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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回忆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之前在那边和豆瓣上都放过了,反响吗,还行吧,总归还是本人能力不足,渣作就放在这里献丑了


IP属地:陕西1楼2012-04-08 08:28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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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听闻有人想要将那里翻新,从原先的精神病院改为一处研究所,我绝不会在夜里三点钟靠着浓咖啡不合眼,在电脑前写这些原本我完全不想回忆的东西的。
    它们是至邪恶扭曲的存在,即使有无数本文学作品虚构过那些异界的景象,它们的作者也决不愿在梦中与之相见,那会撕裂他最后一丝理智的神经,将他变为一个懵懂的孩童,一个对于自己所处世界毫不知晓的疯子。那些东西本不应出现在世上的,至少以我这个凡人的角度来看如此,不,不能这么说,即使是那超人也一定会被攫走魂魄,留下那不值一提的空空躯壳。
    我还记得最初看到爱伦坡那些作家的作品时的感想:完全是无稽之谈,一群不知所谓的人写出的奇异的文章。那时我才十五岁,处在那个只知道与朋友们疯玩的年龄,谁能想到我竟然会读那种小说,其实《精灵宝钻》我那时候也挺喜欢的。现在,在波士顿这个公寓的房间的电脑桌前,我深深地为自己曾经热爱那些奇异的文学感到高兴,或许正是这些超乎正常的文章让我积攒了足够的想象力,来考虑躲在宇宙阴影中不明的恐惧。
    这台戴尔电脑是两个月之前刚刚买的,旧的由于机械故障被淘汰掉了。这台新电脑也许更加迅速,可是到现在我用起来都有些不顺,毕竟如果不是前面那一台完全无法修理,因为我将咖啡倒在了键盘上,而且一个下午没有去管,已经写好的冗长的文稿就不会丢失,如果那样,我就完全没有必要来写这篇东西了。
    两个月来,我仔细地思考了十二年前发生的那件事,虽然我现在急切地希望能讲清,但毕竟当我从那短暂的失忆中醒来已经是发生了一切的五年后,我正在波士顿积极寻找工作的时候。说实话,我已经失眠了近一个月了,我不断地回想着那时的情形,让一切在我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重演,期望从中找到以往没有发现的细节,可是模糊的记忆同最初我开始记起时并没有多大区别,只是对于其中场景的厌恶感透过记忆令我感到了恶寒,邪恶的气息充斥着我。
    是的我对那时的所有回忆都感到恐惧,感到厌恶!它们好像索命的阴魂徘徊在我的周围始终不愿离去,或许最初我真的是排斥,畏惧它们的存在,简直无法忍受那阴影在我眼前在我记忆中存在一秒。我狂躁愤怒几乎要发狂,在我租住的地方用力摔碎杯子,砸烂桌椅,对着水泥的墙面将自己的头一直撞一直撞直到涌出鲜血。肉体的疼痛与由于记忆勾起的苦痛完全无法相提并论,尽管最后我不得不进入医院包扎,我依然无法摆脱那种痛苦。
    当然那都是徒劳无功的。
    哼,我很可笑对吧?我自己也这样以为,完全处于矛盾中不可自拔,这副窘态我绝不希望有第二人见过。只有经历过和我一样的经历的人才能够理解我,理解我为何畏惧却又依然想要发掘那段记忆,它充满魅力,邪恶而绮丽,我承认我曾经被它吸引了,不畏惧不住地发掘究竟能够得到什么,只希望自己能知道的更多,但是随着我知识不断的丰满,畏惧之心远远超过了那吸引力,我又开始退怯,避而远之……


    IP属地:陕西2楼2012-04-08 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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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文·萨顿,我的名字,今年三十岁,与妻子罗莎半年前离婚,她带走了我们的女儿。这是好的,我的心肝宝贝,我所爱的两人,从我的角度出发她们现在应该愈加远离我,远离她原本的丈夫和父亲,这个饱受折磨的人情绪很不稳定,随时可能爆发歇斯底里病。事实上三十多分钟前我差点想从客厅的窗户跳下去。
      一年前,当那个腰缠万贯的富商突然做出决定要拍卖下那块地方,我在编辑部工作的便利让我提前得知了这个消息。而后尘封的记忆接踵而至,好多十几年来我未能发现的细节全部涌了出来,我开始变得情绪极不稳定,在家里冲着罗莎大骂,和前面我所说的一样疯狂地将东西掷向地面,摔打门……我住院了,因为酒精中毒,我当时希望用酒精迷惑自己,让那些可恶的幻梦离开我,最后只是在医院躺了三天。
      出院的那一天罗莎将离婚申请给了我,并且附上了她的律师的文件。我并没有惊讶地说不出话,而是十分镇定地对她说:“是的,你应该离开我了。”
      我伤害了罗莎,她是个好妻子,一直替我打理家务照顾孩子。我的话让她很失望,流下眼泪之后径直离开了。
      没过多久她就离开了我。我知道她无法忍受我的发狂,我不适合她,至少现在我是这样,完全是一个酗酒的疯子,同最初认识时那个文质彬彬的人有了天壤之别。邪恶的知识摧残了我还有我的家人。我让她带走了我们的孩子,看着的士远去的黄色影子,欲哭无泪。我不得不这么做。
      罗莎回到了娘家。可怜的女人,即使离婚之后还挂念着我这个不称职的丈夫,我收到了她的信,信中说一切都好,纽约州的家里一切都好,附上了照片。是她和女儿一起拍的,在公园里……
      瞥了一眼windows右下角的时间,三点四十四。已经很晚了,真的。
      来吧,现在来看看我所写的东西的进度,看看我已经叙述了多少事实。
      十二年前,一九八七年的时候我十八岁,高中毕业以后,我收到了大学的通知书,虽然还需要复试但基本上已经没有多大问题了,将在不久后成为大学生的我决定在这最后的时节与自己的死党好好狂欢,去酒吧大醉一场或者到波士顿疯狂地浪荡……青春是无法挥霍完毕的燃料。
      我的祖父,一个新英格兰人,如果要细说的话他便是那个被诅咒的小镇阿克汉姆的老住民,只在我父亲的时候举家才迁出了那里。
      虽然在阿克汉姆度过了五年,我的父亲似乎对于那里流传的恐怖故事毫无耳闻,就好像他连阿克汉姆在哪里都根本不知晓一样。他对于那五年一直缄口不提,无论任何人问道他都只会平淡地回答:“没有什么,那时我很小,全部忘记了。”我的祖父和祖母只是值之一笑,这两个老移民纯正的后代深谙那个诅咒之地的传统,也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儿子如此抵触,只是以这样的方式回应罢了。
      如果小时候孩子们应该读格林童话的话,我的童年就完全与这个背道相弛。按我父亲的话说就是:“你生来或许就应该成为一个文学家。”我似乎对于文学方面拥有着某种程度上的天赋,因而童话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无法满足我的需要,当我急切地想寻找某些能让幼小的我感兴趣的书的时候,突然发现了放在书柜深处的旧笔记本,从那笔迹我认得出,无疑是我的父亲。
      小孩子的词汇量是十分有限的,当我抱着韦氏辞典艰难地用孩子的能力一字一句地阅读完了这份笔记之后,我知晓了父亲不愿回忆的一切。那是何等美妙疯狂,完全超乎了童话中所凸显的想象力与创造力,我深深地入迷了,因为它一定不是人为创造出的幻想。


