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文吧 关注:579贴子:1,601

||中长×黑道||12.01.29|| 末日的审判 By:影洛幕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1楼2012-01-29 16:42回复
    Part 1
    起初,神创造天地,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运在水面上,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神称光与“昼”,称暗为“夜”。
    ——《圣经·旧约全书》创世纪
    冷静催生死寂,疯狂催生混乱,冷静的疯狂则催生死寂的混乱。即,伟大的毁灭。
    来吧来吧,愚蠢的人们,来享受即将开始的,死神的盛宴。
    “轰隆”,爆炸声将夜变为昼一样的通明,枪弹声如同破晓前,黑暗冲破的呼喊,那么的遥亮悦耳。
    打在铁器上,墙壁上,就像春夜里的第一场雨,重重地砸落,然后冲刷着那些落地的肮脏。雨停后大地即将获得圣洁的新生。
    他转身,跳跃,旋转,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动作优雅得如同舞蹈一般。
    然后勾动着手指,“哌!”正中眉心,连挣扎也没有的,化为生命的终结之时,最绚烂的花朵。
    那么的残忍,却又是那么的仁慈。因为那么的痛,却没有给你机会让你感觉到痛。
    死寂铺天盖地的袭来,这个世界的夜魅开始回归。
    黑暗中他跨过一个又一个尸体,没有得意,没有征服感。也没有恨,没有蔑视。纯粹就像在看一群俯地的蚂蚁。
    可是他又隐约的觉得,蚂蚁的生命似乎要比这些人来得尊贵。
    因为偶尔,他看到那些小小的东西搬运着比它们的身体还要大好几倍甚至十几倍的物体。莫名的感觉会让他迈开脚步,尽量不惊扰到这些小小的生命。
    就算他能够想象,这些所谓弱小的生命一蜂窝的在啃食比他们大好几十倍的螳螂尸体时,样子会有多么的腥红暴戾,面目会有那么的狰狞贪婪而可憎。
    啊,这些都是生命,死去的生命。
    所以当他走到一个房间里,看着在角落里抽痉般的在颤抖的孩子,迈着优雅的步调,毫不犹豫的抬手,瞬间瞄准了太阳穴,那个小小的身体瘫了下去。
    他没有任何的感觉,他只知道,接任务的时候,委托书上说了,要一个不留。那么,就要一个不留,这样而已。
    生命的污秽并没有所谓的年龄之分。
    每个生命当降生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是肮脏的。只有在母亲温暖包裹的羊水中,我们还没有任何意识的时候,母亲用十个月的时间,用血液和血肉筑建我们的救赎。
    但有些罪恶,是鲜血也无法去洗净的,只会让它坠入更深的深渊。
    就像他现在一样,他的脸上溅有几滴鲜血,腹间中了一枪,血液穿透黑色的劲装在静静的流淌,一直延续到黑色合体的长裤上,纯白的鞋子上。然后每踏一步,就印下一枚花朵,是每个灵魂消逝的祭奠。
    这是都是无法洗净的罪恶。
    然而这个人,却没有那股罪恶的气息。血液为他白皙的皮肤染上柔和的色彩,他脚下的血印是春初在血液里浴淋盛开的莲花。
    就像是,天使为了救赎众人的罪恶在接受着末日的审判。一刀一刀,深深地镶进肉里,然后用力的用刺刀在**里拼命的搅动,翻滚,把它们刮下,搅烂。伤口无限的扩大,血一滴一滴,随着肉丝一起流淌,滋润着这个大地污秽的生命。
    没有痛苦,没有怨恨,没有喜悦。
    这是必然的使命。
    上帝在创造“昼”与“夜”时,就已经注定了它们不能结合。半昼半夜,四季的争夺,使他们偶尔有了短暂的失衡。但最终还是遥遥相望,当它停间,它已不见。
    但上帝在创造这个男人时,却将昼与夜如此完美的结合。
    光明而黑暗。圣洁而肮脏。纯白而邪恶。美丽而丑陋。


