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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ut林语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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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06-10-04 15:10回复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就在《论语》大获成功的同时,林语堂和鲁迅近十年的革命友谊却出现了裂缝。

      《语丝》时期,一场浩浩荡荡的打狗运动把愣小子林语堂推到了文坛盟主鲁迅的麾下。 
     
     
    两人驰骋笔端,打得古都京城的叭儿狗们满地找牙。然后是远走厦门的相互扶持。林语堂和鲁迅在以笔战斗的峥嵘岁月中结下了深厚的情意。

      然而,武汉的6个月彻底摧毁了林语堂的思路。

      官场如战场。他不愿意再相信任何的政治和谎言,“对革命感到厌倦”,这些都是吃人的司芬克斯,会吞下一切鲜活的生命。

      他只想做个好人,用一颗童心去辨别美丑善恶。他说:

      我不梦见周公,也很久了。大概因为思想日益激烈,生活日益稳健,总鼓不起勇气,热心教育,热心党国。不知是教育党国等事不叫人热心,还是我自己不是,现在也不必去管他。从前,的确也曾投身武汉国民政府,也曾亲眼看见一个不贪污,不爱钱,不骗人,不说空话的政府,登时,即刻,几乎就要实现。到如今,南柯一梦,仍是南柯一梦。其后,人家又一次革命,我又一次热心,又在做梦,不过此时的梦,大概做得不很长,正在酣蜜之时,自会清醒过来。到了革命成功,连梦遂也不敢做了,此时我已梦影烟消,消镜对月,每夜总是睡得一寐到天亮。这大概是因为自己年纪的缘故,人越老,梦越少。人生总是由理想主义走向写实主义之路。语云,婆儿爱钞,姐儿爱俏,爱钞就是写实主义,爱俏就是理想主义。这都是因为婆儿姐儿老少不同的关系。

      来上海后,林语堂高谈幽默,表现性灵闲适,曲折地表示自己的不满。鲁迅也是失意而来,却选择直面惨淡的人生,把文学当作“匕首”和“投枪”,刺向敌人。

      林语堂和鲁迅各有一枝笔,走向却不同了。

      分化从一件小事开始。

      鲁迅和北新书店的老板李小峰闹版税官司,郁达夫作“和事佬”。调解后,李小峰在南云楼摆酒吃饭,为了活跃气氛,除了当事人之外,林语堂夫妇和其他文界好友也在被请之列。

      林语堂爱说话,人际关系却极为糊涂。应这种饭局是吃力不讨好,翠凤反复提醒:“堂,待会少开口。”林语堂不理解,觉得大家都知根知底,犯不上小心翼翼的,再说了,既然坐下来吃饭,就算有干戈,也化成玉帛了。他吃得坦然。

      李小峰挺有手腕,几句玩笑话下来,众人就放开了怀抱,话题也越扯越远。突然有人提起了张友松的名字,语堂也没细想前情因果,连连点头附和。

      这下子撞在了枪口上。

      张友松是鲁迅的学生,曾经请鲁迅和林语堂吃饭,说也要办一个书店,并以李小峰为诫,决不拖作者的工资。鲁迅担心顺得哥情失嫂意,没有答应。但这话传到了李小峰的耳朵里,李小峰当时就很不痛快。后来,鲁迅要和他对驳公堂,李小峰本能地觉得是张友松在从中使坏,几次在背后攻击张友松。

      鲁迅很忌讳这件事,听语堂一说,疑心话中有话,讥讽自己受了张友松的挑拨,当即脸色发青,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喊“我要声明!我要声明!”那时,鲁迅已有几分酒意,他一拍桌子,“玉堂,你这是什么话!我和北新的诉讼不关张友松的事!”

      语堂站起来辩解,“是你神经过敏,我没有那个意思!”

      两人越说越上火,像一对雄鸡一样,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对了足足两分钟。

      郁达夫见形势不对,赶紧站出来。他一手按下鲁迅,一面拉着林语堂和廖翠凤赶紧离开。

      筵席不欢而散。

      这本是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照郁达夫的说法,是“因误解而起的正面冲突”,可却是一个警示,林语堂和鲁迅的友谊亮起了红灯。

      不久,林语堂办起《论语》,做了“幽默大师”,鲁迅更不能理解,他认为在血与火的斗争中,是没有幽默可言的,“只要我活着,就要拿起笔,去回敬他们的手枪。”

      虽然思想上出现分歧,但在私下的场合,两人还是有经常碰面的机会。


    2楼2006-10-04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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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自由谈》的编辑黎烈文做东,送郁达夫和王映霞去杭州的“风雨茅庐”。郁达夫是个风流倜傥的人物,和号称江南第一美人的王映霞被誉为“富春江上神仙侣”,这次迁往杭州,郁达夫自述说是为了躲避他人对王映霞的追求。 
       
       
      无奈“风雨茅庐”不遮风雨,两人轰轰烈烈地恋爱,又轰轰烈烈地分手了。

        林语堂和廖翠凤来得最晚。一落座,语堂就笑着问鲁迅:“周先生又用别的笔名了吧?”

