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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龙原创】褰裳涉溱(不过置个别业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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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子在化妆师的帮助下换上一身胜琼英赛寒梅的白色长衫,冠好一头及腰的雪色长发,在镜子中就看见了一个仙风道骨遗世独立的——“腹黑老道。”华丽无双的口音宛转绵糯,却又有着古琴弦瑟鼓动、佩环相击和鸣的清越之感。剑子在心里悄悄叹口气,转身无辜道:“多年未见,此刻有缘重逢,好友你便如此无情无义冷嘲热讽,叫剑子如何担待得起?”
那人着一袭紫衣,花色叠叠霞意层层,明丽雍容的气质似是天生即在的。只见他手持一柄珠扇,腕上微挑,珠扇直指剑子,冷冷笑道:“汝也晓得是多年未见。只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剑子,汝无论何时何地,何种装扮,都难脱一身满腹墨水之气。”另一只藏在宽大袖中的手,却暗自攥紧了几分。
剑子见他面色阴晴难定,正琢磨着方才又说了什么惹他气恼的话,穆仙凤一身红裙飘然而至,适时解了这尴尬局面:“主人,汝该出场了。”那人立即放缓了脸色,现出几丝倾国倾城的笑意,接过仙凤手里的剧本,向外走去:“凤儿,辛苦汝了。”没再回头看一眼。
剑子不觉有些郁郁。虽说仙凤是他疏楼龙宿少时便随侍身旁的,亲热些倒也应该,可自己说什么也是他龙宿的好友,更何况又是久别重逢,怎生待遇差别这么大?
眼睛瞥到旁边被无视许久的化妆师正忍笑忍到内伤,剑子狠狠剜去一个眼刀。化妆师连忙恢复淡定:“剑子先生,我给您把衣服理理。”剑子心想:骗谁呢?这眼角眉梢的,不是笑是什么?剑子打扮完毕,立在片场等候。这是他进入霹雳公司来接的第一场戏。其实进入演艺圈对于剑子来说,不过是他生命里允许范围内的一个意外,甚至可称之不幸,并不十分严重,可也不容忽视。
剑子想起那天便后悔:霹雳公司的制片人满面春风喜气洋洋地跟在他身后,滔滔不绝据理力争,倾尽浑身解数劝说他出演即将开拍的一部戏。而剑子也非铁石心肠之人,耳根软得不像话,加之那制片人重复解说十三遍的剧本的名字是在有趣——《饶是一场春梦了无痕》。他在被尾随五个小时后,终于爽快利索地答应下来。
可现在,他后悔了。尤其是看到与自己同为主演的竟是龙宿时,剑子深深体会到受欺骗的滋味。他,老谋深算,不,精明圆滑,不,聪明伶俐……咳,的剑子仙迹,竟然就这样漫不经心地把自己推到了一个同日月争辉、并天地相齐的大麻烦的身边。
望着镜头下的紫衣人举手投足间优雅从容,眼波流转里风情万种,再思及其与美貌成正比的尖利言辞,剑子觉得太阳穴处,隐隐发疼。果然当时不该那么心软哪。万幸,这确实是一个美丽的麻烦。剑子摸摸手中拂尘,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Wonderful!”黄导看过方才的小段影像,忍不住称赞龙宿的精湛演技,“把人间帝王的角色诠释得很到位。下一场和剑子的戏很关键,龙宿,拿捏好情绪!”
听罢此言,龙宿眉若远黛,目似秋水,展开一个覆手天下意味的笑容。然而眼里是翻山越岭遥不可及的深重寂寞。如此时的布景,朱红帷帐,沉沉坠下,一重一重又一重,把个帝王心思,掩饰得百转千回了无痕迹。
剑子不由感慨龙宿的演技实在是炉火纯青,那面上眼里的情绪竟像是真的了。属于疏楼龙宿的真实的寂寞。哈,怎么可能呢?想他那般的傲气凌人风华绝代,恐怕是从出生起就被人众星拱月般捧着了,又怎会晓得何为寂寞。
剑子正懊恼自己差些就被那人的演技骗了去,又见龙宿眼风扫来。竟是更加真挚更令人动容的哀戚。或许入戏太深呢。剑子边忖着,边将拂尘轻扫,悠然踏入镜头里。
【年轻的帝王负手而立,眼神飘忽迷离,似有千百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于其中缠绕、牵扯、回旋,最终化为深潭,淹没了所有——终归宁静。
身后有人吟唱,以明净的音色安定的腔调:“三尺秋水尘不染,天下无双。”于寂夜中生出的人声却不觉半分突兀。那人白衣潇洒,手上拂尘轻扫,便荡涤了世间所有繁杂。他道:“吾名,凤歌。”
夙胥并无任何动作,只是用等待了很久仿佛有些褪色的声调说:“汝为何而来?”
凤歌注视他的背影,字字掷地若金石:“为汝——”夙胥蓦地转过身来,眼里深沉的潭水已然激越昂扬。
他直直对上凤歌清澈无暇的双眸。凤歌轻轻地笑:“的社稷苍生。”那笑容隐隐有睥睨之色,如同是天下之事尽在掌握之中。
夙胥的脸色变得苍白。他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然后收紧了袖中的双手。数道皱褶沿着宽大的袖袍垂落到地面,像是把一个人毕生的心意就这样仓促而无悔的决定了。夙胥的眼中唯有沧桑:“原来如此。好,好啊。”
他拂袖,匆匆步下殿来,经过凤歌身前:“想必俗世功名凤道人也看不上眼。既是为了社稷苍生,封官加爵应是不求的。凤道人,失礼了,吾无甚官职赐予汝。”
凤歌拂尘一动,拦住夙胥:“既然汝不愿与吾为君臣,结友总是不妨。既已结友,便要唤吾凤歌哪。”一双清明眼眸就势逼近,迫得夙胥不得不与他对视。
“凤歌……”帝王面上忽有薄晕,神思似乎有些杳然。白衣道者当下生出春风般的笑容。“汝好大的胆,放肆!”突然挣开对方的束缚,夙胥急退几步站住,面容狠厉。
道者不以为意:“那,夙胥,汝是同意了。”
满室朱红皆因此生香,又寂然。】
“哈,汝真是个容易动情的帝王呢。”剑子分明看出了方才龙宿眼中的汹涌起伏。然而龙宿似还沉浸于戏中,将一双纤长眼睫慢慢抖下,阖起眼睛低声说:“人都为他身份、为他权势而来,可他不过想要个单单为他而来的人罢了。本以为,那个人总该是不同的了。”
剑子知道龙宿是在对他解释,却无端觉着那话也是龙宿对自己说的。他淡淡一笑,劝慰道:“道家庄子有篇文,称作齐物论。无物不然,无物不可。万物皆齐,何处不同?龙宿汝莫要多想,招来心魔。”
话语刚尽,自己也忍不住要笑——竟也入戏!龙宿以珠扇遮面,袖里的手再次将衣料抓出皱褶。剑子等了很久,听见他悠悠传过一句话:“是没什么不同。”拂袖而去。


IP属地:浙江1楼2012-01-29 20:27回复
    为什么我又搭了个坑呢。。因为我即将准备撒点儿土了。。
    同学们一章一万无压力,羡慕嫉妒恨,更何况论高产沧海大珠玉在前。。。
    就撒一点儿,我撒自己的土,各位自便。。


    IP属地:浙江4楼2012-01-29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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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果然我更得太晚了。。。
      对不起组织对不起人民。。。


      IP属地:浙江10楼2012-02-01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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