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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咏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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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从喷头洒出，不一会儿镜子上便有一层雾气，浴室里的朦胧感刚刚好，让人自我麻醉感觉不到原本世界的冰冷。
——妈妈，好多好多鱼噢。
——唉？你怎么了……
——呵呵呵，小海浮上去了，小海也想推妈妈。
七岁的孩童并没有所谓危险的意识，以为自己被推上水面嬉戏。而下一秒水中扩散开来的血红，以及水中巨型生物撕裂食物的动静让他睁大了眼，不知所措。
——救那个小孩！救那个小孩！！
耳朵一片轰鸣。
“东海？李东海？！都一个多小时了怎么还不出来！！喂，你要洗多久啊！！李东海！！！”
“小海？！小海？……”
突然从回忆中醒来，耳边是基范轻轻的呼唤。对上他担心的目光，李东海微微笑了一下。
“没事吧？穿那么少，加衣服吧。”
“噢。好。”
冬日的阳光洒在白雪上，那折射出的光线刺痛着李东海的眼睛。
“是东海学长诶！”
“是啊，是啊！”一群女生堵在校园门口看着李东海慵懒的样子，两眼立刻变成了桃心。
并不是讨厌这些女生，只是根本提不起兴趣，除了他，没有人能让自己再一次心甘情愿的去爱。
“东海！”身后韩庚叫住了他。
“哦。”李东海转过身。
“那个新来的今天还没来，以后再见吧，听说有事。他可是一个跳舞能手，不知道和我们的东海谁跳的棒呢。”韩庚宠溺地揉着李东海柔软的头发。
“哥，我不急。”李东海逃开韩庚的“魔掌”，“该上课了不是？”
“嗯。”韩庚笑着收回手，“中午叫上基范我们好好吃一顿！”
“好。”李东海点了下头，还是不习惯和别人有过分亲密的动作啊。只是习惯，一直这么保持着。
餐厅中熙熙攘攘，李东海安静地低头吃饭。
“吃那么少，有力气跳舞么？”基范往李东海的盘子里放去一块排骨。
李东海只是笑笑，要是换作别人李东海肯定第一个再放回去。只是基范，他知道该怎么照顾自己。
“你们俩这么早？”韩庚也拿着餐盘坐到一边，身后的女生们又发出惊叹。
——他们坐到一起了啊！天下难得见到的景观啊！三帅哥**啦！
“我们东海还是这么受欢迎。”韩庚笑着把肉塞进嘴里。
“韩庚哥，才是呢。”李东海微微笑，其实自己并不想要这么受欢迎，尽量的低调，可是，总是事与愿违。
基范也赔笑着，不注意，打了个哈欠。
“你昨晚很晚才睡吧，那鱼你踩了很久吧。”
“也没有很久。”基范低头扒饭。
“别骗我了，谢谢你。”李东海轻轻拥抱了一下基范，也只有对着基范，自己才会做出这种本身很讨厌的身体接触，或许是基范在自己的心里有着不一样的位置，李东海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我回练习室了，等我练好了找你出去。”
——谢谢你，总是在我身边，给我惊喜，你让我看见生活的希望。
“那场意外，是我遇见你的悲哀。”不知为何李东海突然想起这句话。记得是自己高中的时候最喜欢的一句话，习惯顺手就写在自己够得到的地方。
或许自己从来没有遗忘过，只是现在出现了，风又一次吹醒了记忆。我不要记起那些，可是，总是无能为力。
练习室里汗流浃背，只是拼命的想要抹去。
玻璃窗隔着外面的世界，也隔着站在窗外那个人的心。
于是，我还是在你身边，不曾离开……

chapter.2
我会怎样想念他，我会怎样想念他并且梦见他，我会怎样因为不敢想念而梦也梦不到他。
—— 李东海
“东海……”
韩庚推开门进来的时候，李东海已经换好了衣服打算离开。
“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我也叫上了李赫在。他跳舞的确很棒。”
韩庚的身后，出现的记忆中的脸，只是在感觉上，比以前要多了一些什么。李东海这时候才觉得，自己是有多么想见到他，自己是有多么想念他。只要能够远远的看到他，就别无他求了啊。
他对着自己抱歉的笑，时光像是延长了好多年，笑容就可以停顿好多年，自己永远看不够。 现在该做什么？扑上去说我好想你，捶打着他的肩膀说你怎么可以不管我……可是到最后，好像自己和他都已经没有了那种无话不说，亲密无间的关系了。
场面有一点点尴尬，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哥。”
“小海……”
李东海的干脆，李赫在的犹豫是强烈的对比。韩庚的下句“原来你们认识”都没有说出口，被来电打断。
李赫在拿着电话走到一边，声音放得很低，但是李东海还是能够听见，格外清楚。
“晟敏啊？什么事……？”
直到汽车发动，金丽旭也没有找到东海的身影。班主任说他请假了，却让丽旭更加担心的了。
身旁的同学提议他去找四班的李赫在问问看，毕竟李赫在是东海的哥哥。可让人奇怪的是，
李赫在也请了假，连带着李晟敏。
……
点滴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输入身体，面无血色的脸逐渐显现些许红润，只是紧皱的眉头和痛苦的表情告诉着守在一旁的李赫在他的情况不好，鬼使神差的握住东海的手，希望可以给他力量，减缓一点痛苦。
“还没醒？”李晟敏从外面进来，轻声问道。
“嗯……”声音尽显疲惫，也难怪昨晚一夜未寝。
“先吃点东西吧，然后休息一会儿。”
“谢谢你，晟敏。”
