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真诚最高还在元气满满地通宵画稿,并且对碎碎念的高木秋人自信满满地说着没问题之类的话。于是一种名为放任的态度使得秋人最后还是本着由他去吧只要身体没事就好的想法由他去了。再后来的三天后,当秋人去到工作室,工作台前坐着的最高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地奋笔疾书,反而一反常态地恹恹地趴在桌子上,连头顶那一缕颇有精神的头发也精神萎靡地挂了下来。
秋人在门口愣了一阵,才把带来的早餐放到最高的工作台上,一手搭上最高的肩,一手扶着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有些无奈地说,“喂,最高,快点把早餐吃掉啦,不然就凉了哟。”
最高转过头,右脸颊完全贴在绘画台板上,嘴巴挤压出一个微妙的形状,“秋人……吃不下……”有些飘忽的声音,让秋人怀疑最高大概连意识都快要模糊了。
“嘛,真是的,早说过叫你不要熬夜的嘛!看吧,现在……”秋人一手覆上最高的额头,一手贴上自己的额头,温度比对实在是让他吓了一跳,最高的额头很烫,温度高得大概都能煮熟鸡蛋了吧。
“啊,好难受,你就别挖苦我了……”
“都烧成这样了,看来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工作了,就好好休息吧。”秋人居高临下地盯着趴在桌子上的最高。
“诶……怎么这样,我还想看夏祭的烟花呐!”最高激动地支起身体,抬头抗议。
“反对无效!”秋人抚着眼镜,镜片的反光让最高看不清他的眼睛,但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让最高深刻明白了一点,想要去烟花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我去铺床。”说完秋人便去了里面的房间,再也不理会最高期待祈求的眼神。
什么嘛,明明是为了看夏祭烟花才熬夜的,秋人那家伙,一点也不明白!明明一个星期之前都已经说好了要一起去逛庙会,一起去看夏祭的烟花,还满心欢喜地准备了新的浴衣,特意加快了工作进度,推掉了亚豆的邀请,原来都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
最高赌气地钻进秋人铺好的榻榻米中,蜷缩起身体,把被子拉过头顶,满心怨念委屈地在封闭的黑暗空间里,满脑子都是这几天设想的夏祭场景,蓝底金叶的浴衣、狐狸面具、金鱼、章鱼烧、许愿树、烟花,这几天连续出现在梦里的秋人的笑脸无限放大,急剧膨胀的精致五官挑拨着自己的每一个神经末梢,心脏的某一处柔软的地方没来由地痛,一扯一扯地生疼,疼到连呼吸都会牵动伤口流血一般,硬生生地把心脏撕得四分五裂,大概就快要死掉了吧。
笨蛋,大笨蛋……高木秋人,最差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