    2楼2012-01-29 16:43
    回复
      Part 3
      若论力量,他真有能力;若论审判,他说谁能将我传来呢?……蒙蔽世界审判官的脸,若不是他,是谁呢?
      ——《圣经·旧约全书》约伯说人无权与神争辩
      鸣人觉得自己可能永远也无法忘记与这个男子相遇的那一刻。
      在回他家阴暗的小巷里,鸣人看到这个男人倚在墙上,月光照耀着他雍容华贵的脸,华丽的腥黑包裹着他刚强的身体。
      他完美的脸有几株路过地狱被点缀的花朵。
      目光灵动,犀利如觅食之兽,却又身密于深处。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却用冰冷的一切说明着,他王者的存在。
      他发现了他,却没有回避或者防备。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
      这是对自己的绝对的自信,还是对世人愚蠢的嘲弄。
      鸣人睁大了眼睛。
      这个人,竟然拿出一把小刀,对准自己流血的伤口,一刀切下去。
      没有麻醉的情况下,没有迟缓,没有应有的疼痛而发出的吸气。
      他的眉毛甚至没有皱一下。好像,他的刀所割的肉体不是他的。或者,他割这个肉体所带来的痛楚都是他理所当然应该去承受的。
      他的额上有几滴冷汗,他伸出两根手指,直直的没入自己切开的伤口里,开始寻找着什么东西。
      没有找到,他把鲜红的手指拉出来。用刀推进去,切得更深。
      再用手插|进去,手指没入的深度让鸣人感到,这个人好像在掏切着自己的肛肠。
      然后可以没有任何感觉的把自己的肠子拉出来,在你面前,把这个还带着温度的生命机体一段一段的剥开,让肮脏粘稠的体液全部倾泻出来。
      向你证明着,生命本能的诱惑和血腥的甜美。
      他的手指终于离开了伤口,两指间夹着一颗小铁器。
      那是一颗子弹。它好象喝够了他的猩红,满意的滴下红色的唾液。
      他伤口的血如泉涌般涔涔流出,与手指连成一条诡异的红线。
      没有一丝缝隙的命成一线的亲密。
      很浓厚的味道,很粘稠的温度。开始弥漫在空气里。
      他拿出一块黑布,缠住自己的小腹,包住自己的伤口。然后站直,脚步平稳而优雅的朝鸣人的方向走过来。
      一般人类的生存欲望会驱动你身体的每个器官,大脑会先做出反应,让身体的每块肌肉活跃起来,转达给双腿,拼命的奔跑。
      然而,鸣人却没有。
      不是害怕。不是因为害怕得整个神经都在麻痹。而是兴奋,兴奋之中带有着令自己感到陌生的期待。
      就像是明知道是可怕的死亡,然而死亡前看到的艳丽还是吸引着我们自己去躺上祭坛,要自己亲眼看着那把审判的刀如何切开自己的胸膛,把那颗心脏拿出来放在天平上测量。完成自己死亡的仪式。
      如果,这也算是一个欲望。
      那个男人逐渐的走出昏暗,皎洁的月光一缕一缕的开始覆盖他的身体,鸣人的视线跟随着月光由下而上的观察他。
      当他完全走出黑暗,鸣人看清他的那一刻,鸣人只能用惊艳来形容。
      他的中短黑发是墨黑描绘的古典柔美,他的眼耳口鼻是星坠划过天空,短暂而无法忘却的凄美。
      由于失血过多而使白皙变为苍白的脸色,有一种病态的华丽。
      他曲线分明,肌理挺拔的铜体是现代鲜明的狂野。他的血液淋浴着他的身体,黑色的劲装有一块块的深黑斑点,自然的点烙。
      静若处子,他似乎没有依靠这副空壳,灵魂在浮生飘荡。
      他应该在装满腥臭的血汇里畅游,用他的圣血洗净那些邪恶的血源。
      又或者,他应该让那些发臭的血液变得更加的汹涌澎湃而散发香甜。
      他天使的面容随时可以脱落,被魔鬼所侵占。
      没有人告诉过鸣人,一个人的生命可以看起来这样的邪恶而圣洁。
      这个世界,如果要有一个人蒙蔽世界审判官的脸,若不是他,是谁呢?
      他走过鸣人身边,风掠起鸣人的发。
      这个人,没有在看他,鸣人的身体好像变得透明被他撞穿而过。
      拥挤的小巷让他们的肩膀划过一道摩擦弦。
      鸣人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勇气,在他和自己平行的脚再踏出一步时拉住了他。
      “你……你受伤了,去医院吧。”鸣人勇敢的对视上他的眼说道。
      他空洞的眼看着鸣人的湛蓝,一种类似疑惑的情绪通过脑神经传到他的黑珠里,使它变得生动。
      鸣人好像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赶忙改口:“不去医院也行,去我家吧。你的伤口不能就这样,需要处理。”
      鸣人没有再等他回答,或者是说,鸣人不想给他拒绝自己的机会。拉起了他刚掏切子弹,血迹还未凝固的手掌,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这个人,不害怕么?不是应该害怕而厌恶的逃开么?
      手,在被牵着,没有凝固的血迹使两掌之间的空隙变得黏着,一吸一合。
      从来没有这样被牵过,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着火了。
      从手心开始燃烧,着火了。
      它开始从手心蔓延向自己的脑部,压过你冰冷的五脏六腑,最后裂开一样的灼烫冲到他的脚底。
      这样骇人的温度让他觉得痛楚。不是某一个肉体部分,而是那种覆盖整个肉体却令他觉得愉悦的疼痛,驱使他跟着前面的人迈出了脚步。
      为什么?
      他的生命,开始有了“为什么”。
      


      4楼2012-01-29 16:44
      回复





        


        7楼2012-01-29 17:10
        回复

          一步。
          两步。
          三步……
          或许他曾经无数次的期许过这样的画面,但它真的发生时,身为人类一种患得患失的怀疑因子会让我们向自己发出这样的一个疑问……那是真的吗?
          有些东西很简单,但因为从未得到过,它变得遥不可及的梦幻。
          就像,会有个人在大雨天出去找他,会有个人出现在这间厨房里,为他,或为他们做着早餐。
          那个人背对着他,认真的看着锅里的火腿肠和鸡蛋,好像在铸造一件伟大的艺术品。
          看着它每个线条在油煎中的形成,每个弧度在温度下的勾勒。
          鸣人只能看到他专注冷峻的侧脸,侧额有一滴汗贴着血管滴下。
          那是什么……明明他身着的都是黑色,他的背后却伸展着纯白的翅膀,向鸣人飞过来。
          鸣人看到,那是,纯黑的白。
          人是一种太害怕孤独的动物。
          我们的大脑在不断地朝着完善进化,但最初最本质的情感却还保留着。
          动物,原本的性质就是群居。
          起初因为太弱,而要相互挟持的生存,到后来演变成了一种自然规律。
          动物有动物的规则,所以,人也是。
          无法度过优胜劣汰的自然生存演规,那你就会,孤独的死去。
          所以鸣人现在是打从心里洋溢出来的感动。
          或许对方也是寂寞的。
          一个人的寂寞加上另一个人的寂寞,就是两个人的寂寞,那……就不再是寂寞。
          人,是太脆弱的东西。
          心跳背叛了他的大脑,打乱了他先前所有练习过的反应。
          那,才是他,该有的反应。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已经向那个人走去,看着他早晨曦里扇动的纯白羽翅,从背后环住他结实的腰,头在他的背上倚着,“佐助……早上好。”
          环在腰间的是荆棘遍布的藤条,背脊上若有若无的重量是椎骨的沉厉,略带鼻意的嗓音是旖旎的罂栗春风。
          一种被猎杀的危险感让佐助绞住自己的呼吸,一动不动。
          油炸声嗞嗞作响。
          这种自我萌生的猎杀性其实是不想打破这一切的猎杀自己。
          锅里的油脂由于长时间没有翻捣,闷憋的发出一声嗞响。
          热油滚烫的溅几滴在佐助握着铁铲放在锅沿的手,但他依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和作出反应。
          “佐助,你……”鸣人发现了。
          从自己荒诞的行为中醒过来,鸣人松开手,绕到佐助前面,接过他手里的锅铲,把他拉向正厅的沙发。
          一边帮他清理手上的油渍,一边冲佐助发火唠叨,“佐助,你怎么搞的!受伤了老是这样一声不吭!我……”
          鸣人突然收声了。
          他想起了第一次遇见佐助。这个男子在他面前挖出自己体|内的子弹的情形。
          不是感觉不到疼痛,而是,乐于或者不知道怎么表达这样的疼痛。
          鸣人默默地帮他涂上牙膏。
          “你知道吗,佐助……当上天赐予我们这副肉体,就给了你厌恶或表达疼痛的权利。佐助……我看得见,你就会存在……”
          佐助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深邃得灵动曼妙。
          鸣人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煽情的话,顿时也觉得十分尴尬。
          他大动作的弹起来,摸了摸鼻尖。便走进厨房,端出已经煎得有点焦黑的火腿肠和鸡蛋。
          “我要开动喽!”鸣人咬下焦黑的物品,脸上却是无边的享受。“嗯……好吃……真好吃……”
          “别吃了……已经焦了。”佐助抓住鸣人的手,阻止他狼吞虎咽的动作。
          “佐助……这是,第一次有人为我煮的早餐啊……我……”
          “明天,我再煮好的给你。”佐助说道。
          “哒哒哒……”钟摆节奏的摆动。
          那些喧哗的阳光,那些吟唱的小鸟,刹那消失殆尽。
          “哒哒哒……”
          只有错杂的呼吸,一起交替起伏,一起延续生命。
          “哒哒哒……”
          明天……明天可能是明天的再明天,没有尽头。该有多好。
          世界,或许迷失的安静了。
          “啊!八点了!我已经要迟到了!啊啊啊……死定了!还是那个不良老师的课!”鸣人突然发出一窜哀鸣打破了这一片安静。
          他开始在房间里跑动了起来,随意的塞了几本书,冒冒失失的跑出公寓。
          第一次,没有跟佐助说再见。
          “叩叩叩……”脚步声越来越小,回归寂寥。
          佐助擦了擦自己手上的牙膏。表达……疼痛吗?
          “哒哒哒……”摆动还在持续。
          佐助笑了。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笑了。