晟敏微微一笑，坐到东海床边，轻握着他的手。
“小孩快点醒哦，是不是赫在那家伙让你这样的？你醒过来我帮你教训他好不好？！”
一旁的李赫在把刚吃的东海全都喷了出来，心中后悔不已。为什么自己会认识这样的朋友……
“唔。”李东海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左手一阵冰凉。医院？怎么会是在这里？！
晟敏发现东海醒来，心里一阵开心。原来占据了大部分的乌云被一阵清风全都吹散逝尽。李赫在也发现东海醒了，兴冲冲的跑到床边。两个人由内心而散发出来的关心让李东海心底那根弦一阵颤抖。
“对不起……”东海鼓着腮帮，眼神忽闪忽闪，让人心里一软。“害你没有去成水族馆。”
“唉？……没事啦，改天放假再去啦，是吧，赫在。”晟敏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李赫在。
“……嗯。”东海偏过头闭上眼，不再说话。
或许那个时候开始，李赫在便不再属于我。
小海，难道你真的能预知到未来的事，而提醒我霸占赫在太久了吗？
—— 李晟敏
某些现在勉强可以回忆起来的事情，开始在苍白寂寥的冬天。这样的日子。眼睛里蒙着的断层是只能看到咫尺的未来。
李赫在，无论怎样...永远附带着李晟敏，是吗？
李东海渐渐苍白的脸庞，紧握的双手，那般疼痛以为不会再有，可是，那几个字就如同曾经的那把刀刻在了自己的心上。“有事的话，可以先走。”尽量控制自己的情感，让语气不那么奇怪。
李赫在放下电话，愣愣的样子更让李东海无法面对。“你可以先走，我们的事，可以以后再……”
“这样可以吗？”李赫在转头问韩庚。
——原来，你真的在乎他。
“没事，你随便。”韩庚感受到了气氛的严重，也不敢轻易违背李东海的意愿。
李赫在微微鞠了下躬，转身带上练习室的门。门敲击门框的声音在李东海的心里狠狠地撞击了一下。“还是走了……”李东海轻声对自己说。


“东海，你没事吧，脸色不大好。”韩庚关切地询问。
“没事。”李东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叫基范吧。”
“他啊，早在老地方等你了。”韩庚锁好门，“走吧，今晚HIGH一下！”
华灯装扮着街道，氤氲的气息弥漫这条夜市。两边的小贩高声的吆喝，整条街都吵杂得让人头胀。李东海跟在韩庚的后面，霓虹的光亮晃花了李东海的眼睛。
“今天不舒服么？”基范在一旁觉察到李东海的异样。
“没有，这里很吵。”
“要不要先回家，韩庚哥看样子还得一会才好呢。”
“不用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算了。”李东海提起精神，“韩庚哥，等等我们。”说着，拉着基范穿梭在人群中。
“东海，你是不是刚才酒喝多了，连这么红。”韩庚买好了东西，看着李东海。
“买好了吗？”李东海捂着脸，没理会韩庚的问题，一笔带过了。
好多人围在抓娃娃的机器前，人声鼎沸，望过去黑压压的一片。
“今天这游戏机好热门啊！想玩都不行啊。”基范看着排着长队的人，本想抓个娃娃给李东海，说不定他的心情能好些。看样子得另想法子了。
“我们回去吧，很晚了。”李东海走在基范和韩庚中间，“基范，你再晚回去，你们家里该着急了。”
“我无所谓。”基范笑笑。
“哈哈！今天真是大发啊！抓到这么多娃娃！李赫在谢谢你哈！”熟悉的声音即使隔着很远也传到了李东海的耳朵里。
天似乎忽然间暗了许多。那许久没出现的曾经，变幻出美丽的礼花绽放在李东海的头顶。
“放烟火了呢！”依旧熟悉，飘然入耳般的，甜蜜的样子，给了李东海最大的惩罚。
“东海！看！烟火！”基范指着头顶的礼花，绚烂般明亮。
——如果不是在这里，或许我还有心情看礼花。
人群阻隔不断两个人对视的眼神，或许等待般的爱情也仅仅如此。
“赫在，是小海……”李晟敏也看见了李东海。
李赫在僵直的身体似乎失去了全部的动力。“嗯。是他。”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三个字多么的艰难。
“好久不见诶。”李晟敏习惯性的搂住李赫在的胳膊，不能放手。李晟敏不停地对自己说，
绝对不能……
如果你不是为了他，或许我们还能静下来好好谈谈。 —— 李东海
多想飞去你的身边，我的直觉告诉我你需要我。可是，我走不开，我不能马上去，但请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 —— 李赫在


chapter.3
第一次有主动牵起基范手的勇气，第一次有在你们面前转身离去的勇气。我想我还是长大了。
—— 李东海
“基范，我们要把韩庚哥跟丢了……”李东海转过身强颜欢笑，不去看让自己伤心的事情。
他喜欢李赫在，却从来没有奢望过要得到他。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为什么当初非要逼自己离开？为什么李赫在你是我哥却从来都相信的不是我？那么现在再次遇到，离开的还是我？！
“他应该就在前面，我们过去吧。”
“好。你们好好玩哦~”牵起基范的手，却没有想象中的理直气壮。只是基范手心里传来的温暖，让内心一软。
“……”李赫在看见的全是东海的悲伤，很难受，自己很难受，可是自己却不能抛开紧紧搂住自己胳膊的晟敏啊！
以前的李东海总会和自己打闹，却对别人冷漠无比；以前的李东海智慧粘着自己，从不会牵别人的手；以前的东海从不会有自己所带给他的悲伤……
对了，这不是以前了……
或许有一天梦醒了，我就会发现李赫在你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 李晟敏
