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姐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我自讨了个没趣,摸了摸鼻子向门外走去。外面还是黢黑一片,凛冽的寒风里夹杂着细碎的冰渣,刮的人生疼生疼。
借着手机的微光我向外堂走去,脚踏在青石板上坚硬清冷的声响被小巷拉伸的无比悠长。不久,我看见了两点暖黄色的光团,想来应该是灯笼,便加快了步伐。等我到了门口时才发现居然没有守门的人,我顿时纠结了。
我是跑情报这一块的,结交面广,在执法堂也有几个熟人。虽然是底层人物,但借衣服这种小事找她们却是最合适不过了。可现在却一个都没见着。
我开始犹豫要不要进去。想了想,经过这次洗盘后内部的工作量一定是极大的,而哑姐这次会带我来,也可以看出他是准备不干了。如果这时候我再生病的话,可就是真麻烦了。
咬咬牙,我只好不顾礼数地闯了进去。走了两步,环顾四周。只看见石凳旁边一个穿着风衣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在来回地踱步。即使看不清面部表情,我也能从他的肢体动作中稍微揣测下他的状态,烦躁、慌张、无助。
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向他开口了,只是轻手轻脚的向他走过去,困扰的挠挠头,说道:“那个,呃…帅哥…”
说完我又想抽自己了,对第一次见面的人使用这种称呼是大忌,会给别人留下轻浮、不稳重的印象。特别是他这种处以焦躁中的人,这种称呼甚至会惹恼他。但年轻男子没有一点不满的情绪,只是在突然看见我时有一点惊讶。
他收敛了之前那副表情,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他没有问我是谁,也没有露出戒备的神色,看来应该是一个警惕心不强的人。再加上他的外貌和所处的地方,我几乎顿时认定了他就是小三爷!我恭敬地开口回答道:
“我是情报堂的人,因为起得匆忙,所以……衣服穿少了,来借件”
说完我自己都脸红,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弱智了。我看了他一眼,他有一双浅棕色的眸子,很清亮,在这种光线昏暗的地方还泛着粼粼波光,好像灯光被揉碎在撒进他眼睛里一般。
我兀自陷入了自己的文青幻想中,没想到他却突然开口,带着一副愧疚的神色对我说:
“抱歉啊,你就先将就穿我的衣服吧……”
抱歉?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突然想捧腹大笑,矮油,小三爷你真是太可爱了~,还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啊。他见我没反应便把风衣一脱,塞到我手里说:
“待会我还要换衣服,你穿这件吧。”
我接过衣服,没有再废话,表达了感激之情之后就离开了。
出了门之后我忽然觉得身心格外的舒畅,连刀子般冷硬的寒风,我感觉着都像‘母亲的手抚摸着我’一样温柔,陷入莫名其妙的亢奋情绪中的我哼着小曲就走了回去,拎着风衣,没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