      IP属地:陕西3楼2012-04-08 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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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至今日我已记不清笔记的内容,但我知道其中包含着五岁以前的父亲不愿提起的记忆,那些英格兰移民的古怪传说,还有印第安人们在篝火旁讲述的故事,食尸鬼或者是地下的矮人还有雪怪,甚至有关二三十年代的异域探险。我很佩服我的父亲,因为他那时年龄尚小,而这笔记定然是过去了很久之后写出的,那么他的记忆力想必非常好,不过那未能遗传到我的身上,我居然选择性地失忆了五年。
        在那之后,每当回到祖父与祖母在乡下的小木屋的时候,待到周围没有人,我就央求我的祖父向我讲述那些故事,那些尘封在阿克汉姆的古怪奇异的传说。起初他是笑着打发走了我,但是一遍又一遍的央求之后他终究是开口了。
        图鲁的信徒,那名为温迪哥的野兽,笑面相应的高个男子……这些故事更加了令我向往,向往阿克汉姆,甚至是早已不复存在的因斯茅斯和那里曾经潜上岸的水怪们。对,我或许就是那种热爱黑暗的人,仅仅是个孩子,我对描述的一切都那么地感兴趣,以至于在幼年的梦中我梦到的不是仙子而是飞在空中使者,他黑暗而庞大的身躯缓慢地爬过天际,留下多彩的影子混乱晨星……
        离开了那里,在听完了娓娓道来的故事之后,某些东西就已经在脑中成型。
        那里是靠近小镇阿克汉姆的一处山区,过去似乎在那里有过矿井,但是那恐怕是十九世纪的事情了。莫妮卡精神病院,我是这么称呼它的,而其他的人更宁愿称那里是鬼屋或者妖魔的坟茔,对那里避而远之。
        在松林中隐藏着身子的精神病院,具体时间是在一九五一年建成的,战后的日子里似乎附近的疯子更多了,以至于难以被管理,周围其他镇的精神病院是了解这一带疯狂的情况的,因而他们完全不敢接受这些不明原因突然发疯的可怜人。莫妮卡精神病院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建成的,令人开心的事纳税人的钱没有白白在战争中消耗殆尽,精神病院的规模以及设备几乎是当时最好的,据说那时很多人还特地参观了那里。
        不过好景不长,接下来的几年里,不断传出的怪事令白色围墙的精神病院变成了人们口中的地狱入口。迷信的人相信那里是魔鬼的聚集地,他们在那里进行着瓦尔普吉斯之夜一般的勾当,与魔鬼一起狂欢。这恐怕都是塞勒姆当年巫术事件对人们的残留。有人说在精神病院附近的森林里有奇怪的生物出没,也有人说那里的松树好像是活的,会吞噬进入其中的动物,甚至有人认为那里完全是一个被诅咒的地方……种种猜测的终点,是精神病院不得不被关闭的结局。
        在接下来的数十年里,那里的存在似乎被人们遗忘了,没有人愿意再次提及那里,更别提有人会冒着生命危险前去探险,莫妮卡精神病院成了一个不应被提及的词汇。我在后来去到了阿克汉姆,在那里走访上了年纪的人,给他们说起那个精神病院的时候,一个个总是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这些五月花号上而来的人的后裔们知道些什么,至少比起外界只知道胡乱猜测的人是这样。满是皱纹的眼窝中透露出这些人特有的洞察力,当我开始说到一些可能在别人听起来不明所以的东西时,老人们总是举起手来示意让我不要继续说下去了,那意味深长的笑容让我迷惑,他们告诉我我这个外人还是不要知道太多。这倒是讽刺之极,我原是这里的人但不过未有在此生活过竟然被人这么说。
        言归正传。
        毕业舞会的最后,为了庆祝我们远去的十二年级和远去的中学生活。我、约瑟夫、莱恩三个人跑到了酒吧里喝酒,在各人都已经烂醉的时候,莱恩突然提起了要不要去冒险。虽然如果那时我还清醒可能会拒绝,但是酒精的作用让我无法镇定,而约瑟夫那个莽汉只要是觉得刺激都毫不犹豫会答应。
        莱恩说前年他的哥哥毕业的时候就做了同样的事,跟一帮朋友(似乎是摩托党)在公路上狂飙了一整天,他提议我们要不也做同样的事情,我否决了这个决定。在我看来做那种毫无意义的事情完全没有必要,如果是探险的话那可以找一个像样的地方去,何必浪费荷尔蒙在机车上。