          10楼2012-01-29 17:19
          回复

            Part 7
            ……
            有许多人说,谁能指示我们什么好处。耶和华阿,求你仰起脸来,光照我们。
            你使我心里快乐,胜过那丰收五谷新酒的人。
            我必安然躺下睡觉,因为独有你耶和华使我安然居住。
            ——《圣经·诗篇》Psalm4
            中午十二点,鸣人垂头丧气的走出教室。
            果然被那个不良老师恶整了。
            举着一本书越过头顶在走廊外站了一个小时,这么类似小学生的体罚他对任何人还是觉得很受用。
            学校如往常一样,人头如沙鱼罐头一样蠕动,但却异常的安静。
            校道拐角玄关处聚集着一群人,很有队型规律的围成了一个圆圈。
            然后鸣人听见了小樱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你来找谁?我可以帮你找…”
            沉默了几秒,接着是四起的低语声。
            鸣人刚出拐角处,就看到一头象征性桀骜的黑发。
            “佐助?!”鸣人惊喜的呼喊出声。
            鹤立鸡群在的人群中的人把在四周扫射的视线聚焦到一点,没有理会围观的人,径直的走向鸣人。
            人群随着他的脚步移动开始断裂成一条道路。
            “佐助!你怎么会来这里?!”鸣人看着已经在他面前的佐助再次惊喜的叫出声。
            “原来是来找鸣人的啊。”
            “他们是什么关系啊,亲戚吗?”
            “切!你不知道那个笨蛋是出了名的六亲不无啊,哪里来的这么帅的亲戚!”
            “可是很帅啊!改天叫鸣人介绍一下。”
            “……”
            “……”议论纷纷。
            “回家。”佐助只说了这两个字便拉着鸣人向校门的方向走去。
            ——家……家?!
            鸣人愣了。似乎这个词从这个人口中说出,就被赋予了新的定义。
            他说的是家,不是他的家,更或者是他的家,而是,他们的家。那是一种血缘之外,真切的亲情感。
            鸣人发自肺腑的感到恐慌,恐慌中带着连自己都难以理解的欣慰。
            “恩!回家!”
            佐助没有想要为什么要来这里。遇到这个人之后,好像做什么事,完全找不到理由。
            只是,心,想这么做。
            不想再一次,看到这个人受伤而已。
            不想再像昨天一样,看这个人在雨里,孤单的等待着未知的救援。
            佐助像第一次鸣人牵着他的手一样的牵着,第二次的体验并没有像第一次来得那般灼烈。
            整个身体已经麻痹,只有手掌还在蹭着那些纵横的纹理,觊觎着血管里的每一个细胞。
            无比无比的,兴奋的,痛。
            “啊!小心啊!”一直呆愣的人群里传出一声女高尖叫。
            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佐助拉到身后。
            佐助一手抓住冲力极大飞过来的篮球,他的手掌不算大得粗犷,可是篮球很听话的紧紧粘在他手心里。
            几乎是一瞬间!
            “啊……对不起啊!麻烦你,扔过来一下!”大家松了一口气,不远处校道旁的篮球场上一个男生叫着,拍着手掌示意佐助丢过去。
            佐助没有看他,而是看着手里的篮球,再看向不远处的篮框。
            抬手,腕力使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11楼2012-01-29 17:19
            回复



              


