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叶红于二月花
一首流觞曲,
一碗阳春面,
一个长寿终至期颐离世,一个苦命不负32岁而殁。
一个终生未续结发人,一个地下长眠待故人。
棺高出半尺,不过是为了已等待多年的她,
能再次靠在自己肩上;
只是不知,
多年时光已逝,
她是否还记得当年的那,
悠悠唱腔。
——前引
已是入秋时分,天气有些分明的转凉。
她睁开眼睛,有些虚弱的从床上起来,抬头一瞥便看到了窗外红得如血的枫树。
外面的亮色告知着她已是白天,轻轻舒一口气,手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身边缎子熟悉的触感。
……还好,还好……又过了一天。
她坐起身来,眼睛瞥到身边的缎子,忍不住想起前几个月之前的事情。
——老爷,你觉得这块缎子怎么样?
——夫人喜欢就都买下来吧。
——我只想老爷给我出出主意,兵荒马乱的,不比从前了,不能乱着来。
——说的是。
——这是为何?
——不是很好的消息,烧了便忘了。哟,好齐缝的缎子。
她不知道那封信里有着怎样的消息,她只是知道,他若说是不好的,那定然不会让她知道,而一切,定是为了保护她,为了她好。
因为当年那个人说过——
——你以后便跟在我身边,没人再敢欺负你。
而事实也如那人说过的一般,从她跟着他的那一天,便被细心保护,以至于直至今天,能够伤的了她的,只有顽疾而已。
她起身,一点一点的穿上外衣,动作缓慢而小心。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拖不了多长时间,但即便是这般小心,胸口偶尔传来的痛楚还是让她不得不停下手上的动作。
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一页信纸,娟秀的字体让她明白写信的人是谁,她知道,他定然是有急事,不然不会不等到自己醒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