送走晟敏回宿舍都已经过了门禁时间，李赫在别无去处。手机里唯一可以联系的却是自己最不敢联系的人……该怎么办？
“喂？”传来东海的声音，然后是一片只能听见心跳和呼吸的死寂。
“……小海，我……”
“才回来？我下来跟门卫老伯说一下。”
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李东海从来用自己说完就知道自己想什么，李东海从来都不会拒绝自己的任何要求……
然后宿舍楼里的楼道灯一层一层亮起来，知道他出现在一楼门前，仅仅穿着一件黑色T恤，和地上的雪形成对比，刺疼了我的眼睛。
门卫老伯有些不耐烦，嘟嘟囔囔的说着下次早点，以后就不开门之类的话。连说了四遍“我以后会注意的”他才睡眼惺忪的回去睡觉。
“小海……”
“李晟敏不在了，想跟我谈谈是吗？”
“为什么你总是像有读心术一般，呵呵。”
“那也要看是什么人。”
“……”
“基范这几天晚上回家了，来我宿舍吧。”
李东海说完，自己上了楼不再看他一眼。
宿舍的门冰冷，李赫在触碰到的时候，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寒冷。
“随便坐。”李东海拉过一把木椅，“这里只有一把椅子，不介意的话可以直接坐在我床上。”
李赫在没有开口，环视了四周，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房间，整整齐齐的，没有一丝的紊乱。
“你的房间还是这么整齐。”李赫在坐在了李东海深蓝色的床单上。
“嗯。自己一直打理。”李东海递给李赫在一杯水。
沉寂瞬间弥漫。两个人都不说话，只听见李赫在将水咽下去的咕噜声。
“小海……”李赫在首先开口。
“我听着呢。”
“最近好吗？”自从李东海离开家一个人独自生活开始，李赫在每天都在想这个问题。
“不错。”李东海微微一笑，“你觉得我过得好吗？”
“我？我……不知道。”
"是啊，你怎么会知道。”李东海抿了口水，“想和我谈什么。”
李赫在发现他准备好的一肚子的话突然一句都说不出口。只是看着李东海明亮的眸子，瞬间就变得木纳，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说呢。”李东海明知道李赫在会对自己说些什么，可是，还抱着那么点的幻想，希望他，能够说出些感动自己的话。
“我，我和晟敏……”
“够了。”李东海只能打断，不然，自己会更难过。“为什么我们之间一定要有李晟敏。”
“……”李赫在也无言以对。这种被堵住的感觉实在压抑，可是，又有什么办法。我们之间，李晟敏确实存在。
月儿静静地洒下光辉，还未融化的雪反射着柔美的光亮，依旧透过玻璃照着李东海的身子。
寒冷，只穿一件单衣的李东海，被刺骨的寒风狠狠地穿透。原本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习惯他李赫在每句话中总会带着李晟敏。只是那次，他彻底的失望。彻底的被打败。

我从没以为我会输。可是，李晟敏，你让我知道什么是失败。 —— 李东海
或许很长，或许也只是瞬间。李赫在裹着羽绒服站在寒风里，仰头看着李东海宿舍的灯渐渐暗去，天边渐渐明亮。原本以为可以说清楚的事，只能越弄越糟。老天到底在开什么玩笑，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如此的狼狈。
不想回自己的宿舍，那里太暗。李赫在学着别人坐在雪地里，看着微亮的天边，那即将升起的曙光。
红红的，却永远不属于自己的光辉。就像曾经的那段日子。
“为什么坐在这里。”一个陌生的人坐在李赫在身边。李赫在认出，他就是李东海会主动牵手的那个男人。
“好像不用你管。”李赫在没好气，毕竟这男人和李东海，太过暧昧。
“是吗？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你和东海之间有什么事，但请你别去打扰他。”基范起身，拍拍粘在身上的雪，“他是我的。”
李赫在没有回答。自己没有资格，那些承诺早就烟消云散。这个男人，现在向自己警告。
原来你身边已经有人了。那，我算什么。 不对，是我从来就不配在你身边。 —— 李赫在
“吃饭！”房门被狠狠地叩响。那刺耳的高分贝噪音刺透李东海的鼓膜，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的语气。
“李赫在呢。”李东海坐在饭桌的一角，闷声问。
“我哪知道。”换来的是鄙夷的目光和冰冷的声音，“你少跟我套近乎。李赫在也是你叫的？”
说着，李东海的耳朵传来的痛楚远远不及心上的那道疤。
“好了，少说两句。东海，端饭去自己房里。”父亲发话了，不得不听。
李东海没说什么，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房间又小又脏，没人把自己打理。凌乱中，那张照片是李东海唯一的动力。那笑容恐怕永远不会再有。
——救那个小孩！救那个小孩！！
为什么这么久还是不能忘！为什么！李东海不停地打自己的脑袋，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如果当初我选择陪着妈妈，是不是，往后的罪，不会有，不会爱上他李赫在……
—— 李东海


chaper.4
为什么你一定要掌握着李晟敏所有的幸福，却还默许了我对你的感情? —— 李东海
金基范回到宿舍的时候，东海关了灯坐在黑暗里一声不吭，闻声抬起头双眸黯淡无光，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海……”