              13楼2012-01-29 17:22
              回复
                爱的惩戒……
                爱……吗?那……又是什么……
                佐助从窗外回头,看向鸣人。
                他把被子盖过头顶,整个人深埋在棉被里。
                但很不对劲,因为被子印出他的弧线,显示他一直在剧烈的晃动。
                佐助从窗台上下来,脚步轻盈地来到鸣人旁边,单膝跪下。
                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掀开了鸣人的被子。
                鸣人脸色发白的在痉挛的蜷缩着吸气颤抖!
                好黑、好冷……好饿、好渴……这里是哪里?
                鸣人从一片荒芜中醒过来。
                烟雾袅袅,阴风阵阵,腐臭连连。
                地上潮湿的厚度,泥土混合着福尔马林的味道。
                那是大地天然的保存场,这个大地下方酝养着无数死亡的后续。
                鸣人从地上爬起来,脚步摇曳的寻找方向。
                每踩一步,地面一陷。沼泽地让他想起了前几日看到的圣母图。
                慈爱的圣母坐在沼泽地天然的洞穴中,可爱的圣子匍匐在她的脚下。
                她眼神慈祥,像在思考,利爪却如恶魔般的在圣子的头顶上盘旋。
                彷佛蓄势待发,依然慈爱的脸,微笑着,然后把圣子的头颅拧下。
                这仍然不损她的美丽,她看起来还是那般的圣洁。宛如那奈落彼端的忌廉,高不可攀。
                鸣人走了几步,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绊到了什么东西?
                佐助神色异样的看着鸣人,手抚上他的额间。温度骇人。
                ——白天淋雨,感冒了?
                佐助把鸣人从地上抱起来,放到床上,帮他盖上了两床被子。情况并没有改善。
                “好……好冷……”鸣人的声音带着寒气在夜里扩散。驱使着床沿边的人本能的想去取暖。
                佐助撩开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把自己包裹进了一个柔软的世界。
                侧躺,看着鸣人的双手置于胸前,身体还是蜷缩成一团。寒冷之外,一种无意识的防备动作。
                “好冷……冷……”鸣人的声音就在耳边。
                黑眸在暗夜里释放着妖戾的光,手筋突起的是难以掌控的渴望。游到鸣人的颈后,把他的脑袋拉到自己的胸前。另一只手,在他的背后紧锁,使他更加贴紧自己。
                原来,这……就是体温。
                跌倒中鸣人慌乱的手触到了属于人的表皮。鸣人顺着手的方向看过去。
                近在咫尺的面容略带苍白,紧闭的双目没有了任何的生命迹象。
                已经……死了吗?
                在月光下狰狞的脸带着满足的安详。好像在美好的回忆中慢慢地缓缓地被折磨死去。因为除了脸,颈子下方已经碎烂如肉泥。
                他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部位,手指深入心脏的左心房。是在,想触及自己的心跳。
                鸣人没有感到恐惧,他反而觉得,很夔丽。
                毛细孔渐渐地在扩大,汗毛一根根的竖起,好冷……这个东西,会给自己温暖。
                鸣人犹豫着,还是抱了上去。已经干渍的血液开始沾染着他的身体。
                佐助感觉到腰间有来自除了自己以外的手,鸣人抱紧了他。身体颤动的频率已经减慢了下来。
                ——这样,有效?
                于是,佐助用足以把鸣人镶嵌到自己身体里的力道,再次圈紧。
                明明是没有温度,冰冷的尸体,为什么却这么温暖呢?啊……是因为血液吗?血液还没有凝结。干燥的喉腔,枯涩的舌头,痛苦的哭泣着得到慰藉。
                鸣人盯着尸体颈间的大动脉,蓝眸中放射出贪婪的光。
                ——那里,一定有可以解渴的东西。
                鸣人凑了上去,找到大动脉的位置,闻了闻,一口咬下去。“咕咚……咕咚……”血飞溅,像被打开的水龙头,潺潺流出。
                鸣人咬上了佐助的锁骨,舔着溢出来的点点血滴。“好渴……好……难受……”鸣人迷糊的说了一句,再把舌衍上佐助的皮肤。
                “嗯……”味道比预想中来得甘甜。
                鸣人用力的吮吸着从大动脉涌出的腥美,然后手放在尸体触摸心脏的手上,与之相叠。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个动作,他觉得这个心脏好像还是会再次跳动。
                在被鸣人咬上锁骨之前一声不吭的佐助,在鸣人把手放在他左胸位置的时候,被席卷而到天灵盖之上的不同往常激动的情绪所淹没。
                他像发怒的黑豹把鸣人从胸前拉开,黑珠倒映出鸣人干涸的嘴唇。
                手上真的传来了震动感!一下,一下。是……心跳!真的可以再次跳动!
                尸体张开了眼睛,像一片黑海一样鬼魅的邃灵,把所有的一切统统侵蚀。
                周围所有在地上的尸体全部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死鱼目一般的白洞看着包围着鸣人。没有任何感情的看着他。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为什么都要这样看着我?我只是口渴了啊……我只是想解渴啊……不要这样看着我……
                鸣人迷惘的神态在随着佐助的目光蜿蜒的绽放,由于呼吸急促而微开的唇写满诱惑。鸣人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还残留在其中的血韵味。
                佐助猛地双手捧起他的脸,固定。锐利的视线盯着某一点。
                在鸣人要张开眼睛的刹那,吻了上去。阖上,干涩的唇瓣间传来湿润的触感。佐助生疏的含住,用自己的唾液润湿。
                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只有唇上传来的涓涓细流。
                ——那是,新的水源吗?
                从哪里出来的?比刚刚的还要甜。我要,更多。
                两唇开始试探性的触碰,变成搏斗的撕咬。从唇间滑下的银色与红色的液体在细细声绘的呼吸声中,熠熠生辉。
                皎洁的圆月羞涩的躲进它一直逃避的乌云里,无法去看那两个在它照耀下缠绕着的两个人。
                隔着衣物的探索,却没有间隙的温暖,没有理由的疯狂,终于在这个夜里衍生。
                夜啊……不要过去。
                这一刻,我宁可舍弃一切的光明。
                -----------------------------------------------------------------------------------------------------------------------
                【注】——在世人所认识中,人应该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身体,而另一部分是心灵。
                但在神学当中,认为人应该由三部分组成,分别是,身、灵、魂。