        鲁迅的文章常被新闻检查处枪毙,为了省下不必要的麻烦,只能不停地换笔名。他先后共用过150个左右的笔名,署名鲁迅的文章反倒不常见了。林语堂等人都知道这一点,常以猜鲁迅近来又有什么新的化名为乐。

        “何以见得?”鲁迅反问。

        “我看新近有个‘徐懋庸’,也是你。”语堂自信满满地说。

        鲁迅哈哈大笑,他指着一个20出头的青年说,“这回你可没有猜对,看,徐懋庸的正身就在这里。”徐懋庸当时正青春年少,来上海不久,文风辛辣老练,与鲁迅有几分相似。 那青年不好意思地起身,向语堂打了个招呼。

        众人见幽默大师当场被拆了西洋镜,哄堂大笑。语堂则点燃烟斗,也咪咪地笑了起来。

        饭后,大家不约而同地抽起烟来,一时间,烟雾缭绕。

        语堂也好两口烟,翠凤逼着他戒,可他戒了几回都不成功,就放任自流了。看着众人吞云吐雾的样子,语堂脑中光亮一闪,有了!

        “周先生,你每天都抽几只烟?”他兴致勃勃地问鲁迅。

        “大概很多吧,没有统计过。”

        语堂一脸兴奋,正准备接着问。

        “你是不是在替《论语》找材料?”鲁迅的口气突然冷起来。

        语堂在最近的一期《论语》上发表了《我的戒烟》一文。鲁迅公开批评语堂尽拿些吸烟、戒烟之类的生活细节做文章,是退回去了,今时今日之中国是不适合这种西洋式幽默的。

        “我准备广播一下!”语堂没有留意鲁迅口气的变化,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这其实很无聊,”鲁迅有些不快,很不客气地说:“每月要挤出两本幽默来,本身便是件不幽默的事,刊物又哪里办得好!”

        《论语》就像是语堂的孩子,他颇以此为荣,这么一大盆冷水猛地泼下来,他气得发昏,连辩解都忘了。

        旁人都停止了说话。闹哄哄的屋子里一下子静悄悄的,气氛紧张得可怕。

        黎烈文看到这光景,赶紧打岔,“达夫,此次你去杭州,不知何时才回来?来,敬你一杯!”

        众人连忙举起杯子,争相敬郁达夫酒。郁达夫也有意缓和气氛,一口一杯,喝得畅快。王映霞看不过眼,发话了,“达夫近来身体不好,遵从医生嘱咐,不能喝酒!”

        有人打趣道:“这禁酒令到底是太太的命令,还是医生的命令呢?”

        这句玩笑话来得正是时候,大家哈哈大笑,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被酒精一搅和,总算是平复下来了。

        在座的两位女士,林夫人和郁夫人不失时机地交流起管理家政的经验,氛围越发地轻松起来。

        林语堂恢复了常态,海阔天空地瞎扯起来。他谈起欧洲中世纪时,贵族和骑士在出征前用铁制的“贞操带”锁住女子下部的奇闻轶事,他还谈起雍正皇帝,满族的婚礼,妙语连珠,如天女散花,众人应接不暇。

        临别前,黎烈文说出了请客的真正目的,就是请诸位文坛健将来年多多为《自由谈》写稿。向来严肃的鲁迅开起了玩笑:“你要是能登骂人的稿子,我可以天天写!”

        “骂谁呢?”

        “该骂的多着呢!”

        “怎么骂?”

        “骂法也多着。”

        “鲁迅骂的,终不坏。”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王映霞也来凑热闹,“尽管周先生会骂人,却骂不过他儿子!”

        周海婴当时还不满5岁。

        林语堂早忘了先前的尴尬,接过话头说:“鲁迅的公子终不会忠厚的。”

        因为是谈孩子,鲁迅听了也不生气,笑着说:“是的,我的孩子也骂我。有一次,他严厉的责问道:‘爸爸!你为什么晚上不睡,白天困觉!’又有一次,他跑来问我;‘爸爸,你几时死?’意思是我死了之后,所有的书都可以归他;到了最不满意的时候,他就批评我:‘这种爸爸,什么爸爸!’我倒真没有办法对付他。”


      3楼2006-10-04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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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友的故去让林语堂悲痛欲绝,更让人难过的是,他和鲁迅又产生了误会。

          6月20日,举行杨杏佛的入殓仪式。林语堂正在被严密监控,出不得门。鲁迅去后没有见到语堂,很生气,“这种时候就看出人来了,林语堂就没有去,其实,他去送殓又有什么危险!”