“基范你不用去找他的，他只是我哥……不是他的原因，是他妈妈不喜欢我，他无能为力的。”
不知道为何，李东海只能说出这些，在基范的面前，他说不出那层一捅就破的关系。“你知道我对鱼和水有恐惧症的，是因为我妈妈就是在我面前……死掉的……”
金基范不知道说什么好，上前紧紧抱住他。即使难过如此，李东海也流不出泪来，只是心像空缺了一大块，怎么填也填不满。
那些被限定的一分一秒，没有预先留下分享痛苦的时段，相互抱怨的空当，和抱头痛哭的间隙。
“唉…？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吃午饭丵？”韩庚端着餐盘走近。
李赫在笑了一下，看着对方在身边坐下。
“嗯，都还不太熟悉。韩庚哥人缘很好吧？”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随后释然的摇摇头，继续埋头吃饭。“下午我没有课，可以去舞房练习的吧？”
“嗯，小海下午应该会在那里，他没有课的时候都能在舞房找到的。估计你一会儿过去会有很多人围观！”
“……唉？东海在学校里很受欢迎？！”
“嗯，性格温和，别人拜托了的事情通常都会帮忙，低调又不摆架子……简直就是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男人也觉得他很棒。但是他深交的朋友却很少……”
莫名的有些失落。
过去的李东海冷漠而自闭，却在家里会和自己打闹，从不会理会别人的任何事情，却因为晟敏和自己发脾气而绞尽脑汁的帮自己出主意……现在的他改变了性格，应该替他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是因为觉得那个只属于自己的李东海，已经消失不见了吗？ 或许明明花费了更多更重的能力去承受这样突兀的消失，却也早已失掉了追究的意义。
如果是全新的李东海呢？为了追寻他的一切放弃了与晟敏呆在一起的安逸，这所有的代价都要因为知难而退就付诸东流了吗？
李东海和李晟敏……要如何取舍？！
如果是我们俩的共舞，赢得所有人的掌声的话……
鲜花，焚香，墓碑。
东海静静的平复内心……
“范，谢谢你陪我过来。”
“那下午陪我去图书馆看书吧，上午旷掉了所有课，最近又快考试。”
“好。”
中午的阳光直射在李东海的头顶，不再这么心痛，可能因为母亲的关系，自己的心情也平复了很多。靠着基范的肩头，脑中空白一片。墓地的肃静，随着汽车的远离渐渐的渺小。城市的喧哗再次那么清晰。
汽车呼啸着远去，瞬间突然呆呆的。
“想什么呢！”基范拍醒了愣住的李东海。
“没什么。”李东海只是突然觉得这远去的汽车轰鸣声，触碰着自己的心底。
“赶紧回宿舍拿书！晚去了，图书馆又没位子了。”基范拉起李东海的手。
“嗯。”被基范拖着跑进学校，被基范这么牵着，突然很安心。
练习室的门锁着。李赫在用力推了推，难道东海不在？韩庚哥不是说他一般都在的么。练习室在一个很隐蔽的角落。长得很高的树，把练习室遮蔽了一半。冬日的阳光在枯枝中暴露无疑。温暖？李赫在没有感觉到一点。
“韩庚哥，练习室的门锁着。”
“是吗？那可能东海和基范出去了吧。你等着，我来开门。”
李赫在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打电话给韩庚，如果不打，也就不会听见基范这个名字。
“他是我的。”基范的警告还响在耳边。无法想象李东海在基范面前绽放笑容的样子，那个微笑曾经只属于自己。那份情感，自己也曾经拥有。但是现在，李东海看到自己只是礼貌的问候，那种陌生，和之前与自己的打闹反差太大。
“喂！你到底要霸占着我的床多久啊！”李赫在看着指针已经偏向2点了。明天6点还得起来去学校！可恶的高中课表！
“就让我睡一会又不会怎样。”李东海更加放肆的撑开自己的身体，一个大字型的躺在李赫在的床上。


“你练杂耍呢！快起来！我要睡觉呢！”李赫在无奈的开始赶李东海。
“你走开！我今天就睡这了。”说着，李东海裹起被子，“我睡了，晚安。”
李赫在哭笑不得。这是我的床啊！没办法，抢不过他，我只能躲了。李赫在想着，拿起靠垫坐在沙发上，“今天就将就睡睡吧。”
不是故意要和你闹，只是，把你看得最重。没想到，我却做错了。这样的自己只会让你更讨厌，我现在才知道。 —— 李东海
空荡的练习室，李赫在放下东西，四周的镜子折射着亮光，把李赫在照的透透的，这样看自己，还是第一次。
“我去给你配把钥匙，不然像今天，李东海没来，你就要被锁在外面了。”
“没事的，韩庚哥。”李赫在礼貌的鞠了下躬。
“和我不用这么客气！”韩庚亲切的搂住李赫在的肩膀，“好好练！”
“是。”李赫在咧嘴笑笑。
“那我走了。”韩庚友好的拍拍李赫在。
音乐开到最响，把自己扔进舞步里，体会着跳舞的快乐。李赫在经常这样，忘了所有，忘了李晟敏，忘了李东海，忘了4年的折磨……
“基范，想知道我和李赫在的故事么？”李东海把脑袋磕在桌子上。
“嗯？”基范从没打算去了解李东海的过去。
“或许说出来，我会好受些。”李东海看着基范，那种期待的眼神，基范从没见过。
“好，你讲吧，我听着呢。”基范放下手头的书，认真的听起来。
chapter.5
想在所能回想起来的过去，记忆深处的相遇，是在没有雪的冬天。 或许命运能感受到我心底已凝结成冰的寒冷，所以赏赐了你，至少我是这么以为的。 —— 李东海
时光追溯到04年，距今也只不过5个年头，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在一起的时间。
失去的母亲被突兀的代替，却没有受到真正母爱的关心。可以心已经被封印，所以并不会在意。