        IP属地:陕西4楼2012-04-08 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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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已喝得天昏地暗的约瑟夫霎时间从椅子上滑了下去,他躺在地上说要不要去那个精神病院,然后就昏睡过去。莱恩继续喝酒,一边喝一边笑约瑟夫块头大但是人没用,才多少酒精就放倒了他。我却突然间好像醒了酒,恍然大悟。
          如果说精神病院的话,那么那个在松林之中的莫妮卡精神病院难道不是一个好选择吗?虽然没能问清约瑟夫当时所说的到底是不是那里,我此时心中已经有了隐约的想法。
          说起来为什么十八岁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关于精神病院的事情,那也是在缠着爷爷讲故事的时候他说的。就他所说真正的问题不是精神病院,而是原址附近的旧矿井,那里废弃了快一百多年,当时据说开挖的时候挖到了一些奇异的东西,而矿上不断出现的怪事也让矿主放弃了那里。这种微小的记忆总是额比遗忘在记忆的角落中,当某个石子匆匆落入的时候或许不小心就被激起了。我听闻过似乎在人类尚未从东非走出的时候,甚至在爬行动物们占领地球之前,已经有一些住民移居至此,而他们曾经的所在经历了地质变动之后很有可能被掩埋在了地下,某个洞穴的发掘或许就能通到他们的所在。
          三天后,约瑟夫来找我,他随身带着一张地图,在那之上用红笔划出了一条曲折的线,通往没有城市标记的地方。这个身高快一米九体重超过九十公斤的汉子激动地对我说:“我找到了,看,看啊!这便是那里的地图,通往莫妮卡精神病院,我早就听说过那里十分刺激,叫上那家伙咱们后天出发!”
          我很诧异,最初的预感得到了应验。“莫妮卡精神病院!你怎么找到这张地图的,还有你真的要去?”
          “具体怎么找到的你就别管了,赶快联系莱恩,让那个胆小鬼听听咱们要去哪,我就看他够不够胆!”说完这约瑟夫就大声笑起来。
          后来我知道是因为约瑟夫的叔叔的妻子的家人曾经在阿克汉姆的医院工作,三十多年前留下的地图,不过约瑟夫重新买了一张新的把路径瞄到了上面。我不知道他究竟在哪里听说了那个闹鬼的地方,而且居然会主动要求去,这个校橄榄球队的主力神经一直是这么大条。
          莱恩起初很震惊,但后来就表示出了嗤之以鼻的态度,对于约瑟夫的所做他完全看不上,给我说他不过块头大,事实上就是个软蛋,到了那里肯定吓得屁滚尿流跑回来。莱恩那家伙一直都是个刻薄鬼,但也就嘴巴毒一点而已,不并在心里留下什么。
          以阿克汉姆为起点东北方向行进五十英里以后在一个岔路口处进入,再经过一段无法测算的距离以后就能抵达位于深山之中的莫妮卡精神病院。这一段距离显然不是靠腿能够走进去的,而也没有车辆会经常接近那里,所以必须找一辆车才算有了进入的基本条件。
          某天早上,当我被敲窗户的声音搅了清梦的时候,我看见在尚未出现的晨光的路上,约瑟夫骄傲地站在一辆灰色老旧的福特车旁边,莱恩则是在副驾驶的位置睡觉。那天还不到四点钟,他们两个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瞒着父母我就拿上了一件外套和父亲的手电筒还有一瓶水就偷偷跑了出去,坐上等候多时的汽车。我给他们留了纸条说我出去和朋友玩玩,估计不会出什么差错。我不是完全无视父母的孩子,虽然已经十八岁了。