          事实上,据《申报》报道,林语堂参加的是7月2日杨杏佛的出殡下葬仪式,也是冒着生命危险去的。那一次,鲁迅没有去。

          林语堂没有向鲁迅解释。他觉得清者自清,没有必要自我辩护。

          然而,鲁迅对林语堂的印象就此大打折扣,两人的裂缝朝着不可避免的方向越拉越大。

          1934年,林语堂和章克标意见不和,一气之下离开《论语》,另起炉灶,办起了《人间世》。

          谁也没有料到,这竟是林语堂和鲁迅友情的终点。

          在《人间世》之前,语堂和鲁迅闹过误会也好,分歧也罢,但始终还是朋友。

          据当时另一知名文人陶亢德回忆,《人间世》创刊前,语堂请文坛好友来家里吃饭。客人来得差不多了,就差鲁迅。大家都知道语堂和鲁迅最近闹得不太愉快,有人好心提醒他,要不要催一催。语堂摆摆手,很有把握地说,不必,他一定会来的。话音刚落,鲁迅就拖着胶皮鞋,嘀嘀嗒嗒地走进来了。

          《人间世》走的是《论语》谈幽默的老路子,只不过取法晚明的公安派,更强调“闲适”和“独抒性灵”,林语堂在发刊词上说:“宇宙之大,苍蝇之微,皆可取材,故名为人间世。”

          照理说,借着《论语》的大热,又是幽默大师亲自操刀,《人间世》一炮而红是可以想象的。但林语堂1933年的鸿运似乎走到了尽头,《人间世》从创刊之日起,就在各路人马的夹攻中摇摇欲坠。

          首先引起轩然大波的便是周作人的五十自寿诗。

          为了给《人间世》造声势,林语堂把周作人的自寿诗抄给相熟的文化名流,再索取和诗,同时刊发在《人间世》创刊号上,并佐以周作人的巨帧照片。这一番精心渲染,周作人的诗作和《人间世》果然轰动一时,满城传诵。

          一些小报也来凑热闹,争相转载,唱和者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周作人的诗作隐晦曲折,表现的是自由主义的两难心境。他们抛弃了“主义”的信仰和追求后,却不能忘怀现实的残酷,所以,闲适中满是说不尽的苦味。但唱和者多是文才平庸之辈,哪里读得懂背后的真意,一桩文坛雅事竟慢慢变成了肉麻的互相吹捧。

          左盟早就看不惯林语堂提倡幽默的那一套,而自寿诗事件又确实有使文艺界庸俗化之嫌,一些血气方刚的革命小将带头造反了。野容(廖沫沙)写了《人间何世》,指着林语堂的鼻子骂了一通。自此,左翼联盟系统地开骂了。盟主鲁迅骂得最凶,攻击林语堂文学上的趣味主义和自由主义,说幽默文学是“麻醉文学”。

          先前,《论语》的幽默杂文开罪了不少右派作家,右翼分子也一哄而上,恶言恶语地声讨起来了。 林语堂前半生骂人骂得多,这么被骂还是头一次。可他就是叛逆心理,别人越骂得凶,他越要坚持,号称“欲据牛角尖负隅以终身”。


        5楼2006-10-04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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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华烟云》N个版本逐个读 
           


          (2005-10-24 14:54:45) 
           
          从《MomentinPeking》到《瞬息京华》 

           从10月19日起,中央电视台开始在黄金时间播放由赵薇主演的大型电视连续剧《京华烟云》,而湖南卫视也开始在白天三集连播台湾赵雅芝版的同名电视。 

          由热闹的电视剧播放,大家自然会联想到林语堂的小说原著《MomentinPeking》,以及由多个作者翻译的多个版本的《京华烟云》和《瞬息京华》。 

          之一 林氏原版以英文写成 

          《MomentinPeking》是林语堂花了整整一年时间在法国和美国用英文写成的。 

          1938年初,林语堂本打算将《红楼梦》翻译成英文介绍给西方读者,但又觉得《红楼梦》距离现实生活太远,乃决定借鉴《红楼梦》的艺术形式,创作一本反映中国现实生活的长篇小说。 