                14楼2012-01-29 17:23
                回复
                  Part 9
                  耶和华阿,求你不要在怒中责备我,也不要在烈怒中惩罚我。
                  ……
                  因为在死地无人记念你,在阴间有谁称谢你。
                  我因唉哼而困乏。我每夜流泪,把床榻漂起,把褥子湿透。
                  我因忧愁眼睛乾瘪。又因我一切的敌人眼睛昏花。
                  你们一切作孽的人,离开我吧。因为耶和华听了我哀哭的声音。
                  耶和华听了我的恳求。耶和华必收纳我的祷告。
                  ——《圣经•诗篇》Psalm6
                  那一抹掀开云帘的手,金色的身躯在抚摸着,唤醒着他的使者。
                  他在赤裸着,却没有羞耻,只有荣耀,因为,他被世人所需要。
                  鸣人在这个时间上契合的张开了眼睛,觉得脑袋犹如被灌了铅一般的沉重,扶了扶额,甩了甩脑袋。
                  知觉总算扩散到整个身体,习惯性的抿了抿干涩的唇,好像发现了什么,愣愣的把手指按上嘴唇,凭着感知找到他认为已经不同的位置,然后用食指的指腹在自己的唇上划过一个弧,那一片小小的地方传来凹凸不平的触感。
                  嘴唇……破了呢。他这么的意识到。
                  有油渍在铁锅里翻滚的响声,他看着对面的地铺,自己应该是每天早上醒来躺在那里的。
                  但是现在他却躺在每天临睡之前仰面遥远的位置,不过经过他睡过一晚的地方不似那个人的整洁舒适,反而是一团麻花一般的褶皱混乱。
                  揭开两床厚重的被子起身,发现自己的上衣已经被过多的汗液沾湿,有着不适的粘稠感,但其中还混合中一种熟悉的清新味道。
                  鸣人在原地立了几秒,最后还是没有答案的向房子里唯一的声源走去。
                  那个白色的侧影还是和上次所见的一样认真而笨拙,他鹰般的眼犹如紧盯着猎物一般,他白皙的侧脸因为晨光的和谐,带着执着与征服,却又莫名的透着一丝……温柔。
                  鸣人是第一次看见佐助出现这样的表情,一种喜悦和心酸汇流。
                  他……在为谁而温柔。谁,又得到了这样的殊荣。
                  从一开始就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佐助关了火,转过身来。
                  面着眼前的人,他的唇角微微的上抬,那么隐蔽的张扬,但鸣人瞪大了眼睛只注意到他唇上那一小片的结痂。
                  胸腔一瞬间被甜蜜和苦涩所充斥,似乎有什么要呼之欲出,但却迟迟的找不到出口。患得患失,但很快又像石沉大海,在波涛下没有了波澜。
                  佐助的视线也在他的身上游离,平静的黑珠下随着空气燃烧起了一团蓝色的火焰。
                  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鸣人连思考都来不及,就已经死机。
                  “鸣人!”在鸣人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时候,一个担忧的声音随着门把的转动插进了这间屋子。
                  门口站着的,是两个男子,一个银色的发,一个黑褐色的发,但他们的脸上都赫然的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疤。一个从眼皮到眼下,一个直线划过了整个鼻梁。
                  但这道巨大的疤痕并没有给他们的面容带来什么破相的影响,反而有着一种难以模仿的岁月磨练之下的沧桑与成熟。
                  “伊鲁卡老师,卡卡西大叔!”鸣人开心的叫道,然后已经跑到他们面前。“你们怎么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伊鲁卡狠敲了一下鸣人的脑袋,“真是的,不好好照顾自己也就算了,但是生病了怎么可以一声不吭!”说完又是狠狠地一个爆栗子,但是语气中满满都是那么明显的慈爱。
                  鸣人委屈的撅着嘴。他当然知道伊鲁卡是在担心他,所以……才不想让他这么操心啊。他们平时都是这么的忙。
                  他一向都自认为自己不是这么乖的孩子,他甚至都记得那些他从小到大令大人们头疼的事迹。
                  他只是懂得感恩。
                  “你们怎么知道的?”鸣人抓抓头发,傻笑着问道。
                  “呵呵,我们两个今天刚好到你们学校附近出差,所以就随道去学校看你,但是班主任说你请病假了,伊鲁卡老师不放心,硬是要过来看看。”卡卡西慵懒的说着,余光还是投放在一个方向,受伤的眼半眯着,放射出锐利的光。
                  请病假?鸣人微微侧身看向佐助,虽然带着询问的目光,但已经肯定了是他体贴的所为。
                  伊鲁卡这才注意到身侧这个安静得太过分的男子,疑惑的问:“鸣人,这位是?”
                  