李东海不在乎过新加入的家庭成员会怎么对自己，也没有到设身处地的去为父亲想一想他的为难。或许他以为自己需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家庭，或许他是真的喜欢上除去母亲之外的女人。
那个女人……李赫在的母亲。从头到尾没把自己加入过她的家庭。
一个人上学，一个人的房间，一个人不为人知的秘密……在某一天就分不清楚界限了，模模糊糊的有了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虽然依旧是一个人上学，前面有李赫在和李晟敏的追逐。
虽然依旧是一个人的房间，隔壁的床上李赫在会和李晟敏煲电话聊天。
虽然依旧是一个人的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是会添加了很多李赫在口中说出来的他和李晟敏之间的过去。
……还是一个人。还是会有多出来的新鲜因素。
“我等你先洗，水温应该好一些。”
“早点睡吧，明天早上我叫你。”
“放学一起走吧，要多跟别的同学交流啊~闷闷地。”
……
像这些，都是过去都不曾会有的交流，不曾会有的对话。
李东海知道李赫在和李晟敏的关系，李东海仍然很自卑，李东海仍然觉得李赫在对自己很好，
李东海开始喜欢李赫在，固执的暗恋着。
然后李东海有了改变。
只会在只有自己和李赫在的时候跟他打打闹闹。
看到李赫在慌慌张张的样子就会很担心。
要是李晟敏跟他闹矛盾的话，还会去帮李赫在求情。
……
李东海真是李赫在标准的好弟弟。
永远只是为他着想，收敛了所有自己内心的情感。
李赫在的好与关心，并不是拘限于李晟敏一个人的。
只是礼节性的感激，对他来说是很容易忘记的片段，我却记了很多。 —— 李东海
那个阳光的午后，那绿荫的草地，李东海记得一辈子。
“今天怎么没有和晟敏待在一起。”李东海看着在自己身边坐下的李赫在，心中不禁惊喜。
“老是和他在一起多没劲。”李赫在躺在草地上，闭起眼，“和东海在一起才好。”
“别说好听的，就不怕我再和你闹啊。”李东海顺手把手中的书给扔了过去。
“你闹也好，不闹也好，反正我今天就赖这儿了。”李赫在调皮的睁开一只眼瞅着李东海。


“坏人。”李东海转过头，没有理睬。
“咯咯。”李赫在傻笑起来。
两个人之间第一次没有李晟敏。或许李晟敏夹在两人之间太久了，这从来么有过的开朗似乎变得那么的珍贵。
或许你从没感觉到过我的爱，你给与我的或许只是关心。不然，你不会丢下我。 —— 李东海
高中的学习气氛似乎被老师们调的很高，紧张感到处弥漫。李东海靠着墙，悠闲地翻着小说书，却一句话都看不进，这里描述的爱情，太卑微。
“嘿！”金丽旭跳到李东海的面前。
“吓我一跳。”李东海合起书。
“听说你哥要和李晟敏那小子放学去海洋馆。”金丽旭一脸期待的样子，李东海知道他的意图。
“你要跟他们去？去做电灯泡？”李东海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这种话，难道从心底里承认李赫在李晟敏的关系？
“谁要跟他们去，我的意思是你什么时候有空陪我去。”
“好吧，等我有空了。”李东海微微别过头，李赫在，你从来没带我去。
“我说晟敏啊，我们就这么去不带东海是不是有点……”李赫在还没走出校门就不止一次回头看李东海的教室。
“我说李赫在你和我在一起能不能不说李东海啊！”李晟敏似乎有些生气了。
“好好好，不说不说。”李赫在也只能妥协。
“你们两个就这么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李东海出现在了校门口，“不带我？”
“东海……”李赫在无言。
“我开玩笑的，玩得开心点。”李东海强颜欢笑，“晟敏哥，你们好好玩！”
“嗯。”李晟敏也笑笑，拖着李赫在就走了。
你们的约会，我的伤心……但我依旧会感谢，因为有你让我怀念…… —— 李东海
水族馆明明是自己的伤痛，为何还想要和李赫在一起去。那天晕倒之前，不是就想过要如何请假逃掉这次活动。不开心，可还是不开心，但也无能为力……
“你很想要带上东海吗？……对不起，赫在！我不是针对他，我只是，只是……”晟敏急的面红耳赤，却说不出话来，心里生出的浓浓愧疚让他感到非常不安，怎么了？自己这是怎么了？
“没事了，下次再叫他好了。这次就我们去吧。”李赫在拉过他的手，微笑。仿佛施了一个魔法让晟敏安静下来。而他自己，心里像打翻了瓶瓶罐罐，烦得很。他是真的很想来么？可是自己却不想是三个人这样的尴尬氛围……好矛盾，却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子。不行，现在是和晟敏在一起，不能再想东海了。
两个人，一个兴致勃勃走在前面激动的大呼小叫，一个心不在焉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赫在，看！知道这是什么吗？”晟敏的手停在一个异常熟悉的鱼的玻璃上，李赫在看的有些痴，脑海中的有些片段像暗流，一次又一次冲击着大脑。
“这条叫银赫鱼……”
“哎？什么啊？！”
……
“这条鱼叫银赫鱼……知道吧?就是这个，要记住啊！！”一本正经的李东海，明明忍着笑容却显得格外认真，李赫在看着册子上的图片汗颜，大脑当机。
“哎？什么啊？！”当时是这么回答的，和晟敏的一模一样。
“嗯，你就一辈子都离不开海了……”
当时的表白，现在回想起来却如诅咒一般。等到发现自己已经依赖到不能离开的现实，他却已经离开了，被自己逼得难以立足而不得不离开。这是惩罚，这是咎由自取，这是永远的错过，这是难以言状的后悔！
All of us have done nothing wrong.