          IP属地:陕西5楼2012-04-08 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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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着天还未亮,在沿着公路跑了不知多久,一直盯着周围两边看,看能否找到那个多出的岔路口。就这样持续到了中午的时候,我与莱恩换了一次班来补偿自己的疲倦,可是虽然一直将车速放在允许范围的最大,似乎还是到不了起初的岔路口。
            百般无聊中我发现了放在后面的棒球杂志,一定是莱恩的东西,我们两个都是棒球迷,此时莱恩的头上还戴着有B帽徽的红袜队帽子。去年被纽约大都会打败的时候,我陪他在野外喝啤酒喝到半夜,是的,看到自己心爱的球队居然在最后关头输掉,我们怎么能经受得住!
            约瑟夫这个壮汉依然负责开车,他是我们三个中最早拿到驾照的人,又一次差点开车去福克斯堡运动场看比赛,要不是他父亲硬拦下来还说不定呢。我拍了拍驾驶座,约瑟夫依然目视前方,小声问我怎么了。
            “有公路广播吗?”
            “当然有了。”莱恩比他先一步按下开关,动了动旋钮之后车内就充斥着欢快的乡村歌曲。“小伙子们,唱起来!”广播里这样的声音让我们三个兴奋了 起来,先是莱恩摇头晃脑地唱,然后我也加入,到最后连一直连话都不怎么想说的约瑟夫也开始了。
            这可真是愉快。
            在下午两点钟左右,我们到了那个所谓的岔路口,其间差点走错一次。说实话,这里荒凉得可以,公路贯穿松林,在松林中隐藏着一条这样的小路,已经是很久以前的单行道了,虽然也是使用了柏油铺设,但是多年无人维护使得它完全像一个尚未开发地带的石子路,路边的杂草青黄相接,乱糟糟的。
            如果不是那个悬挂在距离路口处大约五米的一棵树上的标牌,我们一定已经错过了这里。在远处看完全看不清的标牌,能被辨认出也是因为我们一直高度紧张的神经的功劳。走进来看,上面用已经褪色的红油漆写着“精神病院”的字样,然后就是一个箭头指向路的深处。这种阴森的地方寻常人一定会避而远之,单是那不对劲的标牌就是如此,那个标牌不像是三十年前挂上的,倒像是才挂上了五六年的样子,这就没法解释得清,毕竟这里已经被关停数十年,而且疯狂诡异的怪事也让任何人都不愿接近这里,那么为什么有人要刻意挂上标牌呢?
            莱恩看了一会儿,很疑惑地走回来。“你说这不会是谁的恶作剧吧?牌子不旧,天知道能通到哪里。”
            而约瑟夫坐在车上好半天,把地图看了好久又自言自语了几分钟,最后他还是把视线转到了这块牌子上,下车以后他径直朝着挂在离地三米多高的牌子走过去。出乎我们两个意料的是,这个大汉直接爬到了书上,用力一拽将那块牌子拽下来了,很显然原先钉住它们的钉子已经锈蚀得不像样了。约瑟夫把牌子上下研究了好久,我和莱恩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是站在一边看着。
            “过来看看这里写着什么?”我们二人走到了他身边,看到那块木牌上有一块似乎被什么人切去了,那里原本应该写着什么。“搞不好这牌子原先应该是有另一块,这是换上的。”“那下来怎么办,难道要掉头回去?进不进啊?”
            约瑟夫干脆地拿着牌子走回了车的位置,把牌子扔到了我所在的后排的位置。他用手拍了一下车前盖。“咱们先进去,如果有的话那就去,如果没有的话直接掉头回去你们看怎么样?”
            莱恩轻蔑地笑了,然后很快转过头来。“随你便好了。”
            我选择不发言,直接回到了车上。
            这段大约两个小时的车程中到底看到了什么我记不清了,或许只是一些扭曲的植物还有过分寂静的森林,不过恐怕也只有我还记得,不,注意到。这段记忆本来就是模糊的,我忘记了几乎所有的一切只在五年之后断断续续想起,那时的我大学毕业还正在为工作奔波,持续的噩梦让我寝食难安。


            IP属地:陕西6楼2012-04-08 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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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力插入~~~~


              8楼2012-04-08 0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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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谐什么的依旧啊