          《MomentinPeking》约70万字,以书中人物的悲欢离合为经,以时代荡漾为纬,通过曾、姚、牛、孔四个家庭几代人的错综关系与复杂变化,反映了中国近代从义和团运动到抗日战争40年间的历史变迁。书中有名有姓的人物就达八九十人。其中,姚家的长女、曾家的二儿媳姚木兰,寄托了作者的道德理想。她不仅美丽、聪颖、豁达,而且集西方人道主义精神与中国传统美德于一身。全书的地理背景以北京为主,苏杭为辅,有浓郁的民族特色与地方色彩。 

          该书一度获诺贝尔文学奖提名。 

          之二 流产的郁达夫版 

          《MomentinPeking》出版后,林语堂便欲将它译成中文。但由于他自己写作繁忙,就写信委托在新加坡的老友郁达夫翻译,还给他寄了5000美元的预付金。 

          林语堂认为郁达夫“英文精,中文熟,老于此道,达夫文字无现行假摩登之欧化句子”,是他心目中最理想的翻译家。林语堂还费了很大功夫,将原著所引用的出典、人名、地名以及中国成语注解得详详细细,分两册寄给郁达夫。但此时郁达夫正为家事所累,虽动手翻译了一部分在《华侨周报》上连载,但很快就停止了。1940年林语堂经过香港,还与郁达夫通了电话,敦请郁回到重庆翻译。郁在电话里答应做下去,却依然没有动笔,但也没有还钱。后来郁达夫被日本宪兵杀害,译事便告流产。 

          之三 仄仄平平《瞬息京华》 

          《MomentinPeking》的第一个全译本是1941年郑陀、应元杰合译的,分上中下三册,由上海春秋社出版,书名作《瞬息京华》。著名诗人卞之琳曾称赞其标题“仄仄平平,声调奇妙”。其文字,与后来畅销的译本《京华烟云》相比,并没有差到太离谱的地步,但林语堂却很不高兴,特地在国内报纸广告声明,“译文平平,惜未谙北平口语”,“劝国内作家勿轻易翻译”。 

          读一读小说的英文原本,就会明白林语堂的苦衷:这本小说本为英美读者所写,中国特有的政治文化背景和社会风俗人情,对中国读者而言是一挑即明,但对英美读者就得一一道来。因此,全书就像是把《吾国吾民》拆散,分头仔细讲解。林语堂当初之所以寄希望于郁达夫,是因为郁达夫作为中国小说大家,了解中国读者的阅读趣味,他希望郁达夫翻译出一本中国读者能欣赏的小说。有了对郁达夫版的高期待值,他对其他人的译作感到失望就是可以理解的了。 

          之四 妇孺皆知《京华烟云》 

          《MomentinPeking》的第三个译本是台湾德华出版社1977年出版的张振玉译本,书名译作《京华烟云》。其时林语堂已经去世,当然不可能亲自审阅。但郁达夫之子郁飞发现这个版本不大忠实原著,“某些地方干脆是代圣人立言”。 

          但也就是这个译本,在海峡两岸畅销多年。现在一提到《MomentinPeking》,很多人想到的就是《京华烟云》。两岸先后以此拍摄的电视连续剧,也均以《京华烟云》为题。 

          1987年,吉林时代文艺出版社在出版张振玉的译本时,从当时的政治环境考虑对一些文字进行了修改。现在书市上的张振玉版《京华烟云》由陕西师范大学出版,针对当年吉林版的修订作了反修订,更加忠实于张振玉的“原译”。 

          之五 “父债子还”郁飞版 

          1991年,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由郁达夫之子郁飞积十年之功翻译的《瞬息京华》。这可以说是比较完善的译本了。 

          这个译本的质量之所以要比其他译本高出一筹,是因为郁飞尽量根据林语堂原意翻译,强调忠实原著,只删去了纯粹向英文读者解释中国事物的内容,于完整性无损。译文符合北京口语标准,文笔生动,行文流利,基本恢复了林氏原意,读起来琅琅上口,并无明显“翻译”感觉。 

          所谓“父债子还”,父亲郁达夫没有完成的遗愿由儿子郁飞来实现,也算完美了。


          7楼2006-10-04 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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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烟云》至今没有满意中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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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时间:2006年4月7日 10时18分 

            郁达夫刚译出了一些章节,便停下了笔。此后,郁达夫和妻子王映霞关系破裂,他只身前往新加坡,在苏门答腊被日军杀害。 

              对于郁达夫迟迟不译《京华烟云》,外界有很多猜测。学者赵毅衡认为,林语堂不懂人情世故,忽略了文人的面子问题。因为林语堂和郁达夫年龄虽一样,但郁在小说上成名却远远早于林语堂。可到了1939年,林语堂名满英语文坛,郁达夫却潦倒他乡。 