                  15楼2012-01-29 17:24
                  回复
                    佐助拎着鸣人叫他出来买的盐,在回去公寓的小巷脚步轻快地穿梭着,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某个人因为他的动作脸微红的叫他出来买盐,然后直奔厨房的样子,不禁的加快了脚步。
                    突然,佐助眼神凛利的向后瞟了一眼,便停了下来。
                    “出来。”佐助冷道。
                    “呵,警觉性还不错。”伴随着一个戏谑的声音,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和一个面无表情的红发的英俊的男人出现在巷尾。
                    佐助转身,看着他们。
                    “喂!就是这种眼神真是让人不爽!真想直接炸飞他,让他在我艺术之下颤抖!”刚才说话的男子与佐助对视了一眼,喝骂道,手已经伸进两侧的小袋里欲要拿武器。
                    一旁的红发男子轻轻地按下他将要掏出的手,“好了,迪达拉,别忘了我们的任务。”
                    “蝎,我今天是看在任务的份上,所以我劝告你以后最好不要命令我,否则……你会死在我的艺术之下!”迪达拉把手从口袋中拿了出来,没有带出任何的武器。虽然时间很短暂,但是佐助还是看到了他双手的手掌上两个巨大的疤痕。
                    蝎并没有回应迪达拉的挑衅,快速的打量了一下佐助,“鬼,哦,不……应该是说,宇智波佐助……你好。”
                    蝎很确定在那他说出那个名字的那一刻,在对面那个如鬼魅一般的男人真切的传来的杀意,但是很快,像骤雨一样凶猛然后很快的消失无踪。蝎反射性的拉起指间的钢丝,但那个男人还是以王者的姿态等着他们自己开口,没有询问。
                    “我们首领邀请你参加‘晓’一年一度的审判大会。”
                    “我拒绝。”佐助想也没想,斩钉截铁的回答,然后转头就走。
                    “给我一个理由。”蝎好像预料到了一样,并没有多做纠缠。
                    “我拒绝,就是理由。”佐助头也不回,声音在空巷里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远。
                    晓?
                    佐助并不是一个很关心外界信息的人,但是只要处在黑道中,晓就是任何一个杀手都无法忽略的名字。
                    晓成立不是很久,但是其神秘的作风和残忍血腥的方式,使晓不断地吞并其他帮派,迅速的扩大其势力范围,成为木业第一黑帮。
                    木业所有的黑帮都在其威慑之下,毒品和军火的走私更是让他们的势力和财力如日中天。
                    而晓呈现的多支分堂管理,让木业的**一直没有办法打进内部,除了知道首领叫“佩恩”以外,对于晓的内部几乎一无所知。
                    晓是近年来黑道的神话,而他们的盛名还因为一个原因,那就是——审判大会。
                    没有人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
                    审判大会是在四年前晓最兴盛的时期开始举行的。黑道中大大小小有名的杀手在每一年都会接到参加的邀请,然后以一种十分残忍的赛制进行比赛,最后选出一名胜出者。
                    那名胜出者,也就是最后活着的人。也就是说,在审判大会当中,只有一个人能活着。
                    尽管如此,但是每一年参加审判大会的人还是前仆后继。因为在审判大会中最后的胜出者,不仅能够进入晓,在晓中处于高位,得到晓的庇佑,并且拥有着脱离组织一般极大的自由,只对首领负责。
                    这样的诱惑是那些在刀尖上行走,血腥中生存的杀手们没有办法抵抗的。
                    晓就是这样在每年的审判大会当中吸取黑道中最优秀的杀手,实力更加高深莫测。
                    刚才那两个人,应该是前年和去年的胜出者,号称永恒艺术师的蝎和瞬间艺术师的迪达拉。
                    往年佐助从来没有接到过邀请,除了他的行踪诡异之外,他的沉默也鲜少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实力。现在看来,应该是前段时间灭掉“雾”所引起的轰动。
                    真的……已经不能够继续呆在这里了。
                    今天上午来的两个男人看样子也已经认出他来了,只是因为不是很确定所以没有采取行动。
                    其中那个银发的男子佐助也记得,因为那个男子是唯一一个能追逐他而他杀不了的**。
                    而那个银发男子眼上的疤,就是佐助为了摆脱他而划伤的。
                    从今天中午开始就已经有人在监视那间房子,而从那两个男子出现开始,完全没有了监视的视线,恐怕不是被引开,就是已经被做掉。
                    但现在不止是**盯上了这里……他必须要,马上离开那里。
                    佐助抬头,看到天边最后的一片云彩终于散去。
                    


                    18楼2012-01-29 17:25
                    回复
                      Part
                      12
                      你们祈求,就给你们;寻找,就寻见;叩门,就给你们开门。
                      因为凡祈求的,就得着;寻找的,就寻见;叩门的,就给他开门。
                      ……
                      ——《圣经·新旧全书》马太福音
                      我在沉睡,一直在无边的黑暗里沉睡。
                      混沌的世界,我孕育在其中。只有我自己,没有与人的故事。
                      有一天谁用双手连肉带血的剥开了我的保护膜,但意外的我却感到高兴,体无完肤证明了我和别人终于有了故事。
                      终于开始有了属于自己的羁绊,终于,可以不用一个人了……
                      可是痛。哪里在痛?
                      哦……是心脏啊……在心室出入口处的瓣膜好像裂开了,血液固定流动方向开始发生了改变,全部倒流。
                      那是一种,违反了生理的痛楚。
                      谁的手还在挤压着它,痛啊……为什么不干脆一点的刺穿它呢。
                      突然之间觉得,用手用力的刺穿它,胸前若是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伸进十字架用最接近心脏的血刻上审判的痕迹,这种痛就会消失。
                      死亡,好像并不是那么可怕的事情……
                      可是手在内脏里疏导着,痛觉慢慢地转移了,传达到了腹部。那里有个狰狞的伤口,再看看心脏,却还是完整的。
                      为什么腹部的痛会蔓延到心脏呢?
                      “笨蛋白痴吊车尾。”明明是那么温柔的呢……
                      “我说过,我是杀手。”
                      ……
                      杀手杀手。冰冷的刀。血红。黑暗。寒冷。
                      啊……我知道,这是梦,所以张开眼睛吧,醒过来吧。
                      “医生,他怎么还不醒,你不是说很快就可以醒的吗?”
                      谁在说话?这个声音……卡卡西大叔麽。
                      “这个,确实是这样。他的伤口很浅小,而且也没有伤到要害,血也并不是流得很多,其他皮外伤更是没有,按理说十二个小时之内应该是可以苏醒的。”
                      “已经差不多两天了……”
                      “这个……初步推测可能是病人的心理因素。”医生有点无奈的看着病床上睡颜不是很安慰的少年,看到他的睫毛突然颤抖了一下。
                      “他好像要醒了!”医生惊奇的说。卡卡西快步的走到鸣人的病床边。
                      白。白色。映入眼帘的,都是一片纯白,还有浓重的消毒药水的味道。
                      鸣人想起身,才动了一下,一阵刺痛从腹部传来。
                      这不是梦……鸣人从来都知道。醒了更加的残酷,因为现实容不下自欺欺人。
                      “鸣人,你还是先不要乱动,让医生帮你检查一下。有哪里不舒服?”卡卡西依旧慵懒的表情担忧的问。
                      鸣人发呆了片刻,“……没事。”鸣人猛然的想起了什么,抓住卡卡西的袖管,急忙的问:“伊鲁卡老师呢?伊鲁卡老师怎么样了?!”
                      “鸣人,不要激动。伊鲁卡老师没事,在你隔壁的病房。只是伤有点重,现在还醒不了。”
                      