                IP属地:陕西9楼2012-04-08 0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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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朝后就到达了原本应是花园的地方。一个很普通的十字形道路,分割了本来应当是长着鲜花的花坛。在十字形道路的交叉处,一个设计很古朴的亭子屹立在那里。我们走了上去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从这个方向能够看到再向后的另一幢大楼以及旁边低矮的小房子,这些房子的用途不明,恐怕是作为仓库使用的。再朝后看能够看到还有向着那幢建筑后方通去的道路,大半已经被杂草包围了。我们没有选择继续向后走。
                  在后来的回忆中,我隐约地记着约瑟夫那时很不安地朝天放了一枪,原因已经无法记清了。
                  我们选择了先行进入最初的大楼之中。在这里我的记忆就开始了不准确的差错,虽然我尝试着去回忆,但是无论怎样总是在某种程度上被一些不切实际的幻觉牵制着。我说那些东西是幻觉是有原因的,就算我们后来看到的东西更加得奇怪但是我相信他们一定都是实体,但我的直觉以及理性告诉我完全不能够认为所看到的某些东西是实体的,她一定是我所幻想出的东西。
                  静谧的大楼,从踏进去的第一刻起莱恩和约瑟夫就紧紧地抓住了手中的武器。的确,这个本来是他们两个计划要到来的地方已经让人足够毛骨悚然,虽然没有像老实的B级片中出现的俗套桥段,那些鬼怪的一涌而出,但是这里的安静是极其不对劲的。我不曾见过任何地方能够如同这里一样宁静,听不到小动物的声音,也听不到风吹过走道的声响,在那黑暗之中只有我们走动时发出的脚步声。
                  我清楚地记得,在看完了一层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我们本来准备放弃继续查看这个毫无生气简直就和死尸一样的地方,我的脑中满是这里凌乱摆放的桌椅和病床。明显这一层应该是办公以及简单的门诊所使用的地方,可是那已经足够了。当约瑟夫小心翼翼地推开每一扇门四下查看的时候,我对于迈入那里却有了恐惧感,不知为何,总感觉这里不是我们应当来到的地方,当勉强地将身体挪入房间之后,这种充满着敌意与好奇的感觉就进一步地充斥了我。天花板,从破碎的窗户射入的阳光,以及那阳光所引发的丁达尔效应,上下浮动的灰尘似乎是活物,在我看来已经是这样,它们在嘲笑着我。
                  约瑟夫依然紧张地看着我,在这个情形下原本毫无畏惧的他先乱了阵脚,做不出任何决定只得依赖我。我抬起头来,山脉遮住了已经低下的阳光,我看看手表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二十多了,虽然夏日的阳光能够持续很久,但是在这个地方哪怕太阳稍稍下落都只会在此留下黑暗。
                  不能在暗中行动--我这样想着,也是出于本能。
                  "快点,说不定莱恩跑到后面的楼里去了,赶快过去。"我朝着约瑟夫大喊。他愣了一下,先我跑进了高墙之内。
                  穿过花园的时候我的目光扫到了那其中最高的一棵树,这颗不明的树木长得很是古怪,枝杈弯曲盘结,叶片也随着枝条随意滋生,最为粗壮的四个枝干在顶端阴影约约看起来似乎扭曲在了一起,这种场景只能让我想起蠕虫的模样,十分恶心。
                  在花园后面的这些房子之中,我们首先查看的是低矮的平房,不过没一个打开之后有莱恩的身影。这些年久失修的房子只要一打开就会闻到其中沉重的发霉的气味,看到的只有杂乱的货物和飞扬的尘土。我发觉约瑟夫似乎十分畏惧那座应该是住院处的大楼,从刚才外面的那座楼的情况看,医院的住院处和治疗室应该都在这里。
                  这幢大楼从外形来看就是一个盒子,窗户很少,似乎只有一个门能够进入。从高度看应该是一个七层的楼房,原本应是淡黄色的涂装。大门紧闭,上面锁着的链子已经明显锈蚀得无法辨认关节。约瑟夫走过去对着那个与铁链结为一体的锁子就是一枪,霰弹枪用来击打这种东西是危险的,因为鹿弹可能飞溅出来。这一枪下去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成果,倒是约瑟夫毫不怀疑地就朝着大门用力狠踹。我的判断似乎从一开始就有问题,如果这个大门被锁住那么莱恩根本不可能进入,可是没有来得及我开口用蛮力约瑟夫已经打开了这扇门。
                  我站在将登上台阶的地方,向里看去。这个无光的楼道比起之前的那里更加阴森,而且现在外面的阳光已经逐渐无法进入山谷了,所以站在这里我感受到从那里喷涌而出的寒气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发抖了。
                  手电的灯光在这等黑暗之下已经无法再同之前一样成为我们的指路明灯,现在能够照亮的只有眼前的一小块地方。我们两个好像中邪一样缓缓地进入,全然忘记了这里本来就不可能有人在。
                  大部分的门都还锁着,现在我和约瑟夫已经没了好奇心,只是希望尽快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尽快找到莱恩。只是在恐惧感之中夹杂着不明的感情,一种来源于内心深处几乎完全没有触碰过的感情的存在,它让我们对着原本害怕的事物产生好奇,产生不可抵抗的好奇。我和莱恩并排走着,他拿着枪警戒而我用手电照明,脚步缓慢,生怕有别的声响突然响起,在一楼的拐角处我们看到了能够通往下方的楼梯,这也就是说这座楼还有地下室,不过那就算了。
                  从一楼走到二楼是一个艰难的过程,虽然楼梯并不是很长但是依然是很小心地走上去了。在二楼我们首先注意到的是一个敞开着门的房间,也是这一层的唯一一个。二楼的入口处是一扇铁闸门,本来就是打开的,这样的设计和监狱大同小异,进入后所有的房门都是铁门外带一个小窗户,这里显然是为了一些特别的人员设计。
                  根据这个判断我能够得知从二楼向上都是如此的房间,那么治疗室就应该是放在地下,不过如果是全都是这样的房间的话那么就基本上没有查看的意义。我给能看见我的约瑟夫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在我前面进去,这个一直以来什么都不怕的汉子此时稍稍有所动摇,但还是让我紧贴身后走入了那个房间。
                  这样的立方体的房间很常见,里面所有的用具都已经被撤走,只是光秃秃的四壁罢了。但是我的这个想法在将手电的灯光打到上面之后立刻就消退了。
                  用红色的颜料,什么人在这个房间的墙壁上做了好像涂鸦一样的东西。我凑近了,但是约瑟夫不知为什么走出了房间。借着手电的灯光,我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个在天花板上都有画上的印记。首先是一个圆形,然后在其中密密麻麻地写了些什么。不过在阅读之前我用手去触碰了这个奇怪的印记,这种感觉完全不像是颜料写上的,过分干涩,即使算上年头这也很奇怪。不再注意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写上去的,我开始缓慢地阅读这所写的东西。


