩笑说跟回光反照似
                          的。我是个很敏感的人,所以有时容易自怜自夷,但其实是很吃得苦头的人,多苦
                          都不怕,就怕不值、浪费、徒然磨折消耗,最好有人爱惜。丁丁有天和我说,注意
                          身体,钱是挣不完的。我又是心里一酸,我说我知道了。我一点也不贪心的,不想
                          要很多钱,钱是最不重要的,为了哪一件我认为重要的事情我都会义无反顾地扔了
                          它。我只是需要它。我又看了一遍《欢乐英雄》,有一段日子大家只好在屋子里呆
                          着数屋檐上垂下来的冰凌度日捱饥受冻,大家喝水,越喝越冷,这时我希望我有一
                          件衣裳拿去山下的当铺换酒回来大家喝,我不需要五花马千金裘,如果有当然好
                          的,因为可以换掉,我希望那件衣裳是我的,或我至少还有一件蔽寒的衣裳,也可
                          以不畏严寒脱掉换酒,因为朋友们还在说笑话,乐观、理解和信任就是温暖和力
                          量。
                           那天我回到了上戏的草坪,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上戏的草坪上坐着聊天
                          了,上戏夜晚的草坪,我曾经是那么喜欢,喜欢在那里和朋友聊天,喜欢它在晚间
                          的暗反应释放出的笼在整个草坪上空的奇异的气息,喜欢它做梦一样的喃喃说话,
                          为它写小说,《进进出出草坪》,那都是一年级入校那会儿的事了,我们在草地上
                          讲笑话,唱歌,喝酒,看天空,笑,哭,互相依偎,但是后来不了,天冷了,大家
                          要回寝室了,人就散了,就分开了,后来天暖和起来的时候,也没有再到草坪上
                          来,忙了,各忙各的事,没事忙的也自己行动去了。后来新生入校的时候,也在草
                          坪上喧闹,我们还嘲笑了他们。那天我们忽然又在深夜坐在校园路边聊天,我手里
                          还有两集稿子要写,丢在长明教室也不理了,我们在路边讲笑话,唱苏州评弹,说
                          山东快书,拦截过往的夜游朋友,夜游的朋友其实和我们都一样,都不是安分的主
                          儿,都鲜活得很,拦下来了就一块儿吹。上戏很小,总共五百来人,谁不知道谁
                          呀,但有很多路上见面彼此都认识但不打招呼或打不上招呼的情况,实际上大家都
                          是愿意和别人认识的,我们很自然的叫他们过来一块儿聊,他们也很乐意过来,大
                          家就碰到一起了,四年级要毕业的师兄,高一级的师兄,一年级小师妹,各个系
                          的,平时想不到的组合,聚在一起就杀进长明,转了一圈,向很没礼貌目无学长的
                          一群一年级男生示了一下威,他们是我系的,平时看我就不顺眼,因为他们自以为
                          是文人墨客,文人相轻,我到了二年级下,也嚣张了,对别人倒依然谦和,就是看
                          不惯这群男生文章也不会写就会每天在长明霸着抽烟抽得满屋子乌烟瘴气还嘴里不
                          干净,自以为就是作家风范,我就很鄙薄,加上长明是个多好的地方,岂有此理被
                          你们弄脏。他们见学校这群势力进来,就换了笑脸,还对人说我也是戏文的,我冷
                          冷说我是文编,表演系学弟很聪明,说对,戏文是戏文,文编是文编,按专业分也
                          说得过去。把他们抛下,我们扬长而去,来到草坪。聊天聊到三点钟,散伙儿回去
                          睡觉,我和王博去长明写稿子,我是那种看不惯看不起什么人就不在乎摆出来让他
                          看到的人,我对王博说不爱待这儿,我们去真锅,仗着口袋里还有些钱,给没礼貌
                          的男生姿态看看。他们连我手机响也听不得,一响就开始说中国电信,别过分,不
                          然就要后悔的。
                           史零就说我性子太冲,疾恶如仇的,像晴雯抄检的婆子一上门就把箱子兜底倒
                          


