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距离加奈离开已经过去好些年。记得她离开之前正是风影与我的大婚之日,她陪在我身边帮我梳妆打扮。房间里的暖气烘得圆窗上整片的模糊,世间万物都看不真切。
正如同我与她多年知交,却始终无法理解她的内心。
如今的她已然是完完全全的女人模样。她把她那头火红而微微卷曲的头发留长了,懒散的搭在左边的胸前。我见走到窗前把雾气撩开,仪态端庄得已丝毫没有当年那短发女生的影子。窗外依旧是漫天飞舞的黄沙,令我不禁联想:莫非她的内心竟是这样苍凉。
这时我的眼前自发浮现出多年前那个清瘦的短发少女,那是我初次见到的她。
※贰※
那次阴谋重重的中忍考试,身为舞女的我跟随砂隐前往木叶,见到身著戒装的她略带慵懒地笑著,却著实让人感到难以接近。她很美,那张脸精致得就像是被雕塑家精雕细琢出的艺术品。而我却始终觉得她像是带上假面的戏子,在我和世人面前自编自导了出逼真的情景剧。
水野司。这是她告诉我的第一个名字。
她以雨隐村忍者的身份来参加中忍考试,却始终用瞄准猎物的眼神盯著我爱罗,考试时更是身手敏捷得丝毫不像是初出茅庐的下忍。我对她充满羡慕,然而更多的却是好奇和疑惑。然而当我接近她时,她说出的却只有那句冰冷的:你要懂得自保。
直到后来我终於恢复记忆,因而知晓我的双亲正是由於我爱罗而死。那时仇恨已经深入我的骨骼和心间,就如同复仇才是我毕生价值所在。月圆之夜我把刀藏在我的袖口,极速行走在通往我爱罗住所的路上惶恐不安却又踌躇满志。那时她出现,说出依旧冰冷的话语,却仿佛早已知道我的用意:清水小姐,仇恨无法改变任何东西。
你这个局外人,你懂什麽?
我几近失态地质问她,把袖口里的刀紧握在手中指向她。月光下冰冷的刀光反射在她苍白的脸上。我看到她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眉头微蹙,然后嘴角扯出略带挑逗的笑容,微微低下头盯著我:所以说清水小姐是打算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喽?
只一瞬便消失在我眼前,接下来便是敲击在脖颈间的钝痛感。我望著她,看到她那双栗色的双眸包含著鄙夷的神色。但我却在那鄙夷神情的表面之后,看到了深深的无奈。
在意识尚且游离的时分,我仿佛有听到她深深的叹息:没有人比我更懂了。
翌日醒来时我已经躺在自家床上。怡娘说是个红发的女孩把我抱回来的,在责备我的话中又多了些怜爱:她说你是被人袭击倒在路边,以后深更半夜的就不要出门瞎逛。
怡娘告诉我满月之夜很危险,因为那时我爱罗体内的守鹤正是兴奋期,若是接近他只有死路。怡娘责备我为何要出现在通往我爱罗住所的路上,面对怡娘的责备我只是疑惑:看她的外貌与身高应该比我小三两岁,也不知她究竟是有怎样的过去令她特地对我如此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