              王兆胜不愿以此揣度郁达夫。他认为郁不是世俗之人,更不是小人,他是最了解林语堂的人。而且郁达夫很看重朋友,认为朋友越老越好,与林语堂、鲁迅一直相处得很好,他的才华和人品都无可挑剔。郁达夫一向觉得翻译是件极难的事情,吃力不讨好。但由于是朋友请托,只好答应下来,但其实“非己所愿”。 

              长久等不到结果,林语堂焦急万分,但后来林语堂对郁达夫并无抱怨。他很能理解郁达夫的苦闷境遇和慵懒性格,也绝口不提给过翻译费一事。 

              众译本瑕瑜互见 

              直到去世也无满意的译本 

              郁达夫译的几章后来在《华侨周报》上连载,林语堂看后非常满意。但正因为满意,所以也就更加遗憾,年老之后还常常想起此事。直到去世,他也没有发现一个让他满意的译本。 

              第一部完整的《京华烟云》中文译本由郑陀和应元杰译出,1941年出版。著名诗人卞之琳曾称赞其标题“仄仄平平,声调奇妙”。赵毅衡认为其文字与后来的译本相比,并没有差到太离谱的地步。但林语堂认为此译本瑕瑜互见、译文平平,尤其以未能用北京话为憾事。对于之后出的几个节译本,林语堂非常气愤,认为这种做法是对小说的“污损”,“令人伤心、令人作呕”。他还在国内报纸发表声明:“劝国内作家勿轻易翻译”。 

              在林语堂去世一年以后,台湾出版了张振玉的译本,这个译本后来广为流传。记者日前走访了广州市各大书店以及省立中山图书馆,都只见到这个版本。王兆胜也认为这是目前最好的一个译本,不过林语堂看了未必会高兴,因为问题很多。最大的问题是内容改动太大。比如,张振玉“创造性”地把这部英文小说改成了章回体,这可能与林的原作精神不符。此外,张振玉的翻译用的是意译,有时会大段删减原文内容,甚至将几页删成几行。他的译本还存在很多硬伤,比如对那个年代的理解不准确等。 

              为了替父亲“还债”,郁达夫之子郁飞积10年之功翻译了这部小说,1991年,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了这个译本。他依照当年林语堂之意,取名为《瞬息京华》。这个译本保留了郁达夫翻译的部分,这部分成为整本书的焦点。 

              在王兆胜看来,目前所有的译文里,依旧以郁达夫翻译的几章最为精彩,“从这一点来说,林语堂还是很有眼光的。”有评论认为,如果林语堂要“京味”,作为浙江人的郁达夫并不擅长。但王兆胜坚持认为,郁达夫是语言天才,只要稍微下点工夫,这对他并不是太大的问题。对于郁飞的译文,有评论认为“忠实原著,符合北京口语标准,基本接近林氏原意。”可惜,他的译本流传并不广,失去了给更多读者评鉴的机会。 

             林语堂太难翻译 

              也许用中文写作会更完美 

              从林语堂对译本的挑剔,可以看出他的要求之高,也可以看出他的作品之难译。甚至有人说,林语堂的小说比外国人的小说还难翻译。它要求译者的中、英文功底非常扎实,有自己独特的思考,并且对中外文化了如指掌。况且,林语堂是个性情中人,人生观独特甚至另类,“他就像北京初春那轻扬的柳絮,没有重量,很难抓住。他那种飘摇之感是现代人所没有的,以现代人的功利心怎能去理解一个旋转生命的飞扬?”王兆胜说。 

              那么林语堂为什么不自己捉刀翻译呢?王兆胜解释,林语堂是一个创造性很强的人,他脑子里不断涌现出新的东西,因此根本无暇翻译已经写好的作品。到了生命的最后几年,他看到《京华烟云》中译本实在令自己失望,也曾动过自己翻译的念头,但当时,他的身体状况已大不如前,怕时间来不及,遂断了这个念头。 

              而在赵毅衡看来,“也许他当初用中文写作,艺术性会更为完美。” 

              《京华烟云》版本流变 

              1941年,《瞬息京华》最早出版,由郑陀和应元杰译。 

              1977年,台湾德华出版社推出张振玉译本,名为《京华烟云》。这个译本在海峡两岸畅销多年。两岸先后据此拍摄的电视剧也均以此为题。 

              1987年,吉林时代文艺出版社最早在大陆推出张译本。 

              1991年,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由郁达夫之子郁飞翻译的《瞬息京华》。 

              2005年,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推出新版《京华烟云》张译本。据称该译本为林语堂之女推荐译本之一。


            11楼2006-10-04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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