                      21楼2012-01-29 17:27
                      回复
                        “是麽……没事……太好了……太好了……”鸣人的手像失去了力气一般的颓然的垂下,“卡卡西大叔,我想现在就去看看伊鲁卡老师。”
                        “不行,你才刚醒过来。况且,伊鲁卡老师现在还是没有醒。你还是好好休息,等过两天或者他醒了你再过去看他。”
                        “……好。”鸣人转头向着窗外,隐藏着自己的表情。“卡卡西大叔……”
                        “嗯?”
                        “你到的时候,看到什么?……我的意思是说,有没有看到谁?”
                        “鸣人……”
                        “啊……哈哈……我就是有点无聊,没什么的啦……哈哈……那,我还是觉得有点累,休息去了。”还没有等卡卡西再说什么,鸣人就干笑着打断了。因为身体还没有回复,他的笑随着沙哑的声音更显得疲惫而苍凉。
                        “鸣人……不要想太多了,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嗯。卡卡西大叔再见。”
                        卡卡西的手停留在门把上,看着姿势还是面对着窗外的鸣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关上了门。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来只能等伊鲁卡醒过来才能知道。
                        鸣人醒来已经四天,也已经可以自由走动。虽然一再表示自己想出院,但是在卡卡西的坚持下也就不了了之。因为伊鲁卡一直也没有醒,在医院也更加方便,鸣人也就不再反对。
                        但是今天却很奇怪,卡卡西却主动帮他办了出院。
                        “为什么突然之间……”鸣人看着已经收拾好的小小包裹,有点疑惑。
                        “呵呵,没什么。一直待在医院你也闷坏了,回家好好修养。”卡卡西笑道,“哦,对了,一会让他们两个送你回去。”卡卡西指着旁边再待命的两个警员,在鸣人看不到的角度向他们使了一个眼色。
                        “不用了,卡卡西大叔,我……”
                        “鸣人,别任性。”卡卡西拍了拍鸣人的脑袋,打断了他想往下说的话。
                        “我知道了……”鸣人拿起包裹,然后停顿了一下又转过身来。“卡卡西大叔……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伊鲁卡老师也真的是老师麽……”
                        “鸣人……”
                        “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过问太多,但是……”鸣人抓住包裹的手狠狠地攥紧,“但是总是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一样,什么也不知道……”
                        “哎……”卡卡西无奈的叹气,“总有一天我们会告诉你的,但是现在还不是时机,相信我们好吗?”
                        “……我先走了。”半响,鸣人说了一句,才起步向门外走去。
                        “好好的保护他。”卡卡西对两个跟着鸣人身后的警员说道,两个警员示意明白的点了点头,然后跟上了鸣人的脚步。
                        卡卡西也随即离开了鸣人的病房,走向隔壁,病床上已经苏醒的男人正一脸的担忧。
                        “鸣人走了?”伊鲁卡问道。
                        “嗯,已经走了。”卡卡西顿足,“为什么不让鸣人知道你醒了?”
                        “卡卡西前辈,你还不了解那个孩子麽……如果让他知道我醒了,那些事情我看着他的受伤的表情是无法隐瞒的。就像当年救他的时候不想告诉他我们的身份一样。
                        如果他知道我们的身份,应该会比我们两个还要天天提心吊胆的吧。”
                        “伊鲁卡,或许是你保护过度了,他并不是你所想象中那么软弱的孩子。”
                        “也许吧。但是……”伊鲁卡有些病容的脸上带着笑容,“我真的只是想守护这个孩子对未来抱着无穷希望的阳光,不管遭遇过什么,都能这么耀眼的阳光!”
                        “随便你吧。”卡卡西收拾了一下表情,“下面,还是让我们处理一下那天的事情吧。”
                        “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是鬼攻击了你?”
                        “不是,是蝎。”
                        “赤砂之蝎?他跟鬼又有什么关系?”卡卡西有点吃惊。赤砂之蝎是两年前黑道上很有名的杀手,但听说两年前参加晓的审判大会之后就已经消声灭迹。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只是说,鬼是这一次审判大会的贵宾。而且,听他的语气,鬼好像并不想参加。”
                        


                        22楼2012-01-29 17:28
                        回复
                          “果然又是一年一度的审判大会。”卡卡西眯起了眼睛,“今年还是没有办法找到他们的总部,也只是知道他们几个分堂。”
                          “在哪里?那要扫荡这几个分堂吗?”伊鲁卡问道。
                          “最可靠的消息应该是木叶最大的废墟场地下,但上级的意思是先不要打草惊蛇,要利用这几个分堂顺藤摸瓜的找出总部的所在地,然后一网打尽。
                          这是这可能要需要好几天的时间,我们现在只能等。”
                          “这样……”伊鲁卡沉默了片刻,“其实……这一次如果不是鬼,我可能早就已经没命了。”
                          在交谈的两个人,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外听到这句话的人如何抓紧了门把。
                          “卡卡西前辈,你不是说……他不会伤害鸣人的吗,那为什么他还……”
                          “伊鲁卡,你错了。他并没有在伤害鸣人,相反的,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鸣人。”卡卡西看着伊鲁卡震惊的神情,继续说道,“伤口又浅又小,而且没有伤到要害,失血量也特别少,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个真正想痛下杀手的杀手会干的事……他也应该明白,他跟鸣人是不可能的吧。也许这样会让鸣人死心,自己也不会再幻想了吧。这样或许很残忍,但是,很适合。也是像他这样的杀手该有的作风,得到就要得到全部,得不到就要把两个人之间的最后一点希望毁得干干净净。也是像他这样的杀手该有的作风。真是可怜又可悲的人……”
                          没有人再说话,门外紧紧地抓住门把的手慢慢地松开,颓废的无力垂下。
                          刚才到底听到了什么……脑袋一直在嗡嗡的作响,没有办法思考。我只是回来拿母亲留给我的遗物项链而已,我只是过来看一下伊鲁卡老师而已……
                          风在灌入脑浆好像已经被掏空的脑壳,一阵又一阵的寒意。
                          眼睛透过紧捂着的脸的指缝间,看到一只黑色的乌鸦从窗门飞过。鸣叫如终曲,寻觅着死亡的味道预告着丧钟。
                          鸣人的眼泪终于滑落。
                          他看了医院出口的方向,阳光有些刺眼的好像引领着他应该走的方向。但鸣人捂着腹部的伤口向着相反的跑去,那里,越来越黑暗。
                          ——我,只是想这样奔跑而已……
                          当鸣人停下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木叶最大的废墟。很安静,犹如一片荒原。
                          鸣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猛然的抓起地上的一件废铁砸了起来。
                          “出来啊!出来!”鸣人抓起地上所有能看到的废弃物重重的砸了起来,尽量制造出最大的噪音。
                          不知道砸了多久,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鸣人靠着墙慢慢地坐下来,看着自己已经渗出血的腹部,苦笑。
                          还是一样,明明流血的是腹部,为什么痛的却是心脏。
                          突然有几个脚步声渐渐地接近,鸣人抬头,几个穿戴整齐但是混混样的青年已经站在不远处。
                          “还以为是条子,原来是个高中生。”其中一个小混混道,然后又转头对其他几个小混混一笑,“闹事闹到本大爷头上来了,兄弟们,给我上!”


