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王杯”开赛后,朱螺剂很兴奋。他爱踢足球,曾经试图发明什么“射门公式”,后来放弃了。他说足球的魅力在于变化与未知,有了公式这项运动就失去了价值。我们高二(2)闯入半决赛,螺剂踢后卫,他激动得滔滔不绝,发誓一定要三比零摆平高一(2)的小兄弟。结果那天我们真是运气不佳,简直惨不忍睹。上半场快结束时,高一(2)的某个主力突然来了劲,脚一撩,那倒霉的球就直冲朱螺剂的脑袋,我吓得尖叫一声,朱螺剂姿势不甚美却很敏捷地一偏头,球就恶狠狠地砸在他身后的“肉松”的左眼上,全场哗然……
这场球不仅输了,还导致“肉松”左眼受损住院。我第一次看见朱螺剂脸上没了笑,眼里冒火,恨恨地咬着牙,不知在想些什么。三天后决赛,高一(2)与高二理对阵。高一(2)更加所向披靡,竟踢成了六比一。在第七个球再次破门之际,欢呼声还没响起,场内外的目光突然都给牵住了。中场处在一刹那间平地冒出了个小黑球,并且越变越大,当直径达到四米时,大家像看见妖精似的动弹不得;球继续增大,上面醒目的“高二英(2)班”已清晰可辨。当直径增大到近八米时,它“砰”地爆裂了,弄得满场浓烟,现场却连一块球皮都找不到。数百号人乱成一锅粥,惟有我平静不动。朱螺剂不知什么时候踱了过来,站在我身后。“又一个恶作剧。”他说。“不,”我答道:“是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