我却觉得自己错的不堪回首，离谱至极。 —— 李赫在
“又下雪了……”金基范伸手去接雪花。“冬天啊……东海很喜欢冬天吧。”
“嗯？嗯……冬天我被赶出家的时候，李赫在也搬出来陪我了……”
“我也很喜欢冬天……”很喜欢遇见你的季节，基范在心里说道。
“回去吧，剩下的以后再说给你听！月末了，一月离寒假也就不远了！”
不远了，离1月1日不远了……李晟敏，生日快乐！你很幸福的……
chapter.6
“咳咳……”
地上的积雪已经很厚了，呼吸都能在空中升起一团白雾。整个人缩在厚重的羽绒服里，李赫在仍然会觉得冷。前几天的感冒挨到现在还不见好转，真是头疼。


到练习室的时候，韩庚和东海都在。穿着黑色的T恤，帽子遮住脸，跟着音乐的节奏律动，好熟悉的画面。
“喝点热茶吧，里面我有放了姜，治感冒很好的。”韩庚走过来把房门关紧，让寒风无法进来。“体质真差，小海通常都只有穿件外衫也不会生病。”
“呵……咳咳，我还不太适应，过些天会好些吧。”李赫在尴尬的看了看东海，对方却像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没有反应。唉，自己太自作多情了吧。
“恩，你才来没多久。5号就放假了，你要回家过吧。可能又只剩下我跟小海两个人留校了……”
“唉？韩庚哥你……”李赫在嘴上问的韩庚，却心疼的是一旁形似周围没人的李东海。三个年头，就都只是留在学校吗？也对，他还能去哪里？！……
“我的家在中国……每到这个时候都会很想家，还好有小海陪着！”
“那个，韩庚哥，我跟你说个事……”
……
“好啦，你就睡这里吧！反正东海宿舍一直都空着一个床位，连我都经常过来睡基范的床陪小海说话。我去帮你领钥匙，你等等。”
“辛苦了……”心中感激着热心的韩庚，李赫在开心的松了一口气，要让他改变对自己的看法，加油！！
“喂？晟敏呐，寒假我不回去了，舞蹈社有特训，我就留在学校了。”
“那我的生日……”
“那天我会陪你过的。”
“噢，那好吧……我会转告给伯母的。”
挂掉和晟敏的通话，清理自己的行李。
“你怎么会在这里？”
门口，是正巧回来的李东海和金基范。
李赫在没有出声一个人默默地把自己的东西摆放整齐。李东海和金基范就这么站着看着李赫在一样一样的整理。三个人都没出声，房间里安静的可怕。
“你就这么搬进来了？谁同意了？”基范忍不住还是开口了。
“我没地方住。”李赫在依旧收拾着，不过，偷偷瞥了一眼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李东海。
“没地方住就要住我们这？”
“嗯。”李赫在默认，如果不是李东海在这，自己才不会放着有家住不住。
基范也被逼的没话讲：“你同意？”转向身边的李东海，看着李东海渐渐发白的脸色，知道有什么不对了。
“让他住吧，我们就当没这人，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李东海说完，把自己扔进床里，蒙着头。
基范看着这样的李东海也无能为力：“别影响我们的生活。”说完，也一个人倒在了床上。
李赫在看见两个人都把自己当空气般，心里头有些不舒服，却转念一想，时间还长着呢……
基范不明白了，昨天那个和自己讲故事的时候，故事里的李东海和李赫在这么要好，为什么现在……难道是那未讲完的另外半段……
厚厚的白雪把校园装点的格外安静。雪地里反射出的白光如此的耀眼，亮亮的，直逼心底。
还是阴天，看样子过会又得下一场雪，李赫在裹紧羽绒服，背起书包，准备出门。李东海和金基范不知道一大早去了哪里，李赫在醒来就没有再看见他们。
练习室的门半掩着，树叶摇晃，在练习室了洒下一片荫蔽。自己从来没有真正欣赏过李东海的舞蹈，为什么，会觉得这么悲伤。李赫在靠着门框，那瞬间被李东海深深吸住，那情感只有自己才看得出吧。
“我说李赫在！你能不能给我的舞蹈提点建议啊。”李东海看着坐在角落摆弄着手机的李赫在。
“额，很好啊。”李赫在没抬头继续看着荧光屏。
“李赫在！”李东海发飙了。
“哎呀，我有事么。下次吧，下次我一定好好看。”李赫在立即傻傻地笑起来，都是晟敏缠着自己问晚上出去吃什么，才会忘了答应李东海来看他跳舞的初衷。
李东海没有出声，拎起包摔门而走：“不想看下次就别来了。”
“生什么气么。”李赫在看着摇摇晃晃的门框。算了，回家给他买点好东西就好了。
在我记忆中那是你最后一次在我面前跳舞，而我却没有好好欣赏，现在想来，那是我最大的错误。 —— 李赫在
“啪啪。”李赫在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推门而入。“跳得真棒。”
“哼。”鼻子里发出的不屑，瞬间打倒了李赫在所有的防备。
“小海你的舞蹈真好看。”李赫在放下自己的东西走在李东海身边。
“是啊，可有人从来都不欣赏。”说着瞥了李赫在一眼，“你练吧，我去图书馆。”
“小海……”李东海总是这样，总是不说一句话就离开。4年前也一样。
即使我已经明白，远离了那些空落的日光后的黑夜，那些不眠黑夜过后的白天，远逝的少年旧事在光阴的池水中再也泛不起一丝涟漪。
可是我一直相信，有很多当时无法丈量的距离和沟壑，都会在时光的迁徙里慢慢平整、光滑。
或许是下一秒，我希望你会回想起我被过错埋没的美丽瞬间。 —— 李赫在
金基范考试完便离开学校了，大多数人也是同样的选择。整个校园人影越来越稀少，大雪埋葬了一切生机。宿舍里如自己所愿得只剩下东海，但是他仍然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同学，谈不上没有交集，但对话也没有什么好延续。
昨天送走了晟敏，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也有一些歉疚。可是望着临床看书的东海，在这个无所事事的冬假期，也有了很多的期待。
李赫在躺在床上发呆，脑子里想了很多。
“喂？恩……”李东海听着电话，眼睛却一直看着隔壁床挺尸的李赫在，他在这里，自己根本都没有看进去书上的一个字。“对了，小鱼，是放假第二天开始吧？噢……好，我知道了。”