                  IP属地:陕西10楼2012-04-08 0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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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似乎明白这句话的意义。
                    站起来我准备前往刚才他跑过来的方向,无论那边有什么我都想去看一看,无论怎样。约瑟夫在后面突然抱住了我的腿,他趴在地上几乎要哭出来,用那颤抖的声音央求我不要去,我用力甩开了他,但是他依然趴在地上不停地叫着我的名字想留住我。我没有理他,反倒是因为他的异常表现出现了极大的兴趣,我好奇就在黑暗的尽头处究竟是什么东西惊吓了原本无畏的约瑟夫,这座大楼里究竟有什么?即使刚才他没有拿手电筒也似乎感受到了某种超越感官的恐怖,我正想要去领教一番。
                    这座建筑中的味道比起之前的更难闻,在灰尘飞扬起之后,发霉以及某种物质腐烂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搅乱了人类的嗅觉,给人一种似乎服用迷幻剂的不安的感觉。我清楚的大脑告诉我绝不会是因为某种幻觉给予了约瑟夫如此大的打击,他在我的身后的黑暗中大喊大叫,那小孩夜惊一样的疯狂的哭喊绝不是幻觉能够造成的。手电的光芒照耀的区域中只有灰尘和细碎的杂物,墙壁上的油漆斑驳染上了岁月的奇异色彩,我好像走在非现实的空间一样,逐渐地循着灰尘上错乱的脚印走到了最深处的一个开着门的房间,
                    我犹豫了一下,或许是某种本能让我不要轻易进入。这个大门与刚才见过的有稍有不同,从宽度看来比那些要更宽,而且似乎是双层的大门。手电的光尚未照入,我在外面的那个木质的门上发现了一些点点血迹。
                    向前走了一步,看到了原本应该在木门背后的铁质大门。大门上一个明显的锈迹斑斑的绞盘让我意识到这里或许是档案室也说不定。向里开着的门后一片漆黑,我猜测这个房间本来设计的时候就应该只有一个向上的通风口,几乎就是与外界隔绝的。在进门前我隐约地看到了铁门上的绞盘不是完美的形状,在右下角的位置有些异常。凑过去我才注意到这个比我大拇指还要粗的绞盘上的铁棍,被什么异常的力量大约扭曲了一小段,这也许只有用大型机械才能做得到,不过这个楼道显然不容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我隐约地觉得似乎渐渐有了头绪。
                    进入到房间里之后,在手电的灯光下能够看到几乎全部倒在地上的档案架,铁质的产品此时已经落了很厚的一层灰,乱七八糟地倒在地上,唯一能让人感到不解的就是虽然倒下的很乱但是却是将大门围成了半圆的形状,好像最开始是用来挡住什么。从这些情况看来不可能是约瑟夫做的,应该在他之前很多年的时候这些架子就已经是这幅摸样。
                    不可能是倒下的架子让约瑟夫进入了几乎癫狂的状态。
                    在我将手电的照亮范围转向的之后我看到了在墙上的某种异物,在白色的空白的墙面上显得格外突兀。
                    之前我看到过类似的东西。
                    不知是什么人用血液在墙上再一次写出了那些不明所以的话,我注意到在其中还有着一些我从未见过的字母,它们与杂乱难以辨认的英语混在在一起,似乎表达着什么意义。
                    出于好奇我靠近来仔细端详这些疯狂的图画。
                    "你们这些猥亵的生灵,你们这些亵渎神明的东西!我知道,我知道,来自于星星,来自于星星!"下来的部分过于潦草我只能在其中寻找我尚且还能辨认出的部分。"就在这里,你们都在这里我知道!"
                    下来的笔迹很奇怪,虽然之前的就已经很是潦草但是在靠下的部分中所表现的不是因为癫狂而潦草写出的文字,那好像就是换了一人写出的东西。"至尊贵的远古的居民们,我要唤醒你们。那伟大的蠕动的身躯是不灭的,咦咦咦......从冰冷的世界来到这里吧,我,你们的仆人呼唤你们,我呼唤你们的名字......"下来的部分中掺杂着大量的不明的字符,我相信这绝对不是任何人类文明能够想出的东西,哪怕没有任何信仰的我从这些完全看不懂意思的字符中也感受到了巨大的邪恶与阴冷。
                    不经意间我抬起了头,看到了天花板上的东西。
                    "去他妈的,这到底是什么?"
                    早已去掉了灯的光秃秃的天花板上,毫不吝惜地用血液画出了一个模糊的形状。我敢发誓,曾经的那些哥特小说家们绝对没有描述过这样的东西,就算是坡那样的天才也绝不可能在其作品中描述这种古怪的玩意。在用血液画出的图像上,一个庞大而模糊的身影显现其中。好像蠕虫一般的身体盘曲错节,在肥大的身躯上伸出无数树枝般的触手向四周延伸,无法判断出头与尾,整个怪异的身体触电一般地做着无法描述的动作,也无法判断出这个东西是否有着环节动物一般明显的环节,那错杂的触手令我毛骨悚然。
                    


                    IP属地:陕西12楼2012-04-08 0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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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这副猥亵的图画,完全不知道应当怎么描述我现在的想法。约瑟夫是不可能看到的,在没有光源的情况下这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当我稍稍向房间的中央走了一点的时候我看到了掉在杂乱的架子中的霰弹枪,以及在后面墙上杂乱的弹孔。这也就说明那令约瑟夫疯狂的事物就在这个房间里,或许只是刚才存在。
                      我没有再去看那幅图画,但是刚才的一睹已经让我此生难忘,因为即使是最有想象力的二流恐怖小说插画师也不会画出它的形象来,那副模样饱含着从宇宙深处渗出的邪恶气息,在蠕虫一般的身体里寄居着,而且我清楚地看到了在那幅图画的下方,用喷溅的血污渲染出的雾一般的图画中,似乎有一些类似于人形的小小形象在那里热情地起舞。
                      不知为什么,浑身上下已经被冷汗包裹了。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身体居然开始抽搐,似乎和那幅图画中一样地由于触电而抽搐着。我跪在了地上,身体不听使唤,只有我惊恐的双眼死死盯着落满灰尘的地面,手电也掉在了一边。我再一次听到了那个女声的呢喃,越来越近的声音令我毛骨悚然,而我也能够听到一些内容,在那之中我听到了熟悉的字句,这令我更加惶恐。
                      "你们的仆人呼唤着你们,就在这里......"这无疑就是写在墙上的东西,我敏感的神经不由自主地已经将二者联系在了一起。
                      我开始呈现出和约瑟夫一样的症状,面部表情不由自主开始扭曲,牙齿在打颤,眼睛好像要冲出眼眶一般狠命睁开。身体痛苦地扭曲,再扭曲,我已经能够从后背的地方看到自己的脚了,还是跪在地上,但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纵,毫无反击之力的我就要被他同玩偶一般做出不可思议的动作。腰部传来的痛楚让我想要喊破嗓子地大叫,可是我却发现现在我已经无法再发出像样的声音,只有"依依呀呀"似的小孩的声响能够从我的声带上传出。呼吸愈发极速,左眼已经开始模糊,我的身体还在向着人类不可能的角度去弯曲。
                      "啊!滚!不要过来,快滚!"约瑟夫的声音响彻整个走道,划破了黑暗。接着能听见他滚下楼梯以及发狂似地哭泣的声音的远去。我向割断了线索的木偶一样倒在了地上,那股让我无法抗拒的力量在约瑟夫大叫的时候消失了,此时我无力地倒在那里,身体上下的痛楚令我依然动弹不得。伸出手来我勉强地抓住了手电。
                      手电的光再一次扫遍了房间,可是依然什么都没有。我不敢再去用目光接触那个图画,稍稍感觉缓和以后我就忍着剧痛站立了起来。