                          23楼2012-01-29 17:28
                          回复
                            “我要见宇智波佐助!我要见‘鬼’!”鸣人忍着腹部传来的疼痛站起来急忙的说道。
                            “那我就让你去见鬼吧!”
                            拳头已经像密雨一样的落下,鸣人在墙角里卷起了身体,护住自己的腹部和脑袋,却还是固执的在喊着,“给我传话!我要见宇智波佐助!我要见‘鬼’!我要见他!我要……咳……”
                            血腥味越来越浓,意识越来越远。
                            我果然,是个白痴笨蛋吊车尾呢。你说是吧……佐助。
                            “你们给我住手!”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几个混混的动作停了下来,“我只是叫你们出来看看,怎么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头儿,是这个小子一直在这里砸东西,我们只是在教训他一下而已。”一个小混混急忙的解释。
                            一个穿着西装,看似沉稳的青年直直的走向鸣人蹲了下来,掐起鸣人的脸,“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我……咳……我要见宇智波佐助,我要见‘鬼’!”
                            重吾一愣。那染上一丝鲜血的脸上那股倔强,是任何人都无法令他屈服坚持和另类的高傲。重吾突然之间有理由相信,就算打死这个少年,他也不会离开这里。
                            而且,跟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关系。看在那个男人无意间救过他一命的份上……
                            “你们几个,带他过来。”
                            “可是头儿……”
                            “我叫你们带他过来。”重吾冷眼扫过还要说什么的小混混,然后走向废墟场的一个长廊里,在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踩下一个暗格,地面缓缓地打开,一个石阶出现在连接着的地面下。重吾接过鸣人,转身对几个小混混说了一句,“你们继续守着。”
                            “知道了头儿。”几个整齐的回答声。
                            厚重的石板又慢慢地关上,整个荒原又恢复了平静。
                            


                            24楼2012-01-29 17:28
                            回复
                              动手了!敌方双方相对而视,一种面临死亡瞬间培养而成的无言的默契——就是现在!
                              前一场的观察来看,对方的另一名战力很弱,根本不足为惧。以他们的速度,只要在男子一跃而起的时刻同时冲上去夹击,空中根本无法改变方向,那么,这个强大的男人就会迎接属于他的终结审判书。
                              虽然他们无法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要暴露出这么明显的破绽。
                              空中的三个人越来越接近,众人停止了呼喊屏住了呼吸。夹击的两个人一左一右同时拿出匕首刺向黑发男子。
                              那白皙的脸上,依然面无表情,也并没有为了躲开而挣扎。
                              不!应该说他从一开始根本就并不打算躲开!只见他以极快的速度抓住了一左一右拿着刺向他的匕首的手,在空中一个旋转,硬生生的用自己的臂力改变了匕首的方向。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道血红的的抛物线在空中溅开,两具喉咙还在喷血的尸体跌落在地,手里还紧握着杀死自己的,带着自己的血的匕首。
                              黑发男子以优雅的姿势落地,依然直视着前方。
                              鸦雀无声。
                              只是一瞬间,但……这个男人到底干了什么?!那可都是第一场百审【注】中的胜利者,怎么可能一瞬间就解决掉两个?!!
                              哗——!!!
                              人群的哄闹声顿时像炸开了锅。黑发男子在众人沸腾的呼喊声中走向已经在瑟瑟发抖的,自己的队友。
                              欢呼声越来越高,最后结束在一声颤抖而绝望的惨叫声里。
                              一个庄严犹如宣判的声音响起,“审判大会第二场,组队战,第七组,鬼胜!!!”
                              接着又是一阵声浪,黑发男子依然冰冷的沉默着,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出了已经打开的铁笼。
                              回到自己的客房里,刚好是夕阳落下的时候。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那些画面全部在脑海中就像走马灯一般的播放。
                              那短短的一瞬间,却仿佛耗尽了一生。
                              “宇智波佐助,还算不错,三分四十秒得胜,算是缔造审判大会有史以来的最低记录。”迪达拉说着,但是眼神越发轻蔑的看着佐助,“但是,你最好搞清楚,不是因为你太强,而是因为对手太弱!”
                              佐助依然不做出任何回应,安静的坐在阳台上。
                              迪达拉接着道,“不过了为了庆祝你获得胜利,首领倒是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迪达拉向客房外打了一个手势,“带他进来。”
                              随着沉重的脚步声踏在踏板上的声音越来越大,佐助猛然的转头,看到了被扶着的浑身是伤还有血液的鸣人。
                              佐助飞快的从重吾的手中夺过鸣人,查看了一下鸣人已经被止血的伤口,然后狠狠地看向迪达拉,眼中满是浓重的失控的杀意。
                              “宇智波佐助,这是他自己要来找你的,他自找的!好好的珍惜一下你们还可以相聚的时光吧,呵,下一次你可没这么走运了,宇智波佐助!”迪达拉说完,甩头走出客房。
                              重吾也跟在其后走出房间,不放心的又回头看了一眼,惊然的看到佐助眼中显然的怜惜!
                              果然那个家伙对这个冰冷的男人有很重要的意义……那首领,听了他的报告之后这么干脆的让他们见面又是什么原因……
                              l * * * *


                              26楼2012-01-29 17:29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