小鱼……这应该是一个人的名字，女生？感觉上应该是和东海关系不错的女生？！
“跟你说件事……喂，哥，你听见没有？”
过去的李东海从来不会喊哥，而现在的李东海不再叫自己的名字。
“哥……不理就算了。”
“啊？你说什么？”
“我假期都会去打工，现在在一个街舞团代课。他们还缺一个人，想问你有没有兴趣？过不久应该还会有SHOW……我只是问问，不愿意也不会勉强你的。”
“街舞？B-BOY？！如果我可以的话，我愿意。”李赫在有些受宠若惊。
——李赫在先生，你愿意不论任何原因不论在哪里，都不能抛弃李东海吗？ ——我愿意。
虽然当初只是玩笑般的誓言，可是我去当真了。 假戏真做就注定了妄想，而真的被你抛弃了吗？ —— 李东海
现在听上去的“我愿意”变得过分刺耳，让人心疼了。
当初因为你学习的跳舞，当初因为想要被你注意而出色的成绩，当初因为相信了你的玩笑而被你抛弃的李东海。
现在觉得好难过。


chapter 7
我曾经愚蠢的认为你对我的感情真的就像你说的那样。可是，我错了，现在，我已无法再重新面对这份感情。它太容易破碎了，我承受不起。 —— 李东海
“真是感谢你们。”负责人握着李东海的手，“这是你们的薪水。”
“谢谢，大哥。”李东海礼貌的微微鞠躬，“那我们走了。”说着，领着李赫在走出了学校。
“那个，这是你的那一份。”李东海从信封里抽了几张给李赫在。
“我不用……”李赫在把钱推回去。
“这是你该得的。”李东海也没说什么，直接把钱塞进了李赫在的手里。这么久，第一次触碰李赫在的手指。有冰凉的触感，李东海这么对自己说。微微咧开嘴：“那……我们回去吧。”
李赫在并没有动身。自己从来没有一种感觉这么强烈，想要抱紧李东海，温暖他的身体，他的一切。
看着李东海的背影，美丽的好像梦一样。为什么我就是触摸不到，抓不住。李赫在拼命责问自己，可是，答案，始终没有。
“那个，东海啊，今天我们……”李赫在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支支吾吾。
“嗯？”李东海转过身，霓虹的灯光把李东海的侧脸照射的异常完美，似乎是天上的仙人。李赫在看呆了。“我说……我们这么早回去……是……是不是……太……”
“那你想干嘛？”为什么现在的我觉得李东海的声音是天籁。
“去……随便什么地方……就是……不要回去。”李赫在好不容易憋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你说去哪？”其实李东海也觉得这新年里为什么不是宿舍就是街舞团。李东海也有些闷了。
“我们买了酒，喝酒去吧。”
“好。”李东海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答应了。心底里的那种力量让他还是无法拒绝。他李赫在永远都在操控则自己。自己的感情已经被一个人带走了，喜怒哀乐都在他的手中。悲哀，李东海心底里的悲哀。
下课铃似乎就是每个学生的救命信号。学生像洪水一样涌出学校。
“赫在啊，今天我要先走了，我妈还等着我出去呢。”李晟敏飞快的整理好书包。
“好了，你都和我说过了，你走吧，我找小海去。”李赫在翻着白眼，看着一脸不好意思的李晟敏嘟着嘴看着自己。这样的李晟敏最惹人心疼了。
“哈哈，那我走啦咯！”李晟敏一蹦一跳的出了教室。
“哎，找小海去吧。”李赫在也挎上书包，朝着李东海的教室走去。
“他们还没下课么？教室怎么关的这么严实？”李赫在趴在墙头，“额，非礼勿视。”李赫在赶紧缩回头。一对情侣在里面。算了，李东海班级的人怎么这么开放。
“你干嘛呢，鬼鬼祟祟的。”李东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小海啊，我……想和你一起回家。”
“晟敏哥呢？你不跟他黏在一起？”李东海瞥着眼。
“他有事。”
“原来有事才来找我。”李东海小声的说。
“你说什么？”李赫在没听清。
“没什么，走吧，臭猴子！”李东海没好气的说。
“啊，我是你哥，不能没大没小。”
“算了吧，谁看你像我哥啊。”
“小海，我们喝酒去吧，晚点回家没事……”
“好啊。”
“走吧！”李赫在，李东海，两个人第一次去喝酒。
现在和那时一样，看着李赫在的侧脸，李东海根本没心情喝酒。那时的心情很糟，现在呢？或许吧，或许，没有那么痛了。
他们说酒后吐真言，他们说酒后乱性，可是……为什么不停的闷着喝酒，我却越来越清醒？好像事情的发展，都要和自己所想像的不一样，好像我那么希望可以和你单独在一起，却没有什么必要，没有任何话可以说起？
我真的很想要酒后吐真言，这样我就可以对着你说出想说的话，而不是每次的口是心非；我真的很想要酒后乱性，这样我就可以离你更近一些，而不是只能回想起多年前我们才只是牵过手……
李赫在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埋汰着自己，忽视掉事情的另一个主角坐在自己的旁边，比自己更难过。


Chapter.8
能冲刷一切的除了眼泪，就是时间，以时间来推移感情，时间越长，冲突越淡，仿佛不断稀释的茶。
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
这一些，李东海都知道。可是知道又能怎么样？谁能告诉他可以怎么样？
原本以为终于可以亲近一点点了，没想到的结果是两个人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虽然没有刻意的搬出宿舍，但是李赫在在的时候，李东海都不会出现，反之亦然。像是遵循着什么定理。该死的，这是谁定的定理？！
李东海又不是一味良药，李赫在你凭什么病一下子就好了？如果你是故意演那么一场戏，那么现在的这个下场，呵呵……讽刺的来说还真的是理所应当。
“东海？在看书？”韩庚过来的时候，宿舍里安静无比。
“嗯，期末考试的时候复习的都很匆忙，怕会挂科。”东海回应了一句，视线扫过对着电脑屏幕津津有味的李赫在，没有表情。