                      IP属地:陕西13楼2012-04-08 0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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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谐依旧,看看人品吧


                        IP属地:陕西14楼2012-04-08 0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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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着这条更加古老的道路我马不停蹄地向它的深处跑去。路上全都是几乎齐膝的杂草,但是很明显这条路曾经是专门修整过的,宽度和平整度明显地说明了这一切,不过在这路上我闻到了异样的气味,一种淡淡的酸味和没法言喻的臭味混合在了一起。而那个声音,那个女人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我也能听得越来越清晰了。
                          "你们是星星上来的,远古的住民们,带来吧,那万能的神......"那声音愈发真切,似乎就是在我的身边喊出的。我开始担心前方究竟会有什么出现。
                          手电突然灭了,我刚才换过电池可是它还是灭掉了,现在根本来不及理会手电筒,我随手将它扔在一旁。此时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大,而且掺杂着似乎合唱的圣歌一般的声响,那配合的唱诗班的声音万分古怪,发出的声响完全不是任何生物可以发得出的猥亵的疯狂,他们在呼唤着什么,什么样的东西会被他们呼唤。
                          我想到了那个天花板上绘制的图画,那个巨大的蠕动的东西,他的四周拥有着奇异的人型生物。眼前越来越模糊,我撞在了一块拐角的石头上,当我跌倒以后抬头看向天空,我看到的不是应当出现的夏夜的天空,而是布满天际的幽幽的磷光在黑云中闪耀。
                          "这他妈的究竟是什么。"
                          从我所要前去的前方传来了地狱的深渊中发出的咆哮声,什么东西在地下吼叫着,我感觉到了地面的颤动,这简直和地震一样。诡异的女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真实的在我不远处响起的发狂一般的嚎叫,什么样的生物能够发出那样的声音呢?那其中蕴含的恐怖穿越了人类的短暂的历史,只有最为疯狂的诗人,那个死去的阿拉伯人才能描述出那样的来自宇宙深处的恐怖叫声。附和着地面颤动的吼叫声掺杂着不明的成群的生物所发出的奇怪声音响彻着整个狭小的通路。
                          伴着最后的好奇于胆怯,我摇摇晃晃地前往我的前方。
                          冒泡的腐臭的小溪流从我所要前行的地方缓缓流出,那如同油膏一般的粘稠液体浸满了我的运动鞋,闻到了那味道,就是我之前所闻到的。行尸走肉一般的我拖着身体前行。
                          腐臭的溪流越来越深,周身的磷光逐渐照亮了我所要前去的道路。继续听着那个疯狂的声音,精神无法自控的我居然开始迷恋那个声音。问着腐臭的味道我前进着。
                          影影绰绰的身影在我眼前出现。
                          终于我到了最后的地方,绿色的磷光笼罩了这个空旷的平地,在不远处就是那个已经废弃的矿井的入口,从中不断地流出油膏一般粘稠的腐臭液体。在这里这种液体已经到达了我的大腿,温热的液体好像是活物在缓慢地蠕动。
                          我看到了那些之前见到的类似于人的东西,他们确实存在,不过泛着灰色的半透明形体完全不是达尔文的进化论所能描述出的可能。六条昆虫一般的细长的肢体长在那个好像森林里扭曲的松树一样的胴体上,没有面孔的它们围绕着某个人形站成一个半圆,这些骇人的家伙们完全没有注意到我这个外人的到来。
                          "呜--呵--"刚才的怪异的唱诗班的声音就是这些家伙们发出的,它们想要进行某种仪式,影子们挥舞着自己的四个肢体一致地坐着奇异的动作。我停下了,身体再一次不再听从我的指挥,我好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倒在偶像之前,立定在这片绿色和粘液构成的世界里。
                          幽深的矿道中再一次发出了那种震撼大地的咆哮,影子们的动作更加剧烈了。我的眼睛僵硬地注视着在它们之间站立的那个人,他的身影是我不愿回忆起的,但却也是我一直在追逐的。
                          那个人缓缓地在粘液中转过身来,将他的面孔对着无法转移视线的我。
                          他是莱恩,曾经是。
                          那个眼窝深陷好像死尸一般的面孔,不是莱恩,绝不是,那个面孔我也曾见过。那个在我的幻觉之中出现的女人的形象正是她,那个鬼魅一般的女人的脸,此刻就显现在了莱恩的身上。
                          不明身份的人开口了,"你们躲藏在深林之中,高于一切而存在着,在这片土地形成时就已经降临。回来吧,藏在地下的,回来吧,曾经降临的。这片土地属于你们,你们原本就是它的主人。从星星上降临的你们啊,这片土地属于你们,你们就是它的一切,将所有荡涤......"这个声音是莱恩的声音与那个鬼魅一般的女声的加和,我不知道接下来还要发生什么,只是我看见莱恩开始后退,向他身后正对着的矿井口的方向,直到他的身影无法再在磷光中看到,完全进入了那个矿道。
                          