                          51楼2005-04-17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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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不是呀,我明天也编不出。我,我只是不知道现在怎么说。”
                             他说:“我就要听你现在说,你怎么说都可以。随便。你说吧。”
                             我说:“我,我现在真说不出。真的,我给你写信吧。”
                             他说:“不行。”
                             我说:“真没什么啊!”
                             他说:“那你现在编吧。”
                             我使劲想,“编不出啊!”
                             他说:“那就说实话。”
                             我真是没办法,说:“你这人怎么这样?”
                             他很死缠懒打啊,也笑笑说:“我这人就这样。”
                             他说:“你有什么话不能和我说的?我们不是死党吗?我什么话都可以和你
                            说。”
                             我说:“是啊我没什么话不能和你说啊。”
                             他说:“对啊。”
                             我说:“问题是,我没有什么,怎么和你说?真的,不骗你,不是不和你说,
                            是根本没得说。”
                             他说:“就说为什么生气。本来和毛儿看完演唱会回来还挺好的,忽然这样,
                            一定是我说错什么话了,我做错了什么,你得让我知道啊!。”苦口婆心的(居然
                            想出这么个词)。
                             我说:“你没错,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忽然,我的事情。”真的我没觉得关
                            他的事,的确是我自己,悲从中来,我的性格这样,不用他来哄我,不好。其实很
                            少这样,尤其是在别人跟前,尤其是男孩子,是没有过的。
                             他说:“你的事情怎么能说不关我的事?你不关我事谁还关我事啊?”
                             我,我说:“……这话说的……真是……”
                             我又说:“我好了我现在就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他说:“你以为你这样我能去睡吗?你叫我怎么能放心吧。”
                             我真是诚惶诚恐,过意不去无故叫他担心,说:“别这么说,我,我,我怎
                            么……”
                             他说:“好吧,那你说吧。”
                             他专心准备听着,我就是说不出。
                             他说:“就是忽然,你……悲从中来?”是啊是啊,就是这个词。
                             我说:“对。”
                             他说:“不可能。肯定得有个理由吧?你讲件没有理由的事给我听。”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需要吗?”
                             ——“不需要吗?”
                             ——“需要吗?”
                             ——我几乎要脱口而出。憋了半天,终于没有说。
                             憋得累了,叹了口气,“老是‘怎么了’‘没怎么’‘为什么’‘不为什么’
                            的,我嗓子也哑了,你还要逼我说,你不觉得很费劲吗?”
                             他说:“我也觉得费劲啊,那你就别让我费劲了。”
                             凌晨三点,我一个忍不住就要说了。你不知道吗?你对我还不知道么?那你怎
                            么知道是你的缘故?就不许我icq上有别人招了我惹了我?是不是非要逼我说什
                            么?说什么?你!!——我怎么说?是不是应该说?这时机,算什么??——我,
                            我不会说,只好说:“我,我……”再说不出什么。
                             他说:“说吧,我听着。”
                             我乱七八糟,我这个人很容易一下子就乱了,就不知道讲什么,语无伦次的,
                            可见心理素质这方面有缺陷。我又要小心,别一不留神说了什么话。我说:“原因
                            多多。各种各样的,反正,也不好说。就是……”
                             我说:“——怎么说呢?”
                             他说:“随你怎么说,慢慢说,一件一件说。”
                             我又舒了口气,尽量好了,说:“好啦,我乖,以后也不乱使性子、胡乱生
                            气,再不骂你、对你发脾气了。”
                             他笑了,“我怎么觉得你在敷衍我?”
                             我说:“我不敷衍你,我怎么会敷衍你呢?”
                             我又说:“我没事,真的,我没什么。”
                             他说:“还说没事?怎么可能,有什么事叫我们顾湘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了,不是么?嗯?”
                             我险些掉下泪来。
                             我说:“icq上有别的朋友,就是那个旧欢如梦,还有些别的人,和他们,说
                            到些事情,忽然,忽然……”我在找理由,不想给别人麻烦,我希望他能去睡觉,
                            他来电话我已经安慰了,可我的理由太笨。是不是太笨?
                             他真听着,让我想说什么说什么。
                             我说:“我,我只是因为网际精灵老是断,老是中断,系统老是有故障,说不
                            上几句,很不顺……你说,你要是和一个人说话,他老是看不见,你说,你说,多
                            难过呀。”
                             他停了一下,问:“你是说我么?”
                            


