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寒气氤氲,将那玻璃熏上一片素白,外面景色有些模糊,树被风吹得摇晃着,停落在上面的雪经阳光折射闪着些许亮光。风声听得清晰,窗玻璃在框架细小的缝隙中摇晃,让人感觉一阵寒意
前些阵子总是在外巡逻奔波,很没出息的患了重感冒,这些日子土方被强扣在真选组不得离开半步,美名其曰养病,实质上他每天每天都闲的无聊,除了睡就是吃就是想
想什么?谁都不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
土方坐在被炉里,手里捧着杯子,看那冒着热气的淡绿色液体随着杯壁流转,轻轻抿了一口,感受那带着些微苦涩的滋味后随之而来的香醇,微妙的感觉,无法言传。整天喝那些又苦又涩的药,味觉神经都要出毛病了,这杯茶刺激了他另一根神经
若他没记错,过不久,应该贴窗花了吧
从被炉里退出来,站起来,整理整理衣服,心动不如行动,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沓红色的纸,拽出一把剪子,在手里转两圈,向上抛一抛,扔在被炉上,重新坐回去
窗花这东西都是人剪出来的,省些钱不如去买蛋黄酱
这么想着的土方将红纸折了几下,挥舞着剪子,卡擦卡擦剪了起来
剪子轻巧的拐弯,剪出雏形,土方的动作乍一看像个对此颇熟悉的老手
只是娱乐,无需修改。很快成品就完成,展开一看,看不出有什么内涵,准确的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剪什么
那些弯弯曲曲毫无规则的突起组合在一起看起来很眼熟,蓬蓬松松零零乱乱乱七八糟的让人很不爽
让他很不爽的东西只有坂田银时。说道坂田银时,他顿悟,手里这诡异的所谓窗花,倒是很像那头鸡窝似的卷毛
于是拿起剪子卡擦卡擦直接剪碎,握成团,柔柔软软的纸,揉在手里却有些硌人,慢慢缩紧手掌,纸团棱角冷冷戳着手心
何日能磨平这些棱角,何日能将那个人驱逐出自己的世界、视界
土方突然童心大发,拿出一张红纸,剪了一张银时的脸,从衣服里掏出蛋黄酱,在上面挤挤画画
画银时头上包着绷带一副狼狈样,额角还有蛋黄酱鲜血流出,满目狰狞
土方第一次觉得这家伙还蛮有用的,在让自己解气这方面。比总悟满身鲜血倒在地上,自己踩在他身上还让人有满足感
然后嘲笑自己反常的反应
说实话前几日见他和人打斗,在那黑夜中只有那头银发放射出银色的光,不对,他整个人好像都在闪光,夺目耀眼将人不自觉吸引过去。手里挥舞着木刀砍着那些行动灵巧的人,还不忘记耍宝。地上已倒下了不少人,他还是被层层围着
或许是看不惯他那玩世不恭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的行为,土方像打了鸡血针似的大吼一声冲过去投入一片混战,和他一起挥刀战斗着
然后基本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家伙好像为了保护自己中了一刀,嘛都无所谓了,他身上这么多刀痕怎么知道哪道是自己欠的?
清醒时他和银时背靠背坐在地上,银时大喘着气抱怨着,带着嗔怪,“你突然冲出来做什么!”
“打群架,属于我的管辖范围!老子还要拿你回去交差呢!”
沉默,本来枕着土方后脑勺的头好像垂了下去,“你这样……我就欠了你一个人情啊……让我怎么还啊”银时的声音闷闷的,一点嬉笑打闹的口气都没有,在这低沉的夜里酝酿出一股让人不舒服的气味
“让我在你脑袋上开些洞鲜血直流做成一个标准窗花”土方像打趣缓和一下这气氛,那句话顺着他絮乱的呼吸闯入身体里横冲乱撞,撞得他胸膛起伏
土方转身,银时还是低着头,逆光的背影有些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