                          IP属地:陕西15楼2012-04-08 0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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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种刺耳的叫声从那些朝圣者的某种发声器官中发出,好像火车的汽笛一样。他们兴奋了,有什么别的大事将要发生。
                            接着,山岳摇动了,我看着磷光越来越耀眼,直至我的眼前全部变成了光的海洋。腐臭的液体沸腾了,那刺鼻的味道更加的浓厚。我的身体依然无法移动,只是站在混乱之中看着那些疯狂的身影们进行着不可名状的恐怖的仪式。
                            粘稠的形象让矿道完全崩塌,连同莱恩的身体一起被埋葬,从中冲出了赤红色的光芒,在那光芒消失殆尽时,我隐约地看到了无数树枝一般交错的肢体爬向天空。那蠕虫一般的形体漆黑无比,猥亵的舞动布满磷光装饰的天空,狂笑着,他在狂笑着!震动山岳的声音让那些半透明的形体无比兴奋,他们开始了同那时我所见到的图画中一样的舞蹈,赞颂他们的主。
                            那个形象沾满了远古以来的邪恶,随着它的升天那些亵渎的气息最终将布满整个世界。
                            我失去了最后的理智,也在那一刻得到了自由。当无比巨大的身影爬上天空,那腐臭的液体淹满河谷,以及那无比亵渎的舞蹈者同他们的主人一起升天的时候,我跑开了。毫无理智的我在恍惚之中冲向从医院的一面可以通往的山上,那里已经被荆棘灌木覆盖了。被那些干燥的荆棘划破了皮肤,被它们拉开我的皮肉,可是我毫不知晓。
                            我只是无知地奔跑着,就连记忆也全部消失了。所能记起的只有那个盘曲错节的形象布满整个夏日的夜空,它的疯狂的半透明的舞者随着它一起在莫妮卡精神病院的上空高唱着无名的歌。我的世界从那时就化为了黑暗。
                            也许我的叙述还不是尽善尽美的,我在这里倒是还想写一些后来的事情,但现在夜已经深了,咖啡的杯子早已空了。电脑的风扇在呜呜作响,这就是深夜中唯一的声响了。
                            在客厅墙壁上那个古旧的挂钟发出似乎来自于异界的声响,我很无聊地看到了同电脑上显示的是一样的时间。孤独笼罩一切。
                            将电脑关上之后我躺在了沙发上,这个黑色的皮质沙发在我坐上的时候发出了吱呀的呻吟,然后吞没了我疲惫的身体。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觉得最近的失眠让我身体各方面都感到极端的不适,我明白这些年来我不断地追寻着真相,也让自己陷入了不可自拔的境地。某些隐藏在历史正典以及所有主流的文化之后的东西,它们本来就不属于人类,可是人类却不得不与之接触,即使在最终大部分人已经忘记,但是它们的存在绝不能否定。
                            与这些东西扯上关系的人或许都没法得到一个好的结局。
                            大学期间我额外学习了法语和拉丁语,这似乎完全出于我自己莫名的热情,在我还没有完全从选择性失忆中摆脱之前,心中的某种想法促使我几乎疯狂地学习其他的语言。虽然我的专业与语言几乎毫无关联,但是选修时我所表现出的热情让已经执教多年的教授们都感到疑惑,他们从未见过我这样的人,在生僻词以及神智学和神秘学的词汇上我似乎表现出了极大的天赋,学习的速度之快同样让年长的教授们觉得我完全就是一个疯子,但是出于教师的天性他们还是很欢迎我这种人的。直到现在我依然很感谢自己曾经学会的这两门语言,虽然在走出了大学校门之后我又独自学习了德语和意大利语,可是大学期间我所积累下来的丰厚的知识让我获益匪浅。
                            现在我知道自己的所学的那些东西是为了什么了,我的心灵依然在追逐着那天夜里发生的一切,它尝试着从所有自己能够找到的资料中得到有关它们的一切。那是潜意识中不明的渴望。
                            为自己倒了一小杯白兰地,一口喝干之后瘫软在了沙发上。回忆起在我从医院醒来的事情我倒没有别的多余的想法。比起高中毕业的恐怖经历那只是微不足道的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罢了。
                            当我在医院醒来的时候,等候多时的父母却被**支开,他们面对收到了极大精神打击而昏迷两个月的我有一大堆的事情要问。约瑟夫死了,他的车翻下了山谷,被那巨大的冲击力压成肉饼一样,**好奇的是在距离莫妮卡精神病院十英里的那里,没有急转弯也没有危险的下坡,而就是那样直直的道路约瑟夫却翻了下去,这令这些从业多年的警官们百思不得其解。
                            


                            IP属地:陕西16楼2012-04-08 0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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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oliceman这种词语依然会被和谐,重新发一遍让我觉得无比痛苦啊……各种和谐,难道我就是这种角色?


                              IP属地:陕西18楼2012-04-08 0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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