                            55楼2005-04-17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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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唯一意义,我的爸爸愈加专注固执地把大量的时间花在这个游戏上,孜孜不
                              倦地使神州统一,分分合合,周而复始。偶尔的一次,我爸在那台废铁上玩他
                              永远都玩不厌的三国志Ⅴ,我在音响里放“天草降临”的光碟,诡异多姿的日
                              本音乐仍盖不掉电脑风扇的响声,还有屋子的某个角落有个变压器发出的杂音,
                              忽然我很感动,我觉得我爸这一行为有一种《老人与海》的悲壮,他是在努力
                              坚持和一些东西的抗衡,就像紧紧拽着鱼不放手,最后乘一具骸骨。时间是鲨
                              鱼,是海和风暴,是自然。现在他不了,这里是我盘踞的地方,他更多的是在
                              工作室里,门一关,就可以成为暗房。有时出来,叫我喝牛奶,或者我正在和
                              丁丁说话,他就说“我上去了”,我就点点头。亲爱的我的爸爸。
                              我妈要玩空当接龙和扫雷,别人的妈妈也爱玩,好像大家的妈妈都喜欢这
                              些游戏,玩得有滋有味。不过她不和我抢。就像她要看《环珠格格》我想看《鹿
                              鼎记》不过不看也无所谓因为陈晓春是演不过周星驰的。
                              我爱周星驰!他的聪明、嚣张狂妄、真诚、平凡而世俗、小人物、天真、
                              乖戾和执著,他的洞穿我心脏的眼神,大笑之后寂寞的人生。
                              我已经很久不玩游戏了,FF8是我玩的最后一个PS游戏,而我在有了PS之
                              后就基本上不玩PC游戏了。PS暑假开始就一直扔在飞家里,Play Station7001
                              型,灰色,媒体CD-ROM,SONY制造,98年购于南宁,其实上海到处都可以买
                              到PS,价格相当,我买的也不是新型号,除了急需作为又一次与西安失之交臂
                              的补偿,此举全无必要。SONY的这台主机在98年获得全胜,98年底PS产量突
                              破5000万台,还没有一个游戏厂商能像SONY这样如日中天,PS在全球范围内
                              造成了非同小可的影响。我也在这力量之下。
                               又渐是秋天,悠悠的,上海的天已经不热了,叫人想起一年前的秋天。

                               “ 7

                              那是个为记忆卡着迷的秋天。记忆卡是用来存取PS游戏进度的东西,长方的,扁扁的,
                              长宽比黄金分割,使游戏绵延。我忽然觉得它很神奇,他是一枚提取出的单独的记忆,哪
                              怕已经没有了那个曾经进行的游戏,它仍然顽强而孤独的存在下去。
                              我在电视游戏杂志上看到介绍记忆卡的句子,很感动。它说"记忆卡并不使用电池,由
                              于它内部的记忆体颗粒是采用一种叫EPROM的记忆体,只要透过适当的电压就可以决定记
                              忆卡的内容,并且永久的保存",又说"频繁的开关电源和RESET按键都有可能导致主机内
                              部产生瞬间混乱的电压,因而记忆体资料流失"。
                              我有一堆各种颜色的PS记忆卡,传统的灰色,透明的荧光色,看得出记忆的结构。有
                              的卡满了,有的没满,有的装着我不再玩了却要保存下去的进度,有的装着我暂时玩到一
                              般的进度,有的完好、记忆功能健全,有的坏了,坏的记忆卡会遗失掉进度。我有时察看
                              这些记忆卡,整理,拷贝和删除,有时只看看,任其杂乱。
                              我希望所有东西都有记忆,草木、尸骸变作化石,金属有它的记忆,水也有水的记忆,
                              水有了记忆可以变作药,人也有人自己的记忆。
                              秋天前的夏天我除了外出旅游的几天,剩下的时间就在家,一半写一本和北京约好的
                              小说一半玩一个游戏。秋天这个游戏的进度被我爸不小心删掉,这个打击叫我差点失心疯,
                              就像杀我半个夏天,我爸生我养我又不小心杀我,那天我像只被主人不小心踩了一脚尾巴
                              的猫那样怨而痛楚地看着我爸,西风紧,北燕南飞。我活过的时光竟会如此轻易被抹煞被
                              否定化为乌有,北京那边的事儿好像也有废掉的可能,我感到简直就像我压根没活过这个
                              夏天。这样的事令我元气大伤。如果说还剩下什么,就是我睡觉的时间,变成这个夏天我
                              一直在睡,这当中我做梦,梦见暌子,和他一起爬雪山,可实际我没有离开我的床一分一
                              寸,也没有暌子,我宁可相信这个夏天我一直和暌子在一起,但我无法相信,我总是梦见
                              暌子,但我永远不能和他在一起。
                              日子过得终日不息,流年似水,雁渡寒潭。
                              


                              75楼2005-04-17 1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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