“……”韩庚皱了皱眉，有点纳闷。全世界的人都有可能会挂科，李东海就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一个。
“韩庚哥，你过来看这段视频，如果加上这个动作的话……你觉得效果会怎么样？”
“唉？”
即将保持下去的情况是，三个人之间的对白。
李东海和韩庚聊天，李赫在和韩庚谈话，李东海和李赫在……无话可说。有些事情本身不好控制，所以控制好自己。
后悔是和种耗费精神的情绪，后悔是比损失更大的损失，比错误更大的错误，所以不要后悔。至少现在的两个人，一直以为自己是这样正确的。
没有考虑过真正后果的这样认为的。
时间累积的伤痕越来越深，那种绝望，更加铭刻。
“学校要安排晚会，我们得出个节目。”韩庚搬了把椅子坐在李东海和李赫在之间。
“嗯。”李东海继续看他的书。
“什么节目？”李赫在算是有些回应，把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
“还没什么计划，这才来找你们的。基范什么时候回来，要加上他吗？”韩庚的头在两人之间来回晃动，极低的气压压得韩庚有点透不过气。
“基范不会参与的。”李东海合上书，“他向来对这些文艺活动没有兴趣。”
“嗯，那就我们三个？”韩庚试探的问问。
“……”
“……”换来的都是沉默。
“真不懂你们俩在搞什么。”韩庚起身，“先走了，你们俩商量出了结果在跟我说吧。没时间跟你们这耗。”
当韩庚甩上门走了之后，屋里又是安静。
对上的双眼，不由自主地想要移开，可是，又被吸住了一样，挪不开。
“我……”李赫在首先开口。
“我看书。”李东海怕李赫在提起那天的事，赶紧堵住他的嘴。
“小海，你听我……”李赫在急忙站起来，然而坐的时间太久，脚麻了，有跌回了椅子上。
“有些话我不想听，也不必劳烦你说出来。”李东海实在不想提起那天，那天让他觉得自己太懦弱了。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这坚强的外壳，自己还得披着。
突然被什么狠狠地缠住，那个温度，那个拥抱，太遥远。
“对不起……”李赫在的头就埋在李东海的颈部，头发的摩挲触碰着李东海的肌肤。
关掉的MSN的对话框，李东海的眼神停留在自己的个性签名上。迟疑了一小会，又神游开去。基范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呢？不会还是闷在房间里面打PSP吧，这个闷小孩！！晟敏是不是又甜腻的缠着李赫在他妈妈呢？反正他妈妈也很喜欢他……李赫在病好的差不多滚去练习室构思新的舞步，一个人真是爽呆了！！OHOH~~
李东海只是太悲伤，不代表他不会开心的笑；李东海只是不喜欢，不代表他真的讨厌李赫在；李东海只是太心软，不代表他会接受李赫在……李晟敏是李赫在的，由此得出，李赫在是李晟敏的。彼此独一，彼此不无二。
——李赫在，你真是我的劫难。 【发表于1个小时之前】
压缩完毕整理好的资料打开邮箱，发送的是自己一直以来的笔记与练习，目的地是李赫在的邮箱。完毕之后瞟到自己的收件箱，昔日好友的来信静静的躺在那里。东海心里一暖，脑海中浮现出那张温和羞涩的脸


即使自己当初毅然出走，金丽旭也没有舍弃过李东海，没有断过和自己的联系。心里面，丽旭说到自己在学校里面的事情，然后还说自己的堂哥也在东海的学校，等到开学了可以认识一下，和韩庚一届的样子。世界真的小，真的。世界还真有缘，酿造了韩庚与金希澈的相遇。只是当初包括了李东海和韩庚什么的都不会知道。
——东海，我和韩庚哥在食堂，快过来吃饭吧。
——我和韩庚哥把动作想好了，但是SOLO的部分还是要各自准备。
——到哪里了？饭快凉了。
李东海拇指一动，回了一个“门口”，然后便对上正在吃饭的两个人。
积雪会融化，然后春天会回来；假期也会结束，然后大家会回来；我的心停留在05年的冬至，进退两难。其实还是什么也没变，李赫在，晟敏回来之后，什么也没变。
李东海你最近那么开心，是为即将到来的一切准备好吧……
晚会终于在开学的第一周的双休日进行了。三个人的配合天衣无缝。台下无数少女碰着颤抖的爱心看着台上闪闪发光的三人。
李晟敏坐在了第一排，那是特意留个演员的休息区。此时，只有李晟敏一个人坐在那里。李东海做完最后的pose看着李晟敏兴奋地小脸，看着李赫在那炙热的目光，李东海突然觉得胸口好闷，透不过气。其实这样的状况自己见过很多了，为什么，依旧隐隐作痛。
毫无疑问李东海他们是这台晚会的焦点，给将要开始新的学习的众人们很好的一起鼓励。
忙完这个晚会，韩庚说他有一段休假是学校给的奖励要会中国去。离开前他交代了基范要好好照顾李东海，不能让东海饿着。基范微微笑，点头答应了。
看着韩庚坐上公车，远去的汽车，滚滚的浓烟，一切又都会重新开始。
“赫在啊，你可以回去不？你妈想你了。”李晟敏的声音在李东海的耳边响起。隔着马路，
看见李晟敏挽着李赫在从一家拉面店里走出来。
“嗯。”李赫在的眼神似乎飘到了这里，李东海故意转过身，背对着他们的方向，李东海心，在疼。
“怎么了？我们回去吧。”基范牵起李东海手，“我们回去宿舍。”
“嗯。”李东海压了压帽檐，“我们喝酒去吧。”
“喝酒？”基范差异的看着李东海，“你不是从不喝的么？”
“我今天想喝了。”李东海突然想到那一夜，如果就真的是个好东西的话，那么，再让我沉沦一次。
我们总是越走越远，在爱的道路中，我看不清方向，我走在半路，把你丢了，我再也没有生活的意义。酒，让我停留在此刻，回味你留给我的温度。
—— 李东海于酒吧
“妈，我回来了。”李赫在踏进熟悉又陌生的家里
“儿子！一个寒假辛苦么？很累吧，来，给你煮的甜汤，喝点，补补身子！”李赫在的母亲殷勤地端来甜汤。
“我不喝了，我去洗个澡，还得回宿舍呢。明天就要开始上课了。”
“这么急，吃了晚饭也可以啊。”李赫在的父亲（也就是李东海的父亲）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
“我回去陪小海。”
全家立刻陷入了安静中。
“小海……”李赫在父亲不停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