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不过是个寻常的夏夜,严格来说有些燥热。我拿起一方素帕拭着手掌心,隐隐觉得太阳穴周围跳动的不合时宜。果然,将将吹熄了灯火就听见一阵急促的砸门声,披着外袍起身,几位弟子谦和有礼的站在门口,一开口便成功让我蹙了眉,他们说:“小十七不见了。”
细细听完,略一沉吟,只怕如今能在昆仑虚肆意妄为的只剩下瑶光上神一个。默默收拾了衣服兵器,不经意间抬眼看见石镜里自己的脸色有些乌沉沉。
对方一脸言笑晏晏如预期更加印证了心中的猜想,我想我脸色一定不太好,我平生最恨便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样子。沉默着提脚往后转去,玄色铁栅栏上挂着一把大锁不禁失笑,瑶光到底也是位上神,竟然愚昧到妄想用这种凡俗的器物桎梏人么?
一掌震开玄铁门方才发现原来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弟子,不过是小小的水牢竟然生生折腾去了半条命。不知怎的,我竟没有气恼,只是觉得隐隐有些心疼,师傅做到我这个份上也当真算是失职。
沿着曲折的洞府重新转回大厅时候,我已然想的明白,是该做个了结了。譬如酒,愈酿愈香醇,可是有些东西一旦发酵便成了毒药沾染不得。
我不愿意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女子的眼泪总是凄婉,只是她选错了人。怀里的人儿皱着眉头嚷难受,我将袍子紧了一紧,淡淡丢下一句:“二月十七,苍梧之巅,这笔帐我们好好清算。”
身后的人好像还说了些什么,只是身形已离得太远,声音顺着风飘到耳边只剩下个余音还没等理会便散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